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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微笑的跟着我躺下,“日后,这里会更加繁荣,火山拓展了采柳的领地,海岸线被推进了数百丈,还有……”说着,他举起手,指着灰突突的空桑山,“火山灰带来了丰富的营养,这里会更加富饶。”
岸缓缓坐下,陆吾也坐在我们旁边,他闭着嘴,默默的仰头望去,脸上的神情神圣庄严。
“这都拜昆仑山神所赐,你是采柳的第一功臣。”我坐起来,望住陆吾的眼。
“说的对,我们都不会忘记!有位神祗甘愿舍弃他神圣的生命来保护采柳人。”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大家一起扭身望去,是长老。她走在前面,身旁跟着擒火。在后面是阿其和巴云,还有一众男男女女,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甚是壮观。
我们站起身来,长老却已在远处带人跪拜下去。那额头同时触地的响声好似滚落在大地的惊雷,被那神奇声音带动,我的心狂跳不止,或许,这就是受人敬仰的感觉,高高在上,享受来自万民的供奉。
陆吾上前一步,他没有去搀扶长老,那身影充满着神族的高傲和凛然,他只抬了抬小臂,示意长老起身。“我只是做了神族该做的事情,没有理由接受如此多的敬仰。”他语气仍旧冰冷,却犹如划开迷雾的利剑,让人心头一朗。
长老带人起身,“日后,采柳会供奉昆仑山神,永世不变。”
陆吾闻言却一摆手,“我虽在人间,却是避世之神,不必供奉我,你们该祭祀的是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泽。”
阿其闻言,眸子一红,“昆仑神不亏是上古之神,能用神力导引飓风,我们来的时候路过食水,发现河水中冒着白烟,水中的大石和两岸的岩壁都有被火烧的痕迹,水面上飘着一层死去的鱼虾龟鳖的尸体,我就知道,我在昨晚看到的是对的。采柳人能活下来,全凭昆仑神以命抗天。”
“昆仑神说的对,我们要敬仰和供奉的是采柳的一草一木,采柳人**贪婪引发了火山和飓风,可神带领了万物来为我们指引了一条明路,我们就以膜拜草木山石兽虫鱼鳖来回报山神吧!”长老开口道。
族人发出一片欢声,大家高举手臂,发自内心的齐声赞同。我望着人群,发现巴云的脸上有我不曾看到过的友善。
“你不想谋反了?”我走上去,有些诧异的问道。
他笑了笑,“我输了,所以心服口服,我们男人说出去的话一定算数。”
我笑了,心里却仍旧有些沉,巴云,离盏,他们都是部族里颇为强悍的角色,身上有着共同的一点,那就是男性尊严渴望被认同。我扬起头,看着清澈起来的天空,是该阻止,还是顺应。母系氏族承袭了几百年,可人们不得不承认,随着战乱的频发和环境的变迁,人族需要更多的人去参加战斗和救死扶伤,而这些,对于守着家庭,以繁衍为生活己任的女人来说,似乎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我默默的转过身来,用沉定的眸子盯住巴云,“你很聪明,但不够智慧,如果想策反,你怕是无法做到。”他疑惑的看着我,示意我说下去。
我笑了笑,指着他腰间的蓍草,“你以为学会了伏羲的演卦之法就可以尽解天地玄妙,却不知,伏羲在推演天机时本发明了十六卦,后来发觉十六卦,卦卦皆准,天机尽展的同时损耗算卦人的阳笀,于是,他自毁八卦,剩下了世人所知道的这八个卦象。而流传于世的这八卦被称为地卦,那被毁掉的八卦,则被称之为天卦。这些你可知道?”
☆、采柳五十九
巴云顿时一愣。我又转向阿其,“她虽不演卦,却天生的天眼,可以窥探事物的缘由和去处,这便是活生生的天卦之人,而你却要反她,却不知,若是二人合力,将必会成就一番伟业,到那时,采柳的百姓就有福气了。”
巴云闻言倒吸了口凉气,抬眼看向阿其,阿其也是一惊,“炀怎么如此透彻人族巫术?”
我将双手一摊,“何来透彻,我根本不懂得演卦之术,不过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索性舀来卖弄,你们也可以不信。”
阿其惊讶的望着我,她哪里知道,我这些都是听廖说的。廖可是人族绝无仅有的大巫师,她精通的术法和奇门遁甲之术,怕是说起来巴云和阿其都闻所未闻。想到这里我有些疑惑,寻常人不知道的事,廖又怎么会知道。在我用她无意间说的只言片语做人前卖弄时,禁不住在心里掠起一道凉意。
虽说是卖弄,却着实削弱了巴云的霸气,他垂首望着腰间装着蓍草的袋子。良久才缓缓抬头,俯身跪倒在长老跟前,人群里发出一阵骚动。
不管怎样,我知道长老的统治暂时得到巩固,于是转向芒,“或许是时候办我们的事情了。”
芒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拒绝了长老要提供的宴席。待到采柳人消失在海滩后,我从怀里掏出罗盘。海风吹开我的头发,已经有几天没有洗脸了,我的样子十分狼狈。
“要怎么做呢?”我望着那玄武岩雕成的罗盘,上面的文字一个都不认得。
岸凑上来,指着罗盘上的青铜指针说道:“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气场和磁力。我们可以通过指针找到他的下落。”
她的话让我忽然间想起在非择时,她曾告诉过我,她可以帮助我们跟踪金乌,于是,我直言不讳的问出了我的疑惑。
她笑了笑,“起初。我认为我可以跟踪他。于是,我从芒哥哥身上偷偷取走一根头发,暗地里研究过,可奇怪的是。金乌本是芒的影子,应该是与他同根同源的神识,可我却无法在任何地方发现他曾经存在过的蛛丝马迹。也就是说。世上的人,只要我想,都能找到。但除了金乌。我对此人无能为力。”
“这是怎么回事?”我奇怪的望向芒,芒摇了摇头,随即一歪脑袋,“会不会是因为他是永生者的缘故。”
我顿时一凛,岸想了想,忽然间点头,“对。有可能是这样的。永生者的灵魂到底是什么,这是个谜。我们不能否认他们是现实存在的。可某些迹象则显示,他们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因不存在所以无法追踪!”我几乎是惊呆了。
“不存在,也就是无处不在。”陆吾忽然间说道。
我惊觉,对于我们来说,时间是直线的,可对于永生者来讲时间或许就是无数铺展开的点。我跪下去,望着地面上的沙粒。眼前忽又出现我手捏细沙流进离盏掌心里的一幕,对常人来讲时间应该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就像凌空落下的细沙。而永生者打破了这个规律,在他们面前,那些沙是这样的……
我举起手,将一捧沙子扬在风里,他们滚滚而去,铺展开,形成了一个宽大且立体的界面,一瞬间便飘落在地。
“分散开的,时间也可以是分散的……”我低声自语着,“也许,时间的样貌本是一片混沌,一切不过是因人而异!”
人们没有注意我的举动,有关于时间的疑问,谁还能比我和离盏更多呢。
芒忽然间想到什么,指着罗盘说道:“鬼王为什么要将它藏进六角火蝾的肚子里?”
岸双眉一收,“我本以为他藏进火蝾肚子里的是天书,他明明是这样说的,可为什么是换成了罗盘?这罗盘是伏羲用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块灵石所铸,上面的青铜指针更是神物,能识别来自于不同生命的气场并进行跟踪指引,包括神族本身……”说着,岸转身望向陆吾,陆吾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因此即便是神族,除了伏羲之外,连女娲都不能毁掉此物。”
我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是不是只有岩浆可以将它融掉?”
岸点头,“没错,岩浆乃是火的变种,又是大地孕育而出的怒火,乃自然万物的情绪集结,因此无比神圣。”岸肯定了我的说法。“而六角火蝾是女娲的爱宠,其最大的特点就是脑子笨又喜欢呆在温暖的地方……当时我并不知道六角火蝾出现在这里说明有火山要爆发。”岸叹了口气,“可为什么火蝾肚子里的东西由天书变成了罗盘?难道是鬼王半路改变了主意?这是为什么?”此时此刻岸的疑问并不比我?p》巧佟?p》
芒忽然间冷哼一声,“这又怎么能怪你呢,都是鬼王太狡猾,你不要自责。依我看,他算定那六角笨蛋会追踪地下热源,大地的怒火即将焚烧空桑山,它出现在这里也就不奇怪了,而且,鬼王还知道那笨蛋只知道取暖却不知道火山会烧死它,所以,他才想到用火蝾带着罗盘,一点点的深入火山口,就像飞蛾扑火一般。至于天书,终有一天会找到,现在不必执着。”
众人点了点头,我却忽然想起鬼王的事,忙拉住岸,“你定然见过鬼王,能告诉我,他是不是叫做裘兰?”
岸双眉紧皱,面露难色,“我从前只不过都是在睡梦里见到他,他和我说话的时候,都带着黑色的帽子,遮住脸,只露出下巴。小时候,我以为不过是个虚幻的梦境,可事情总按照他说的发生,后来我便时常说出一些事情来,结果被族人认为是通灵。”
我这才将事情联系起来,原来岸并不是能够遇见未来,她只不过是照猫画虎的将鬼王告诉她的事情说出来而已。
“后来。我会不由自主的做自己不愿意做或者不想做的事情,比如欺骗鲛人公主明祈。”岸说着,脸色有些难看。
我终于明白,之前的事情,原来都是这样发生的。鬼王早就选择了岸,因她有着鬼宗的血统。因此特别容易控制神识。况且岸的身上暗藏着许多天赋,这些天赋一点点被打开,鬼王也就有了一个得力的左膀右臂。最重要的是,她能毫无顾虑的在阳间行走。又能在鬼蜮里如履平地。
“一开始,鬼王似乎只有神识,并没有形成实体。也就是在不久前,他才以人的面目出现在我的面前。”岸回忆着,“哦。对了,就在杨姐姐你们到非择后不久。”
“他身上还有什么特征?”我再次问道。
岸想了想,“他少了一根手指,是拇指。”
我的头顿时轰的一声,芒拉住我的手,关切的看着我。
“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