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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半响,段誉这才从那种莫名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抬头正见李莫愁三人俱是望着自己,虽有些奇怪,却是没有在意,只是对着三人说道:“刚才这人说他若是不开口只是死他一个,若是开口泄漏什么机密,死的却是他全家,看来也算是被人胁迫了?”
“看他们这样凶残的手段,哪里像是被人胁迫?再说被人胁迫又能怎地?就可以这样滥杀无辜了么?他怕害死自己的家人,就可以不顾别人一家的死活么?”却是陆无双撅起了小嘴儿,恨恨的说道。
“只可惜他已经死了,恐怕什么线索都是断了……”程英的这句话倒是惊醒了段誉,连忙在这黑衣人身上翻弄起来,期盼着能找到什么线索,而程英陆无双两女见到段誉如此,亦是结伴壮着胆子开始在院落四周仔细查看起来,只有李莫愁仍是冷冷的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看着几人的举动。
这黑衣人身上所带东西不多,段誉只在其怀中找到了几两碎银,几件日常的杂物,还在腰间找到了一块腰牌,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什么。
失望之余,段誉拿起那块似是黑铁所制的腰牌,翻过一看,正面却是印着三个大字:一言堂![。sj。整理制作,并提供下载]
一言堂……一言……段誉猛然想起黄石临终前的话,莫不就是在说这“一言堂”是杀他的凶手?
李莫愁看到段誉拿着那块黝黑的铁牌不做声响,也没有开口想问,只是一个闪身,到了段誉的侧面,正看见牌上那三个大字,当下冷哼一声:“哼!一言堂?好大的口气!”
段誉听到李莫愁的话,也是接口道:“是啊,一人之言,犹在万人之上,这气魄倒是大得很。”
“不过是些无名小辈,不知天高地厚罢了!”李莫愁神情一晒。
“道长可是知道这‘一言堂’?”段誉急忙问道。
“……就是从未听过,才如此说它。”李莫愁没有好气的应了一声。
段誉听了,神色一暗,但口中却是说道:“这倒也不见得,只看他们的行事手段,便不是一般人物!”
李莫愁点了点头,她又怎会不知这群黑衣人的不同寻常,若是一般的江湖门派怎么敢下此杀手?又怎么能干得如此干净利落?刚才她那般说话,只是被“一言堂”三字激起了心中傲气罢了,倒不是真的没把他们放在眼中。
“那道长可还记得当时的情形?这些人又是怎么下手?”段誉见李莫愁点头赞同,便顺势问了下去。
“恩”李莫愁难得温和的应了一声,就接着道:“就在几个时辰之前,我路经此地,却见到数十个背背钢刀的黑衣人潜入这里,看他们的身法虽都说不上上乘,但也算是不凡,我一时心中好奇,就跟着进去……”
“他们下手颇是毒辣,刚翻过院墙,便一刀一个,将前院里的几人杀了……而后也没在隐匿身形,就那么直接奔到了后院,逢人便是挥刀即砍,没留下半个活口。那虹桥帮的众人终是发觉了不对,也开始有人抵抗,但他们这群虾兵蟹将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都死伤殆尽。”
“说来也是奇怪,那些黑衣人都不算是一流高手,但胜在占了先机,又下手狠毒,更是不顾自己这边的伤亡毫不犹豫的砍杀……还有,这群黑衣人都是用刀,但好像他们的刀法均是不同,有的是五虎断门刀,有的是山西六合刀,有的是回风拂柳刀……对,竟是没有一人用相同的刀法!”
李莫愁说到这里,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关键的线索,便住口不言,转身望向段誉,可却见段誉正目光呆滞,就那么站着,愣愣的看着地面。
“段公子,段公子……”李莫愁见段誉有些不对,走近了一些,轻轻唤了两声,可却没有得到任何答话,段誉仍是那般一动不动的站着,就连眼睛也不曾眨过一眨。
李莫愁见此有些心急,她虽还谈不上对段誉有多大的好感,却也是没有任何的恶感,只是觉得这段誉并不像其他男人一般可憎,更不想这人在自己眼前发生什么事情,但自己又不好上前碰触于他,情急之下,竟是对在院中角落查看线索的程英两人喊道:
“你们两个丫头,快点过来看看段公子怎么了!”
可就在李莫愁话音刚落,却见段誉已是抬起头来,仰天深叹了一口气,而后自言自语道:“黄石兄,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对不住你……哈哈,我竟又做了一件天大的傻事!”
李莫愁见段誉说到后面,竟是哈哈笑了两声,神情却还是那么木然,一时间到真不知怎办才好。幸好此时程英陆无双两女听到李莫愁的召唤,急忙奔了过来,再见到段誉那副奇怪的样子,均是心急如焚,一左一右的扯住段誉衣袖,轻轻摇晃几下,口中也连连道:“段公子,你怎么了?”“段大哥,你不要吓我……”
再说段誉被两女一摇,神色渐渐安稳下来,眼睛也慢慢恢复了平日的神采,又待了一会儿,这才对着一直关切望着他的三女说道:“我没有事情,你们不必担心。”说罢,又是低声叹了一口气。
李莫愁三人怎会相信他没有事情,但眼见他好转过来,倒也不敢多说一句。
其实自从李莫愁说出“就在几个时辰之前,我路经此地,却见到数十个背背钢刀的黑衣人潜入这里……”这句话开始,段誉便已经处于刚才那种状态,至于李莫愁后面说了什么,根本就未听进一字。
原因无他,那“数十个背背钢刀的黑衣人”是谁?除了被段誉作为“路标”使用的那些人之外还能是谁……不错,仔细想来,段誉自己也是刚刚才到扬州,而那些黑衣人自然也只比段誉早了半步,而后不偏不巧,便有这虹桥帮的灭门惨案!这不是那些人所为又是何人?
段誉一想到这里,心中气闷的差点一口鲜血吐出,他果然又做了一件天大的傻事!进了扬州之后没有及时赶到虹桥帮这里也就罢了,因为他毕竟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惨事,但他在那些黑衣人身后尾随了数日之久,竟然都不知道他们来扬州就是要杀害自己的故人?!这恐怕真的有些难以辞疚了吧……
段誉心中只恨自己太过君子,若是当初偷听一下他们的谈话,哪怕只有一次,或许事情就不是按此发展,或许虹桥帮的众人就会得救!可他偏偏只是远远跟在那些人的身后,就连走近一些的念头也是没有……
按理来说这事也真的怪不到段誉,他又怎么会预知以后的事情?他又怎么能确定这些人要去扬州血洗虹桥帮?要怪只怪上天不公,安排了这么多阴差阳错也就罢了,此时还偏偏都要让段誉知道……别说是段誉,就算换成天下间任何一人,现在怕是也要后悔到极点,也要恨不得给自己一刀来“谢罪”!
幸好如今的段誉已是成熟了不少,他虽是埋怨自己未能洞悉先机,心里却也知道事已至此,他即便再是责怪自己,那些死去的人也不能复生,还不若尽快找出杀人凶手,为虹桥帮众人报仇雪恨来的实在一些。
深深的把这份失落与悔恨埋在心底之后,段誉感到自己身上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气,只想立刻找出那幕后指使之人,好将他碎尸万段,以解自己心头之恨!但转而再一想,即便到时抓到那人,恐怕自己也是下不去手……不若自己擒下那人,而后交给虹桥帮处置如何?但现在又哪里还有什么虹桥帮,人都已经死了……哎呀!
想到这里,段誉差点脱口一声惊叫,只因他想起黄石临终之前不是要他帮忙照顾女儿,自己怎地到现在才想起此事……愧疚之余,段誉却又有了困惑,黄石的女儿在哪儿?他只说了一个“井”字,便已是去了,难道是说在这院里的井中?
段誉想到这里,慌忙将这事简略的与李莫愁三女说了一遍,吩咐几人分开来找那黄石的女儿。程英和陆无双自是没什么说的,但李莫愁却是不愿再动一步,黄石的女儿又与她何干?今日她做了这么多,已是有些不太正常……段誉见李莫愁不动,当然不会勉强,就把她撇在原处,与程英两女四处查看起来。
待到半个时辰以后,段誉几人却是一无所获的回来,这虹桥帮的宅院甚大,井也是有好几口,但却都是水井,里面的井水也是满溢,根本藏不得人。
李莫愁见段誉三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脱口道:“哼!哪个水井之中能藏得人了?真是可笑!”
段誉听了这话,心里有些羞愧,但却更多的是担忧,毕竟即便不是黄石临终所托,他也是要找到那姑娘,怎地也要为虹桥帮留下一点血脉……正这么想着,却听一旁程英喃喃道:“莫非他指的不是水井?”
段誉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种可能,慌忙奔向后院去了。程英和陆无双见段誉一句话也不说,行径又是如此奇怪,知道他有所发现,自是要跟去,就连李莫愁也耐不住心中好奇,亦是跟在三人身后。
却见段誉奔至后院,借着月光仔细看了几眼,竟提起一口真气,纵上了墙壁,而后又是几个纵身,落在了一处封闭的空地。待李莫愁几人也跟到此处,才看出一些门道,原来这里竟是虹桥帮宅院的一处天井!
这天井却是古时南方房屋结构中的组成部份,指的是四面有房屋或墙壁围成的空地,因面积较小,光线为高屋围堵显得较暗,状如深井,故而叫做“天井”。
莫不是黄石临终所指的“井”字便是指着天井?此时几女心中均是做这般想。但看到这么几尺大的一块地方,根本无处藏人,又有些迷惑,却听段誉一边用手抚摸着墙壁,一边说道:“或许有机关。”
程英与陆无双听了这话,均是觉着甚有可能,便也学着段誉的样子,摸索着墙壁。只有李莫愁一人,仍站在原处,但亦是功运双目,仔细的看着四周。
不多时,却是李莫愁先说道:“段公子,你左手上面三寸处有一块青砖,你试着按下。”段誉先是回首看了李莫愁一眼,没有说话,手却是已经立时按在她所说的那块青砖之上,只觉得那块青砖竟有些松动,再加上一点力,竟是将它按了进去!紧接着只听“轰”的一个长声,段誉面前的整块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