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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矾惊梦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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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后,端午佳节,在南方须弥山顶,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清风送爽,袭过肺腑,远处传来阵阵鸟鸣兽嬉、虫斗蛐争之声,侧首寻望,周野之傍,尽是野枝对舞、扭腰拂袖之姿,处处油然嫩绿,在黄昏时分,细目远望,觅得密草深处,红如鲜血般,不知姓名的野花却愈发娇艳,仍不失其傲视群芳,欲仿效须弥山顶的天柱山,擎天直上的不世本色。

且说这坐落在须弥山顶,形如柱子的天柱山,江湖上有个传说。当年李天王下界,捉拿万年妖狐,由于狐妖法术高强,李天王被逼无奈,将自己的宝塔从天扔下,将狐妖压在了长乐府西北方向的须弥山之下,而宝塔就变成了一根通向云霄的柱子,成擎天之势。所以,当地百姓称之为天柱山。由于它是托塔李天王的宝塔所变,因此,又有人称之为宝塔山。

渐渐地,日薄西山,天柱山的影子一直朝东方伸去。顺着影子的方向,一位衣衫褴褛,左手握着宛如残月的镰刀,右肩跳着一担枯枝所折而成的干柴的壮汉,闪着扁担,口中哼着小曲而下。但听得他哼着国难征兵的一些句章

车辚辚,马萧萧,管它行人弓箭在何腰,我自躲在山中,乞天与我活个穷困潦倒。生亦苦,死亦苦,乱世安生,十五北防河,老归邻忘更添苦。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苦上加苦……

听得他又唱:

好个天柱,擎天云柱,你可知,周疆血纹荡漾,闽国兄弟交兵忙,昨日风雨洗过,今朝鲜血又污浊。本是炎黄同族亲,共处中原华夏地,奈何,奈何,杀戮血流不息,相煎又是何太急!

樵夫唱完,也回到了自己居住的草屋,将肩上的柴火靠着墙角放下,开始埋锅造饭。他刚在一堆烧成乌黑的柴屑上面架了几根干柴,吹亮火折子,生起火来,准备淘米做饭。忽然间,远处朦朦胧胧,有一对衣衫褴褛的老夫妇拄着木棒,背着一个年仅六七岁的小厮儿过来了。

樵夫甚是惊讶,这须弥山上,躲避战火的人时常可见,可是却未曾见过在黄昏时分,已经年过花甲的老者,还带着孩童上山。

他连忙放下手中正在淘的米,赶步过去,帮着老者将其背上的正在熟睡的孩童抱住,放在篝火旁的凉席之上,好让他松口气,缓一缓。

老人本已弯如雕弓后背缓缓地挺起,一连向樵夫致谢:“谢过兄弟,谢过兄弟……”

此时,厮儿经过一番折腾,睡意早就消退了,从凉席上面猛然拾起,揉着惺忪的睡眼。老妇人连忙赶过去,坐在凉席之上,去看她的孙儿。

樵夫左右打量了一下二位老人,发现他们浑身上下,只有难以遮体的破破烂烂的衣衫,两位老者更是身无些金点银,脚上只穿着被泥水染得“锦上添花”的袜子,没有鞋屐,只听得他们二位老人瘫坐在凉席之上,连连换气喘息。

樵夫甚是好奇,仰头一看,密林深处,银光闪闪,太阳还未曾下山,索性先将淘米做饭之事搁置在旁,去问问二位老人的境遇。

樵夫从看他们的形貌装束,应是久未食饮,一边朝自己的茅屋走去,寻找自己剩下的干粮水果,一边向三人询问道:“二位都上了年纪,何不在家享天伦,反而带着些大点的小厮来须弥山……哦,我明白了。小厮儿他爹八成是被王延政、王延羲他们抓去充军了,他娘也改嫁给富家员外,留有小厮无人照顾,落得这个境遇,我说的在点不?”

两位老人闻之,忍不住笑了笑,低声自言自语道:“我猜你八成是遭到了这般境遇……”

第02章:山林长叹

樵夫从茅屋中拿出一块硬如铁石,上面已有灰绿如草的饼子抵到三人面前。老妇人竟似是见到了玉肴美食一般,从樵夫手中抓过来,将上面的灰绿色的霉草稍稍擦拭,递给小厮,让他充饥。

老者打量了一下他们夫妇俩的衣着装扮,不由一声长叹道:“哎……幽云十六州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我们两把老骨头便想着往南方走,找个没有屈辱,可以挺直腰杆,立起脊梁做人,没有打斗,没有流血的地方生活。哎……奈何,奈何这南方也不是什么桃源净土,亦是充满了流血争斗,哎……”

老妇人看着自己的孙儿吃着发霉了的饼子,倒也笑得合不上嘴,转过来跟樵夫道:“哎咦,何止啊,在北方的时候,虽然说屈辱一点,可这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们便是做了挺不起腰杆的骡马,也胜过千里奔波,来到南方,被官人们抢掠一空老骨头要强过些点,不是吗?”

樵夫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从篝火中拿起一根较长的木棒,将篝火中的柴火往四周拨了拨,好让其缓缓燃烧,省些柴火:“我听闻去年,在晋国有二十七个州郡闹蝗灾,死了数十万人,而你们的新主子石重贵对此视而不见,视尔等刍狗,难道你们真认为北方更容易活?”

老者又是一声长叹:“天下虽苦,可与国君甘为人孙相比,食不果腹怕是微不足道了。愿举家南迁,可寻得少刻安宁吧。”

或许樵夫对此已经司空见惯吧,他倒是放得开,坦然一笑,道:“嘿嘿…这闽国之中,王延羲和王延政兄弟俩的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二人兵力相接之处,往往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渠。一战下来,堆积如云的乱葬岗上焚烧尸身的大火烧一个月也烧不完。此外,前些年月,周近还有中天八国王张遇贤义军残部;南汉刘晟弑兄刘玢而自立;白族段思平灭大义宁建立了大理国,定都羊苴咩城;吴越、南唐虎视眈眈,时来犯境,纷争不断。三日不战,应是庙宇信徒,求神拜佛而得;五日不战,应是各国王宫,争相取乐,忘了遣将;七日不战,应是日起西方,而坠入东海。你们来南方找桃源净土,怕是错了方向……”

老者老妇亦是悔不当初,默然无语,不过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身形高大的樵夫居然对天下各国大事知之如此之详,断然不该是个樵夫,不过纵然有千般疑惑,他们也只是傻傻地盯着小厮吃饼,自言自语道:“老骨头无畏惧,可怜我这孙儿,哪儿寻得些时片刻安宁?”

就在此时,影随风起而动,山下群鸟惊起,但见枝木晃动,左摆右摇,一个白衣身影从远处穿梭而来,轻轻落在茅屋北侧的一颗大树之上,背对着诸人。但见其掌起掌落,听得夸嚓一声,他身旁一粗如臂膀的树枝被打折,坠落在地面之上,插进了土里。

二位老人吓了一大跳,连忙用身体护着自己的孙儿,樵夫亦是吓了一大跳,抢步过去,拿起砍柴割草用到的镰刀,指着站在树上的白衣少年。

顿时,茅屋前面陷入了无限的死寂,故此,可以明显听到白衣少年愤愤不平的吐纳之声。忽然间,听得少年道:“兄弟相争,手足相残若此,真是让好不生气。”

樵夫听到了此白衣少年满腔悲愤难平,咬牙切齿之声,如响在耳畔,知道他并不是来找麻烦的,稍稍松了一口气。

站在树上的白衣少年稍稍回了一下头,朝身后的两位老者继而问道:“我远在南方,尚且知道胡寇契丹王南下晋国,犯我中原之事,难道你们在南下觅求桃园净土之前,不知南方诸国争斗杀戮?”

老者听其言语之中,尽是气愤难平,并未不怀好意,且放下心来,从凉席上起来,赶步上前,冲着站在树枝上的白衣少年道:“小兄弟,知道是知道的,不过常言道,眼见为实,在千里南下之前,我们未曾料及南方竟是这个模样。不过,为了挺起脊梁做人,为了躲开胡寇的抢掠压榨,只能举家南下,寻求安生了。”

白衣少年似乎对天下大事知之甚祥,听到胡寇压迫,便也猜到了石契丹王耶律德光占据幽云十六州之事,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浑身开始颤抖,在他身体周围有一层热气源源不断地袭来。

此时,樵夫在一旁道:“我虽然远在南方,避居须弥山中,可早就听闻,后唐明宗李嗣源的女婿,也就是晋国开国皇帝石敬瑭,与桑维翰勾结契丹,两路夹击,攻陷太原,认契丹王耶律德光为父,并将幽云十六州拱手献给契丹,许以每岁朝贡。同时,我听闻契丹王还在太原册立石敬瑭为大晋国皇帝,成了人家的儿皇帝。想必两位说的屈辱,就是你们的国君成了人家的儿子吧。”

且说这幽云十六州,又曰燕云十六州,是石敬瑭拱手割让给契丹王耶律德光的中原疆土。它们分别是指幽、顺、儒、檀、蓟、涿、瀛、莫、新、妫、武、蔚、应、寰、朔、云十六个州郡,俱邻中原边疆,石敬瑭此为,可是将胡寇引入了中原。

老者对樵夫言语猜论颇为认同,连连点头道:“是啊,我们都快要埋到咽喉了,将死之人,无所可谓,可是,在石敬瑭的侄儿继位之后,对契丹王又是称孙不称臣,若此以往,晋国将成了人家的孙子、重孙、曾孙、玄孙……中原将永远抬不起头来,这是断然不行的。我们只好远离是非,成群南迁,可是不料南方亦是官为盗,兵为寇,刚入下船闽,我一行人就认为吴越细作,惨遭屠杀,洗劫一空。仅我三人得遇贵人,才撑到此处。”

此时,白衣少年的呼吸更加急促了,愤愤如雷般的呼声让人不寒而栗,只见他右手抓着大树上的枝干,似乎用尽浑身力气在捏,似乎要将树干捏成齑粉。忽然间,隐隐可闻他又道:“今年耶律德光南下犯晋,入我中原,可是我北上到洪洲之时,就闻得契丹王耶律德光引兵北退,仓皇而去,故此错了时机。他朝,他若再敢,来向我中原挑衅,我管教他埋在黄河边上。”

此时,樵夫冷冷一笑,似乎对白衣少年的话并不赞同,道:“若逢有道君王,管教他契丹胡寇不敢犯我中原,我看不尽是契丹之过,乃是无道君王石重贵之愚。乱世安宁,非圣主不得。”

老者看了看树干上稳如泰山的白衣少年,看似满心欢喜,冲着他傻傻笑了两声道:“嘿嘿,小伙子,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能够在身无分文的境地来到此山躲避,全仗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他是一个练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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