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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姥姥传下来的,听我妈说能辟邪。他们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前一阵特地把这东西寄过来了。说不定咱们这次逃过一劫全托它的福呢!”半真半假的同自家师姐开了几句玩笑,一时间气氛倒也比来时轻松了许多。
刘英见许青梅精神好了许多也就放了心,“把东西趁热吃了吧,教授那里这几天人手不够我也得赶过去帮忙,你安心养病,再过一周左右咱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送走了刘英,许青梅把怀中的镜子掏了出来细细摩挲。她总觉得这件事还没有完。想到这里,她不得不担忧起离墨的状况。若这一切都不是梦,离墨知道这镜子丢了,恐怕会急死。似乎离墨一直都很宝贝这枚镜子,也许这次昆仑考察注定与这上古神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有当日,自己往谷中追赶刘英,难道说真的只是她看到的幻觉?
7、镜中的秘密
自从我回到勘察队,这晚上睡觉怎么也不踏实。晚上睡不好连带着白天没精神,加上环境又恶劣,整个人现在都显得格外消瘦。用刘英的一句话就是,乍看你这张脸竟有贞子姐的遗风,再看那才是一张人脸!
今夜我困的格外早,山上没有什么娱乐项目,躺在卫生站床上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魇。
梦中我仿佛听见潺潺水声,看见了昆仑山上的月亮格外明亮,圆圆的就和手中的昆仑镜一样。漫天的星辰把光辉全部投到了镜面上,璀璨的犹如置身银河之中。在这广袤无垠的戈壁山谷内,风都变得轻柔了。身后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四季更迭。
恍惚间,身影就来到了落满雪花的湖边,湖水早已冻结成冰,光脚的我踩在上面竟也不觉得寒冷,可见这是在做梦了。冷月银辉,落满了积雪的湖面寒风寂寂,湖岸边红梅傲雪。
“墨,你看今年的梅花开得与往年的一样好。若是折一枝放在银屏中,定能让一室清香。”
女子娇俏的声线透过凛冽的寒风传入了我的耳中,循声望去,一红一白两道人影相依在湖岸的梅林边,身后开得如火如荼的梅花绵延数里也掩盖不住他们的风姿绰约。那白衣人依稀看着是离墨,此时他正笑得百花失色,本就艳丽的面容在这红梅的掩映下光辉熠熠,双眸中盈满了水一样的温柔。
这样的离墨,是我从未见过的。
待我想要看清那红衣女子的面容时,画面又是一转。依旧是谷中的湖水,柔和遣倦、清澈如许。湖面上淡淡的烟雾摆弄风姿,像绝世舞姬的绸带,又似江南梅雨,朦朦胧胧的飘向远方。淅淅沥沥的雨珠打在碧波荡漾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荷叶的新芽调皮的钻出水面。迎着这场细雨欢笑的锦鲤跃然而出,把岸边的芭蕉溅湿了衣角。
湖中央的女子斜靠在男子身上,红衣似火。男子姿态慵懒闲散,墨色长发披散了一地,丝丝缕缕,素色的长衫温柔的服帖在身上,修长白皙的手中是女子的一缕青丝。
“墨,你看这云烟时聚时散,颇有几分趣味。若是能同你一起,这样的景致我是永远也看不够的。”
时光变幻,春去秋来。满池残荷静立,秋风萧瑟。昆仑湖心男子一脸决绝,手中的银镜发出点点荧光犹如哭泣的少女,惹人怜爱。
“墨,你当真要去那里?上古之阵一开,神器归位,天下定。可你却是再也回不来了呀!”屋内,红衣女子紧紧抱住离墨不愿放手,脸颊的泪水打湿了男子素色的衣袍。
“镜鸾,如今这天下苍生皆因战乱而生灵涂炭。身为守镜上神,我又怎能躲避于此安享宁静?我与你在这昆仑仙境相依相守数千年,便是这次应劫而去,亦不枉此生。”
女子在离墨绝然的注视下化作昆仑镜,前往了数万年前的,上古时期最盛大的战场。
九重天宫下,众神集聚,妖魔荟萃。这里,是比兵临城下更为惨烈壮观的,上古的战场。
生死茫茫,雪衣如霜;刀光剑影,白骨成双。不知是谁斩断了城墙,又是谁眺望这孤寂苍凉。浮华尽毁,化作飞花散落天涯。
我就站立在这苍生之上,看尽众生灵浴血厮杀。惊心动魄的背后,是岁月嘲弄的嘴脸,比历史更古老、比文明更沉寂,在猎猎风声中湮没,却又在此时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
巨大的法阵开启,盛大的光芒穿透了大地,上至九霄之外、下到黄泉之滨。邪魔褪尽,众神应劫。离墨从天地间犹如一颗流星陨落而下,又如浮羽飘然而坠,被化为镜鸾的昆仑镜接在怀里作那一点荧光消失不见。
此后,是数万年的沉寂。
失却之阵,逝去之人。
我摸了摸有些湿润的眼角。不经意间,泪水滴落在镜子上泛起一丝涟漪,手中巴掌大的银镜竟然在一团浮光中化身为一位猎猎红衣的少女。下意识的,我脱口而出:“镜鸾?”
女子银色的长发在夜风中肆意飞舞,墨蓝的双眸似有一汪泉水般清浅荡漾。瓷色的肌肤同月光融为一体,在沉寂的谷中有如梦幻。只有那如火的衣袂告知着我,她是真实的存在。
“无央,多年不见了。”
“无央?”我有些愣愣的盯着对方。
“看你刚才叫我,以为你认出我来了。也是,你又怎会记得那时的事呢!现如今,我该叫你青梅才是。青梅,你可愿帮我一个忙?”
8、盗梦
许青梅曾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条签名,当年被她誉为经典的签名现如今正能够描述她的心情。签名是这样说的:我想养只神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出来叫叫。没错!在众多网友小说中上镜率极高的神兽大人名叫羊驼,俗称草、泥、马!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伴随着原始丛林里才有的参天古木。这让她一个弱女子上哪去找那位上神大人?许青梅在目睹着第17只蚊子穿过自己身体后,那点岌岌可危的忍耐力终于不堪重负的崩塌了!只见她45度角忧郁望天竖起中指,然后紧随起来的是响彻山林的咆哮声,咆哮的内容只有三个字——草、泥、马!
其实许青梅不经常骂人,平时的时候也极少不文明用语。但面对这种非常状况,脾气再好如许青梅这等人也只有竖指骂天的份。她又代表人类进步成为飘荡的不明物了,还徘徊在这不知名的野外。当然,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若问缘由,这件事还要从当日她一觉醒来说起。
那日许青梅一觉醒来,身边就多出来一位美的和人民币一样讨喜的红衣女子。红衣女子银发水瞳,火红的衣裙张扬热烈,明艳的容貌让人不敢直视。就是这样一位美人用她那顾盼生辉的双眸含情脉脉的望向睡眼朦胧的顾青梅。让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她心脏死命的扑腾了几下。
“青梅,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镜鸾满眼祈盼的凝视着床上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许青梅,楚楚动人的眸光足够电死一打苍蝇。那声线如同最美味的冰激凌,香甜可口。
就是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语气,让一旁的许青梅几次试图拒绝都无从张口。最后一狠心一跺脚,答应了镜鸾的要求。
在镜鸾罗列了一大串穿越的好处后,她才犹豫的放弃了心底最后的挣扎。总之她许青梅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一件古董给黑了!如今这明显不似上古时期的荒山野岭,更没有神魔大战后的断壁残垣,她要上哪里去找离墨取出他的记忆。
她也曾问过镜鸾为何不事先取走离墨的记忆,非要拖至今日让她一届凡人去跑腿。见她提起此事,镜鸾也颇为无奈,围着床上的许青梅转了好几圈才有些不情不愿的解释:“当时失却之阵在上古战场上是第一次使用,此前谁也不了解它有什么负面影响。说起来,墨能在运阵后侥幸存活已是不易。若非得我及时相救,恐怕也随另外两位上神化作飞灰而去了。”
“那不还有两位没事?”
“另外两位大人分别是造就了凤凰琴的伏羲上神和炼化出神农鼎的神农氏。”镜鸾颇有些后怕的回忆,“当日我就在阵中,亲眼见那颜佩、沧莲身形俱灭。虽然伏羲上神同神农上神道法深厚,却也受到不小冲击。如今墨将我忘记,即使相见也如同路人。我为他护魂千载不能相见,在这漫漫时光下若是他不记得我的存在生又何欢?”
看着镜鸾兀自悲戚的面容,她的脑海中蓦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诗: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想到梦境中上古布满血腥的战场。千百年来,又有几人能如镜鸾一般,真正做到“将军拔剑南天起,我愿做长风绕战旗!”的不离不弃?自己那颗摇摆的心终于在闭上眼帘的下一刻平静,“好,我答应你!”
扫视着周围茂盛的杂草,怪石嶙峋的断壁。山上几乎没有路可走,崎岖不平的地面犬牙交错。绝壁之上是参天的枝桠,绝壁之下是滚滚的云海。整个山林显得格外僻静,蝉鸣肆意,鸟啼幽幽。如此景致又怎会是上古时期所能拥有的画面。
许青梅顺着直觉一路飘行却也未见一个人影,忽然听得密林另一边的灌木丛中隐约有物体坠落的响动,伴随着男子一声沉重的闷哼。
待到许青梅飘至近前,紫衣华服的男子已经倒在草丛中不省人事。“起来醒醒,快起来呀!”叫了数声,也不见地上的人有任何动静,许青梅悻悻收回穿过男子身体的左手。如此状态,就算自己叫他,估计那个人也看不见听不见吧!
“敢问这位姑娘可是在叫在下?”尧惑此时已经整理好凌乱的衣衫靠坐于树下一脸闲散,面上丝毫没有方才的苍白羸弱。
见来人忽然活蹦乱跳的醒来,原本打算转身走人的许青梅欣喜调头,“你醒啦?!你可知道这是哪里么?你又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这里是什么时代?”
“呵呵,我若说这里是九霄云外你可信?”男子桃花眼中一缕自嘲转瞬消失不见,余下笑意翩翩。
此时许青梅才发现眼前少年有着同镜鸾相似的水银色长发,在透过枝桠的阳光的泼洒下闪烁着碎金般的光芒。桃花眸中是紫红色如美酒的瞳孔。很美的容颜,只是多了几许魅惑,给人危险的感觉。心下警报鸣起,许青梅再顾不上问其他问题,提腿想跑,“这里既然不是上古那我就先走了,不送!”
尧惑一把拦住想撤退的许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