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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恨恨地说:“姓韩的,你以为我们非你不可吗?你看看,这是谁?他才是当今武当派的掌门人韩飞林,他哪一点不象你?我们化装改容术不错吧?你死在这里,谁也不知道,就当这世上没有你这个人—样。而他,将掌管你的门下弟子……”
“卑鄙!无耻!”
“不,这是你太不识时务的结果。”
华慕飞说:“韩掌门,你这时与我们合作还未得及,你将秘方交出来,我们半点也不会难为你。”
“秘方你们不是拿去了么?还来问我干什么?”
“姓韩的,你别装糊涂了,你藏在老君神象座下的秘方是假的,你以为我们不知道?”
韩飞林听了不由一怔,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不错,那是假的,真的我早已烧掉了,你以为我会交给你们么?”
假韩飞林平静地劝说:“韩掌门,我劝你还是说出来的好。”
“呸!要命倒有一条,想我韩某将秘方交给你们去残害武林人士,别发梦了!”
小魔女尽管对韩飞林没有好感,但听了这一段话,也从心里敬佩韩飞林的刚直和为人,是条不怕死的硬汉,不愧为武当派的掌门。但她心下又疑惑:难道姓华的真的拿到了一份假的化功丹秘方?还是上了自己圈套而不知道?
这时山神庙又进来两个佩剑的汉子。华慕飞挥手叫人将韩飞林带下去,对来人说:“你们怎么现在才到的?”
“这——”两个佩剑的汉子不知怎么说明才好。玉清却说:“华前辈,算了,以他们的轻功,这时能赶来,也算不错了。”
华慕飞不出声,转头对假韩飞林说:“常队长,其他事你来处理吧!老人不敢越权。”
与韩飞林面貌一样的常队长说:“前辈言重了。”他登时对扫帚眉四个贼人沉下脸喝问:“你们知罪不?”
扫帚眉麦五顿时愕然:“队长,卑职……”
“还不给我跪下来了我问你们,将草店的五个少女弄到哪儿去了?”
“这——”
“你们不想说?弄去哪里了!?”
扫帚眉磕头说:“卑职该死,她们先后都撞墙跳崖死了。”
“该死的东西,叫你们来这里办事,你们竟然敢胡作非为,强抢奸淫少女,弄得草店人上武当山告状。知不知道,你们犯了什么罪?”
“求队长饶恕,卑职今后再也不敢了。”
“你们还想有今后么?不杀你们,怎么对得起那五个枉死的少女?不杀你们,又怎么以平民愤?”
“队长饶命,卑职们再也不敢了。”
“你们赌钱,我可以不怪你们。就是你们将花楼的婊子带来这里,我也可以饶恕你们,但这件事,我怎么也不能饶恕。”常队长说完,只见他手中寒光—闪,扫帚眉顿时人头飞起,尸体翻倒,吓得其他三个贼人面如土色,连叫饶命。
常队长收剑入鞘,对那两个佩剑的汉子说:“将他们拉出去砍了。”
“是!”
玉清轻咳两声,示意慢动手,说:“常统领,为首的已经杀了,这三个人嘛!是不是看在东厂王公公情分上,饶他们一死?”
常队长顿时色变,冷冷地问:“我常某一向只知秉公执法,不敢徇私。道长为一派宗师,素以侠义自居,试想如见了歹人为非作恶,奸淫妇女,逼死人命,能袖手不理么?”
“这——”玉清顿时语塞,强笑一下,“常统领,恕贫道一时不白,多嘴了。贫道只怕……”
“请道长放心,要是王公公以后怪罪下来,自有常某一人担着。”常队长说完,朝两个佩剑汉子喝道:“还不给我拉去砍了?”
三个贼人见状不妙,想拔脚而逃,谁知两个佩剑的汉子出剑不俗,刹时之间,就将他们全挑翻了!
敌人内部这一场变化,子宁和小魔女以复杂的心情注视着。那四个为非作歹的贼子死有余辜,不值得可怜,就是姓常的不杀了他们,小魔女也会出手将他们挑了。但他们想不到敌人中也有佼佼者,执法严明,不畏权势。子宁说:“这姓常的也算一条好汉子,只可惜身在锦衣卫人中,与武林为敌。”
华慕飞见事情料理完毕,站起来道:“我们也该走了。”对那两个佩剑汉子说,“那姓韩的巳没用了,这里也该撤走,你们留下来伺候那姓韩的上路,然后到均州听令。”
“是!”
“手脚给我弄干净一点,别留下任何痕迹,出了漏子,别怪我不讲情面。”
“卑职知道该怎么处理。”
华慕飞等人一走,两个汉子先将四个贼人的尸体拉到天井中去,然后对韩飞林说:“韩掌门,今夜里是你归天之日,我们奉命行事,你死后可别怨我们。要是你有什么话要留下来的,我们可以为你代传。”
韩飞林摇摇头,仰天长叹一声:“想不到我韩飞林在江湖上纵横半世,却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我没什么话可说的,只恨我有眼无珠,识错了玉清这贼道。你们动手吧。”
一个汉子说:“韩掌门,我殷纪得罪了!”欲知韩掌门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六回 山中奇女
且说殷纪说完后,便举剑朝韩飞林刺去,也在这一刹问,只听见“当”的一下,殷纪“呵呀”一声,手腕一痛,一把剑掉下来。原来子宁以一粒小石子激射飞来,震跌了他手中之剑,也震得他手腕发痛。
另一汉子感到愕然,急问:“殷兄,你怎样了?”
“彭汹,小心,有人!”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灯下人影一闪,回头一看,一位亭亭玉立,面如僵尸的少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位僵尸面孔般的少女,来得无声无息,仿佛是从地下冒出来似的。
殷纪和彭汹不由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到柱子跟前,瞪大了眼睛,口吃地问:“你,你,你是,是,是人还,还是鬼?”
小魔女面部毫无表情,但一双晶莹的明眸含笑地问:“你们看我是人呢?还是鬼呢?”
“你,你,你不会是屈、屈、屈死中的—个,个,个女鬼吧?”
“你们说对了!人怎会深夜里在死亡涧出现的?”
“你,你,你来,来,来干什么?”
殷纪和彭汹,武功不错,也算得上武林中的一等高手,平日胆识也不错,刚才出手杀了三人,连眼皮也不眨一眨。但他们现在却不由害怕了,他们真的相信小魔女是鬼。要是人,不可能在深夜里来死亡涧的,除非是自己人。
小魔女说:“我呀,是奉了阎王爷之命,请你们去阴府走走。”
“你千,千,千万别弄,弄错了!害死你的,不,不,不是我,我,我们两个。”
“我不管,总得有人随我到阴府去。”
殷纪说:“你,你,你可不能乱,乱,乱拉人呀!”彭汹说:“姑娘,我,我,我知道你,你,你死得很,很惨,我,我,我回去请,请,请法,法师超度你好不好?”
“超度也不行。”
“那,那,那你,你想,想,想要什么?”
小魔女心想:虽然他们出剑不俗,却是一对窝囊废,没半点胆量,比小彩还不如。别再捉弄他们了,不然,真的会将他们吓死哩。便说:“你们想不去阴府也行,得回答我的问话,我就会放过你们。”
“姑娘想,想,想问什么,什么?”
“那姓常的是什么人?”
殷纪和彭汹又奇异起来。本来他们以为这女鬼要追问她的仇人去了哪里的,想不到问起常队长来,莫非这女鬼感激常队长为她伸冤报了仇?要报答常队长的?想到这里,他们两个也不那么害怕了,胆也壮了,说话也不口吃了,说:“常队长是我们侍卫队的队长,也是御林军的副统领,他真是一个好人。”
“哦!?你们不是锦衣卫的人么?”
殷纪和彭汹一下疑惑了,这女鬼打听锦衣卫人干什么?看来锦衣卫的人也作恶多端,连这女鬼也不放过他们。他们无意中回头一看,又是一个面如僵尸的男人,不知几时跑到他们的背后去了,将浑身是刑伤的韩飞林扶到墙边坐下,手铐脚镣全打开了。他们吃了一惊,要是韩飞林走脱了,不但坏了大事,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也难保。这时他们也明白过来了,这哪里是什么女鬼?分明是为救韩飞林而来的,大声喝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装神扮鬼捉弄我们?!”
小魔女说:“我看你们还是老实—点的好,不然,我真会将你们打发到阴府去。”
彭汹一剑劈来,—边说:“让我先打发你到阴间去!”殷纪却拾起剑扑向子宁。子宁伸手—下将削来的剑用三个指头拿住了,暗运真气,“啪”一声,不但将一把剑震断了,同时也将殷纪震飞了,跌落天井爬不起来。小魔女也在这时点了彭汹的穴位,叫他动弹不得。他们这时更是大惊,这一男一女僵尸般的人,武功出奇地高,自己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殷纪挣扎爬起来说:“你们最好将我们杀了!不然,你们将韩掌门救走了,就是你们不杀我们,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小魔女说:“你们是死是活,我才不管你们哩!”
“好,你们不杀,我就自刎。”殷纪说完,便一头向一条石柱撞去。突然“嗤”的一声,子宁凌空封了他的穴位,叫他想死也不能。子宁走过来说:“你怎么将自己生命看得这么贱?你这样死了又有什么好处?”
殷纪和彭汹给封了穴位,手脚虽然不能动,但能说话。彭汹叹了一声说:“不瞒两位说,你们救走了韩掌门,我们回去,恐怕死得更惨,倒不如现在死了还痛快。”
小魔女问:“你们不会远走高飞吗?”
“走!?就算我们走脱了,恐怕我们一家大小也活不了,就算我们走到天涯海角,黑蝙蝠也会将我们抓回来,没有人能从他手中逃脱的。”
子宁一时犹豫了,为救韩飞林,却令这两个人死掉,可是更不能为了这两个人,而不救韩飞林。子宁正想着,小魔女“哼”了一声:“什么黑蝙蝠,那是假的。过两三天,他便是泥菩萨过河,自身也难保了!你们跑不掉,就回去告诉他,说韩飞林是我们一枝梅救了,叫他来向我们要人。”
“你们是一枝梅!?”
不但这两侍卫队的卫士惊愕,连韩飞林也惊愕了。奇侠一枝梅,已是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