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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身法变动翻飞,从四面向楚天阔进攻,每一招都如蜻蜓点水,微一碰触就变动,让楚天阔疲于奔命。
杨掌柜看出楚天阔体力开始不继,毕竟挥舞百来斤的宝剑十分耗费力气,这么打下去迟早楚天阔要脱力而亡,但他也只能干着急,他的身份让他不能出尔反尔,杨老夫人走到他身边,也是一脸焦急。黑衣人如果逃出生天,定会招呼同伙前来夹攻,到时恐怕三人都难幸免。
楚天阔也是苦不堪言,黑衣人身法变动很快,自己看到破绽还没来得及攻击,敌人已经换了方位了,只能见招化招,却也险象环生,手中的长剑越来越不听使唤,敌人的身法越来越快,很多时间楚天阔只能凭感觉去出招克敌。又过两个回合,楚天阔的剑已经开始失去准心,高手之争本来就是秋毫之差,楚天阔出现这样的破绽,黑衣人立马就抓住连连进攻,楚天阔慌忙闪躲,敌人长剑割袖管擦身而过,好险,楚天阔已经举不起长剑,遂伸出左手臂抬起剑锷,剑不动,跨步拧腰,借用腰胯之力撩剑横抡,这本是刀法,所谓剑法纵进刀法横抡,如此拿剑当刀使恐怕只有像楚天阔这样被逼无奈才有的举动。
岂料这么一变招,竟然如异军突起,楚天阔脚下灵动,黑衣人再也不能游动出招,两人变成近身缠斗,楚天阔步法缠绕,扎马下沉,拧腰上撩,变化出无数的招式,招招划向黑衣人的破绽,一时间但见两人身影交错,剑光闪烁,不知道过了多少招,突然两道人影分了开来,挺剑对峙,楚天阔气喘吁吁,汗水沿着脸颊流下来,身上衣服几处被刺破,但没有伤到皮肉,而黑衣人依然沉稳,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神色,突然,黑衣人身上像突然裂开的竹桶喷出几股血雾,然后脖子、胸膛出现几道血痕,慢慢变粗,血随即往外涌,黑衣人栽倒在地,还是满眼不相信。
楚天阔拄剑支撑身体,大口喘气,杨氏夫妻赶往楚天阔身边,楚天阔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他们,但一时说不出话来,杨掌柜搀扶着他,说:“边走边说。”
三人回到马车边,杨掌柜扶楚天阔坐在赶车位置,楚天阔这才缓过一口气,刚想说话,杨掌柜说:“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前路肯定还有埋伏监视的人,你先休息一下。”
杨老夫人坐进车厢,杨掌柜坐在另一边车辕上,赶着马往前走,楚天阔看杨掌柜赶马赶得比自己稳得多,想起自己过去两天的赶车手艺一定让人笑掉了大牙,不知道这两位高人为何坐上自己的车,也许是楚天阔眼中露出了疑惑,杨掌柜说:“你就是他们要等的人吧?你哪里惹来这么厉害的敌人?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楚天阔点点头说:“说来话长,我之前遭遇一伙跟他们相似的蒙面人,但武功没有这么高,我不确定他们的来历,但有消息说可能是幽冥楼的杀手。”
杨掌柜手似乎抖了一下,点点头说:“这就是了,只有幽冥楼才有这样的杀手,这个门派已经销声匿迹二十年了,没想到竟然又死灰复燃。以前我就听说幽冥楼下属分紫、青、黄、黑四色杀手,紫色为最高阶杀手,武功最高价格最贵,据说整个幽冥楼紫带杀手就一两个,当然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青黄黑依次品级降低,刚才埋伏的无人手腕带着黄带,应该是黄带杀手。”楚天阔想起前几天“德兴盛”遇到的七个杀手,手腕没有特别的颜色,应该是黑带杀手,难怪剑法比今天的黄带杀手要低,不禁问道:“那后面埋伏的一定是青带或者紫带杀手了吧?”
杨掌柜铁青着脸没有回答,似乎在寻思对策,楚天阔问:“敢问两位前辈是什么人?为何帮我?”
杨老夫人从车厢里探出头来笑嘻嘻地说:“你猜!”
楚天阔摇摇头说:“晚辈实在猜不出,我与两位素昧平生,而且这一代我也没有熟人,”楚天阔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两位前辈认错人了?”
杨老夫人惊叫一声:“老头子,我们认错人了,这可咋办啊!”
杨掌柜摇摇头说:“你别一惊一乍吓唬他了。”
杨老夫人嘻嘻一笑,说:“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在彭城开始接应你,一路保护你到目的地。”
楚天阔说:“两位知道我要去哪里?”
杨老夫人说:“不知道,但受托人说不会太远,保护到地方就可以了。”
“你们怎么认得我的?”
“你在彭城下船我们就跟着你了。”
楚天阔红着脸说:“那在彭城你们是故意挑我的车坐的了?”
“你这小伙子鬼点子还蛮多的,你要是一路走我们就一路跟着就行,你非要弄辆车,逼得我们非得装模作样来雇你的车。”
楚天阔歉意地作了个揖,说:“给两位前辈添麻烦了,晚辈实在过意不去。”
杨老夫人笑着说:“怎么样?我们装得像不像?是不是把你骗了?”
楚天阔苦笑着说:“像,太像了,我光顾着听你说家长里短,根本想不到你们身怀绝技。”
杨老夫人得意的笑起来,说:“我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给你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觉,这样你就不会想到我们是江湖人物了。”
楚天阔赔笑着说:“老妇人高明,晚辈佩服,只是两位是受何人所托?为何要保护我?”楚天阔想莫非是燕过涛在这边的朋友。
杨老夫人说:“你听过‘陆上八妖’吗?”杨掌柜一听这话扑哧一声笑了。
楚天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陆上八妖”感情从来没有听过,但他突然灵光一闪,莫非是“陆上八仙”?“陆上八仙”这是齐鲁、淮扬一带的八位武林前辈,隐身于市井,但每年中秋都会相约到东海放舟观月,八人交情深厚义结金兰,后来江湖中人借用八仙过海的传说,给他们取了个雅号叫“陆上八仙”,楚天阔自幼在淮扬之地长大,自然听过陆上八仙,只是从未与这等世外高人谋面,或者曾经在市井中某过面但不知道那就是八仙之一。“陆上八仙”退隐已久,所以江湖上关于他们的传闻越来越少,只有老一辈才记得这几个隐世异人的存在。
杨老夫人指着杨掌柜说:“他是我老头,杨百盛,我入杨家之后就是杨老妇人,说名字你们也不认识了。”
楚天阔惊得嘴巴都合不拢,想不到自己会遇上传闻中的江湖异人,杨百盛夫妇是“陆上八仙”之二,杨老夫人也是“陆上八仙”唯一的女性,杨百盛外号算无遗珠,算盘打得顺溜,自己当掌柜做买卖,和杨老夫人大隐于市,几乎很少涉足江湖,据闻杨掌柜以算盘珠子和度量铁尺做武器,武功高不可测,杨夫人倒没听说用什么武器,但从刚才她制服车后两个黑衣人来看,武功不在其夫之下。楚天阔拜首说:“两位前辈尊座,劳烦前辈晚辈十分惶恐。”
杨老夫人说:“你这小伙看你身手很利落,怎么说话文绉绉的一点都不洒脱,江湖人不用讲究那么多礼节。”
“前辈教训的是,但我从未有缘识荆‘陆上八仙’几位前辈,为何……”
杨老夫人摇摇头,似乎觉得楚天阔没救了,说话还是客客气气,她打断他说:“我们是接到大哥的口信在彭城一路暗中照应你的,你不认识我们大哥?”她口中的大哥,自然是指“陆上八仙”之首,外号“寒江独钓”的柳忘蓑。
楚天阔茫然地摇摇头,自己并不认识柳忘蓑啊。
杨老夫人说:“你是不是搭一个老头的船到彭城的?”
难道那个老船家就是“陆上八仙”之首的“寒江独钓”柳忘蓑,楚天阔和他同处一舟几天都没发现他是武林奇人,莫非他的武功已经达到返璞归真的地步?楚天阔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杨老夫人点点头说:“他就是柳忘蓑,他在淮阴给我们发来飞鸽传书,让我们在彭城开始就暗中照顾的,没想到你是要往东海之滨去,更没想到一进蒙山就遭遇这么多敌人环伺。”
楚天阔说:“晚辈与柳前辈也是萍水相逢,坐了前辈几天船就走了,中间也不曾说过什么话,怎么得蒙前辈如此青睐,安排您两位暗中照应。”
杨老夫人说:“大哥行事向来高深莫测,但他看人不会看错,他来信说你似乎身有重伤,而且遭人追杀,让我们代为照应以免良材被毁。”楚天阔想不到那个沉默寡言的老船家虽之相处短短几天,但对自己竟如此青睐,不禁深受感动,江湖同道无处不在,得此知遇死而足矣。
杨老夫人接着说:“我很少见大哥对人如此推崇,倒想看看你是什么良材,今日一见,果然剑法精绝,可怎的内力全无?好端端的浪费一手好剑法。”
楚天阔惭愧的低下头说:“不瞒两位前辈,在下是受了敌人两掌以致脉息紊乱真气散尽,所以到如今形同废人。”
“什么掌法这么厉害还能废人武功?”
“一种寒冰一种赤焰两种掌法,冰火冲撞才把我的真气散尽。”
杨掌柜闻言缰绳一紧,勒马停车,回头对楚天阔说:“你说一寒一热两种掌法,这就对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幽冥楼的‘寒冰玉魄掌’和‘烈阳罡风掌’,据说这种掌法只有幽冥楼的长老才得以修习,看来你是惹上幽冥楼的大人物了,难怪他们非置你于死地不可。”
楚天阔嘿嘿一笑说:“我用两掌换他们两条命,值得。”
杨掌柜吃了一惊,说:“你杀了幽冥楼的长老?”
楚天阔摇摇头说:“不确定是不是幽冥楼的人,但确实是杀了。”
杨掌柜还要问什么,杨老夫人打断他说:“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人埋伏,趁天色还亮过了山口,别夜里在山里面被伏击。”杨掌柜点点头,甩鞭继续驱马向前。
楚天阔看着杨掌柜娴熟的手法,杨老夫人似乎看出楚天阔的心思,笑着说:“他赶得比你稳,坐你赶的车我颠簸得难受。”
“晚辈惭愧,让前辈受委屈了。”
杨老夫人笑起来,说:“你也不用惭愧,他的赶车手法是跟马伏枥学的,老马赶了一辈子马车,那手法才叫炉火纯青,我老头跟他学过,自然比你赶得稳。”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