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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风被暗器所杀?”
“据说都被打成蜂窝煤了。”
“什么暗器如此厉害?”
龚老大不知道是故作神秘,还是心有余悸,压低了声音说:“蜀中那个。”
老纪声嚷道:“唐……”‘门’字还没有喊出,就被龚老大掩住了嘴巴,仿佛提一提这个名字都是禁忌似的。
龚老大点点头,说:“就是那个,据说暗器上都铸有这个字。”众人一听是唐门暗器,好像就觉得柳扶风死在唐门暗器之下十分正常,没人再去追究。
老纪说:“为什么那个门要跟南宫家过不去呢?好像没听说有什么恩怨啊,就是不是正和青城派闹得不可开交嘛,怎么又和南宫家干上了。”
龚老大摇摇头,说:“这个没个准,但江湖传言说是与最近声名鹊起的一位侠客有关。”
众人又纷纷追问:“谁啊谁啊?”
龚老大摇头晃脑地说:“就是在漕帮力挫混元教的青年侠客楚天阔。”燕子卿一听此言,手肘撞了一下身边的楚天阔,楚天阔苦笑不言,他知道这其中必然还有下文。
果然,龚老大说了:“江湖传言,这姓楚的其实并不是什么侠客,而是大大的武林内奸。”楚天阔一听,怒火中烧,如果不是燕子卿拉着,他铁钉已经拍案而起,他长这么大没有被人骂过是内奸,但他很快冷静一下,仔细去听龚老大的话。
龚老大很有滋有味地讲着:“其实啊,这姓楚的是和混元教串通好了,在漕帮演一场戏,好让他得到中原武林的名望,方便他以后在中原替混元教活动。
还不止,据说这姓楚的的义父是漕帮的莫北望,原本莫北望带着他去蜀中打探混元教的消息,不料这姓楚的里通外人,勾结混元教和唐门,杀害了自己的义父,然后谎称自己从混元教和唐门手下逃身出来,你想嘛,连他义父都逃不出来,怎的他能逃得出混元教和唐门的追杀?”
听龚老大讲话的众人纷纷拍桌子大骂楚天阔不是东西,忘恩负义,良心让狗吃了,反正什么难听的都有。楚天阔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这等含血喷人的话,肯定是南宫骐和辜道吾传出来的,目的就是败坏楚天阔的声誉,这样即便楚天阔向外告密说南宫骐与辜道吾要在英雄大会上残杀中原同道,也就没有说服力了,楚天阔承认这一招十分高明,但被人污蔑为残害义父的人,楚天阔内心还是十分受伤,所以紧紧握住双拳,才压得住自己的火气,燕子卿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在意。
老纪问道:“就算这姓楚的勾结魔教,为祸武林,但又怎么跟南宫家过不去?”
龚老大继续说:“有两个原因,第一,姓楚的忌恨中原武林声名在他之上的青年才俊,不管他如何声名鹊起,但南北两大世家的公子,论家学人品,无不在这姓楚的之上,所以他势必要除去南宫、端木两位公子,才能成为未来中原武林的新一代领袖。第二,当年姓楚的在蜀中杀害自己的义父之后,还受托把唐门一批厉害暗器运进中原,预先布局,储备兵器,只等一声号令,魔教教徒就用这些暗器杀害中原武林同道了。所幸,他们用船把暗器运进应天府,就是金陵时,被南宫少主察觉,南宫少主立刻率人出动,把敌人围歼,并且把那批暗器焚毁,就是前两个月的事,金陵内外城中间一处商号发生大火,那就是敌人暗藏暗器的地方,只是可惜,被那姓楚的逃出了,所以他把南宫少主视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这才出现了大举围攻南宫家之事,好在南宫家高手如云命不该绝,这才没有让贼人得逞,但南宫家也损失惨重,四大家臣都死去两个。”
众人大骇,老纪问道:“死的是哪两位?”
龚老大沉痛的说:“是四大家臣之首的苗定风和霍振雷,尽管遭此大劫,南宫少主还是锲而不舍地对抗魔教,这次英雄大会,也是誓师大会,号召群雄共同围剿楚天阔这等中原宵小。”
老纪痛心疾首地说:“此等不忠不孝之徒,江湖人人得而诛之,虽然我等没有收到英雄帖,但也决意响应号召,但凡看到此人,必不轻饶。”他哪里知道他口中的这个不忠不孝之徒,就坐在他身边不远处。
楚天阔在旁边听得是又惊又怒,原本他们今日就是打算把南宫家和混元教勾结之事慢慢传开出去,却没想到南宫骐早就先下手为强,用谣言败坏楚天阔的声誉,这样不仅他说的话没人信,而且南宫骐得到江湖同道的同情,必然没有人相信南宫家和混元教勾结的消息,会认为这是楚天阔散布的谣言,楚天阔愤怒于被南宫骐占了先机,这样自己就落于下风了,除非相熟之人,否认没有人会与楚天阔一同抗击南宫骐,但楚天阔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信得过自己,蓬莱五子?楚天阔丝毫不敢打包票。
还是燕过涛江湖经验丰富,只听他哈哈一笑,走过去龚老大那一桌,拱手说道:“众位英雄好汉,小老儿有礼,我等眼下正要运货去金陵城,刚才听诸位英雄在谈金陵将有大事,不觉多听了几句,有点疑问,冒昧要向英雄请教一下,不置可否?”
龚老大斜着眼看了一眼燕过涛,见是一个跑单帮掌柜打扮的老头,阴阳怪气地说:“可以是可以,只是我话说多了,眼下口有点干。”
燕过涛立刻明白过来,马上让小二提一坛好酒上来,酒上桌,龚老大才眉开眼笑地说:“你有什么问题,问吧。”
燕过涛说:“现下金陵太平不?小老儿正要上金陵卖货,最怕遇上滋事斗殴,兵戎相见之事。”
龚老大喝了一口新端上来的酒,大呼一口气,说:“这你可以放心,眼下各路人马正往栖霞山赶,不仅有七大派高手,江湖奇侠豪杰也不少,大家都摩拳擦掌,意欲讨伐武林败类,谅必这种时候,任何武林宵小和魔道中人都不敢轻易到金陵城中生事,要是楚天阔那厮敢去金陵惹事,老子我第一个就不同意,眼下金陵可以说是中原最安全的地方。”
燕子卿听他大言不惭,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众人回头望她,燕子卿自知失态,忙举杯装作喝茶,掩饰过去。
燕过涛轻咳一声,说:“却不知中原群侠要如何替南宫家助阵呢?举兵征讨混元教么?还是要打唐门?”
龚老大顿时气短,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恐怕还要英雄会上群侠从长计议,哪里能如此仓促就去攻打混元教,那混元教可是远在西域啊,唐门……唐门之事自有青城派去料理,我们外人自是不好轻易插手。”
燕过涛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如此,那小老就有点糊涂了,既然找不到敌人,那英雄宴上誓师又有何用?”燕过涛深知这种武林莽汉瞎起哄的做派,揪到机会就瞎起哄,真正让他们出力杀敌,则是万万不能去的。
龚老大被问得有点脸红,但喝了人家的酒,又不好发作,只得吞吞吐吐地说:“原本英雄宴是南宫家主退位接班之举,只是出了这事,才让群雄激昂,要借英雄会声讨之,日后群雄在江湖上遇到敌人,就要联手剿杀,当然如果姓楚的或者混元教的闻讯而来应会,那就自然是要消灭掉他们的,但我看这些武林败类是不敢出现的。”楚天阔被人一口一个败类的骂,感觉有苦说不出,很不痛快,只能一口一口地喝闷酒。
燕过涛叹道:“我大胆揣测,敌人明目张胆出现那是不敢的,但是暗中埋伏,逐个击杀武林同道,则是可能的,你想呐,这次英雄会聚集了这么多中原武林精英,如果能一网打尽,那混元教可就胜了一半了,兵书上不是说‘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嘛,大家都没想到敌人出现,他偏偏就来了。”燕过涛十分老道地开始暗中提醒他们要提防敌人突袭。
哪知龚老大毫不在乎地大手一挥,说:“他敢,谅那小子也不敢来参加英雄大会,你多虑了。”说完,好像为了突出燕过涛对江湖之事的无知似的,龚老大豪爽大笑,以示自己的气概。
燕过涛仍想提点几句,遂说:“小老在鹰潭城里时候曾武艺听到几个黑衣人谈话,似乎说要去敢一个什么英雄会,说是和东道主计划好了,要在大会上把参会之人统统放倒之类,我当时不明白,直到今天听你说起,才想起可能说的就是南宫家的英雄会。”
龚老大脸色一变,拍桌而起,怒目而视,大声质问燕过涛:“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此胡说八道,竟敢污蔑南宫世家,难不成南宫世家会和魔教联合起来陷害中原同道不成,你在此挑拨离间,到底是何居心?”说完蠢蠢欲动,仿佛燕过涛一个答错,就要扑上来动手。楚天阔众人赶忙站起,只要对方敢动手立刻就要制服他们,然后迅速离开。
燕过涛也慌忙站起来,连连摆手说:“误会啊英雄,误会啊,小老只是道听途说有这个一个事,我看英雄气概不凡,定是武林砥柱,怕你中了奸人之际,特此相告,实在无挑拨离间之意。”
一番话正好瘙到龚老大的痒处,酥酥麻麻地很受用,老纪也在一旁拉着龚老大,让他冷静,如此龚老大也就顺着台阶下来,说:“你不懂江湖规矩,这种话岂能随便说?你今日是遇上我,我不跟你计较,要是遇上别人,见你如此污蔑名重武林的南宫世家,哪里能轻饶你?这话不能再说了,知道吗?”
燕过涛诚惶诚恐,立马作揖道谢,连连称:“小老知道了,小老知道了。”转身又让小二再上一坛酒,这才哄得龚老大心平气顺,燕过涛借势道别,回到自己的桌子边,一坐下就摇头说:“这年头,真相反而让人难以相信,恐怕我们很难找到盟友了。”
楚天阔知道这是实话,南宫骐已经把放出消息把楚天阔置于千夫所指的位置,又把南宫家放到受害者的地位,自然再也不会有人听楚天阔说话,转而同情南宫家,也就不会怀疑南宫家和外人勾结要置天下英雄于死地,楚天阔没想到敌人的计谋如此周密,消息散发又这么快,整个武林似乎都被仇恨情绪攫取了,再也无法冷静思考,让楚天阔一行无计可施,没有同盟就去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