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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由于家庭教育关系,她对娱乐圈没什么兴趣,只是这个如溪流清澈的声音令她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她试着将那首曲子输入电脑,查到了歌手,虽然仅仅是一段很少的介绍和几张照片,但是她却足足兴奋了几天。
因为叶月依织正是在波士顿偶遇的叶月。
那种奇妙的感觉对于一个研究心理学的女孩更加不可思议。
再后来,叶月的消息便一点一点充斥于网络,好几次凌蓝捧着手机想去按下那个号码,不过静下心来想想还是放弃了,有些时候美好只存在于曾经,强行追溯也许只能使美好褪色,凌蓝是那种相见不如怀念的性格,所以她没有联系叶月,也没有如任何一个小女生发现过去的相识一夜间成名,恨不得天底下都知道,她都没有,只是一直默默关注着这颗逐渐闪亮的新星。
叶月所走的路线并不是令歌迷声嘶力竭的偶像风格,她安静地唱歌,写歌,不温不火地以最纯净的声音感动歌迷的心扉,这点倒是与平民天后仓木麻衣有几分相似,所以媒体一直将她与前辈仓木麻衣做比,更难能可贵的是叶月不似其他新人有种种绯闻缠身。
她,就是纯粹的音乐精灵,任何丑恶黑暗,与她无关。
当凌蓝听到叶月会来东江,又怎么能不兴奋,所以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那个令她甩也甩不掉的追求者邀请。
可惜,叶月没来……
演唱会结束,凌蓝立刻给投递简历的学生苏绚打电话,谁知接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噩耗,这一晚,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
那个日本男人听说死者没有直系亲属,眼中闪过一抹幸运,随即写了一张三万元的支票交给医院,让他们代为处理后事。
在中国一场车祸补偿当然不止这个数,可惜苏绚没有亲属,而远在异乡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是不可能按照继承人来补偿。
那个女人留下一张名片之后,跟着两个陪同和律师离开医院前往警局。
这件事,凌蓝自然不能做主,无论如何她必须与苏绚的妹妹联系之后再做决定。换作一般人也许会推脱责任,深怕这种撇不清的事落在头上,哪怕交给学校处理也罢,然而世上就有这样一种很有操守又很傻的人,她叫凌蓝。
“医生,这些后事我不太懂,但是我必须先尽量寻找死者的亲属,所以……”
年轻的助手满脸愤慨鄙视着离开的人,低骂道:“什么玩意,还是我们中国人有人味!”被主任医生瞪了一眼,助手耸了耸肩,“那好,凌老师请跟我做一下登记……”
凌蓝点了点头,推开急救室的门,遗憾又伤感地转过头看了眼苏绚,原来这个学生有残疾。
然而,她的眼神还没有转开,恐怖的一幕发生了,本来躺在床上的苏绚腾地坐了起来。这一下事发突然,两个在床边拆卸仪器的护士立刻扔掉了手中的仪器瘫软在地,大声尖叫起来。
“咳——咳……”
剧烈的喘息从苏绚的鼻腔嘴里喷出,仿佛溺水的人获得拯救,贪婪地吸食者空气。
“叶月,叶月……”
苏绚捂着胸口,那里面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叫。
第三章 世界没变,变的是人
更新时间201028 14:36:02 字数:2627
东江第四医院之外,飘起零星雪花,刚刚散去的圣诞气氛依旧残留在空气之中,细细咀嚼起来,似乎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飘渺。
医院外面的车道上停着一辆红色的甲壳虫,车内正失神仰望着漫天雪花的青年正是苏绚。此刻心里掩藏的东西再不是惊骇两个字可以表达的,他紧紧蜷缩着身体,抖若筛糠。
只要一闭上眼,满目血腥和一张张恐惧的脸就会浮现在眼前,陌生记忆中那个温暖的膝盖却遥不可及。
随着嘎巴一声门响,一缕香气钻进车内。鼻尖冻得发红的凌蓝打开空调,转脸瞧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苏绚,欲言又止。刚才那一幕吓坏了医院许多人,还报废一台几万块钱的仪器,医生与她聊了半个小时,最后给出了一个结论——
假死。
假死?凌蓝对于医学的了解虽然及不上科班出身的医生,但是假死长达十五分钟她还从没听说,恐怕到了有些骇人听闻的地步。如果说短暂的休眠还有可能,像他没有呼吸状态持续这么久,大脑却没死亡,实在罕见。
好在不论真死假死,能活过来已经是莫大的庆幸了。
凌蓝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盒新款绿摩尔,抽出一支点燃,静静吸了两口将烟递到苏绚嘴边,苏绚麻木地叼在嘴里,吸了一口,“咳——咳——”
“你不会没抽过烟吧?”
苏绚摇摇头,又点点头,脑海中两种属于不同人的记忆交织着浮现上来。他揪着头发,猛烈吸着烟,半晌,转过苍白的脸:“凌老师,谢谢!”
凌蓝拍了拍他的肩,为他系好安全带,“医生说了,这些天如果有头痛头晕的症状是正常的……给你的眼镜和包!”
看着凌蓝递过的眼镜,苏绚的手抖了一下,那根女士摩尔随之掉落在车上猩红色的毯上,烧了一个小洞。
“对不起,对不起!”苏绚借着弯腰捡烟,掩饰心中的震撼,不知何时他竟然学会了这么自如的掩饰,那支烟仿佛不是因为震惊而掉落,而是在为震惊做出借以掩饰的铺垫,一切都自然而然。再抬起脸来,苏绚竟然看到凌蓝右侧脸颊上几颗微细的小黑痣,此刻手中握的却是八百度的眼镜。
他如何能不震撼?
“想吃什么?我请客!”凌蓝粗线条地忽略了地毯上被烧焦的洞,对着苏绚莞尔笑道:“没想到咱们的第一次见面会在这样的条件下进行,呵呵,那么这顿饭就为了你成为我的助手而请吧!”
苏绚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思绪仍存在于两种隔阂,一半是比潘多拉魔盒更为离奇的虚幻,而另一半则是平淡如水的现实。
巴黎的淋着小雨的计程车,堪萨斯大学开放的女生,罗马严肃的教会,基纽学堂种种严苛,权柄,荣耀,尔虞我诈,刀光剑影一幕幕纷至沓来,仓木麻衣,松岛枫,京都,八年前的偶遇,每一寸熟悉而又陌生的时光,还有她温暖的膝盖,那个坚强而又脆弱的天使,一阵阵心痛……
一段段碎裂而瑰丽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那是他想也未敢想过的。
白眼,冷落,受尽凄凉,伪善的面孔,散发着热气的操场,牵手的情侣,违心而无奈的笑意,许倩,还有面前的凌老师,属于他的一幕幕薄凉记忆快速交换,一时间让他分不清该用什么样的言语,什么样的态度来表达,来诉说。
他痴痴地张着嘴,最后化作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凌蓝将敞篷展开,也不在乎灌进的冷风和抽在脸上的雪片,畅快行驶在宽敞的公路上,听着苏绚的呐喊,忍俊不禁地笑,变成大笑。有多久了,她没有如此开心过。
“凌老师,请我吃麻辣烫!”
路过一家快要打烊的小门面,苏绚激动地说,凌蓝熟练地将车倒行了五十米,停在路边,爽朗道:“没问题,照这个价位标准,来一百份也成!”
年轻的老板正吸溜着粉条,见如此雍容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进入自家店面,有些局促,当看到后面跟着一个驼背青年,直接惊愕地将辣椒吸到了气管里,“要……要……咳咳,什么?”
“两份麻辣烫!”凌蓝竖起两根青葱细指。
很快麻辣烫弄好了,凌蓝将两份都推到苏绚面前,看到苏绚不解的眼神,凌蓝扶了扶黑金丝框眼镜:“我的胃不好,不敢吃辣!”
苏绚实在是很冷很饿,也顾不上在美女面前要懂得斯文的道理,狼吞虎咽地将两份十足份量的麻辣烫吸溜到肚子里,凌蓝没有说话,静静地吸着烟,眺望着飘落的雪花有些失神。
女人吸烟是一件难登大雅之堂的事情,特别在中国这块比较传统的土地上犹是如此,这并不是说女人吸烟就落入了低级趣味,而是在这种大风化之下,稍微有些层次的女性是不会沾染烟的,例如大学女生,抽烟的其实不多。当两根手指之间夹着一支烟,很容易让别人联想到出入灯火酒绿场所的坐台小姐或是在网吧等娱乐场所无所事事的骂着粗口的女人。
但是对于凌蓝这样的有身份有体面职业的女人抽烟却又是另一种风情,敞篷手动挡甲壳虫、纪梵希风衣、安娜苏性感黑色双件套,没有一点可以使人联想到与低级擦边的东西,她就那么静静抽着烟,不为炫耀,不为特立独行彰显个性,奇怪的女人。
在如今的苏绚眼里,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很深刻甚至值得思考铭记的意义,那些不该他这个层面所接触的东西毫无遗漏地以具象方式浮现在脑海里。他也不再是那个除了奔驰和宝马之外再不认识其他奢侈品的土包子。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我的学生!”凌蓝垂下眼睛,将半截烟熄灭。苏绚尴尬地搔搔头,以他本有的质朴由衷道:“凌老师很漂亮,能在下个学期修凌老师的心理学真是幸运!”
凌蓝涂着淡淡唇彩的嘴巴弯出一个小小弧度,显然苏绚的赞美比起那些自视甚高的公子哥们的恭维要好听的多,这就像用普通相机照相,出来的照片比起艺术影楼的写真尽管少了些美化,却更能反应本真自然。而苏绚无疑就是一台毫无花俏的照相机,甚至有些傻瓜。
付了帐,凌蓝和苏绚朝店外走去。店老板还不忘送到门口说一句下次再来,当然他也清楚这个下次是遥遥无期了。
“这是给你的!”上了车凌蓝将支票交给苏绚,望着三后面的四个零,苏绚怔了很长时间。两种记忆又格格不入起来:对于那个人,三万块钱算什么?一件衬衫,又或者在希尔顿酒店几天的费用?
对于他呢?
苏绚莫名地摇了摇头,珍重地将支票收好。
“苏绚……能活过来不是最好的礼物吗?这份上天赐予的礼物你可要铭记于心!”
“谢谢凌老师,你的意思我明白!”
凌蓝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她知道三万元对一个需要勤工俭学的学生意味着什么,说那句话完全是出自一个老师善意的指导,但是苏绚的表情仿佛理解的更深一层,连她自己也没想过,难不成一句话伤了他的自尊心?
“这个时间宿舍门已经关了,今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