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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娘,司徒文恩怨分明,你对我的好处,迟早要偿还,现在,我要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
雪山魔女肝肠才断,宛若万箭钻心,粉面一寒,杀机顿起,她恨不得把这负心汉撕成碎片!
身形动处,发觉自己一丝不挂,衣裙已被他在疯狂的举动中,撕成碎片,目眦欲裂的看着他出房而去。
司徒文身形甫出房门,眼前人影一晃。
他正在气无所出的时候,闪电般朝那人影拍出一掌。
他出掌不为不快,但掌劲方吐,眼前人影已渺。。
“噗哧!”一声轻笑,却来自身后。
这人影的轻功身法,可说是妙到毫颠,就能在他面前闪来晃去,而且轻松容易的避过他闪电般的一击。
他疾快的回转身形,就在回身之际,又是一掌拍出。
“咦!小兄弟,怎么见了老哥哥一连就是两掌,难道这是见面礼么?”
声音入耳十分厮熟,墓地想起一人,但收掌已是不及,因他出手太快,声才入耳,掌劲已完全吐出。
奇怪的是这一掌又告拍空。
他既已听出是谁,也就不再发掌,一看,西屋檐下站着一个瘦瘪干精的白发土老头儿,正是那玩世不恭的千手神偷章空妙,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老哥哥!”他急步上前,正想……
突然,身侧传来一声凄怨欲绝的长叹,一条纤细人影,向屋顶之上飞泻而出,身形极是眼熟,但他断定决不是雪山魔女。
他心中不由一愣,她又是谁?
“小兄弟!快追!”
追字才落,千手神愉章空妙的身形,已如殒星般划空而去。
他也茫然的跟着纵身赶去。
这里他的身形刚一消失,屋内踉跄的奔出一个长发散乱,身着男装的怪人,满面凄苦之色,泪痕犹新。
她——正是遭逢惨变的雪山魔女李玉兰。
司徒文出室之后,她在室中找到了一袭儒衫,胡乱的穿上,佩上长剑,身形摇摇欲倒,有如大病初愈一般。
一个可怕的念头,倏地升起。
她恨恨的哼了一声,踉跄出屋,飞奔下山而去。
那边司徒文,紧跟着千手神偷,飞驰屋后。
远远的看到一个娇小人影,衣裙飘飘,痴立一座悬岩之前,下临千丈绝谷,只要跨前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一连两个飘身,已距那人影不及五丈,赫然是那无极老人的孙女,淘气活泼的公羊蕙兰姑娘。
千手神偷满脸焦急的木立当地。
他身形一停,就感到空气有些异样。
论起辈分,他外祖父魔笛摧心关任侠是无极老人的师弟,而公羊惠兰是无极老人的孙女,那她就成了他的师妹。
他心内念头一转,千手神偷和公羊姑娘,突地在此现身,那方才他与雪山魔女的一幕丑剧,岂不尽入他二人眼底,不禁面红过耳,顿感无地自容,转身就想离去。
人影晃处,千手神偷已横拦在他身前。
“小兄弟,你千万不能一走了之,解铃还是系铃人,我老哥哥已快要入土的人,你可不能叫我替你背黑锅!”
他听得一头雾水,不知干手神偷此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此刻的心情,仍旧流转在那刚才屋中的一幕丑剧上,羞急不可名状,恨不能有个地洞钻下去。
千手神偷用眼朝那木立在悬岩边沿的公羊蕙兰一瞥。
只见她双肩微微抽动,面向千丈绝谷。
他仍然不明所以,怀疑地转头看着千手神偷。
千手神偷神秘的一笑,摇头一声叹息,轻声道:“老哥哥我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没有什么事情难得住我,今天,我可得要认栽了!唉!情孽!情孽!”
他望了那第一个闯进他心扉的刁蛮淘气姑娘一眼,心中倏有所悟,莫非蕙妹是因为目击我与雪山魔女那贱人的一场丑事,而要自萌短见,唉!她哪里知道我心中的苦啊!
他不由喃喃出声:“蕙妹!我不值得你这样的爱啊!你天生丽质,何处不能找到理想的对象!”
千手神偷白眉一皱,悄声道:“小兄弟,现在也用不着念经了。祸可是你闯的,现在这痴心的女娃儿的一条命,可是悬在一根头发上,你瞧着办吧!我老哥哥对这事,半筹莫展!”
他现在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心中紊乱已极!
女人!女人!烦恼之因,贾祸之源!
心念百转之后,他起步向公羊蕙兰立身之处移去。
近了!只隔三丈,他心中一阵急跳。
“你敢再向前走!”她倏然回头,尖声叫道。
“蕙妹!你听我说……”他不得不停下身来。
“文哥!我不恨你,你没有错,我只恨我命苦……”语音凄楚,如杜鹃夜啼,令人闻之鼻酸。
“蕙妹,你这又何苦呢?我不值得你如此关爱啊!”
他身形又欺近了三步。
“你如果再进一步!”
她做出要跳的样子!
他只得又停下身形,忧急如焚,想不到蕙姑娘竟痴情着此,她这一跳不打紧,岂不是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他怎能忍心让这悲剧上演呢!
空气紧张得使人窒息!
千手神偷频频摇着他那白头,不住口的直说:“情孽!情孽!”
“文哥,你答应我一件事?”
“蕙妹请说!”
这时,她已侧过半身来,可以清楚的看到,玉颜憔悴,泪痕斑斑,秀目黯淡,从前天真淘气的神情,已不见丝毫踪影。
他忽然瞥见她发间插着一朵小白绒花,心头猛地一震,一个不祥的阴影,倏罩心头。
“请你替我公公报仇!”
他如中雷击,耳膜嗡嗡作响,他想起那慈祥的老人,曾数次救过他脱出魔掌,同时他又是外祖父的师兄。
无极老人功力通玄,还有何人敢向他下毒手。
“蕙妹,无极老前辈,他……他……”
“他中剧毒而死!”
“但不知凶手是谁?”
“天毒门!”
他全身又不由一震。
“蕙妹何由得知?”
“我公公死于‘三刻绝命散’,这是天毒门的独门剧毒,章老前辈从我家厅中遗留的黄色药粉推断出来!”
天毒门何以向无极老人施杀手,他想不出来。
“蕙妹可知道天毒门施杀手的原因?”
“我公公无数次救你,而与对方结怨!”
他目眦欲裂,热血沸腾,杀机阵阵涌起。
天毒门竟向与他有关系的人,伸出魔手,他心中又一次动念,誓要杀尽天毒门中人,血债必须血偿。
“文哥!你答应我做这件事吗?”
“我答应你,蕙妹,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他又试探着前进三步,两眼可直盯着她的身形。
“文哥!此生已矣!愿结来世之缘!”
一声凄厉的惨笑中,她的身形已向悬岩纵落。
千手神偷发出一声惊叫。
另一条身影也同时快通电闪雷奔的跟着划空纵落。
这跟着纵落的正是怪手书生司徒文。
电光石火之间,千手神偷也落身悬岩边缘。
这下落之势何等迅捷,就在蕙兰姑娘的身形下坠到十丈之处,司徒文那惊世骇俗的身影,已如电闪般飞近,左手一捞,已把一个娇小的身躯,挟在助下。
右掌向下疾劈一掌,藉这气流的激荡,一缓下落之势,双脚一划,右掌一按一旋,身形曼妙已极的就空划了一个圆圈,乘身形贴近削壁之际,足尖轻轻一蹬岩壁,身形又已斜斜向上划了一个圆圈。
每划一圈,身形就升高二丈。
身形之曼妙轻灵,罕绝武林,宛若灰鹤盘空。
看得壁顶的千手神偷目瞪口呆,惊为百年不一见的奇材,武林中能具有这等身手的,恐怕是少之又少。他一生以轻功自负,现在也不由心服口服,叹为观止。
身形愈升愈高,一连几圈之后,嗖的一声,风声飒然中,竟自超出悬岩丈余之高,就势划了一个半圈,点尘不惊的轻轻落在峰顶。
若非像司徒文这样的身手,一百个蕙兰姑娘,也得香消玉殒,连平生以轻功称绝武林的千手神偷,也自分没有这个能耐,凌空救人。
蕙兰姑娘刚在乍赌室中的一幕,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竟别结新欢,还做出这等不堪入目的事。
她自祖父无极老人一死,顿时变作人海孤雏,心受重创之余,一颗芳心已全部放在这师哥哥司徒文的身上,不意又逢此变,好似焦雷击顶,肝肠寸断,芳心尽碎,绝望之余,立萌死志。
要不是司徒文轻功绝世,当机立断,此刻那有生命在。
她死中得活,从鬼门关拣回了一条命,对于刚才的冲动,不由感到一丝的悔意。思前想后、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司徒文顿时没有了主意,不知是放下好,还是不放下好,而蕙兰姑娘却越哭越起劲,如巫峡啼猿,孤单婆妇,空谷回应,草木皆秋,他俊目中也不禁滚落了两滴英雄之泪。
千手神偷哇呀呀一声怪叫道:“小兄弟?温存了一会也该放手了呀!或走或停,该有个打算,老哥哥我肚子不争气,在闹空城计了呢!”
他俊面通红,尴尬已极的轻轻放下蕙兰姑娘。
蕙兰姑娘不由住了悲啼,狠狠的看了千手神偷一眼,转面叫了一声:“文哥!”啼痕斑斑,宛若带雨梨花。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千言万语,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千手神偷,打破了沉寂,哈哈一笑道:“小兄弟,这女娃儿,我可是交给你了!”
他心里一愣,这是什么话,老哥哥敢情是老糊涂了,当着大姑娘家说话不分轻重,奇怪的是蕙兰姑娘竟毫无反应,似乎是默认了他所说的话。
他剑眉挤在一起,紧盯着千手神偷。
千手神愉何等人物,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转什么念头,当下哈哈一阵长笑,道:“小兄弟意下如何?我可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心中更奇,一看蕙兰姑娘,两手抚弄着裙带,低着头一言不发,若依她淘气的性格,怕不早跳起来了。
“老哥哥……”面上的疑云更浓。
“小兄弟想是信不过我,无极老头儿自从知道你的身世后,就有把这女娃儿相许之意,上次相逢,我还没有来得及把这话说出,你就被那灰衣人影引去了!”
蕙兰姑娘头垂得更低了,芳心有如鹿撞,虽然她也是江湖儿女,不会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