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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辈这话当真?”
“哈哈,老夫这一大把年纪,难道你信不过我?”
她不由急得连连顿足,心中自责道:“我真该死,原来他就是文弟,怪不得他不住口的叫婉姐,而且面貌也好像很熟悉,我为什么就想不起!方才还出手伤了他。”一阵急痛攻心,长剑墓地入鞘,向无极老人一裣衽道:“请前辈恕后辈莽撞之罪!”含着两眶泪水,朝雪山魔女逝去的方向,闪电般追去,她发誓要找到和她一样命运的文弟。
且说怪手书生司徒文悠悠醒来,睁目一看,他竟置身在一个山洞之中,耀眼的阳光,从洞口射入。
一缕幽香,送入鼻端。
他惊奇的缓缓坐起身来,一扫四周,在他身前五尺之外,近洞口的地上,躺着一个白色窈窕身影,甜睡方酣,恍如一朵白海棠。
他不由一震,她不是雪山魔女李玉兰吗!
他想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
试一运气,真力竟自恢复了少许,口中清香犹存,像是服过什么丹药,当他眼光触及臂上包扎的一方粉红罗帕时,他想起了一切的经过。
在与群雄惨烈的拚斗中,他几乎脱力而死,幸得雪山魔女慨施援手,方化险为夷,最后,他清楚的记得,他受了婉姐姐的一剑,以后就不省人事,可能是雪山魔女把它救来此处。
她一再示惠,不知用意如何?莫非她也想得到“玄天秘录”而用诱惑的手段……
他不愿实情是如此,否则他不但不感激她的出手相助之德,反而要恨她,比那些明目张胆抢夺的人更甚。
嘤咛一声,她一翻身坐起,睡眼惺忪,益显娇媚。
她见他正怔怔的看着自己,粉面一红,展颜一笑。
“姑娘将在下挟持到这山洞之中,有何用意?”
她闻言之下,粉脸剧变,一缕幽怨,来自心的深处,想不到他竟是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自己三番两次,舍死忘生的救他,不唯一个谢字都没有,反而说出这种话来。
眼眶一红,真想痛哭一场。
她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人,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一咬牙,冷笑一声道:“算是我李玉兰瞎了眼,错认了人,哼!天底下的男人……”她话还没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他见状不由心中大急,他觉得他不该怀疑她的用心,而说出那等话来,人家数番援手,岂不伤心欲死,而自己堂堂大丈夫男子汉,怎能存这种小人之心。
情急之下,也顾不到男女有别,蓦然伸出左手,一把捉住柔若无骨的玉手,连叫“姑娘!姑娘!……”
她正在气愤头上,用力一甩腕。
嘭的一声,把他直摔到丈外的洞壁之上,一声啊唷,反弹落地,脸色顿呈灰白。_他一来功力只恢复了一二成,再则根本料不到她会出重手对他,同时雪山魔女功力岂同小可,这一甩之力,一般武林高手也吃不下,所以轻易的被甩飞持去。
他知错在自己,毫不温怒,强忍痛楚,站了起来。
她并非有意下这重手,她忘了他功力未复,身体正在弱的时候,一甩腕之后,倏然惊觉,但已无及了。
她不由顿然止住身形,回转身来!
“姑娘请原谅在下刚才口不择言,援手之德,我司徒文谨记在心,将来必要报答!”
“我是无心的……”
“不!姑娘不必挂在心上,没有什么!”
“无极老人他们怎样了?还有那霓裳仙子婉姑娘?”
她不由秀眉一蹙,忖道:“到底他与这婉姑娘是什么纠葛,挨了她一剑,还如此念念不忘。”但瞬又恢复平静。
“婉姑娘被无极老人止住,我见你真元耗损过钜,如不及早调息,必然会受重大影响,所以乘你昏迷的时候,把你带到此地,我已经给你服了一粒‘雪莲实’,功能益气培元,你只调息上一日半日,必能回复如初!”
“姑娘大德,没齿不忘。”说完深深一揖。
她不由噗哧笑出声来!
空气顿时融洽起来。
“你是否允许我称你一声文弟?”说完粉脸一红,意似娇羞不胜,芳心噗噗跳个不住,她怕他说不……
“哪里的话,我也该称呼你兰姐才是!”
她不由芳心大悦,喜上眉梢。
“恕我多嘴,文弟与婉姑娘到底是什么一档子事?”
他摇头深深一声长叹之后,把桃花林中偶然发现中原双奇之一的桃源居士慕容刚父子主仆,遭人残害,凶手早已鸿飞冥冥,那时他正在屋中,适逢婉姑娘回家撞见,误会他是凶手的经过,详细说了出来!
“啊!原来文弟是司徒前辈后人!”
“依我推测,我两家的惨案,很可能是出自一个仇家,而凶手的意思似乎是存心灭族!”他语音悲哽。
“对于仇家,文弟可有什么线索没有?”
“五年前得遇蒙面怪客,曾应允待我艺成出道之时,告诉我仇家的姓名!”
“那蒙面怪客的行踪呢?”
“他只说会自己寻来,行踪我根本不知道,踏遍天涯,我也要寻到他,否则一家十余口将冤沉海底!”
“以你所知,令尊生前有没有提过什么厉害对头?”
“先父一生行快仗义,与人结怨当所不免,但我却未曾听过提及什么特殊仇家!”
“这事颇费猜疑,以中原双奇的武功,这行凶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为姐的当尽力为文弟探查。”
“文弟这里敬谢!”
“玄天秘录,武林瑰宝,文弟何以这般托大,落入江湖人的眼中,引起这么大的风浪?”
“哪里,我身边根本没有带什么秘录,我也不知道这消息由何而发生?唉!江湖风浪,实在险恶!”
“文弟,我看定是与你所持铁笛有关,这些事以后慢慢再谈,目前你赶快调息恢复功力要紧,我就权且充任护法吧!”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他无限感激的朝她一笑,依言盘膝而坐,闭目垂帘,凝神内视,刹时之间,顿入忘我之境。
她静坐洞口,一心一意为个郎护法。
两个时辰之后,他头上冒出蒸蒸白气,如烟云缭绕,汗粒滚滚而下,俊面赤红如火,显然已到紧要关头。
她望着他,梨涡浅浅,自内心发出了微笑。
蓦然——
远远传来一丝轻微的飞行破空之声,她芳心大急,调息运功,切忌于扰,否则将导致走火入魔,轻则残废,重则丧命,以她的功力,当然不会惧怕,任你是三头六臂她也敢斗上一斗,但此时情况不同,万一不巧,岂不遗憾终生。
她一闪身,隐在洞外一块突兀的山石之后。
她心中暗暗祝祷,不要是冲着他而来。
风声飒然中,落下两条人影。
一个是枯瘦如柴的中年,满面阴鸷之色,另一个则是须眉皆白的赤面老者,一式的黑布长衫,胸前绣一只白蜈蚣,作飞扑之状,栩栩如生。
她不由心里大震受,来人竟是天毒门下。
天毒门偃旗息鼓近十年,最近忽然明目张胆的出现江湖,看来武林浩劫又将起了。
“咦!这十里地内,都搜遍了,难道这小子和那妞儿飞上天了不成!”那枯瘦中年咦了一声之后道。
“据手下弟兄传报,那头狐狸挟着那小子,入林之后,并未见离去!”那老者面现困惑之色。
“八成是那骚娘儿见小子生得漂亮,到什么隐秘之处,去销魂了。”中年男子说着咽了一口口水。
她肺都几乎气炸,若不是为了他正在行功的紧要关头,她早已出手了。
“喂!你看,那不是一个山洞吗?搜搜去!”老者道。
她一颗心几乎跳出腔子来!
“我看还是小心一点,那娘们儿手底下可真辣,若是真的在里面,敌暗我明……”
“哈哈!十年不出山,我看你冷面银豺要变成冷面银鼠了!”老者打了一个哈哈,讥讽的说。
那叫冷西银豺的中年人面上一红,分辩道:“凡事总以小心为上,走吧!”
两人缓缓向洞口欺去。
这时,她不现身也不行了,若让他们进入洞中,那还得了,听他们的口气,竟是专为怪手书生而来,他出道未久,怎会与天毒门结上梁子,她百思不解。
白影晃处,她已横剑站立洞口。
两人惊咦一声,齐齐止步。
“二位来此何事?”
“嘿嘿,明人不说暗话,为了怪手书生而来!”那老者冷笑一声,大刺刺的道。“两位谅来不是无名之辈,请亮出万儿来!”她面上故作镇静,内心焦灼不已,藉着说话,筹思对策,两人既是专为怪手书生而来,功力决非等闲,不问可知。
“嘻嘻!在下天毒门冷面银豺计魁”又一指那老者道:“这一位是本门赤面神然翁子都,姑娘你想必就是黑白道提起就头痛的女煞星雪山魔女了,幸会!幸会!”
“此地没有怪手书生,两位请吧!”
她面上已微微泛起杀机。
“这话只能骗骗三岁小孩,姑娘是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冷面银豺上前一步,冷冷的说,一双色迷迷的眼,骨碌碌的朝她全身上下打量,恨不能一口水把她吞下去,那丑态令人作三日呕。
这种事情,她可经验得多了,死在她手下的无数黑白道年青高手,哪一个不是垂涎她的美色而丧生。
她毫不为意的一笑,娇声道:“二位信不过我?”_“不是信得过信不过的问题,我们进去一看,如果真的没有,马上就走。”赤面神然沉声道。
“里面有些不便,两位还是不要看吧!”
这洞口宽只一丈,而且是在一个斜坡上,她在洞口一站,两人根本看不到洞内的情况。
“这没有什么不便,我们只看上一看!”冷面银豺贼秃嘻嘻的一笑,伸长颈子,想看个究竟,可是什么也看不到。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
“老夫看在雪山派掌门的面上,一再容忍,姑娘可得放尊重些,不然,老夫只好得罪了。”赤面神煞面色一沉,白须乱颤,面色赤红,显然已动了真火。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必牵扯到门派上!”
“姑娘最好是不要太过固执,敬酒不吃吃罚酒,天下美男子多的是,何必……”
“放屁!你把姑娘当做什么人看待?”粉面一寒,杀机倏起,两眼直瞪着冷面银豺,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