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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堡三谷主顿时面现喜色。
“哈哈哈哈!小子,你还有什么后事要交代,趁早说出,迟就来不及了。”
他心中暗笑,暗暗把“两仪灵匕”紧握左手之中,身形摇晃着向西边移去。
众魔心中暗忖,牺牲了一个白云庄主,换得“怪手书生”一条命,除去天毒门一条祸根,没有什么不值。
“小子,‘玄天秘录’是否带在身边?哈哈,我天毒门又多了一件传代异宝!”
“邪门外道,也想染指武林异宝,别做你的千秋大梦。”
蓦然——
他飞身而起,直向西侧钢网射去,手中灵匕本是上古奇珍,削铁如泥,运劲一绞,如摧枯拉朽,钢网在铁屑纷落中,已被削开一个三尺许的大孔。
一条青影冲天而起,半空中一个转折,轻飘飘的落在屋面之上,距众人三丈不到之地,目红似火,宛如一尊煞神。
铁塔怪魔与二堡三谷主做梦也估不到,眼看将要中毒而亡的“怪手书生”会突然来了这一手,登时齐齐惊叫一声,面如土色,这简直是不可能的怪事,难道这小子已练到了“金刚不坏之身”的地步,连天下至毒的“三刻绝命散”也奈何他不得。
嗖嗖连声,齐向后纵去。
一缕青烟飘处,“怪手书生”以快到不能再快的速度,挡在唇院屋脊之上,右掌连连猛挥,一阵阵汹涌如滔天巨浪的掌风,不断涌出,硬把众魔逼落后院之中。
二堡三谷主立于铁塔之后,静立院中,心中却忐忑不已,时面两丈之外,“怪手书生”
脸上杀气未退,嘴角噙着一丝冷峻已极的笑意。
“官道之外林中,以毒针连伤四人,企图灭口,是否你老魔的杰作?哈哈!你虽毒似蛇蝎,不惜杀害自己手下之人灭口,怎奈天网恢恢,人算不如天算!”他厉色朝铁塔怪魔道。
二堡三谷主除鬼王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外,其余四人,面色遽变,显然有兔死狐悲之感。
“哼!老夫出道江湖以来,还没有人敢对老夫如此说话,小子能有多大气候……”
“呸!大言不惭!”右手两指在袖中连弹三下,欺近了三步,二堡三谷主脸色又是一变。
一股劲风,自铁塔之内涌出,势如排山倒海,强猛绝伦,挟呼呼之声,直罩怪手书生。
他恍如未觉,护身神罡遍布全身,他要试一试铁塔怪魔的功力,他这一大意轻敌,几乎铸成大错,这魔头纵横江湖数十年,岂是偶然。
劲风触体,他立即觉出不对,但,傲性天生,岂肯闪避,硬接一掌。
轰然一声,沙尘飞扬,院中花木簌簌飘动有声,铁塔怪魔被护身神罡反震之力,震得铁塔连连晃动。
而他则一连退了五步,方始稳住身形,脸色煞白,护身神罡几被震散,心头血气翻涌,忙就地原式不动。飞快运气一周天,觉未出曾受伤,才放下心来,心中亦暗惊此魔功力果然不凡。
铁塔怪魔心中更是凛骇不已,想不到这小子竟狂到敢硬接自己一掌,如果是相互对掌,恐怕它己还要比他逊上半筹,看来此子不除,百毒门的大计,恐怕难以实现。
但当他又想到另一件事时,心中又稍感宽慰。_二堡三谷主以为他已受伤,认为机不可失,同时上步,各劈出一掌。
五人联手之势岂同小可,劲风猛烈,恍如巨浪排空,疾电奔雷,轰隆有声。
他刚刚运功一周天完毕,见五人联手袭来,新仇旧恨齐集心头,无边怨毒狂涌而起,双掌猛然迎着袭来的五股凌厉掌风挥出。
一股狂飚,匝地而起,劲气之刚猛,骇人听闻。
掌风相接,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直使风云变色,泣鬼惊神,惨呼之声顿起。
他身形一晃即止,而五人中功力较差的无忧堡主东方明与落星谷主孔崇明,立被震飞出去一丈之外,口喷鲜血,倒地不起,另三人则噎噎噎,连退五步以外,面如死灰,急遽喘息不已,显然内腑受伤不轻。
数点小星,忽自铁塔之中飞出,离心堡主西门无忌,受伤最轻,忙伸手接住,自服一粒,又向四人口中各塞入一粒,想来必是治伤丸药。
服药之后,各个坐地调息,而震飞的二人仍躺着不动,看来如不速予治疗,可能就此西归。
“今天如不说出追杀本人的原因,哼!谁也别想生离此地!”他岂肯放过这个机会,五年来,这问题一直横哽心头,他现在要揭开这个谜底。
他百思不解天毒门何以要追杀他?
“只怕未必!”
一条灰影,随声纵落院中。
他抬头一看,来人是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白发老者,黝黑瘦长,一张马脸,鹰鼻巨口,一双绿豆眼,闪射着精光,满头白发用一只黄澄澄的金困束住,不伦不类,鬼气森森。
怪老者打量了场中一周之后,小小的绿豆眼一翻,向他狂傲的问道:“你就是怪手书生?”
“嗯!正是在下!”他冷漠的回答。
“你是魔笛摧心的后人?”
“魔笛摧心的后人?”他惊诧的重复了一句。
“告诉你,小鬼,你那死鬼师父的骸骨,已被人在洞宫山峡谷中掘出!”
“何以为证?”他念头一转之后道。“哈哈!小鬼,不必装疯卖傻,你看这个!”一块银光闪闪的手掌大牌子一晃之后又道:“魔笛推心令随骨掘出!”
“魔笛推心令!”他本能的一摸腰间,一块同样的牌子,他得自古墓石室中,心内疑云大起,他清楚的记得,他掩埋骸骨之时,并没有发现令牌呀!真是怪事!
他忽然记起五年前,隐形怪客与少林了尘大师五年之约,从林中掷出的也正是这“魔笛推心令”牌,他如坠入五里雾中,迷离莫辨。
这时他恍然而语,许多黑道魔头追截他,逼问铁笛主人下落,原来都是为了想觊觎“玄天秘录”而来!
虽然他不是魔笛摧心的传人,但,魔笛摧心对他实有遗笛留图的恩德,他虽是无心获得,岂可不饮水思源,何不承认是铁笛传人,当下坦然道:“不错,在下正是铁笛传人!”
“玄天秘录可带在身上?”
他不由心中暗笑,一拍腰间道:“嗯!尊驾何人?”
老者忽露喜容。“老夫蛇魔崔震!”
“想来也是天毒门中人?”
蛇魔崔震脸色一变,退了一步,绿豆眼凶芒顿射。
这时受伤的三人已运功完毕,缓缓起立,注目场中。
铁塔不知何时已移到倒地的二人身前,想是在助二人疗伤,这时呼的一声,又飞了回来。蛇魔向三人一摆手,三人立即回身扶起倒地的二人向后退去。
“慢着!”他正想飞身阻止二堡三谷主溜走。
铁塔怪魔与蛇魔同时横里一拦,就在这一拦之间,五人已隐入屋中不见。
他怒哼一声,右掌疾逾电闪的拍出,攻向蛇魔,“偷天换日”、“星云漠漠”、“雷鸣九天”一连三招,恍如同时攻出,尽都是奇绝武林之学。
蛇魔但觉无数掌影挟隐隐风雷之声,凌厉无俦的同时向全身上中下三路攻来,绵密快捷,根本无从招架,心中大感骇然,左闪右避,连退数步,方始险险避过。
也是他初次以“玄天秘录”所载掌法五招中的前三招对敌,未能发挥全部威力,否则蛇魔当场不死也得受伤。
就在他三招刚一攻完之际,呼的一声,一座铁塔挟雷霆万钧之势,当头压下。
他错步移身,双掌猛向铁塔挥去,轰然一声,他退了一步,而铁塔却一溜歪斜,飘向地面,落地之后,尚自摇晃不定。
这一对招,显示铁塔怪魔比他逊了一筹,他得理不让,又是一掌向铁塔挥去。
蓦觉一股强猛劲风来自身后。
他的功力已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半途收招,疾逾电闪的回身出掌。
原来是蛇魔崔震背后突袭。
砰的一声,掌风相接,他身形微晃,而蛇魔却退了两步。
一声冷哼过处,铁塔之内,又是一股劲风涌出,而蛇魔在退了两步之后,双掌一抢,飞身攻上。
他轻啸一声,气透百穴,内力泉涌,双掌交相劈出,一股股弥天劲气,应掌而出,一波接一波的分攻二人,刹时之间,轰轰之声震耳欲聋。
铁塔不停摇晃,灰影乍分又合,院中一片惨雾愁云,风云变色,星月无光。
他愈打愈觉内力有增无减,迫得双魔采取守势,先机尽失。
他自巧服“九品兰实”之后,又巧破生死玄关,内力不虞匮乏,同时在对敌之中,不断的悟出奇学中的玄奥难通的无穷变化,所以越打越觉得心应手。
同一招式,每重复施出一次,就增加了一分威力,他越打越起劲,把两个不可一世的魔头当做了试招的对象。
他完全沉醉在穷极变化的玄奇招式之中,他几乎忘了他是在作生死的搏斗,口里还不断念着招式的名称。
两个魔头越打越不是味,只觉得对方招式,愈来愈是玄奥难测,威力不断增加,不禁寒气直冒。
“偷天换日,哦!原来是这样的奇异。”口里念,手却不停,身形怪异的一族,明是一掌拍向铁塔,看将拍实,却又疾逾电闪的随着身形,从极其诡异的角度,改攻向蛇魔意想不到的部位,而在同一时间,左掌已迅雷的拍向铁塔怪魔。
招式的诡异迅捷狠辣,世无其匹。
“砰!嘭!”两声,惊叫声中,人影乍分,两魔各被切实的击中一掌。
他如梦方醒,定睛一看,蛇魔以手抚胸,气喘如牛,两只绿豆眼,射出怨毒凶芒,活脱像一尾赤练蛇,铁塔怪魔隐在铁塔之中,这时已停立两丈之外,看来也不怎样舒服。
先前他一连施出三招“偷天换日”“星云漠漠”“雷鸣九天”,仅把蛇魔逼退,而现在参透了其中奥妙之后,一招连伤二魔,他心里能不欣喜若狂。
如果最后两招“天风贯日”“旋乾转坤”施出,其威力不知要更大多少倍,可惜还未曾完全参透其中奥秘。
他脚不移,身不动,如鬼魅般向蛇魔飘近三尺。
蛇魔面如土色,疾退两步。
最令两魔吃惊的是,一番周密设计,以为可以手到推擒来,岂知不惟奈何不了他,而且死伤多人,看来毁去这小子的使命,决难达成,能全身而退,已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