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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要获知元凶的行踪,眼前“千面人妖”是唯一的线索,他决然不能让他脱出手去,功劲加到十成。
一前一后两条人影,宛若流星赶月。
这时,另一侧,又有两条人影飞起,奔向同一方向。
双方的距离,愈来愈近。
司徒文高喝一声:“还不与我止步!”
前面那人影,果然应声而止,停身在一处屋脊之上。
司徒文猛然一窜,超前一丈,方始回转身来,正待……
一看之下,不由呆住了。
所追的人,竟然是一个五绺长须飘拂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怒冲冲的道。“你这人好没来由,追我怎的?”
司徒文耳根一热,竟答不上话来。
“哼!岂有此理!”
那中年人愤然的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身形又起,从容而去,一连几闪,便消失在鳞次栉比的街屋之中。
晓风吹衣,远处已传来断断续续的鸡啼声。
天快要亮了。
司徒文懊丧至极,想不到竟会把人追丢,这“千面人妖”除了称绝武林的易容术外,所具功力也确惊人。
一时之间,愣在屋脊之上,没个理会处。
片刻之后,突然脱口叫出一声:“糟!”焉知方才追及的那中年人不是“千面人妖”的化身,当时怎计不及此。
但!现在后悔已退。
蓦然——
不远之处,两条人影一晃即逝。
司徒文心想,怎的今晚会有这多夜行人物出现。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疾朝两条人影逝去的方向飘去,果见有两条纤细的人影,在街路之中缓步而行,赫然是两个女子。
他毫无声息的闪身飘落,下意识的随在那两条纤细人影身后三丈之地,细看之下,这背影好生眼熟。
前面两人,似乎不曾觉察身后有人跟踪。
只听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道:“姐姐,那‘千面人妖’果然有些门道,竟能在睡眼之间,改变了形貌。摆脱了人家的追踪!”
“哼!追他的人,既然明知对方是千面怪物,而竟让他安然逸去,真是其蠢如猪,还自以为了不起。”
司徒文不由一震,付道:“这前行的两个少女,不正是白天‘正阳酒楼’所见的那两个绝色少女吗?听口气,她们这尖酸刻薄的话,明明是对自己而发,难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全在她们监视之中,却不知是何用意?”
他本待上前问个明白,又觉得难于启齿。
他直觉得这两个少女,既刁蛮,又神秘,不知是何来路。
“姐姐,整晚的又打又追的,疲累极了,回店去吧!”
“实在也该回店安歇了,刹那天明了,未免会惊世骇俗,明天中午,还是到‘正阳酒楼’散散心吧!说不定有什么新闻!”
两个女子说完,脚下突然加快,转眼便已无踪。
司徒文真有些啼笑皆非之感,不由发了拗劲,喃喃自语道:“我非要揭开你们的底牌不可!”
心念之中,也一展身形,飞逝无踪。
就在司徒文身影消失之后,又有两条黑影,现身出来,望着司徒文身影消失的方向,不住口的冷笑。
之后,这两条黑影,也告逝去。
第二天,近午时分——
司徒文又进了“正阳酒楼”。一看,那两个少女,果然又已在座,也自拣了一副座头坐下。
那两个少女,回眸向他瞥了一眼,相顾哧哧而笑。
司徒文正自心里盘算,如何开口向对方说话之际……
忽听座中酒客,在纷纷谈论着一个惊人消息,其中竟然提到“怪手书生”之名,司徒文不由倾耳而听。
“怪手书生真不愧心黑手辣,今天凌晨,忽然现身万寿庄,指令庄主‘南天一燕’孔怀仁交出什么千年何首乌……”
“孔庄主的胞姐,不就是那那邛崃掌门人‘白发红颜’孔冷芳,这怪手书生也未免太过狂妄了!”
司徒文听得如坠五里雾中,心忖,可能是以讹传讹。
“当然,南天一燕孔怀仁岂肯吃他这一套,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以孔庄主的功力,竟然在对方铁笛之下,断去一臂,这怪手书生的功力,可真吓人!”
司徒文心头巨震,对方既然也使铁笛,显然是有意冒自己之名,可能是一种阴谋,企图嫁祸自己。
只听座中酒客又道:“据庄中人谈起,怪手书生年未过二十,面如冠玉!”
“白发红颜孔冷芳凑巧今晨因事回家,见胞弟被残,盛怒之下,声言要找怪手书生找回公道!”
那两个少女,这时面上露出一种神秘之色,连盯了司徒文好几眼,还加上一声冷笑!
司徒文面上煞光顿炽,恨得直咬牙,心中暗暗道:“我若不把这冒名嫁祸的人碎尸万段,难消这一口怨气。”
突然——
一个庄了模样的人,急冲冲的走上楼来,环视酒座一遍之后,径自定到司徒文座前,掷下一纸简帖,回身便走!
司徒文惊异已然的拿起一看,登时俊面失色,付过酒资,匆匆离座,下楼而去,身后又传来那两个少女的声音:
“妹妹,我说今天必有好新闻,如何?”
“姐姐,我们也去看热闹去!”
司徒文虽然惊于那两个神秘的少女,事事先知,但他已无暇理会,出门之后,遥遥随着那庄丁身后而去。
出了东门,地势愈来愈是荒僻。
眼前——
荒冢累累,蓬蒿没胫,枯骨随地可见,腐朽的棺材板,四处抛散,赫然是一片乱葬坟场,苍凉至极。
司徒文心下不由暗自嘀咕起来,付道:“不知这邛崃掌门大‘白发红颜’孔冷芳传简邀自己来这荒僻之地,究竟是存了什么心理?”
那带路的庄丁,已消失不见。
司徒文再前行数步,停身在一块较为平坦之地。
就在司徒文身形刚停之际,一阵衣袂拂草的率声中,一座高隆的古家后面,现出一老四少,五个男女来。
转眼之间,已临切近。
只见为首的一个老太婆,满头如霜白发,却长得一个状类豆寇芳华少女的脸孔,手执一根竹杖。
后随四个佩剑劲装的青年,男女各二。
司徒文不由心中一动,看那为首的老太婆,迥异常人的容貌,必是邛崃派掌门“白发红颜”孔冷芳无疑。
老少五人,走到距司徒文两文之处,方始停下身形。
五人面色均十分沉重,尤其那为首的白发老太婆,眉宇之间,隐隐透出一抹煞光,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司徒文,人如临风玉树,秀逸倜傥,巍然卓立。
白发朱颜的老太婆,把手中竹杖,在地面上连叩,显然内心非常激动,但仍声平气和的道:“老身邛崃掌门,人称‘白发红颜’孔冷芳,少侠敢是怪手书生司徒文?”说完,目露威棱,盯着司徒文。
司徒文长身一揖道:“不敢?正是后辈,参见掌门人,不知掌门人谕令后辈来此,有什么见教,后辈洗耳恭听!”
邛崃掌门白发红颜见对方人如光风霁月,决不类凶恶之徒,忖道:“真是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以斗量了!”
当下沉声道:“少侠自恃功艺,强索干年何首乌不遂,使舍弟‘南天一燕’孔怀仁在铁笛之下,残去一臂,是何道理?”
司徒文闻言之下,心头剧震,果然酒楼之中传言不虚,不知是什么人冒自己的名,企图嫁祸。
“掌门人可以断定此事是后辈所为?”
邛崃掌门白发红颜,怒意倏生,冷笑一声反问道:“少快又何以自剖,这事不是你所为?”
“后辈问心无愧!”
“难道天底下还有第二个怪手书生不曾?”
“后辈认为有不肖之徒,从中作祟嫁祸于我!”
“哈哈,事实俱在,你就不必巧言掩饰了,舍弟南天一燕孔怀仁,武功岂非泛泛,等闲的人决伤不了他!”
“掌门人已认定这件事是晚辈所为?”
“毫无疑义!”
“不容在下辩解?”
“强辩是多余的!”
司徒文一股冤气,几乎破腹而出,这冒名嫁祸的人,百死不足以偿其辜,竟令自己连申辩的余地都没有!
冷冷的道:“掌门人之意,今天的事,要如何解决?”
白发红颜孔冷芳,面色一沉,高声道:“你自残一臂,算是妄为之戒!”
司徒文俊面倏寒,星目陡射奇光,同样高声答道:“这个恕后辈办不到!”
“难道要老身出手?”
“掌门人不察事实真相,不容后辈辩解,晚辈只有应命。”
邛崃掌门白发红颜孔冷芳怒哼一声,手中竹杖重重往地下一顿,欺前两步,就要出手。
司徒文仍是气定神闲的站立不动,单只这一分定力,就足以慑服人,真不愧是人中龙凤,不同凡响。
“对付这等狂徒,哪需掌门人出手,弟子代劳!”
白发红颜身后的两个少年之中的一个,抢步而出,“呛嘟”一声龙吟起处,长剑已掣在手中。
邛崃掌门白发红颜孔冷芳,不由一皱眉。
“狂徒!亮你的兵刃!”那少年意态昂扬的喝道。
司徒文不屑已极的冷然道:“凭你还不配!”
那少年气得面孔煞白,长剑一领,叱道:“休狂!看剑!”
寒芒闪处,幻起朵朵银花,狠快绝伦的连攻五剑。
司徒文连脚步都来移动。一阵闪晃,便已轻轻让过。
那少年见对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下,气得咬牙切齿,五剑方过,略不稍停,又是三剑出手。
司徒文轻笑一声道:一来而不往,非礼也!”
右手两指,以骇人的速度,向剑身扣去,一下扣个正着。
那少年立时面如土色……
另外的一个少年两个少女,齐齐惊呼一声,三只长剑,快逾电闪的向司徒文攻到,劲势非同小可。
司徒文箝住对方长剑的手指,蓦一用劲,一柄青钢长剑,竟被硬生生的夹为两段,那少年手捧断剑,骇然而退。
就在指断长剑的同一时间——
三道耀眼寒芒,已将及体。
司徒文冷哼了一声,随手劈出一道掌风。
劲疾凌厉,势如掠岸惊涛,猛向对方暴卷过去。
闷哼声中,那袭来的长剑,竟被震得直荡开去,三个邓蛛弟子,被震得倒退到一丈之外。
这算是司徒文手下留情,否则三人不死也得受伤。
三个邛崃弟子,一招就被震退,显然心有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