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夷吾当着无数游侠儿面前受到许光海的夸奖十分得意,笑得合不拢嘴,重捶自己胸膛自吹自擂,声若洪钟道:
“主公曾夸我的剑法足以名列后天辈十大高手之一,但我竟顶不住主公的一根大拇指,所以还是我的主公厉害,这次武魁大游侠必是其囊中之物。咱们就废话少说,按照江湖规矩以武论胜负,了结这段恩怨吧!”
许光海闻言睑色一变,脱口道:
“如你所说那么神奇……令主公到底是何方神圣?”
柳夷吾神色犹豫不决,抚着额头默不作声,欲言又止的态度令全场观众屏息以待。
十丈之遥的李探花心中暗自叫苦,习惯性地搓揉脸颊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柳夷吾简直是傻大个愣头青,经不起敌方的激将居然泄底地全盘就要托出了。
柳夷吾回省一下,又搔首摇头直心快口道:
“我这位主公……还不知其来龙去脉!无法奉告!”
全场百来名群众闻言个个愣然,接著又是一阵哄然大笑,原来这位獠葛番民是个毫无心机的大老粗。
李探花却霍然舒口闷气,别看柳夷吾是个大老粗,却是粗中有细,没将本身的武功底子泄漏出去,然而所说的“一根大拇指”就能顶住一柄犀利铁剑之神功绝学,令懂得门道的高手产生很多联想,也是一种无心破绽。
隔壁蹲在草地上观战的樵夫,闻言一颤,显得震惊莫名,却瞒不过精明的李探花,料定此人必属先天辈隐世高人。
群众大笑过后,许光海脸色骤变铁灰,十分难堪地恨声道:
“你在耍我!世间哪有人不知己身主公的来龙去脉?当众侮辱我!这又是一椿梁子,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总帐吧!”
许光海举起九环宽背大刀的手缓慢而稳定,当高举过头向着阳光映照之际,成为淡淡地一条黑线般直与太阳光芒的本体结合为一,本身充满恒常不变中千变万化的架势,没有丝毫空隙破绽可寻。
这种架式更令人感到随其起手式而发出的第一刀,必是惊天动地的一刀,无始无终,直到敌人血溅五步方能罢休,光是这种气势便迫人窒息。
全场鸦雀无声,拭目以待,这场龙争虎斗终于要开锣了。
柳夷吾双目异光燃炽着对手,其平举手中六尺长剑上扬的动作,一分一厘地缓慢至不合常理,因每一个动作均像前一个动作,如重覆铸模般地稳定,气势上与许光海真是棋逢对手,不遑多让。
九环宽背大刀上,那半巴掌大的九个黄铜扣环突然叮当作响,今所有人等皆感胸口一阵郁闷如中鎚般地痛疼。
柳夷吾举剑缓慢横胸的进行动作,突然地轻微一顿。
许光海所持的九环大刀本是一柱擎天的架势,怱尔转圜,便以肉眼难察的惊人速度,朝这轻微一顿的空隙横劈而去,刀芒闪炽,好像天地间的死气全集中到刀锋处,这种感觉诡异至极,无法形容,难以解释。
柳夷吾神色凝然,再也看不到许光海的影子,眼前所见尽是刀芒破空而来,横过一丈空间眨眼就到。
刀芒没有带起任何破风之声,不觉有半点刀气,却教所有观战群众感受到笼天罩地的气势,看似除了硬拚一途外,再无其他选择。
许光海确实使出了看家本领不敢保留,希冀能一招制敌。
就在九环刀划出的同一时间,柳夷吾迅速将六尺铁剑的剑尖轻点地面,用力一催迫使剑刀弯曲如弓,蓄势以待。
刀光如瀑席卷临身。
柳夷吾手中六尺铁剑猛然挺直一弹,借力使力就如鹞子翻身腾空掠出,魁梧身躯仿佛羽毛般,轻灵随风盘旋,厘米之差堪堪躲过,令人惊叫喝采。
山坡上观战的樵夫举手轻触一下草笠帽沿,露出两眼精光一闪而敛,嘴角泛出淡淡微笑,好似十分满意双方各展精招的结果。
李探花双眼灵黠一闪,故意嗤之以鼻道:
“他奶奶个熊!怎恁地这名獠葛光会闪避?要是我就跟许光海硬拼!较量一下力气才显得英雄威风喽!”
樵夫又压低笠沿观战,根本不子理会,因为李探花说话的口气像是个小瘪三在胡乱评语,光会看热闹而不懂得门道。
战局发生了变化。
许光海手持九环大刀虽然斩空,却顺其猛势单足点地回过雄伟身躯,搅得那柄九环大刀宛如活物般灵动地寻找敌隙,自然流畅有若蝴蝶翩飞教人无法捉摸,精采绝伦。
九环大刀一旋,已然斩至柳夷吾挪腾于半空的腰际,令观众为之屏息,胆小之人已然尖叫出声。
柳夷吾身处半空中的急速坠势已无法闪避,却见他头都不回,便将六尺铁剑横平刀身直下背部。
“锵!”
许光海凌厉无俦的刀势劈至柳夷吾架于腰问的剑身,斩得柳夷吾再度弹飞半空一丈多高,却有惊无险令人暗捏一把冷汗。
柳夷吾暴厉一声使个倒栽葱身法,双手紧握六尺铁剑损伸得十分笔直,铁剑微颤嗡然作响,若苍龙拨云见日之雄姿,剑气刮得半空猎猎狂号,与许光海方才的气势相比毫不逊色,打算扳回老是挨打的局面,教群众见况为之喝采。
许光海沉吟一声,凝势待发,额头青筋如蚯蚓突然,满脸红光映显得发紫,双掌握紧九环大刀使劲一挥,刀势变化有若金光流转紧裹全身,霍霍刀气呼啸旋迭,异常凌厉,全往半空中倾泄而出。
刀剑交集碰撞发出二十四声“叮叮当当”脆响,火星四射,于跪响中可以听出重击轻触、刚柔并济的悦耳韵味,但是刀风剑气却刮得方圆三丈内狂卷横流,正是两雄相遇棋逢对手,教人难辨谁胜谁负。
山坡处那名樵夫望见此战胶着难分难解,便用左手抬高笠帽,骤显一脸兴奋神色,好似见猎心喜,其右手竟在身旁草地上拔起一枝二尺来长的柔软茎草,抖得笔直轻轻比划,缓缓挥动,进退有序,点触拨动另外二株茎草。
一旁的李探花见况却眼神一亮,嘴角略为上扬,因为樵夫看似用柔软的茎草去拨弄另外两株茎草,实则是一种高深莫测的鞭法,他一边观战却一边将那二株茎草当成了柳、许两人的替身,而且以一敌二,招式使得出神人化,犹胜一筹。
李探花一时兴起,也拿一枝茎草凝劲一催,抖个笔直,直接去挑拨樵夫手中的茎草,却被其灵活地闪开,再翻卷回来弹上了茎草,同时导入一股热流窜进李采花的捏草手指,令他产生一股莫名的震麻剧痛,目地是要他脱手知难而退,不要来扰乱雅兴。
怎料李探花好像不痛不痒地继续以茎草或刀或剑般的招式去拨弄,樵夫双指拿的茎草居然如鞭灵动般见招拆招一一破解。
李探花以茎草所施展的招式就是合著柳、许两人倾力而出的绝招,必须同时观战及施招,一心二用地演练,其轻灵沉稳的程度比起樵夫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十丈开外的战局愈演愈烈,柳、许双方奇招迭出,以快打快,其问没有半丝迟滞及犹豫,而攻守双方皆是随心所欲地变招抢攻,斗得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李探花手中的茎草也依样画葫芦没有丝毫间断过,怱刀怱剑的诡异招式竟然还是让樵夫手中的茎草有若软鞭般的转园变化,怱左怱右灵动挪腾的给一一破解。
然而十几招下来迫得樵夫脱掉草笠,额头已然冒汗,双眼紧盯著李探花状似刀、剑齐飞的茎草的凌厉攻势,仿如柳、许两人正台力抢攻一样的凶险。
樵夫万万料不到一旁年纪轻轻的李探花竟能如斯了得,愈发好奇,便施展绝招愈不留情地直想破解取胜,却不知已漏了馅儿泄了底。
李探花怱尔诡谲一笑,抽回了茎草随手丢弃,道:
“老前辈乃隐世高人鞭魅唐朝吉,连柳、许合力施展的招式都无法取胜,再战也无意义,咱们不如观战吧?”
唐朝吉被识破了身分只有一边擦汗一边苦笑道:
“小哥光是‘一心二用’的功夫,老夫就自叹不如,若早在十多年前老夫哪有夺魁的希望?当今‘大游侠’头街非君莫属了,不知小哥出师何门?”
李探花摩挲脸颊微笑道:
“十多年前我还在牙牙学语,哪能凑上这种热闹?”
唐朝吉笑得十分开怀,自嘲道:
“是呀!人老了就是糊涂,学武首重天资秉赋,再重后天调教,小哥若打从娘胎起练武也不可能达到这个层级,除非有位身具盖世武功的师尊传授或者另有奇遇,但也得天生异秉才行,老夫一大把年纪还是首见你这种练武奇葩。”
李探花作揖叙礼,谦虚道:
“是老前辈过誉了!光比招式就无法取胜您的鞭法,更别说是用武器硬拼,所谓姜是老的辣,实战经验晚辈不如也!”
唐朝吉戴上草笠半遮睑,吁声长叹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老夫尚未见识小哥你的真功夫,已经穷于应付了,若真与你兵戎相见,肯定非十招之敌。”
李探花淡然一笑不予回应,只用手遥指已然打得难分难解胜负未定的战局,唐朝吉藉着目光专注战况,不再对其师门来历加以追问,却又故意诘问道:
“小哥尊姓大名怎么称呼?哪地方人氏?”
“敝姓李单名一个花字,人称小李就是了!关中华阴人氏,自幼失怙,生性放荡不羁,如一头好动野马,不学无术无一专长!”
唐朝吉姑且听之报以微笑道:
“小李,依你对柳、许两人的战况做何结论?”
李探花紧蹙眉头,叹息道:
“他们旗鼓相当,所以战个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算得上后天辈十大高手之列。”
唐朝吉虽点头同意,却另有见解不平而鸣道:
“经此一战,柳、许两人已然名动广陵城了!这位许光海乃是漕帮少帮主,自有其靠山,不怕有事,反观柳夷吾,只是默默无名之辈,但其主公定然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必然引起多方注目,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探花闻言心中一颤,紧蹙额头作揖请益,道:
“老前辈此话怎讲?这玄外之音颇令人难测!”
唐朝吉轻拍李探花肩膀面带苦笑道:
“你我一见如故,奉劝你一句话,世人皆喜欢争夺天下第一的头衔,得到虚名之后,哪知其背后的辛酸苦恼?甚至永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