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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群看上去倒一点也不急,悠悠道:“只不晓得肖公子做这一切,令尊大人可知道?”
肖玉环脸上立刻像被抽了一鞭子,握剑的手已开始发抖,突然咬着牙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弄回那地牢去?”
莫一群慢慢摇了摇头,道:“我不信。”
肖玉环浑身每一处肌肉都蓦然绷紧,眼里刹那间露出了杀机。
周围原本正在用早膳的人早已溜得一个不剩,就连那掌柜的也已远远躲进了厨房。
易有荣突地鼓足勇气站了起来,道:“公子,还是不要了吧?”
语气中更多的还是哀求,肖玉环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废物,住口!”
莫一群却依旧笃笃定定,道:“肖公子想用一个晚上就让人家从我口中套出宝藏的下落,岂非可笑得很,又有什么资格叫别人废物?”
他像是故意要激怒对方,肖玉环终于叱了一声便掠过来,佩剑倐然出鞘,剑光化作银虹斜削过来。
他削的是莫一群下盘,他毕竟还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他现在还不能要莫一群的命。
可他霍然发觉其实根本要不了莫一群的命,他的剑尚未触及目标,剑光像是瞬时就被截断。他感到右手手腕一阵酸麻,五指不听话的松了开来,再定睛一瞧,剑竟已到了莫一群左手里!
一切就好像是在变戏法,他再一看,就发现莫一群右手的那根食指,不知何时已竖了起来。
“好功夫!”躲到门外的人中有一个已忍不住叫了起来。
“原来那小子只是摆着看的!”另一个又大胆地加了一句。
肖玉环脸上一阵青又一阵白,瞅着莫一群谔然道:“你…你已恢复了么?”
莫一群特意将那根食指弯了几下,笑眯眯地回看着他,道:“你说呢?”
肖玉环嘴角抽搐着,突然回头恶狠狠地扫视着门外的人。
莫一群道:“肖公子最好不要再随便动杀人的念头,他们若去报官,你岂不是会有麻烦?”
他的记性显然很好,肖玉环忽地跺了跺脚,猛地将剑鞘重重砸过来,同时身子弹簧般朝后飞起,霎时已跃出门外。
“你等着!”三个字出口,他已不见了踪影。
剑鞘当然早已被莫一群握在手里,可即使肖玉环不把它扔过来,他也不会出手。
他现在同样不能要肖玉环的命。
易有荣望着眼前的一切,漠漠地有些发呆,呐呐着道:“你昨日喝了那茶,没…没事了么?”
莫一群将剑缓缓插入剑鞘,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没事,只不过我的抵抗力比别人稍稍强一些而已。”
他很小的时候,就已锻炼出了远超常人的毅力和忍耐力,否则根本活不到遇见赵若悔的那一天。
所以他根本用不了三天,他只用了不到一天,便已大部化解了那药的威力。
易有荣整个人仿佛都要虚脱,又无力地坐回到椅子上,突然揪住自己的头发,恨声道:“我真蠢,我真蠢…”
他反反复复念叨这三个字,好像已停不下来。
先是离开心爱的女人,再是被迫背叛朝廷,现在又弄成这样,他还剩下什么?
莫一群从桌旁绕过去,轻轻按住了他的肩头,道:“好了,我知道许多事情并非你愿意去做的,我不会怪你。”
易有荣抬起头,眼眶已经湿润,道:“你…你真的不怪我?”
他的声音哽塞,莫一群点了点头,道:“你现在不如把早点全都吃完,待会儿我们还有事要做。”
***
莫一群回到楼上的房间,又在床上躺了下来,他已习惯每过一段时间就理一理头绪。
肖玉环怎么会知道宝藏的事,是他哥哥告诉他的,还是他偷听到了肖玉楚和那个人之间的谈话?
莫一群忽然发觉肖玉环这个人实在是非常有趣,说他毒是很毒,可又经常犯一些令人发笑的低级错误:派来套话的人不够精明,派来跟踪的人同样差得远,他不放心所以最终亲自出马,但既然不放心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自己追踪?
莫一群知道这些错误都是没法避免的,肖玉环虽然天资颇丰,可年龄毕竟摆在那里。
城府和经验,终究是要靠时间来积累的。
现在莫一群要做的头等大事当然是救出赵欢欢,他刚才本有机会制住肖玉环,但不想冒险,因为他清楚自己的体能还没有百分百恢复。
他忽地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走过去,推开窗,天光已经大亮,街对面那扇窗户依然开着,窗边却是空的。
那个面无表情的人呢?他到底是谁?
莫一群目光下移,蓦然发现窗户斜下方也挂着块招牌,上头写着“如归居”。
原来宾至阁的对过,同样是一家客栈,那扇窗户本就属于客栈二楼的一个房间。
那个人只是碰巧在这房间的窗前坐了一夜,还是根本就在监视自己?
莫一群微微皱起眉头,明白答案不是一下子就能得到的。
就在这时,“笃笃笃”的敲门声又响起,莫一群过去把门打开,笑道:“易兄果真老实得很,我还以为你早溜了呢!”
易有荣满脸通红,突从背后拿出一张纸,道:“承蒙不怪,易某画了肖家庄的格局图,也许对你有用…”
莫一群当然不会拒绝,接过图纸道:“在下笑纳了,不过易兄不必自责,落在肖玉环那种人手里本就是无可奈何的。”
易有荣叹了口气,道:“老实说我一直怀疑那小魔鬼早就看穿了我,只不过等到时机成熟才迫我就范而已。”
莫一群道:“本来就是那样,我早讲过易兄不适合做这种事的,也只有肖人铁那种为人大气不拘小节的人才会一直忽略你。”
易有荣喃喃道:“也许这就是他们派我去监视他的原因…”
他突然又过来抓住莫一群的手,有点激动地道:“但昨晚路上我对你讲的事,大部分都是真的!”
莫一群又笑着道:“这个我知道。”
易有荣连连道:“谢谢,谢谢…只是你说的要办的事,到底是什么?”
莫一群忽也掏出一张纸,有点神秘地道:“我们等到太阳落山,然后把这封信送进肖家庄去。”
第九章 脱出牢笼
这一天风和日丽,大地上的积雪在阳光下逐渐消融,到了傍晚时分,在街上行走已很少会打滑。
肖人铁背负着双手在聚仙厅里已不知走了几个来回,也不知还要走多少个。
他虽从来不用为积雪操心,但现在要担心的事,远比积雪严重。
莫一群逃去了哪里,又是被谁救走的?
自己的长子是不是真的死了,尸身又在何处?
最关键的是,他跑去那个叫黄家坳的地方干什么?
肖人铁真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飞到那里去探个究竟。
他就这样垂首反反复复踱着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等他抬起头才发现天又黑了。他正要叫下人多点上几盏灯,就看到一个家丁已大步走进来,双手毕恭毕敬地呈上一个信封,道:“庄主,这封信是给您的。”
肖人铁接过信封,道:“送信的人呢?”
家丁道:“小的们只听到一阵敲门声,开门时就发现这封信在地上,却无半个人影。”
肖人铁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又瞄了瞄信封,上面只写了六个字:烦肖庄主亲启。
他取出信看下去,一张脸很快转成了铁青色,拿着信纸的手也开始不停发抖,突然冲着外面大吼:“去把二公子叫来!”
***
这一天虽然风和日丽,赵欢欢却始终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到了天色渐暗时,她又陷入了昏睡。
朦胧中她仿佛又听见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响:“你知不知道宝藏在哪里?你说,宝藏究竟在哪里?是不是真的只有姓莫的一个人知道财宝的下落?你说,你快说…”
赵欢欢只觉得自己拼命在抵抗,拼命地摇着头…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突然又传来另一个声音:“少爷,少爷,老爷叫你去…”
然后一阵风吹进来,赵欢欢发现自己蓦地就醒了。
她全身上下又湿透,喉咙里却像卡着什么东西,火辣辣的热。
床头的案几上有水,赵欢欢却坚决不喝。
自昨天喝下那半杯茶后,她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几身大汗一出,她感觉整个人已趋近于虚脱。
可她不在乎,她一定要等到莫一群来。
她想着莫一群的时候,屋里的两盏灯霍地灭了,黑暗中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手里好像还握着个小小的瓶子。
“把这点水喝下去。”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赵欢欢几乎想跳起来!
对方却只是将手指竖在她已有些干裂的嘴唇上,道:“不要出声。”
她没有出声,一股冰凉的清水已顺喉而下。
她的眼泪也流下,她等的人终于来了!
“你这死鬼,你去了哪里,你怎么现在才来,你小心我以后咬你…”
这些都是她想喊的话。
这一天多,对她而言简直已超过十年!
她一边喝一边抽泣,快喝完的时候就听见对方说:“我们马上离开,你一定要勾紧我!”
***
肖玉环垂手站在大厅里,一张白净的脸又变成了那副可怜相。
肖人铁刚刚将他里里外外骂了个够,旁边那些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红木椅,已被他砸坏五张。
“我问你,谁让你杀那三个人的?”
“我…我没有…”
“啪”的一个耳光,肖玉环嘴角已有血流下。
“我再问你,地牢的钥匙怎么会有两把?”
“两把,不会吧…”
肖人铁从袖中取出一把钥匙放在手心,又从信封里倒出另一把,然后将手掌摊在肖玉环面前,怒声道:“这是几把?”
肖玉环头也不敢抬,只偷偷瞄了一眼,结巴着道:“养花的老易…不见了,也许是他…”
“啪”又是一个耳光,肖玉环身子都快立不稳,头上的玉冠像是随时可能掉下来。
“我让你撒谎!老易那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偷打钥匙,他偷打钥匙做什么,难道想改行当钥匙匠?”
“他本是…本是…本事大着呢…”
肖玉环发觉自己就快要崩溃,他扫了一眼父亲手上的那封信,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
肖人铁却更加怒不可遏,霍然一把抓住肖玉环胸前的衣服,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