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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龙升思索着,又道:“昨天夜里你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和承都王在一起?”
“大公子”身子又懒洋洋的斜了,慢慢道:“曾经是。”
“后来分开了?”
“对。”
“所以你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林龙升盯着“大公子”,目光逐渐缩成一根针,突然一拍桌子:“你好大胆!”
“大公子”似乎早就料到了,居然毫无惧色,只淡淡应了声:“哦?”
林龙升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大公子”道:“我知道,她是上边派来的。”
林龙升怔了一下,随即握紧双拳,道:“你敢跟我讲条件,已犯了藐视朝廷命官罪!”
“大公子”斜看着他,道:“然后呢?”
林龙升道:“劫持皇上派下来的人,更是欺君死罪!”
“大公子”笑了一下,道:“还有呢,还有没有?”
林龙升脸上露出讶异,道:“你难道不怕死?”
“大公子”淡淡道:“怕又有何用,该死的迟早要死的。”
林龙升也往后慢慢靠在椅背上,眼里蓦然划过丝奇怪的神情,慢慢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大公子”道:“你们?”
林龙升道:“你刚才说‘我们’,除了你,还有谁?”
“大公子”道:“这个问题与我来的目的无关。”
林龙升身子微微前倾,道:“那本官问你,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你们想要什么东西?”
“大公子”道:“我们也不想要什么,只不过院子里的那些人都很无辜,他们并不知晓主人谋逆之事。”
惊异之色又挂在了林龙升脸上,过了片刻才道:“你意思是只要本官放了那些下人,你们就把人质还回来?”
“大公子”点头道:“本朝虽有株连之制,但最好把承都王的妻妾们也放了,她们同样无罪。”
林龙升沉声道:“你怎么能肯定?”
“大公子”道:“因为我知道参与谋逆的有哪些人。”
林龙升眼里冒出了光,道:“是谁?”
“大公子”道:“除了承都王本人,还有他的总管程玄机,加上手下的陆长衣和公孙兄弟。”
林龙升点点头,道:“这些人的确都踪迹全无…”
他脸上又露出奇怪的表情,注视着“大公子”,道:“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你扮作大公子难道就是为了探听这个?”
“大公子”好像也在观察他,道:“这并不重要。谋反虽是大罪,我只希望大人不要涉及无辜。”
林龙升将酒杯掂起捏在指间转了转,仿佛有些不相信,忽道:“你来找本官,真的只是为了这个?”
“大公子”尚未回答,屋外却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校官冲至门前大声道:“启禀大人,不好了!逆贼突然带人包围王府,已和我们守在外围的人战在一处!”
第六十五章 反攻
林龙升一下站起,快步到了门前,外边果然有喊杀声隐隐传来。
他重重捶了下门板,恨声道:“不想此人竟敢公然抗捕,真是胆大至极…他们有多少人?”
校官抱拳道:“为数不少,恐不在我们之下。”
林龙升厉声道:“速去令各处顶住,本官自有办法!”
校官领命而去,林龙升突然指了指院子里躁动不安的人群,转首对“大公子”道:“若情势真的危急,那些人和逆贼的家属可就要做本官的挡箭牌了。”
“大公子”长长叹息一声,思索了片刻,道:“大人不如放了他们,让我留下当人质好了。”
林龙升关上门,居然笑了笑,道:“承都王难道会为一个跟他无亲无故的人退让?还是你知道真的大公子在哪里?”
“大公子”终于也转过头来,注视着他,一字字道:“我保证你留下我,远比用他的亲儿子做人质有效得多。”
林龙升慢慢走回来,又坐在原来的椅子上,道:“哦?这却是为何…”
他两眼紧紧盯着“大公子”,也一字字道:“莫非你对承都王非常重要,莫非你身上揣着对他不可或缺的东西?”
“大公子”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目光渐渐回缩,过了半天才道:“林大人明察秋毫的程度,小民实在是佩服至极…”
他忽又伸开双臂,道:“不如大人来搜搜看,也许我身上真有价值连城的宝物呢!”
林龙升的目光还是紧盯着,双方像是都在揣摩着对方的心思。过了半晌,他才往后靠到椅背上,慢慢道:“现在对于本官最重要的事是捉拿反贼,至于你,我稍后再处理。”
他又一指旁边一间内屋,对身旁一名护卫道:“让他待在里边,你要时刻看着他。”
护卫应了声“是”,走到“大公子”面前,居然颇有礼貌地道:“请吧。”
“大公子”缓缓站起来,透过窗朝外面院子里瞅了瞅,慢慢走进了内屋。
林龙升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却没立即喝,只是默默地盯着酒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朝阳照在承都王头顶的玉冠上,玉冠就和他的脸一样在发光。
经过大半个时辰的交手,他的人已明显占据了上风。
一个宽肩方脸身着青衣的汉子大步走了过来,抱拳施礼道:“王爷,第三组的弟兄们已攻破了偏门,您看我们是不是…”
承都王挥手打断他,道:“本王没有从偏门入府的习惯,告诉他们,尽全力攻进正门,我可以等!”
程玄机本就立在他身旁,眼里布满了血丝,显见昨夜没休息好,也抱拳道:“老爷,强攻正门代价太大,我们的人在那里已损失了不少。”
承都王没有转睛,目光仍死死盯着正门的方向,淡淡道:“这并非是意气用事,这座王府是本王家世传的,两百多年来从未有人敢如此嚣张放肆。我昨日从地下离开已经很耻辱了,今日一定要从大门回去,将那个林龙升大卸八块,告诉世人本王绝不是好欺辱的!”
他又问那青衣汉子:“出去打探的人有消息没有?”
青衣汉子道:“有两人已回来,没发现有别处的官军来到。”
承都王轻捋微须,喃喃道:“奇怪,真是奇怪…”
他沉思片刻,忽然转向程玄机道:“最近奇怪的事好像还不少。”
程玄机道:“是。”
承都王道:“你有没有想出那两个人是如何够到那银盘的?”
程玄机慢慢摇了摇头,道:“老奴该死,实在想不出。”
承都王叹了口气,又道:“那么昨夜搬兵刃那些人的火把又怎会在过道中突然尽数熄灭的?”
程玄机脸上已有汗流下,慢慢道:“我实在该亲自领他们去的。”
承都王道:“怪就怪在那些人在黑暗中并未受到攻击,点燃火把后一切又都如常,难不成真的只是风?”
程玄机一点辩驳的意思都没有,在他面前始终都是那样谦卑,承都王却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莫误会,我不是在责备你,本王只是觉得很多事都有蹊跷,我们需小心才是。”
他刚说出最后一字,迎面几支冷箭就飞了过来,程玄机倐然掠身挡在承都王面前,衣袖如长蛇盘舞,瞬间将那几箭吞得一干二净。
承都王默默看着他,默默道:“到底是你的拳头厉害还是你的袖子厉害?”
程玄机微微躬身,道:“老奴献丑,让王爷受惊了。”
承都王脸上其实连一丝惊惧的表情都没有,道:“看来当初本王将你救下是完全正确的,我只是不明白,以你的身手怎会让人逼得无处容身?”
程玄机沧桑而满是皱纹的脸上显露出痛苦之色,缓缓道:“江湖中许多事情,王爷是很难想象的…有时候容不得你不退。”
承都王却轻轻“哼”了一声,道:“可本王不会退,退让过多往往就很难再有翻身的机会。”
他指着不远处朦朦胧胧而又杀声震天的王府,接着道:“这府第是本王的地界,所以我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夺回来,就算是天王老子占了,我也一样不退缩!”
对他来说这已经不是一座住宅,而是一种象征,象征着权威,纵横一方的权威。
程玄机脸上似乎又露出一丝惭愧,正在此时,一名大汉飞奔而来,单膝跪倒道:“禀报王爷,正门已让小的们攻破!”
承都王终于露出丝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头前带路!”
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离王府越近,这种气息就越重。承都王走到府门前,也不禁掩住了鼻息。
战场还远未打扫,台阶早已成了红色,连两旁的石狮子都好似在流血。
几个汉子匆忙中用水冲了冲,好给承都王开出条比较干净的道来。他刚踏上几级台阶,刚才那名青衣汉就大步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个人。
这人身上的革甲已被割成一条条的,头上的铁盔和腰下的胯刀也早不知去向,浑身不是血就是汗,看上去活脱脱一只湿漉漉的落水狗。
青衣汉子道:“此人是个小头目,在下留他活口,请王爷讯问。”
承都王看了看那兵头,用种不紧不松的口气道:“本王问你,林龙升现在哪里?”
兵头连头都不敢抬,低声道:“我们大人…不,林龙升,正在府内西边的大院落里…”
承都王瞅着他的狼狈相,冷笑一声,道:“方才尔等的抵抗可是激烈得很,你说,本王该如何奖赏你?”
兵头再也支撑不住,突然“扑通”跪倒狂磕头不止,嘶声道:“小的也是下承上命迫不得已,望王爷饶命!”
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蓦地抬头道:“小的还有件事告知王爷…”
承都王道:“何事?”
兵头道:“早些时候王爷的大公子曾来这里。”
承都王眼里一下冒出了光,紧上前两步,厉声道:“什么!他来过?一个人来的?”
兵头又连连叩首,颤着声道:“是一个人来的,小的们押他…不不,送他去见林龙升了…王爷饶命啊——”
他现在除了磕头求饶好像再也不会做别的事了,先前在“大公子”面前的威风早已无影无踪。
承都王却只慢慢朝青衣汉子做了个手切的动作,青衣汉子手一挥,刀光一闪,兵头的头已“咕碌碌”滚过承都王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