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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有一个家丁满头大汗慌慌张张跑来,急声道:“王爷,不好了!”
承都王道:“何事?”
家丁道:“城里的林大人领着官兵已经闯进府中,正往这边赶来!”
承都王整个人一下僵住,过了片刻才看向七夫人。他知道他的问题已有了答案。
七夫人也看着他,脸上露出种胜利的笑容。
程玄机走过来,道:“王爷,当如何做?”
承都王环顾了下四周,霍地对几个家丁道:“你们立刻分头去告诉府里的人,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和官兵对抗,按他们说的去做。”
众家丁面面相觑,吱唔着道:“王爷,这…”
承都王厉声道:“只管照我讲的去做,他们是冲本王而来,不会对你们怎样!”
家丁们连连应声转身就走,可他们刚下完台阶,前边就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家丁们急忙俯身闪到道旁两边的草丛里借着黑暗隐蔽起来,只见一个纵马飞驰的校官领着群衣甲鲜明的官兵,举着火把已冲过来。
只是当他们登上台阶闯进去时,大厅内已空无一人。
刚才还在的承都王他们居然全都不见了!
第五十五章 藏身之处
过道狭长而整齐,也不知要通向哪里。
刚才家丁们一出去,大厅中央的地面就裂开了一块,尺寸刚好能让一个人下去。
“大公子”被逼迫第一个跳下来,程玄机紧跟在后面,随手拿起旁边长长的火烛点上,映亮了原本一片漆黑的通道。
“大公子”是第一个下来的,也是头一个走进去的,程玄机还是紧随着他,把他和承都王隔开。承都王走在最后,手里还牵着条绳子——七夫人居然又被绑了起来。
她看上去既憔悴又疲惫,也没有反抗,承都王两眼紧盯着她后背,却始终和她保持一段距离。
除了火苗的“扑扑”声,过道里就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七夫人突然问道:“你以为官府的人会找不到这里?”
承都王道:“就算能找到,入口处也有几十支铁镖在等着他们,若他们还嫌不够,等到下来后,很快就会发现前后都将被堵住,只能在里面活活变成干尸!”
七夫人没有回头,勉强笑了笑道:“其实原本我也不想那样做,只不过…”
承都王打断她,淡淡道:“只不过你有你的使命,再说你陪了本王两年,已经做到一个妻妾的本分,这就够了。”
七夫人叹了口气,道:“你恨不恨我?”
承都王道:“你绝不是府里最让我讨厌的女人。”
七夫人点点头,忽而放慢了脚步,冲着前边叫道:“喂,大公子,你能不能走得慢点,七姨我的脚都起泡了!”
“大公子”居然真的停下来,回头笑道:“好的!”
只可惜他看不见七夫人,他看到的只有程玄机盯着他的双眼。
程玄机根本没慢下来,盯着“大公子”冷冷道:“继续走你的路。你最好记住,大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竟敢冒充他…我虽然老了,但你若不老实,我还是有足够把握一拳打爆你的头!”
“大公子”伸了伸舌头,只好又迈开步子走下去。
七夫人刚休息了片刻,也只能继续赶路,她的嘴却还不肯停,又问承都王道:“我只不明白,你既清楚那密室并不算隐蔽,为什么还把龙袍放在里面?”
承都王轻轻叹了口气,道:“只因我最近忍不住时常想穿穿它,为了方便才移进去。”
七夫人道:“那原来是放在哪里的?”
承都王道:“你很快就会看到的。”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即使你看到,也没办法再告诉别人。”
七夫人脸色变了,道:“你是什么意思?”
承都王却笑着道:“女人虽然贪财,但你却绝不会为了一点细软而耽误时间,何况以你的身手也根本不必怕那几个家仆,不是么?”
七夫人咽了口唾沫,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承都王道:“你只不过是等着我派人来抓你,因为你想看看,在紧急情况下我还有没有别的藏身之处,对不对?”
七夫人的身体已微微开始颤抖,这当然逃不过承都王的眼睛,他收了收绳子,道:“你一定也明白我为什么还让你活着。”
七夫人定了定神,道:“因为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晓得莫一群这个人的。”
她刚说完这句话,走在很前边的“大公子”就回过头来,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承都王却假装没看见,只对七夫人道:“所以你改那首诗,其实也不是为了让我怀疑莫一群。”
他停了片刻,又道:“我也只有一点不明白,你怎么肯定本王一定会进那屋里去?”
七夫人放慢了语速,缓缓道:“因为我了解你,我知道你会忍不住,不到最后关头你不会也不愿面对自己深爱的儿子已经被人掉换了的事实。”
承都王牵着绳子的手已微微开始抖动,但瞬间又恢复平静,道:“若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先看到了那首诗呢?”
七夫人道:“那自然还会有另一套计划。”
承都王默默叹了口气,道:“你这样煞费苦心牺牲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当今这个朝廷,究竟值不值得你卖命?”
七夫人坦然一笑:“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条路,不得不走下去。”
承都王道:“等这通道到了尽头,也许你就会改变主意了。”
“我不喜欢把人逼死,我总是给人机会。”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嗓门,就像是要让前面的“大公子”听见。
可惜“大公子”早已转过头去,什么反应都没有。
没有人再说话,过道里又只剩下火苗“扑扑”和脚步声。
他们四个人就这样在沉默中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路终于渐渐宽阔起来。
通道不仅越来越宽,而且越来越亮,两边墙上每隔一段便凸出个烛台,上边放着通常古墓里才有的长明灯。
七夫人的脸色原本苍白,现在竟变得鲜红起来,也不知是被灯光映红,还是因为激动。
承都王的脸上依然很平淡,手里的绳索却攥得紧紧的。
通道终于到了尽头,眼前突然光芒万丈,比白天还亮得多!
最前边的“大公子”已经停下了脚步,停在了一段长长的石阶口。
七夫人美丽的双眼睁得大大的,面前的一切实在太令人吃惊!
石阶下俨然又是个大厅,比王府里那个大了又何止十倍。大厅四边的石墙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铁环,每个铁环里都扣着一样兵刃,军队中使用的钢刀长矛铁戟大斧样样俱全应有尽有,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每一件兵器都擦拭得一尘不染,就仿佛刚从坊里铸出来,刚才的光芒正是这些兵器在数不清的长明灯照耀下发出来的。
七夫人看上去已经有些惊呆了,好像一下子忘记了全身的疼痛。承都王走到她身后捅了捅:“下去!”
程玄机熄掉手中已差不多燃尽的火烛,示意让“大公子”先动,“大公子”一声不吭,居然乖乖地走了下去。
很快,四个人都已来到大厅中央。
承都王惬意地放眼四周,似乎沉浸在视觉的享受中,过了很久,眯着眼睛对七夫人道:“这是否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
七夫人的脸还是红的,忽然垂下头笑了笑,又抬眼看着承都王,道:“你果然远非看上去的那样和善,看来天子怀疑你是对的。”
她当然已经正式承认自己是朝廷派来的卧底。
承都王自然一点也不意外,也笑着道:“承蒙夸奖。”
七夫人却马上又道:“只是…”
承都王道:“只是什么?”
七夫人扫视着那些闪闪发光的刀枪,慢慢道:“你虽然有了兵器,兵将又在哪里?”
第五十六章 想不到的下属
承都王并没有马上回答,大厅中央本就放着一张足以坐下百人的大桌,旁边还有一排铜柜。
承都王出人意料地扔下绳索走过去,在其中一个柜子前停下,打开柜门,由里边先端出一盘精致的酒具放到桌上,再转身取出瓶血红色的波斯葡萄酒。
他在桌子两边的三张椅子前各放了一个高脚琉璃杯,亲自斟满,又走到七夫人面前,居然伸手开始给她松绑!
当最后一段绳子落在地上时,七夫人才把目光转到他身上,道:“你不怕么?”
承都王先指着张椅子说了声“请坐”,然后才回答她的话:“我了解女人,你我夫妻一场,我并不相信你真的忍心杀我,何况你就算杀了本王,也只好在这里给我陪葬。”
他一指那边的石阶,七夫人转眼望过去,发现刚刚来时的入口不知何时竟已关上了!
承都王又对“大公子”笑了笑,也道:“请坐。”
“大公子”和七夫人对视着,终于不约而同都坐了下来。
并没有第四只斟满的酒杯,程玄机始终站在旁边,两眼紧盯着七夫人和“大公子”,尤其是他的那双手。
承都王却又走出去,走到很远的墙边,似乎用手重重按了下,然后“大公子”和七夫人就听到一种声音响起。
一种很沉闷的声音,也分不清是从墙后还是地底传来,听上去就像一堵接一堵的墙被推倒。
然后承都王才走回来,慢慢坐到他的位子上。
他的椅子本就在另一边,现在和他们已是面对面,而桌子的宽度,本身也是他的挡箭牌。
七夫人好像真的渴极了,看也不看就抓起杯子,把里边的酒喝掉一大半。
承都王静静地凝视着她,仿佛很欣赏她喝酒的样子,忽然道:“你刚才是不是问我兵将在哪里?”
七夫人伸展了一下全身酸痛的肌肉,然后干脆倚在了椅背上,道:“光有这些兵器又有何用呢?”
承都王先端起琉璃杯微微摇了摇,再慢慢啜上一口,才道:“自古以来就有官逼民反的说法,朝代更替多半也就因此发生。当今天子昏庸治国无方,天下民变四起,已渐渐形成趋势,这你不会不知道,对么?”
七夫人没有否认,静静地听下去。
承都王接着道:“本王虽属皇室,但却很同情这些揭竿而起之民。人若活得下去,谁也不会冒着杀头的危险与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