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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群点了点头,道:“恭候。”
灰衣胖子道:“你叫莫一群?”
“是。”
“你前些日子去过一个叫黄家坳的地方?”
“是。”
“你有没有在那里遇到两位老人,一个叫白无松,一个叫黄无槐?”
莫一群只能点点头,点头的同时心已沉了下去。他已猜到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灰衣胖子果然目光炯炯,盯着他一字字道:“你有没有杀他们?”
莫一群看着他,忽道:“在下回答之前,可否也斗胆问一句?”
灰衣胖子道:“什么?”
莫一群道:“是什么让二位前辈认为是我杀了他们?”
灰衣胖子迟疑着,终于朝青衣胖子使了个眼色,青衣胖子点点头走过来,从怀中又掏出那张纸揉成一团扔到莫一群脚下,道:“你自己看看。”
莫一群像是早已预料到了,弯下腰抬起那团纸,一边叹气一边打开。
纸上写的内容与肖人铁那封信虽然不一样,但口气却几乎相同,只不过叙述的不是肖玉楚的事,而是燕山二老如何惨死在自己手里。
可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字眼提到宝藏。
莫一群摇着头淡淡道:“这一定不是原件,对么?”
青衣胖子怔了一下,道:“你如何知道?”
莫一群苦笑着道:“因为在下碰巧看到过那写信人的原迹,字写得像蟹爬,比前辈的墨迹差多了。”
青衣胖子将脸略略偏转,像是不想让莫一群看到他得意的样子,灰衣胖子却道:“你是说还有另外一封信,你在哪里看到的?”
莫一群道:“肖人铁的庄院中。”
灰衣胖子瞪大了眼睛:“你去那里就是为了这个?”
莫一群连连摇头,道:“在下若知道肖人铁手里有那样一封信,打死都不会去的。”
青衣胖子忍不住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与这封信一样么?”
他们对莫一群的态度果然已缓和了许多,好像丝毫也未察觉莫一群早已问了不止一句。
莫一群又故意苦笑道:“内容并不一样,可有一点相同。”
青衣胖子道:“哪一点?”
莫一群道:“在这两封信里,我都是杀人凶手。”
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们,灰衣胖子突然又凶了起来,厉声道:“混蛋!你还没回答刚才的问题,老实说松槐二老究竟是不是死在你手里?”
莫一群却不再回答,斜眼看了他一下,道:“两位前辈追踪了晚辈这么久都不下手,可见也是明辨是非之人,在查明真相之前断不会贸然行事,对么?”
灰衣胖子拳头已攥紧,攥得骨节“咯咯”的响,一字字道:“休想再花言巧语,纵使我们杀错了人,也根本不算什么!”
这一拳像是随时要打出来!
小茜脸色发白,颤栗着道:“莫大哥,怎么办…”
莫一群笑了笑,忽然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小茜发白的脸又一下变红了,咬了咬嘴唇,蓦地壮着胆喊起来:“来人哪,有人强行非礼啊——”
她即使用力喊,声音其实也大不到哪里去,但周围二三十丈内的人还是听得见。
所以小径两头已有几个人陆陆续续跑过来,河面上也有两三只船在往这边靠。
现在轮到两个胖子脸色发白了,灰衣胖子指着莫一群恨声道:“娘的!姓莫的你等着…”
他还未说完,青衣胖子已跺跺脚,拉着他一起往路旁冲。
他们的动作还真快,眨眼间已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赶过来的人都睁大了眼珠子瞪着他们,瞪了半天,等到回过头来时,发现莫一群和小茜也不见了。
***
莫一群和小茜回到客栈房间时还忍不住在笑,仿佛已把昨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可随后两人就不约而同地坐到了窗前,谁也没有去碰那张床。
他们当然彼此都明白是为什么。
于是笑容又慢慢不见,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昨夜的事,又怎么可能真的忘记?
场面变得有些尴尬,莫一群努力不去看小茜,也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件事。
可他又没办法不让自己把小茜跟赵欢欢作比较。
两个人无疑都很美都很讨人喜欢,但两个人却是截然不同的类型。赵欢欢任性、泼辣、甚至还有些刁蛮,小茜却是顺从、柔和、敏感而又不失善解人意的。
也许是环境的不同,造成了她们这种火与水的性格。
莫一群和自己的思维斗了半天,才终于让那两个胖子重新占据了脑海。
他们追踪自己的原因不出所料,果然还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写信人告了自己的密状。
他们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只因他们总算也像肖人铁那样是有理智负责任的人。
莫一群忽然觉得这对胖子还是蛮可爱的。
他这样想的时候,心里竟不觉中有了一丝歉意。他并非故意要激怒他们,他只是不能与对方交手,不仅因为小茜在身边,还因他们若看出了自己的身手,只怕就会深信那纸上所写。
何况那信中的内容并非都是假的,白无松的确为自己所杀,尽管他实在该死。
其实那两个胖子一说出白无松和黄无槐,莫一群就已猜出他们是谁,所以他明白自己对付一个或许还可以,同时对付两个却根本没把握。
他知道他们还在镇上,只希望不要太快就找到这里。
经过这几天一连串的奔波,许多事情已渐渐明朗。
莫一群清楚两个胖子找自己麻烦的缘由,其实跟肖人铁是一样的。
邱月侯的目的则要复杂一些,他不仅要复仇,也要宝藏。
可他又是怎么找上自己的,难道他或他背后的人也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提到了宝藏的信?
莫一群想到这里,禁不住伸出两只手苦笑,这十根手指中,会不会真的有一根被邱月侯切下?
那个风春度自然是不可能漏掉的,他这么一直不知疲倦地跟着自己,难道就能获悉宝藏的下落?他到底会用什么法子?
莫一群不由摇头叹息,他发现目前所要面对的人有两种:一种讲道理却想要他的命,另一种未必要他的命却不讲道理。
他开始有点后悔拿自己作诱饵了,鱼虽然越来越多,鱼杆却越来越沉。
第二十五章 留不住的红颜
还是那间阳光透不进去的黑屋,桌上也依然只有那盏孤灯。
身着锦袍的中年人坐在桌边的木椅上,又在注视着那张皱纸,威严庄重的脸庞带着丝丝忧虑。
桌子的另一边还摆着张相同的椅子,上面坐着个颧骨突出、眼窝深陷的瘦子。
中年人逐行逐字仔细地审阅着,似乎还想从里边抠出点什么。瘦子像是已等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道:“你还未看够?这里面写的东西,就一定可信?”
中年人视线未动,只淡淡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应当相信。”
瘦子咳嗽了两声,接着道:“为了这件事我们已筹备了那么久,甚至不惜冒险一步步去引诱肖玉楚,可到头来…”
中年人打断他,冷冷道:“到头来我什么都没得到,你却依旧日日享用着你的宝贝。”
干咳马上变成了干笑,瘦子抿了抿嘴道:“可这件事我总有参与,若不是我那张图…”
他的话又被打断:“你让我别信这纸上写的东西,又如何让我相信那张谁也看不懂的破牛皮?”
中年人像是很不满意,收好信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又道:“你那时对我讲的什么大宋王室的所谓秘密,又凭什么让我相信是真的,就因为你也姓赵?”
瘦子干瘪的喉结上下滚动,似是已不知该如何回应,过了半晌才勉强道:“事已至此,不如忘掉肖玉楚这个人,我们现在总得想法子从莫一群嘴里挖出那宝藏的下落…”
他偷偷瞄了中年人一眼,又道:“这次你派去的人,可靠么?”
中年人看着他,忽然用种带有讥笑的口吻道:“还记得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么?”
瘦子浑身立时一震,原先背光的那侧脸转过来,上面竟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眼角一直拖到下巴!
他慢慢地抚mo着这道伤疤,就像在抚mo回忆,原本萎缩的目光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就像是刹那间注满了仇恨,道:“我怎么可能忘记…”
他鸟爪般的双手蓦地握紧,又恨恨道:“若没有那个人,我怎会带上这道疤,又怎会变成跛子?”
中年人依然望着他,故意道:“那个人可不可怕?”
瘦子仿佛一下回到了那个时刻,干枯的身子抖得更厉害,颤着声道:“那简直不是一把剑,那简直不是一个人…那根本就是个魔鬼!”
中年人嗤笑一声,道:“对你而言是恶魔,对许多人来说他却是大侠!”
他顿了顿又淡淡道:“这次我派去的人,就是他的儿子。”
瘦子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道:“什么!邱青淮有儿子?”
中年人却又缓缓坐了下去,道:“你恨邱青淮所以当然也恨他的儿子,就像你恨你堂叔所以就会恨莫一群一样,不是么?”
瘦子盯着他,终于也跟着重新坐下。
中年人道:“你看,我用一个你恨的人,去对付另一个你恨的人,不管他们谁胜谁败谁生谁死,你都没有理由不高兴,对么?”
瘦子脸上并无什么笑容,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但两个若都死了,我们只怕就再也没法得知宝藏的下落…”
他停了一下突又道:“我只是奇怪,你为何不尝试着去查一查写那封信的人是谁?既然他知道得那么多,或许本身也清楚埋宝藏的确切地点。”
中年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着道:“若寻得着那人,又何必等到现在…”
他没有再讲下去,因为他发现瘦子已有些不对劲。
他全身又开始抖起来,却不是方才害怕的那种抖,就好像受了股力般不由自主地开始急颤。
他一只手使劲抓着自己喉咙,一只手却挣扎着伸出来:“不行,我要…又要了…快给我…”
中年人瞅着他不住地摇头,慢慢从怀中抽出一根烟管,往里面加了点灰褐色类似膏脂一样的东西递过去,一边道:“我若不控制你每天用的量,只怕没几天就要倾家荡产了。”
他叹了口气又缓缓道:“这东西全靠从西边海运过来,代价真是大得很,所以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