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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果如棋局,那所有的人都是棋子,谁也无法掌握棋局。其实,一物克一物,万物自有相克之物,谁也不能真正地掌握谁。”无尽师太睿智的眼睛慈祥地望着她,平静祥和的声音如一道清泉,缓缓地洗去蒙在她心上的尘埃。
“什么又是克他之物呢?”纭菩喃喃地念道,想起他欲做的事情,心意婉转,诚恳地说:“大师,悟尘想就此告辞。佛在心中,不必拘泥于在某处修行,在世间的行走,亦是苦修,不是吗?”
“既然不必拘泥,为何又如此急着去苦修呢?身在哪里,并不重要。悟尘,可有什么困扰之事?”无尽师太平静地挡了回去,慈祥包容地望着她。
她的心事甚重,岂是离开万缘庵就能解决的?
纭菩怔然不语,摇了摇头,蓦然醒悟,不在于她身处何处,而在于她是那个人的女儿,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能找到威胁她的人与事。那她苦苦地摆脱这一切,又有何意义呢?
“悟尘明白了!”
“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佛祖更不是避难之所,只有真正顿悟了所有事情,方能得到佛祖的庇护,同理,只有勇敢地去解决所有的问题,才能让自己的心真正地平静,阿弥陀佛!”无尽师太语重心长地说完之后,起身离去。
纭菩静静地坐着,仔细回想着师太的话,脸上的神情渐渐变了,不再愁苦,不再茫然,既然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为何不主动参与,以她的方式来解决这一切?
明镜无缘是下棋之人,难道,棋子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吗?就不能有自己的处理办法吗?谁是谁的棋子,真的那么明显吗?
但是,她该如何做呢?
想起如今天下的形势,她脸色凝重地开始在心中权衡着,脑海中久久地盘旋着为古竞天画的最后一幅画,那幅画她没有画出来,她至今无法领会其意,亦是她无法真正放心的原因……
那幅预测的画中,古竞天倒在血泊之中,而伤他的人,她无法看清楚……
……
康都城外,旌旗飘扬,场面肃煞,赫日国最精锐的骑兵集合在城墙之下,整齐地排列着,静静地等待着。城墙上空吹拂的禀烈寒风,在此亦被浓浓的杀气和士气凝固了,纷纷绕城而过。
突然,城墙前面的空地上,来了一支特殊的军队。
士兵牵的不是马,而是一只只健硕的狼,他们的到来,引起马群的骚动,但很快被制止,微微躁动的狼群亦被压制,使得整个场面更显诡异和紧绷。
城墙上,随着一声鼓声擂动,一身玄铁战甲的赫君玺出现在城墙上,他的身边,是一只巨大无比的银狼。
银狼碧绿慑龙的眼睛盯着下面,霸气地昂头,发出一声令人胆颤的狼嚎,接着,众狼亦呜呜地嚎叫起来,似是在回应,亦似是在忠诚地宣誓。
马群再次出现激烈的躁动,这些久经沙场的战马,亦被狼群的气势吓得失去胆色。
赫君玺满意地一笑,伸手摸了摸银狼的狼头,银狼发出短促的嚎声,狼群的声音应声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全聚集在赫君玺身上。
他抚摸着腰间的血玉狼头符,那是受狼神庇护的神物,紫瞳里迸射出前所未有的霸气和欲望,俊脸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神采,运足内力,朗声说道:“受狼神指示,赫日国一统天下的日子,从今天开始!”
“皇上万岁!万万岁!”
整齐雄浑的声音,震得城墙都开始发颤,城内所有的城民,亦被这股气势所感染,敬畏地望着城墙上年轻威武的帝王。
“出发!我们要一座城接一座城地蚕食掉步氏皇朝!”赫君玺冷肃地下令,他亲自执掌帅印,御驾亲征,势必和古竞天一争高下。
军队按着原定计划,和布置在郊区的十万大军汇合,开始向步氏皇朝的边境行军。正式的宣战书,已经快马送至锦州城,预示着天下的争夺,从此刻开始了。
赫君玺步下城楼,几位将军亲自跟随,在即将上马之际,被马前的一个身影吸引,微微停住脚步,本是高兴的表情倏地一凝,冷哼一声,准备漠视。
“皇上既然执意出兵,那臣誓死跟随!”韩辉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憔悴,似是经历了许久的挣扎,方才做出这个决定。
“韩丞相虽然曾经是朕最不可缺少的大将,但是没有韩丞相,朕仍会赢得天下。”赫君玺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加入了怄气的成分,令一旁的人讶异地望着他。
韩辉闻言苦笑,落寞地说:“臣誓死效忠皇上,朝政之事,臣已经安排妥当,请允许臣跟随。”
赫君玺冷默地望着他,久久不语。
一旁,巴桑接到一封军报,打开一看,威严的脸庞复杂地变化着,最后,他上前跪言:“皇上,有急报!”
“何事?”
“找到她了!”
“什么?!”
赫君玺夺过他手中的军报,仔细查阅,脸上浮现极致的愉悦,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得到她的行踪,令他更是充满了雄心壮志,如果能得到她,他就在争夺天下之前,赢了古竞天,不是吗?真是令人愉悦的消息!
“好!太好了!巴图尔听令,我命你无论用什么办法,速将她带来见朕。”
赫君玺兴奋地命令,准备登上马车,见仍在身后步步跟随的韩辉,心情甚好地宣布:“韩丞相,朕命你为副帅,辅佐朕,夺取步氏皇朝!”
韩辉的能力和作用,他比谁都要清楚,更清楚自己不能没有他,他的计划中,早就将韩辉做了重要安排。
韩辉低头领旨,脸上复杂的神情,亦被他适时地遮掩住。
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
……
夜晚的万缘庵,更显冷清,晚课之后,除了大殿中微弱的烛光之外,整座庵堂一片漆黑,只剩下夜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突然,一道幽扬婉转的笛声传来,搅动了整座山林的平静,亦让万缘庵里的人从梦中惊醒。
笛声仿佛在耳畔环绕,近在咫尺,那笛声仿佛是从心中吹出,情意绵绵,缠绕得紧,诉说着无尽的相思和□裸的情意,不着痕迹地从众人平静的心湖中吹过,激起阵阵涟漪。
所有的人不自觉地从床上起来,只有纭菩惊呆在床上,脸上的表情仿佛遇到了鬼神,惊恐之中包含着太多的矛盾、挣扎和震惊。
无尽师太适时地出现房中,所有的尼姑瞬间恢复镇定,无尽师太清明的眼里闪过锐气,若有所思地瞥了纭菩一眼,喃喃地念诵着清心的佛经,试图抵抗那道似能穿透人心的魔笛声。
渐渐地,她的唇边开始出现血迹,离她较近的尼姑惊呼出声:“大师,你受伤了……”
无尽师太倏地睁开眼睛,平静地说:“阿弥陀佛!施主既然深夜来到万缘庵,请进吧!”
“呵呵……大师,深夜打扰了!”
随着一声低沉的笑声,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房中,房里几十个尼姑齐声惊呼,眼里露出恐惧,盯着那张人血鬼面。
无尽师太望着那张人血鬼面,平静的面容亦微微颤动,淡淡地说:“血魔!”
第83章何处惹尘
“血魔?!”
不知是谁,无意识地惊呼出声,然后,房里静得只剩下紧促的呼吸声,安静得令人窒息。
据江湖传言,血魔只杀女人,其残忍和恶名天下皆知,他今晚突然来到庵中,到底是为何?
无尽师太缓缓地站起来,用瘦弱的身体挡住站在门口的血魔。
这个房间是一个大通间,所有的人都并排睡在一张大通铺上,几十双眼睛同时紧张地望着门口的两人,屋内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透着一丝寒意和压抑。
“阿弥陀佛!施主深夜来到万缘庵中,不知有何要事?”无尽师太神情淡定地望着血魔,清明的眼里无丝毫惧意和担忧。之前所有的忧虑,都在血魔那双漆黑的眼里读出了答案,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那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一个人。
“大师,我能跟你借个人单独聊一会儿吗?我一定完好地将她送回来!”血魔的声音异常诚恳,略显急切,眼睛仍定定地望着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
无尽师太瞥了呆愣在床边的纭菩一眼,淡淡地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本寺的弟子不能带走,但是,客人可以带走,请保她平安归来!”
所有的人顺着师太的眼光看向纭菩,均被她苍白小脸上的泪痕和茫然无措的神情震住,都知道她只是带发修行,难道,她想要出家的原因,就是人见人怕的血魔吗?
血魔微微颔首,越过人群,往坐在床上的人儿走去,修长的黑色身影在房内显得异常高大,那张诡异阴森的人血鬼面,在此时看来,居然多了一丝柔情。他走得很慢,似是怕惊扰了她,也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一步一步地接近她,坚定而有力地走向她。
“菩儿……我来了……”
血魔饱含浓情和思念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里响起,所有的人瞬间明白了他和悟尘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纭菩先是茫然地四处寻找,接着,寻着声音看向他,但方位仍有偏差,她找不到他,脑中一片空白,感受不到他的任何讯息。
“菩儿……”血魔察觉到她的异状,紧张地再次唤着她。
纭菩这次寻找到了他的方位,那双明镜般的眸子映衬着他的影子,却再也映不到她的心里。
“你不该来的!走吧!”纭菩叹息着说道,低垂着头,冷漠地转过身子,背对他坐着。
以他现在的身份,不该来的!不应该来的!为何还要来呢?
‘奇‘血魔浑身一怔,仿佛不能承受她的冷漠,那句“你不该来的”似针般刺进他的心里,无声地疼痛着。
‘书‘就在这一瞬间,自从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在此时突然松懈,浓浓的疲惫感袭上心头,他默默地望了她良久,突然出手将她掠进怀中,飞出房间,往山脚下飞去。
‘网‘“你放开我……”纭菩激动的声音在夜空中传来,瞬间消失无影。
屋内的众人,愣愣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素来平静无波地眼里,浮现点点好奇和欣羡。
无尽师太威严地望着她们,大声地咳嗽一声,所有的人迅速回到床上,闭上眼睛睡觉,但在梦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