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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慕情也不知是否听到他的说话,痴痴的抬起头,双眼满是空洞,失神的摇摇头:“不行啊!香儿从小吃太多苦了,他又不会照顾自己,不快点找到他的话……。你看,天又黑了,他会怕的……”
慕容金胜看着她眼神离散,满面的憔悴,往日惊艳江湖的女侠,如今哪里还有丝毫当日的风采!心里难忍悲痛的抽搐,慕容金胜只感难以开口……
半晌,慕容金胜似是下定决心双手抓住殷慕情两臂大声道:“慕情,你醒醒,别再受骗了!那刘香一身盖世武功,根本天下难逢敌手。可他却假装不会武功,他本来就是有目的接近你的。如今他在太湖已经生活了好几个月,怎么可能会翻船溺死?他分明是诈死一个人去逍遥自在去了,可你却还在这为他伤心难过!他根本就没死,你干嘛要这样苦自己……”
殷慕情平静的笑道:“是啊!香儿当然没死,他怎么会死呢!他只是生我气了,找到他我就会给他赔不是,他会原谅我的。我不会不要他的,他也不会不要我的……”
慕容金胜心情一阵激荡,大声嚷道:“你给我醒过来,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不是你不要他,是他心里只顾自己快活,根本不管别人为他担心!他的聪明你比任何人都明白,你真相信他会不明白你送他来太湖是为他好?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刘香今日的一身武功,难道真的只是他聪明绝顶,过目不忘从别人那学来的!就算他真有那本事,可风双海呢!就算招式可以学的一模一样,那内功呢?内功是一朝一夕能学出来的?凭你我十几二十年的苦练,你敢硬接风双海一拳?若不是他本就有一身深厚内功,他凭什么这么托大?你再想想,他的出现不奇怪吗?你真相信他只是个没有心计,自小孤苦的孩子……”
殷慕情看着慕容金胜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淡,一把挣开他淡然道:“慕容金胜,你我相交多年,我向来敬你兄长一般。可是,香儿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心地善良,正直,虽然偶尔会耍些小孩子脾气,可他毕竟还小,还需要人教。我会耐心教他的,可我决不允许别人诋毁他,污蔑他。香儿是个好孩子,他只是气我放下他不管,一时心里想不通。我自己会去找他解释,不用别人吓猜什么!至于你刚才的话,我只当没听到。如果你还念及我们之间的交情,以后最好别再说这些。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我现在要去找香儿了,你……别跟来……”
殷慕情的坐船已经消失在了湖面的黑暗里,慕容金胜独自站在月光下,一时满心的茫然!回过神来,慕容金胜不禁惨惨自嘲笑道:“我这是怎么了!我招谁惹谁了?一个以为我抢了他姑姑,对我又恨又厌!而另一个又怪我说她侄儿坏话,对我又怪又责!我这算怎么回事!什么都没干,倒惹了一身不是,我冤不冤啊!哎……!可是,正向妙真仙姑所言,他俩全一个脾气,都犟得跟牛一样。听不进劝吧,还自以为是,倒真是天生一对!可要两人都不改这脾气,以后真走在一起,还不天天闹翻天!那日子怕也不会好过……。哎!什么都没干,还落一身包涵,要再真做了点什么,怕那刘香还是莫流香不把我撕碎了才怪!哎!他那身神秘,真让人害怕啊……”
次日,太湖巨龙岛雨岩山庄里,一众人等聚在一起,都想出些好主意!可是,众人坐了好久都只是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该说什么……
正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群岛帮众跑来报说:“今日一早殷慕情上了对岸,说要去找刘香。让人来回报顾忠伯,等找到刘香就回来……。”
让帮众退下,顾忠伯叹道:“哎!这孩子也太让人放心不下了!香儿如今生死不明,踪迹全无,她能去哪找啊!而且,这些日子上万人四处寻找都毫无线索,她一个人又能如何呢!”
妙真仙姑心里一动,缓缓道:“或许,这样也并不是件坏事……!殷女侠在太湖也不会安稳,不如让她去散散心。或许,过些日子心情会好点……。不过我们也不能任她一个人在外面不理,毕竟刘少侠得罪了不少人。万一有人见了殷女侠迁怒她,也不好办。我们不妨把话放出去,让人知道她后面有南派武林保着,至少也可以让人有所顾及……”
其实在她想来,刘香本来也是下落不明,想找他不如让他自己出来。殷慕情当年痴迷莫隐村本就江湖笑柄,若再来一次苦寻侄儿,必然会在江湖上大大宣扬一番。况且刘香本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只要把此事闹大,在江湖上大大宣扬殷慕情如何为他肝肠寸断,如何伤心欲绝,说不定他自己就不忍心出来了……
而她这一番用心只有慕容金胜一个人能明白,虽然觉得未免诡诈了点,可却也不得不佩服他超人的智计!说不定,如果说天下还有一个人可以比拼刘香智谋,便非她莫属了……
赞先不理那些被刘香搞得七荤八素的人们,只说他自己。当初他连续十几天跟着其他渔民一起撒网捕鱼,等所有人都没有再注意他时,那天早上他用阴魂索命掌法从床下切下了一大块木板,藏在渔网里带出来。
随后他在船上由早到晚,见月色朦胧,湖面上也起了轻轻的薄雾,便切开带来的木板抱在怀里。然后跃出蹬翻了船,每过十丈便抛出一块,借力到了对岸。然后找个隐秘地方换好了衣服,山林古道上便又出现了一条通体雪白的狐般魅影……
刘香离开太湖一时心里极为畅快,脚下全力展开轻功,两旁景物飞快向后倒去。而正在他心情大好,纵行无忌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一棵大树下蜷缩着一个人影!
看那人影似乎有些熟悉,刘香飞掠过去叫道:“喂!喂!哟!怎么是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叫了几声见那人不应,刘香过去看,果然就是江南七剑侠之一的平山剑客何正!此时这往日威风飒飒,冷傲清癯的一代剑客如今紧紧抱着个酒坛子倒在地上,全身都散发着肮脏的恶臭……
闻到何正身上那难闻的酒气,刘香不禁掩住鼻子双眉微皱不悦道:“怎么醉成这样啊!好好一个人,变得跟烂泥似的……!喂!起来喽!快起来啊,装什么死猪嘛……!”
刘香连续踢了何正几脚,可他只是翻了翻身子,迷迷糊糊道:“别吵!别管我……”
刘香双眼一瞪,双手叉腰气道:“哟呵!还挺横!今天小爷我管定你了,你给我起来,走……”
刘香强拉硬拽的把何正拉到一条河边,月影同样把水面映出了粼粼波光,宛如当日太湖。想起太湖,刘香又不禁心里一阵酸涩……!
随即,刘香一手抻出了何正的腰带拴在他右肩膀上,一脚踹中他后腰。只听噗通一声,何正落到水里连连扑腾,大声喊叫。不久狼狈的爬上了岸,大口的喘着粗气……
刘香站在岸边冷冷的看着他道:“怎样?清醒了没……?要不要再下去泡一会儿……”
何正伏在地上刚说了句:“不……不要你管……”话音未落,只觉一股大力击在身上,噗通一声又滚进了河里。
在河里扑腾了好一会儿,何正又爬回岸上刚说了句:“你凭什么管我……”又被踹进了河里……
半晌,何正酒意已经醒了大半,心知自己是遇上了厉害高人。当即缓缓上岸,躬身行礼道:“在下何正,请教尊姓大名……?”
“嗯!你总算说句人话了!还算你聪明,知道亏吃在哪!不过,我的姓名你倒是无需知道……”
何正缓缓抬起头来,只见面前一人通体银白,白纱蒙面,只有那一头乌黑飘发中也还夹杂着银白丝带,只露出一双清澈深邃的眸子!
看着面前奇怪人,何正心里不禁纳闷:“怎么怪事都让自己碰上了?先是个如神更似鬼的刘香,让人打不过而且不敢去打。而这人听声音年纪似乎也不会大,可是一身武功却恐怕不会比那刘香差了……”
沉默片刻,刘香淡然问:“我路经江南,曾听人说江南七剑侠虽各有所长,但以气度却应首推平山剑客!可是今日一见,却实在让我很失望……”
何正苦涩一笑道:“阁下说的是,什么平山剑客,无非都是无知之辈吓吹捧的,在下实在不敢当……”
“嗯!谦虚是美德……!不过,怎么说你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为何如此颓废自贱呢……”
“哎……!阁下有所不知,其实往日行走江湖,在下虽没什么了不起,但尚自信同辈中自己也还不凡。可前些时候,在下偶遇一少年,方知人生祸福全由天定,非人可自主。在下苦练武功三十年,竟然不如人家一见之下,实感人生无趣……”
听着何正把当日雨岩山庄发生的事复述出来,最后以一句“此人年纪轻轻,却极为邪门,恐怕非神即鬼”来结尾……。
本来他先前所说刘香也无所谓,可最后那句“非神即鬼!”却让他心里大大有气:“死猪头!还敢骂我是鬼!真活够啦……”
“呸!真是荒唐!什么平山剑客,简直草包一个……”
听他生气,何正不禁奇怪。可人家武功显然远胜自己,挨骂也只好忍了……!
“你说说你!啊!堂堂一个江湖成名剑客,竟然心胸如此狭窄!难道你外号平山剑客,你就真的能一剑平了座山?想那愚公移山,历经数代人的心血,不辞劳苦、废寝忘食,那才是平山的真谛!而你呢?既然得此大名,你不仅不思进取,苦练武功。还去搞什么怪力乱神,哪还有剑客风度!依你之言,那刘香与人对敌可对敌人武功一见即通,而且反胜对手,那或许真是聪明绝顶。可天赋这些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你想,如那刘香的人物,天下能有几个?难道没有那天赋的人,人家就不能练武功了?那江湖,武林还留着干嘛!因天资获益确实可以很轻松,可那样的人毕竟不很多。但天下以勤补拙获得非凡成就的,岂非也是很多!你光看人家天才了,不想自己的肤浅。你自己说说,你还有脸怪别人吗……”
何正听了一席话如沐甘霖,想到自己的愚昧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