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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这时候若质问,万一触动他心情不稳,说不定会在他心里留下什么阴影,对他日后成长会有极大损害!
思虑一阵,殷慕情笑笑随口道:“香儿,你看,你头发这么软,皮肤这么细嫩,全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倒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呢……”
刘香表面全无异样,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在家的时候,娘有一手刺绣的好本事。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可十里八村的乡亲,甚至城里的姑娘大姨的都常常来找娘买,倒也衣食无忧,所以我自小也没干过什么重活。娘还怕我在外面会学坏,更是很少许我出门的……”
几句话即解释了殷慕情的质疑,又明确了不谙世事的原因是少出门。但仔细想想,这貌似简单的话,恐怕却也非无心机之言!可是,刘香面目清秀、纯洁,且态度稳当,善良,让人根本难以想象会是个奸诈之人!
不过,殷慕情何许人也。自幼所遭受的变故,加上多年的江湖生涯所锻炼出的阅历。即便他所言属实,如果真要从此带在身边教养,又岂能不了解清楚到再无疑问……
“香儿,我听你说话条理清楚,谈吐不俗,想必至少也识字吧?”
刘香轻轻笑笑:“听娘说外公家从前也做过个不大不小的官,后来因为得罪了大人物才辞官归乡。外公当初文采不俗,外婆也算是书香门第。所以娘从小诗书礼乐,文章女红也都熟悉。而且,娘说她在时可以做些刺绣生活。但怎么也不能一辈子。所以从小就要我读书识字,学习诗词文章。娘说,老百姓单靠劳作永无出头之日,身为男儿,只有考到功名才能上报国家,下济黎民!至少,也能光宗耀祖!”
殷慕情听完点点头心道:“官宦门第,谈吐有规。大家闺秀精通诗文女红,虽然罢官落魄,也是积习难改。他娘既然出身宦门,那一切也应是合情合理……。哎!人就是如此,上辈为权势所误,可为了名利仍不可避免希望后人去涉足那阴谋场,名利真是惑人不浅呐……!香儿聪明颖悟,若真的入了那名利场,趟上浑水,岂非误了一生!看来,是上天授意要他遇到我,让我可以好生教养,莫让良才堕落。不过,他既是官宦后人,自幼受家庭熏陶恐难轻易教化,倒是要试一试他……”
殷慕情对刘香方才释疑,心里又生怜才之意,当即问:“香儿,既然你娘想让你去做官。可你自己,长大以后到底想做什么呢……?”
刘香淡淡一笑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其实,当官也可以做很多善事!可是娘也讲过,官场黑暗,善消恶扬!即想惠泽百姓,也非易事,所以我倒也没那么想当官的!如今娘已经走了,以后做什么我一时也难再想了……”
此时殷慕情已经为刘香梳好了头,刘香似是想起伤心事,又不禁轻轻抽泣起来。殷慕情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道:“好了香儿!别伤心了,你娘虽然去了,可她地下有知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我想,她在天上看着你,一定希望你以后可以过得快快乐乐的……!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会再让你受人欺负,孤苦无依了……”
刘香坐在椅子上猛然回身搂住殷慕情,把头埋在她怀里呜咽起来:“谢谢姑姑……!谢谢……”
殷慕情一生孤苦,从未与什么人亲近过。虽然曾经痴恋莫隐村,可也从来以礼相待,何曾和哪个男子如此亲近。此时被刘香紧紧保住方是一惊,随即想到他悲苦的身世,又不忍去推拒。
心想反正日后两人要相依为命,也不必太多忌讳。当即殷慕情轻拍着刘香微微起伏的后背柔声安慰:“香儿乖!不要难过了……。你叫我姑姑!好,反正你娘也说过你那姑姑大不了你几岁,你出来又是为了找姑姑。那既然你以后要跟着我了,咱们便姑侄相称好了!其实姑姑也是孤苦的人,可今天开始咱俩就都有亲人了,都不会再孤单了……!”说着,她竟然也有些悲从中来。
伤感了一会儿,殷慕情轻轻扶起刘香,为他擦了擦眼泪笑道:“香儿,不难过了啊!你应该饿了吧,走,跟姑姑下去吃点东西吧……!”
刘香点点头,殷慕情笑笑转身。而那一刹那,她未曾留意,身后那双原本满含喜悦,天真,清澈的双眼瞬间变得地狱幽魂般阴狠、恶毒,充满仇恨!
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虚幻之中:“哼!贱人!你痴缠有妇之夫,害人家门不和。今日算你瞎了眼养虎遗患,日后必教你生不如死,受尽天下苦楚……”
☆、第二章
江湖情仇最难言,不到命丧不了结。回思曾经情浓时,今时狂想终无缘!
两人来到楼下饭堂,小二端上饭食。吃到一半,门外忽然呼啸涌进一群凶恶汉子。当先一人身材魁伟,面生虬髯,双目圆睁如铜铃一般,大约五十几岁年纪。身后一个头缠白布的青年公子,正是周堂。再后面数十个身着百通帮服饰的帮众,个个凶如鬼差!
那汉子来一入店门,四下扫视,周围客人早已吓得躲到四周墙角。连掌柜和店小二都钻进柜台低下,连偷偷张望都不敢!
大汉走到两人桌前,对殷慕情拱手道:“这位可就是大名鼎鼎的殷女侠?”
殷慕情笑笑给留下夹了筷子菜,冷冷反问:“找我有事?”
大汉声若洪钟道:“在下百通帮主周百通,犬子不久前得殷女侠不吝赏赐,在下感激不尽,特地前来道谢!”
殷慕情淡淡道:“你百通帮坏事做绝,你儿子也非良善。你身为一帮之主,兼为人父,管教不严之责是难脱了。道谢不必,日后对帮众和儿子严加管束也就是了……”
周百通朗声笑道:“殷女侠教训的是!不过,在下虽不肖,但犬子不教也会自行管教,倒不虚假人之手。况还身为一帮之主,在一方也薄有微名。今日犬子遭人辣手,在下这做爹的如果坐视不管,日后有何脸面见江南武林同道……!”
“那你待怎样?”
“哼!听说殷女侠曾给犬子开出两条路走,在下便也效仿一番。第一,在下斗胆请殷女侠亮出紫玉宝剑一较,若在下不敌,也只说学艺不精,女侠大名鼎鼎,且名副其实,在下也不算失了面子……。”
“第二呢?”
“这第二嘛……!犬子虽无甚大才,但在武林中年轻一辈也还叫得出名号!若殷女侠肯屈尊委身,在下身为公爹,也不会介意儿子、媳妇的夫妻之事。他一只耳朵,便只当一时花枪失误罢了……!”
殷慕情静静坐着,冷笑道:“废话少说,动手吧……!”
周百通怒哼道:“好你个殷慕情,不识抬举,别人怕你,我周百通可不怕你!你痴恋莫隐村把人家给吓跑了,自己还不知羞耻苦苦纠缠多年。如今我不顾被人取笑肯要你这儿媳算是大发善心了,你还不知好歹……!”
殷慕情多年来早已习惯了被人以此嘲讽,此时听了不过左右耳开通罢了!可见刘香脸色苍白,微微垂着头,双拳握在桌子上身子微微颤抖。殷慕情以为他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所以害怕。或许还因为对方侮辱自己,他心里气氛。
微笑着拍拍刘香的手安慰,殷慕情心里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有了需要保护的珍贵!而刘香看着她的微笑,心里颤了一下,又缓缓低下头去……。
殷慕情一怕伤及无辜,二怕吓着刘香,随即对周百通淡然道:“我侄子年纪小,我不想吓到他,我们出去打……”说罢,拿起宝剑当先走了出去。
周百通冷冷看了刘香一眼,当然不会把这弱质孩童放在眼里,当即转身跟出了店门。百通帮众齐齐跟出,都等着为帮主的胜利欢呼!
来到店外,周遭围观了不少人看热闹。周百通虽自负武功,但也不敢小觑殷慕情多年侠名,拱手道:“在这苏州城中,在下怎么说也是一帮之主,与你为难恐难免被人说我欺负女流。可今天伤子之仇,却也不可不报。我敬你也算是成名人物,便与你单打独斗一场,生死各安天命……”
说罢,周百通身后两名帮众抬上一柄硕大钢叉。殷慕情见那钢叉通体黝黑,叉柄长约一丈,叉头三刃明晃晃,锋利非常!这钢叉看上去少说也有八十斤,要两人同抬才行。若是以为兵器,可见周百通的功夫非同寻常,不得不小心应付!
两人按照江湖规矩客气一番后战到一起,周百通钢叉使开纵横开阖,招式大开大放,带起呼呼风声,四周的摊位不少都被扫塌。
殷慕情一个女子能在江湖上得享大名,其武功之强也必定不弱。可在这分量奇重的外家兵刃面前也是不敢大意,当下剑走轻灵,身形飘忽,准备先立不败之地再寻隙攻敌软肋!
两人各展绝技,周遭围观者何曾见过这等恶战,一时间都看得呆了。两人打了约盏茶功夫,忽听店里一声惨叫,两人当即罢手,周百通听出那惨叫正是发自独子口中,忙挺兵器冲进店去。而殷慕情心念刘香,也忙跟了进去。
一进店中,之间四周早已没了客人,只有掌柜和店小二还躲在柜台里战战兢兢的向外探头探脑。而刘香则偎在墙角里瑟瑟发抖,满脸的惊恐,恍惚!正中地上一人面朝地下倒在血泊之中,正是周堂,周身布满了破碎的杯盘瓷片!
周百通赶忙上前探视儿子,殷慕情也快步来到刘香面前把他搂在怀里关切询问。
半晌,刘香似乎平静了点,颤声道:“他……他刚才……刚才要……要杀我。我就……我就跑,他……他撞……撞倒了好多东西,就……就倒下了……”
在场众人一见,便以为是周堂要追杀刘香,不慎倒在被自己撞翻的碎瓷片堆里所伤。周百通不及细想自己儿子好歹也是练武之人,怎么会突然意外摔倒,忙抱起他撂下几句场面话笨出了店门!
见掌柜和店小二一脸惊恐的看着刘香,所有人都以为是被刚才的事吓到了。可是,到底事实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似乎没有一个人想想,刘香一个弱质少年如何会让武功不弱的周堂追得如此费力?而周堂自幼习武,虽不算顶尖高手,但在武林年轻一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