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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魈仰望着浓荫缝隙间的散乱光亮,默默的祈盼着莫流香早点回家!它只是自顾自的胡思乱想着,偶尔摆动大脑袋,偶尔甩甩手脚。可白玲珑只能奇怪的看着它,根本不明白那些动作代表了什么思想!
良久的各怀心事,山魈缓缓站起来,双臂抱在胸前,右手抬起轻轻抚摩着下颌,似是在沉思什么。白玲珑因长时间蜷腿抱膝,不免有些气血不畅。
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白玲珑缓缓走到山魈米啊前轻声道:“算一下,大嫂的娃娃大概再有几个月就出生了,那时大哥回来了,我的事也可以轻松很多。到时候只要一得空我就来看你了,你愿意的话就先暂时安心在这,好吗……”
山魈似乎全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仍沉浸在思索里。良久,当它回过神的时候,竟发现天色都微微发暗了。环视四周,连白玲珑的影子都不见了!呆愣了许久,虽然心里不免落寞,可山魈仍为自己自以为的“好主意”兴奋不已,连连的在原地翻跟头,仰天长啸多声才转身而去……
而白玲珑本来也想山魈可以留下等自己一些日子的,反正它也没什么事。可说了半天都见它毫无反应,以为它仍然在生气。而白玲珑素知它任性有点孩子气,只好无奈的叹口气,缓缓离开,想它冷静下来自己也会选择去留的。
随随便便的回到杭州城里,将到白府,突然一个欣喜的声音大声叫:“玲珑……玲珑……”
白玲珑呆呆的寻声看去,见一个英俊男子大步流星从家对面的酒楼里奔出来,身后踉跄跟着四个汉子,左右严阵戒备着。
“原来是朱公子,你好……!”
来人正是朱厚聪,分别数年间,看来他神清气爽,似乎极为得意!见到白玲珑时眼里的光彩更是闪亮,显出心情极好!而看白玲珑见到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悦,他心里又不免感到失望!
尴尬的笑笑,朱厚聪勉强道:“玲珑,你是流香的义妹,我是他的义兄。其实你该叫我大哥,该叫他二哥的,何必还公子公子的,显得多生分啊……!”
白玲珑淡淡道:“公子与大哥结拜是你俩的事,我与大哥结拜是我俩的事,不应混为一谈……!”
朱厚聪呆了呆,本想说不如自己跟她再结拜一次。可想想那又与自己所祈盼的关系相悖,轻念道:“有什么区别嘛!何必分那么清,难道我便不配做你大哥了……”
“这倒不是,只是我已习惯了而已……”淡淡笑了下,白玲珑又道:“对了,朱公子又是怎么会来杭州的,是否有什么要事……?”
听她丝毫不该称呼,朱厚聪心里不由大感低沉,但仍强笑道:“哦!我是特地来看流香的,今天一早到的。本来去了府上,可家丁说你们都不在,弟妹又在休息,我不方便打扰,就先在酒楼里喝两杯,顺便等你们……”
白府的家丁都非月影门人,但也都知道主人的身份。见了朱厚聪一行气派,因为必定拿不准他们的来历,所以不敢轻易让进,才以主人不在,夫人不便为由挡了驾。
其实白玲珑对朱厚聪兄妹也并不很熟,本也无心多应酬。可她也知道朱厚聪毕竟是莫流香确实的金兰兄长,人家找上门来,即便莫流香不在,也不好挡在门外。况且家里毕竟还有大嫂在,有什么事也该请她做主才对!
本来朱厚聪已经被白府家丁挡了一次驾,而看到这次他们是跟着小姐回来,家丁也就不再多问了。听到禀报,殷慕情也只好出来接见。同时,上午顾灵欣夫妇,也正好陪着杜百善来看殷慕情,此时则一同出来。
本来虽然将朱厚聪等人挡驾,可家丁听了其自报家门,还是去回报了殷慕情!而殷慕情虽然觉得这般挡驾不大礼貌,可想想也知道朱厚聪与丈夫之间的“结义”不过更多还是在利益上。既然丈夫不在,自己见与不见根本无伤大雅,也就不放心里了。
可不想,如今被拒之门外的客人竟然又被大小姐给领了回来,让她想不见都不行了,只好出来。
见了面,殷慕情心里苦笑,看了白玲珑一眼,缓缓道:“原来是大哥来了,真不巧,香儿不在,实在是抱歉了……”
朱厚聪见了她样子忙客气道:“哎呀!弟妹太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见外!原来弟妹有喜了,真是恭喜啊!可流香怎么会在这时候出去呢,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吧!不知道是什么事,我能不能帮上忙……”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套,根本没给别人说话的机会!
殷慕情微微颔首道:“多谢大哥好意了!香儿只是去办点俗务,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大哥快请坐吧!奉茶……”
朱厚聪微微点头,诸人分别坐下。闲谈一阵,几人听朱厚聪说其父东平王已在数月前去世,而他也正是承袭了爵位。并且皇上对他颇为器重,授予重任。太后对他也非常宠信,言谈话语中大有一旦正德病重就由他继位的意思,因而心情极佳!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几人听他说父亲才去世不久,可看他样子根本毫无悲伤之意。那他因一时得意便这么快忘了丧父之痛,可见乃是凉薄之辈!而几人不过暗地心想,并没有表露出来!
时值中午,殷慕情见朱厚聪显然没有告辞的意思,只好吩咐设宴。宴席中,朱厚聪侃侃而谈,极力显示自己的德能,大讲特讲当今天下以及朝野的形势。又不停炫耀自己如何如何了得,在朝中多有威望,如何被所有人称赞!
诸人听他自吹自擂,心里都不禁对其为人极为鄙视,同时好奇莫流香怎么会与这等人义结金兰!
尤其是殷慕情,她很清楚当初在苗地时所见到朱厚聪为人谦逊,忠厚,可如今竟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况且他还丧父不久,那他对丈夫的金兰情义又能有多可靠!看来,等莫流香回来之后一定要让他好好想想与这位义兄之间的关系了……
而白玲珑倒没她想那么多,只是时而思虑着山魈会不会因为无法与自己见面而冲动做了什么,时而为莫流香离开多日毫无讯息传回感到担心,全没把朱厚聪的侃侃盛气在意!
朱厚聪本来想大大炫耀一番自己的能耐,想让这些江湖英雄对自己大增敬意,更想在白玲珑面前更多表现!可是见了诸人的神色明显不如自己所预期,而且白玲珑根本毫无上心,渐渐的也没了兴趣!
莫名的,他心里不禁生出了个念头:如果今天在这的是莫流香,即便他一言不发,这些人会不会也如此的漫不经心?
心里一阵复杂,“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的观念不禁涌上心头作祟……!
当日容嘉郡主在五台山正与莫流香如胶似漆,每日柔情蜜意,却突然得到京城传来的消息,要她速速回府。而一回到家,就见到病情严重,已是奄奄一息的父亲!朱厚聪则站在床前,面上不无担忧!
见了她,朱厚聪也是一喜。可东平王见了女儿也是精神一振,并且让儿子退出,朱厚聪心里不由一丝异样!
房中只剩下父女俩,容嘉郡主伏在床边,满面担忧的看着父亲!东平王微笑着替女儿拭干眼泪,柔声道:“乖!别哭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爹活了这大把年纪,也算不枉了……”
“爹,您快别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东平王苦笑摇头,缓缓道:“容儿,爹知道自己的情况,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你一定要用心听,记住爹的每一句话,决不能有丝毫遗漏,知道吗……”
容嘉郡主刚想再劝,东平王轻轻摆手道:“容儿,爹对你的期望极大,你一定要帮爹完成心愿啊……!”
容嘉郡主本来心志坚忍,乃是难得的女中英雄!此时她也明白父亲身体状况,为了不让父亲有任何遗憾,当即强自收拾心情,点点头!
东平王满意的笑笑,沉思半晌,缓缓说出了自己深埋心底几十年的心愿,并且同时将毕生的心血倾付!
容嘉郡主静静的听着,越听越心惊!她实在想不到父亲竟然有如此高远的志向,自己一直只见到了父亲的仁厚品德,却从未想过他也会有如此的远景!
良久,东平王鼓着气说完一切,心里一松,常常松了口气大显虚弱!
容嘉郡主忙劝道:“爹!您别太操劳了,身子要紧……!”
东平王摇摇头,又低声道:“容儿,正德昏聩,便病不至死,皇位也是难以长久!不管最后是什么人继位,即便是你哥,也不是最好的结果!一直以来,爹把大部分的心血都花在了你身上,就是因为你确实比你哥强得多!虽然开始爹也因为你是女儿而心里烦忧,可想想大唐之时如何兴盛,可武则天以外姓取而代之未尝没有治理得更好!而你虽是女子,但毕竟是洪武子孙,才能又丝毫不输男儿,怎就不能再创辉煌……”
刚才一番话已经让容嘉郡主大为惊异了!现在竟然听父亲说一直想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帝王,她不禁更是大惊失色!
东平王深深看着女儿,微笑接着道:“你不用惊讶!其实爹一直一来的心愿,就是想把你培养成一个空前绝后的千古明君……。可是,作为君王你首先就要能做到理智胜过感情!但你身为女子,这一点总是难以脱去情心。而且自从你上次回来,爹就看出了你已经心有所属……!”
“爹,我……”
“爹知道那个人是谁,可他并不能成为你可以心许的人。而且恐怕他根本是自身难保,所有跟他一起的人都身当劫难,你万万不可陷得太深啊……!”
容嘉郡主惊问:“爹!您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您知道什么对他不利的?快点告诉我啊……”
东平王自悔失言,随即摇了摇头叹道:“没用的!就算你知道了,也根本帮不了他的。而且,如果让他知道了,无非只是让他更早去死。因为……算了,别说这些了!听着容儿,爹不管你们已经发展到了何等地步,但都必须马上了断这段孽缘,否则爹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容嘉郡主满心慌乱,脸上泛起红晕,沉吟片刻终于鼓足勇气道:“爹,女儿如今……如今已经难以割舍他了。因为……因为……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