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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慕情冷眼看着周堂翻身下马,一举一动故作潇洒,心中一阵不屑!
周堂近前当先喝斥手下:“大胆奴才,竟敢对姑娘无礼,该打……!”
说着折扇一立,双手抱拳对殷慕情微笑道:“在下对下人管束不严,以致冲撞了姑娘,实在罪该万死,还请姑娘原谅则个!在下周堂,百通帮少帮主,未敢请教姑娘芳名……!”
殷慕情冷冷一晒淡然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听说百通帮专门干些拐骗良善,强役奴工。早就有心治上一治,今日竟正巧赶上。不过,如果你放了这些人,并且保证从此改过迁善,我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还可放你一马。如若不然,今日少不得本姑娘要给你点教训了……”
周堂为人虽寡廉鲜耻,但怎么说也非无名之辈。见面前女子佩剑凌然,气态不凡,心知恐非常人,当即谦谨道:“姑娘气势非凡,想必非无名之辈!但我百通帮在这江南几省也算是还有些头脸,姑娘想凭片言只语管我帮闲事,恐怕……”
殷慕情长剑出鞘,一道紫芒指向周堂冷冷道:“放与不放在你一言而决,场面话也不用多说了。你若不放,我难道不会自己动手……”
周堂审视长剑,见剑身四尺,其上微微泛出紫气,在阳光照射下耀人眼目,犹如波粼闪烁。再见面前女子绝色样貌,不凡气态,心里想起一人,当即拱手客气道:“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殷慕情,殷女侠!周某失礼了……!”
殷慕情淡然道:“紫玉剑专杀无良之辈,若你执迷不悟,今日我也不在乎多染污血……!”
周堂心中念头急转,他早闻殷慕情浪迹江湖,寻情多年之事。但她仗剑江湖仍常常行侠仗义,有不少成名的邪道高手都曾败于其手。周堂向来虽自恃武功不弱,可也知和人家江湖成名女侠相比恐怕还难有胜望!
“殷女侠之名在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家父和家师衡山隐叟皆常对在下提及女侠大名,皆极为敬仰!今日有幸得见尊颜,在下实感三生有幸。但请殷女侠高抬贵手,日后家父家师必齐感盛情……!”
周百通昔日行走江湖干的多是些鸡鸣狗盗的勾当,后来和一群臭味相投的恶棍创立了百通帮,倒也颇为兴盛。手中一柄丈长钢叉招沉力猛,也算武林一门绝技。而周堂的师父“衡山隐叟”亦乃武林名宿!不仅武功极高,在江湖上也有不低的名头。若是旁人,即便不把周家父子放在眼里,可也一定会卖衡山隐叟个面子!
但殷慕情又岂同他人,闻言冷笑:“不用拿你师父来吓我,有本事你大可让他来找我。但今天如果你不放人,我却绝不会轻易饶了你!”
周堂见殷慕情汤水不进,虽对其威名不无顾及,但想自己一身本事虽未必能胜,但加上手下数十帮众,也未必会败。况且若能战胜这名震江湖的一代女剑侠,自己马上也可在江湖上有一号了,这买卖倒也值得一做。
主意打定,周堂退后数步,大扇一张谨慎道:“殷女侠,在下好话已尽,若你不肯赏下薄面,说不得在下恐怕要得罪了……!”说罢,周堂大扇一挥,数十帮众各挺兵刃轰然围了上来!
殷慕情冷眼扫视对面,讥笑道:“既然你们不怕死,我就成全你们好了……!”
周堂瞳孔一收,大喝一声,带领帮众一拥而上。二十招一过,殷慕情剑势疾转,施展出家传绝学“云扬剑法”。不一会儿,连周堂在内数十人连续中剑倒地,而周堂的左耳更已与头分离!
殷慕情冷笑声紫玉宝剑归鞘,立在当地冷冷道:“今天对你等略施薄惩,不取性命,算是给衡山隐叟个面子。可若你等日后还不知悔改,我必杀上百通帮找周百通算账!滚……!”
百通帮众听了忙连滚带爬跟着少帮主狼狈逃命,而那些贫苦忙跪倒殷慕情面前大呼“饶命”!
殷慕情轻轻扶起近处一名老者,和声道:“各位别怕,我不是强盗。现在百通帮的人已经走了,你们也快回家吧!以后千万要小心点,不要再上当了……”
众贫苦百姓听了忙千恩万谢而去,唯有一个头发蓬松,衣着破旧的少年神色凄然的站在那呆呆出神!
殷慕情奇怪的走近少年,见他身材匀称,面上虽脏,但也难掩俊雅清秀。眼中神色虽是悲伤,却更显神采!
心中暗赞贫苦人家竟能出此等少年,当即柔声问:“小兄弟,你为什么还不回家啊……?”
少年似乎根本没听见她的问话,只是痴痴的看着“乡亲”远去的方向,梦呓般轻声喃喃:“家……!家在哪……?我……哪还有家啊……”
殷慕情见少年模样想必是方遭劫难给惊吓住了,当下轻声问:“小兄弟,你不认得回家的路了吗……?”
少年苦笑一声,一刻晶莹滚在眼中,轻轻道:“回家的路?家都没了,人也没了,就算记得,我还回去干嘛呢……”
殷慕情触动心事,想起自己也是自幼孤苦,家破人亡,不免心里对少年大生同情!轻轻拍着少年的肩头安慰:“小兄弟,别伤心了!有什么事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好吗……?”
少年揉了揉眼睛,礼貌的笑笑,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从来都没有回来过,只剩下我和娘相依为命!后来娘也走了,我就一个人住在家里。年前一场天火把家烧了个精光,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想起娘曾经说过我有个姑姑,只是失散了很久不知所踪。我想反正一个人也是无可无不可,就想着出来找找姑姑,如果找到了,就算帮不了什么,至少也算还有个亲人。可是,我一路乞讨到了城外的时候,恰巧见到刚才那些人。他们说让我去给他们干活,非我饭吃,还给工钱。我想一时半会儿恐怕也难找到姑姑,就像给人干点活攒点盘缠也好。可哪知道,一进城我便听人说他们是抓苦工的。不仅不给吃饱,根本也不会给什么工钱。要是累倒了,还会被活埋。我当时就想跑的,可却被抓了回来,还被打了一顿,一直被待到这来了……”
说着,少年缓缓撩起衣袖。殷慕情见他手臂虽满是泥污,但皮肤细腻,白净,上面那斑驳的鞭痕更是扎眼!
听完少年的叙述,殷慕情叹息一声不禁更感与少年同命相怜。可自己一身武功,仗剑江湖,还算逍遥。而少年幼遭劫难,身世微薄,还被人哄骗差点丢了性命,比自己不知可怜多少倍了!
“小兄弟,别伤心了!人命天定,强求不来。对了,你说还有个姑姑,那你对她的下落可有些了解?”
“不知道!”
“干什么的?”
“不知道!”
“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少年一问三摇头,殷慕情不禁皱起眉头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你总知道吧?”
少年怯生生道:“我叫……叫刘香,今年12岁了……”
殷慕情微笑道:“刘香!倒也雅致……!你既然知道自己有个姑姑,那你为什么又对她一无所知呢……?”
刘香轻声道:“娘说姑姑年纪只比我大几岁,自小便给人家做了童养媳。而那家人早就搬走了,现在也不知道搬哪去了。而且,娘说姑姑的时候我还小,可能说过名字。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记不得了……”
殷慕情微微皱眉沉吟:“这可麻烦了!你只知道有个姑姑,可对她又毫无所知,那可怎么找啊……!”
“她姓刘……!”
殷慕情失笑道:“当然啦!那还用说,真是傻孩子……”
刘香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殷慕情看看他又愁道:“你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又不谙世事,便是给你些银子也是无济于事。万一你以后再遇到百通帮那样的恶人,可该怎么办啊……!”
听刘香又轻轻抽泣起来,殷慕情拍拍他肩膀道:“哎!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总哭干什么!大不了……,反正我也是没事闲逛,你若不怕走江湖辛苦,以后便跟着我好了……”
刘香侧过头看着她,殷慕情见他闪闪发光的双目,心中莫名一颤,下意识撇开头道:“好了,就先这么说定了。你便暂且先跟着我好了……。你也应该饿了,走,先进城去吃点东西,换件衣服,好好歇歇,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说罢,拉起刘香向城里走去……
殷慕情浪荡江湖五年,孑然一身,与人说话少有超过三五句的。如今偶遇这少年刘香身世悲苦与自己相似,不禁大感怜惜,带其同行虽是一时冲动脱口。但想自己左右无事,莫隐村仙踪无影,也不知今生是否能找到。暂且带着刘香,一来稍解旅途寂寥;二来可顺便为他寻亲;三来即便终找不到他的亲人,此子骨骼清奇,双眼明亮有神,可见资质极高。若是能循循善诱,日后或可为江湖添一名侠也不一定!
两人进了一间客栈,殷慕情要了两个房间,先让刘香去洗个澡,自己到街上给他买了两件衣服放在门外。
一会儿,殷慕情听到敲门声问:“谁?”
门外传来刘香怯怯的声音:“是……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房门开启,刘香缓缓走了进来。殷慕情只觉眼前一亮,此时的刘香身着新衣,虽仅仅是普通的粗布长衫,但亦难掩清雅气质。而头发散落两肩尚带微湿,脸上已净,秀目神韵深蕴,面容俊美不凡,大有衣服出尘之气……
殷慕情心里暗赞声“好个美少年!”随后微笑道:“人配衣服马配鞍!换了身衣服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了!来,坐下,我给你梳梳头……”
刘香脸上微红,缓缓做到椅子上,殷慕情拿起把梳子轻轻为刘香梳理头发。见其发丝柔顺、轻飘,肌肤细腻、白皙,显见乃深居少出,绝非普通劳苦度日,风吹雨打的百姓可比。加上他秀雅非常的容貌,以及有条不紊的谈吐,绝非无学之人,更非常情!
可他先前说自己的父母已经不在,至于这个“走”的含义也是难说,心里不禁微生疑惑!可想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加上连遭劫难,心灵更加脆弱敏感!这时候若质问,万一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