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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风头就由得童政独领,且进可攻退可守,买到与否都赢你。那易祖训的伪装功夫也真是一等一,难怪令尊当年栽在他手里。所以,现今只有一个人有资格摆平整件事。”
“童柏廉。”
“对。”
“他不会瞪着眼睛看自己的亲骨肉受到检控。”
“他自然不会,但在他拿出这二十亿元去救童政时,我会提出我的抗议,或者应该说有人应该提出抗议,若果不是父亲出手帮忙的话,童政早晚要丧失继承权,为了公平,父亲就算预算出这笔钱,也应该把童政的名从遗嘱中撕掉。”
“童经,你的意思是由我出口提这个意见是更加适合,且更有效,是不是?”
“太对了。我老早给你说过,我期望跟你合作。汉至谊,请勿忘记,在你未加入童家之前,产业是两个人分的,如今呢,估计不会少了你的一份。削弱了我的利益之后,帮我一把,总说和过去吧!”
“童经,请你先离开我的办公室,让我静下来想一想,这是一件大事。”
童经站起来离去,临走他还多加几句话:
“汉至谊,有两点请你谨记:父亲是个非常讲原则的人,千万不要碰触他的底线,否则他是很一意孤行的。这就是说,你的游说工作并不会太难做,事实摆在目前,是童政跟你斗,压逼你。中间加入的德富集团,童政又是怀了歪心肠,想利用第三者把价钱抬高。在在都是她的撩是斗非,专横任性,以致于妄视可能触犯的法纪。我相信父亲会卖你这笔帐。
“实况是童政根本要你灭亡,她背后的易祖训亦然,现在打自卫战的是你,而不是他们,毫无歉疚之可言。”
“童经,你不怕汝父知道你的阴谋?”
“不怕,我相信你会愿意长久跟我合作,共同管治童家天下。我父垂垂老矣,我们却青春正盛,只是童家良莠不齐,把没有潜质的割除,免碍事。况且,父亲是中国人,我是长子,且有嫡孙,你认为这些本钱足够跟你合作吗?”
“多谢你的提点与欣赏,话说完了。就请回吧,日内我自会给你答复。”
当童经离开了汉至谊的办公室之后,她失落到差一点点就要晕眩。
人性的凉血与恐怖,令她颤惊。
如今完全可以想像到童政的狼狈。
她跟易君恕一起赶回到翁家去,请求援助。
“爸爸,我们所得的消息并不准确,汉至谊忽然的拒绝玩这个游戏,好一个燃点着引子,即将爆发的炸弹传递到我手上,就不能再有接棒人。你得履行诺言,帮我一把。我看宇宙虽在现阶段是买贵了,如果守下去,还是有前景的,否则,那德富集团不会有兴趣染指。”
易祖训深沉地说:
“你说得对呀,是有前景的。童氏集团的流动资金不是很充裕吗?”
“童柏廉拨给我们经营资金并未达到二十亿元之数。”易君恕说:“德富集团亦已正式决定放弃收购宇宙,弄得我们现今非接棒不可。”
“那么向他要呀,就这么简单!”易祖训摊摊手。
“爸爸,我很难问得出口。况且,问也未必管用,父亲的脾气我很清楚。”童政说。
“童政,你父亲的脾气你很清楚,或者你并不清楚我的脾气了。一直以来,我给你的只是意见,你的实力究竟有多少,应该有一个预算,我从来都不鼓励孩子依赖家里的照拂。你硬在如今说我答应过支持你,我不否认,但若是实斧实凿的投资合作,我早会与你签约。故此我所说的支持是精神上的,你们如今失了预算,不能就把难题交给我。我给过君恕多少额外的助力,他最清楚。我认为从错误中赢取经验,是最价值连城的。这次的教训,对你以后的人生非常有用。”
“说得太对了,易祖训,最低限度可以看清楚一些人的真面目。如果汉至谊有日倾全力将你赶尽杀绝,我会在一旁呐喊鼓掌。”童政恨得咬牙切齿,在她的生命中。从未遇过如此奸险的轻言浅诺,不负责任的小人。
“童政,尊卑有别,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我当然知道,我在跟你一个完全没有亲情,只有利害的商场大鳄说话。你在鼓励我收购宇宙时的嘴脸和现在的相比,太令人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了。”
“你立即离开我易家,君恕,这种女人不值得你一顾!”易祖训咆哮。
童政忽然间哭出来了,转身就走,君恕一边叫住了她。
“童政,请等我一等。”
一边他回转头对易祖训说:
“爸爸,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自私自利到这个令爱你的亲人也无法再容忍的地步?”
“君恕,你发什么神经病?”
“对了,只要我在易家再逗留多一阵子,我就会被压迫到神经失常了。
“爸爸,自私是人的天性,但可以控制到一定的程度。从汉海防、到我、到童政,你每一次都是把利益作大前提,作出宁可保护自己所有,而牺牲你朋友、儿子、媳妇的决定。
“爸爸,我现在才清楚,你根本不需要亲人,因为在你眼内是没有亲疏之分,只有敌我之别,谁可以给你利益,就跟谁为伍,谁对你产生一点威胁,你都可以一脚将之踢开不顾。
“既如是,你并不需要我。”
说罢,易君恕掉头就走了。
他冲出易家大门,沿着熟悉的马路,向前追赶童政。
“童政,童政,你别走,你——等我。”
君恕越是这样喊,童政越是走得急,一个不留神,她就摔了有交,跌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
君恕飞扑前去,抱住了妻子,问:
“童政,童政,你怎么了?”
童政以双手抱住了小腹,整张脸却因为痛苦扭曲过来,令人看得心惊肉跳。
“很痛!很痛!”童政这样叫着。
“你等一等,我去叫人来。”君恕说。
“不,君恕,请别离开我,如果连你都走了,我就再没有人照顾了。”
“童政,不会,我不会走,我会在你身边。”
“你答应?”
“我答应。”
童政强堆出一个笑容来,说:
“君恕,我信你。从我认识你,我就开始信任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童政,你且歇一歇,不要说话,我去找人来帮忙。”
“不,你听我说。”童政抓紧易君恕的手袖,不肯让他离去:“君恕,你不会说虚伪的话,你说得出口来的都是事实,都会笃行。因此,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这么容易讲的一句谎话,通天下的男人无时或缺,轻轻松松地说着,你却不肯说,可见你的老实与忠诚。”
天!
君恕看着妻子那极度痛楚的表情,确信那是同时来自她心灵与肉体的创伤的。
易君恕心痛如绞,只能讷讷地说:
“童政,对不起。”
“君恕,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有虚言欺诈,才需要抱歉。自始至终,你对我都交代得很清楚。只是,我失败了,彻底的失败,没有能在这段日子内,令你爱我一点点,即使我怀了你的孩子……”
“童政,你并没有告诉我……”
易君恕知道事态严重,立即扔下童政,奔到附近的电话亭去。
童政被送到急症室去之后大约两小时,医生才让易君恕进去跟妻子见面。
当值的医生对易君恕说:
“易太太小产了,她情绪相当低落,不过,你们年青,往后怀孕的机会还多呢,你要好好的劝解她。”
易君恕点头。
躺在床上的童政,脸色有如纸白,双目禁闭,颊旁却满是泪痕。
易君恕轻步走上前去,紧紧的抱住童政双手。
“是你吗?”童政这样问时,她的眼泪就在眼角源源不绝地渗出来。
“是我,童政。”君恕把童政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医生告诉了你了?”童政张开眼睛,难堪至极地望住丈夫。
易君恕点头。
童政苦笑,道:
“我还以为自己可以多一道板斧抗冲汉至谊,多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童政,请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并不存这个心。”
“不,君恕,你高估了我,高估了女人。”
这是句至谊曾经说过的话。
“纵如是,童政,你也并不需要另一条生命去为你作如虎添翼之举。”
“君恕,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童政问这句话时,没有再流眼泪。
“我是说如果在维系我俩的关系上,是否有儿女并非关键。然而,童政,把我的心意更瓦解直截一点表达,就是你喜欢的话,孩子可以一个一个的为我生下来,但那不是击败汉至谊的手法。你没有将她击败在前,怎可能有我们的骨肉在后。”
“君恕。”童政移动着身子,企图坐起身来:“我有没有曲解你的意思?抑或你没有诠释错误吧?”
“怎么会?我俩并不愚蒙至此。”
“你不打算离开我?”
“现在不,可见的将来,答案也是否定的。”易君恕说。
“为了怜惜?”
“为了有了沟通。”
“我现已一无所有。”
“我们可以重新再来。”易君恕俯身,轻吻在童政的脸颊上:“包括把你刚刚失去的寻回来。”
童政的眼泪重新流下来,问:
“君恕,是不是总会有一日,我能等到你给我说那一句……”
易君恕茫然,随即答:
“不用等……”
“不!”童政把手按在易君恕的嘴上:“现在不要说,我们可以重新再来,一切从头开始,你答应。”
易君恕摔一摔头,道:
“早就答应了。”
“君恕,这是一条什么道理呢?我一直不知道当我们打算随缘,准备不争时,反而会获得更多。”童政说。
“是的,人生根本如此。”
“可是,君恕,这是你教晓我的道理。从小,母亲的人生哲学并非如此,却令我坚信不移。
“母亲给我说,我们手上拥有的都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人与事,于是全人类都在对我们虎视眈眈,要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