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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兴奋只能深深的埋在心里,不能表现出毫分,更不能喜形于色。这大兴宫太大,里面见不得人的事情太多了,看不见的危险就更多了,她,丝毫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当杨广得知自己的大老婆把玄机大师给弄进宫里来了以后,那是相当的激动,那是相当的兴奋,拉着我们大老婆那个赞许啊,那个表扬啊,只差没有弄朵大红花给带在胸前,在放广播赞美了。而萧婆娑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场面话给搪塞了过去。
而玄机大师对自己的新房也表示了十分的喜欢。当然,就算他说不喜欢,萧婆娑也会自动认为他是喜欢的。而三宫六院也都来打听为什么皇后就能请到这位大隋第一高僧呢?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气氛那是十分的和谐的,就算有些不和谐的因素在,也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全部都被忙碌和喜庆的气氛所掩盖了。
转眼时间,就是除夕。一大早上起来,杨广就带着大小老婆以及满朝的文物去祭祖了,整个过程持续了起码六个小时,还好,萧婆娑的身上带着小糕点,可以时不时的偷吃一点,不然她一定要被活活的饿死。
至于祭祖到底做了什么,她并不是太记得了,只记得那来来去去的人,那花团锦簇的繁华,还有众人高呼的万岁。
她一身的盛装,雍荣华贵,站在杨广的身边,微笑的看着所有的人,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些。
直到了今天她才对皇后这个职位有点实在感。
原来虽然一直说她是皇后,她也一直努力将自己当成一个皇后,可是多多少少还是少了一点切实的身临其境。而今天,当那么多人都跪在她的脚下,那么多人震天的高呼着万岁的时候,她才被深深的震撼了。
这么大的一片的人,一起跪在广场中间,统一的磕头,统一的高喊,这在电视上看见是一回事,而自己亲身能体验到又是另一回事。她实在没有办法形容这么多人跪在面前的感觉。
对于一个生长在现代的女性来说,这完全是一种没有办法想象的画面。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名贵的SD娃娃一样一动不动,维持着那所谓的皇家尊严。
直到,杨广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萧婆娑这才回过了神来。杨广的手心十分的温暖,暖得好像是在最寒冷的冬天里妈妈煮好的那碗热汤。萧婆娑那几乎已经冻僵的手指被他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他的那股温暖的体温就顺着萧婆娑的手一直蔓延到全身去了。
杨广冲着他微笑,那微笑温暖的一点都不真实,要不是萧婆娑在昨天被强制教育了一下今天的一切流程一定会沉浸在这样的温暖中。可是,现在她看着那微笑,能做的只有回复一个同样温暖的微笑。
她任凭杨广拉着,他们一同走下的楼梯,他们一同走过的广场。他们的手却一直紧紧的拉在一起,不是为了爱情,只是为了他们是大隋朝最完美的夫妻。
萧婆娑和杨广这样手拉手,一副幸福美满的笑容,让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世界上最美好的笑容是政客的笑容,世界上最虚伪的笑容同样也是政客的笑容。她转头看去,看着杨广,也从他的眼睛中看着自己,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
他们两个似乎都是地地道道的政客,当然,萧婆娑现在还不算正式的,充其量就是个兼职政客吧,不过,这丝毫不烦扰她的虚伪。
这一天大概是他们之间最“温暖”、最“幸福”、最“恩爱”的一天了吧。他们一同宴请着满朝文武,在天下人的面前表演着自己的伉俪情深,真是让人感动。
杨广对于萧婆娑今天的表现很满意。先不论这个女人是不是让他讨厌,至少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整个大兴宫里大概除了她再也找不到如此适合当皇后的女人了。她与身居来的高贵气质,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办法比拟的。
杨广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作为皇后需要一种气势,这种气势不是会写几句诗,会弹几首曲子就能抬起来的。
大兴宫的天空上绽放了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烟花,美丽极了。萧婆娑抬头看着那成片的耀眼微笑,心里暗想,古代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比现代好,至少这烟花就没有现代的绚烂多姿。
杨广转头看着萧婆娑,那漫天烟火将她照耀得美丽非凡。他心里涌起了一阵暖流,“这些烟花好看吗?”
萧婆娑微微一愣,看着杨广,有些诧异。这是杨广问她的话吗?这样温情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比看见太阳从西面出来还难。她深深的看着杨广,然后点点头:“好看。”
杨广则看着那张如花的容颜,内心一片的平静,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波涛汹涌的过去,是不是真的会成为天下夫妻的表率呢?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禅
第四十七章禅
除夕以后跟着就是上元节了,虽然中间隔着十多天,可是宫里面依旧忙得连气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正月初八。
萧婆娑终于有了一点时间,这天不会有人来请安,更不会有什么亲戚来走到,也不会有什么官家夫人来拜年,就连一向粘着他的杨昭也去萧琮的驿馆了。时间一下子就空闲了下来,萧婆娑一大早上起来,坐在床上半天,竟然十分不习惯这样的悠闲的生活。
直到碧珠进屋子来问她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的时候,她才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想来想去,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玄机。
这个人是她带进宫的,然后一进了宫,她就把这人丢在了静安堂,一次都没有去探望过,她这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正好今天有了点时间,而且她也闲不下来,再加上她的心里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于是,她决定去静安堂吃一天斋饭去,正好打打过年这几天的油腻。
当萧婆娑来到了静安堂的时候,正看见玄机拿着一把扫帚一下一下的扫雪,在他的后面跟着一个小沙弥,低着头,并不看她。于是萧婆娑便站在那里,静静的注视着他。玄机做这件事十分的用心,他低着头,一点一点清扫着地上那薄薄的积雪,仿佛在做世界上最繁复的一件工作,一定要全身心的投入其中才不会出错。
直到玄机扫到离萧婆娑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他才停住了脚步,然后抬头看着萧婆娑,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这静安堂不是有别的小沙弥吗?怎么着扫雪的事还要劳烦大师呢?”
“谁做不是做呢?”玄机将手中的扫帚交给了那个小沙弥,对着萧婆娑道:“您已经来了不少时候了,却为何现在才出声呢?”
“因为大师在扫地,而且扫得很认真。”
“做什么事不用认真呢?”玄机微微等了一下萧婆娑,走在她的后面,一同穿过了佛堂走到后面的院落去了。
这是一片明艳的青山绿水,不过因为冬天的缘故湖面已经被冻住了,就连那栽在湖边的垂杨也显得有些萧条。这一片明媚全部都笼罩在了雪后的苍茫中,有一种静静的悲伤。
萧婆娑缓缓的走在院子里,忽然叹气道:“真是可惜,这里竟然没有一株梅花,我想起来大师的院子里那一片梅花,开得真是耀眼极了。”
玄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答话。
萧婆娑又说道:“要不是也将大师这里栽上梅花好了,你看可好?”
“这又何苦,娘娘不是说过,只要心中有佛,哪里不是菩提,又何必在意几株梅花呢?”对于这些身外的事情玄机一向是十分淡薄的,所以萧婆娑的提议到让他觉得有些多余了。
“说的也是,这梅花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寂寞了,这么一大片的红,看起来心里就难受,倒是羡慕大师,在如此寂寞的红中,还能这样的淡然。”
“贫僧心中有佛祖,看什么都不寂寞。”
玄机的话让萧婆娑停顿了一下,随后才长长的叹气,小声的低估了一句:“还是有个信仰好。”这才又扬起声音说:“这大兴宫够寂寞的了,确实不用再种那么多的梅花了。”
玄机只是静静的跟在萧婆娑的后面却什么也不说,平静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大师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娘娘并不需要贫僧讲话。”
萧婆娑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玄机,声音有些凉薄:“娘娘?大师不是一直都叫我女施主吗?为什么一进宫就叫我娘娘?”说道了这里她冷冷一笑:“难道,作为得道的高僧也做不到众生平等吗?”
“贫僧记得,贫僧说过,众生平等,娘娘并不相信。”玄机脸上还是那么温暖的笑着,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我不信,因为我不是佛门弟子,可是大师是佛门弟子。”萧婆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和玄机纠结这个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可是,她就是想掐着不放。面对玄机她总有一种深深的恐惧,那是一种被看透的恐惧,大概,这也是她一个劲的想要为难这个年轻的和尚的原因吧。
“因为,我也不信。”玄机的话轻飘飘的,犹如秋天里那片最早落下的那片黄叶,落进了水里,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萧婆娑觉得自己好像有很多话就这么卡在了嗓子里,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玄机。她甚至觉得,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和尚,是一个她根本就看不清楚的迷。
“你不信?”萧婆娑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你是整个大隋最得道的高僧,对于大隋的百姓来说,你就是佛。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你不信众生平等,这是我在做梦吗?”
“有时候,人的来去停留是那么无常,从哪来来,往哪里去,早有注定。众生平等不过是人生路上粉饰太平的一句佛禅。”玄机抬头看了一眼那有些阴霾的天空,然后又转头微笑:“娘娘,你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
“你什么意思!”萧婆娑的心狂烈的跳了起来,他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什么?他难道洞察到了什么?
玄机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萧婆娑,那如同涂了膏一样的嘴唇边上泛起了一种奇怪的笑容,这笑容竟然沾染上了一些人气,让他的面孔显得生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