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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治了半年才把他给彻底救活的,从此这个人就一直跟在萧皇后的身边。从他的八岁开始,一直到了现在的二十八岁。
他经历了皇后的得宠、失宠、封后、崩溃再到后来的重新得宠、产子、还有夺权……几乎萧皇后生命中所有的大事这个太监都参与了,他一直就是这样守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这个人,倒也长情。
“我听过一句话,世界上无所谓背叛,忠贞只是因为筹码不够。”萧婆娑笑了笑:“很显然,在碧珠身上,我下的筹码不够。那,你呢?你要我下多少的筹码?”
“娘娘的筹码不是早就给我了吗?”安平秋微微笑了笑,他拍了拍身体:“你给了一条命给我,这就是最大的筹码。我的家里人前些年都死了,荣华富贵,娘娘给的,我三辈子都花不完,说句大不敬的话,在这宫里,我吃的、穿的比多少后宫夫人都要好,我不要的玩意,多少后宫夫人都没见过,这些是谁给的?我明白的很。我跟了娘娘二十年,娘娘走的路,就是我的路,娘娘要过什么日子,就是我要伺候的什么日子,若是娘娘要死,我一定为娘娘收拾入殓后一头撞死在梓宫(帝后的棺材称梓宫)之上。”
萧婆娑看着安平秋,他不像是平日里那样弯着腰低着头的奴才相,而是挺直了腰板,光明正大的看着自己,而且,就连他说的话也没有用小人,全部都是说的我……呵呵,这可以不可以认为,这是一个人对于人的允诺,而不是一个奴才对于主子的敷衍呢?
她的唇边露出了一抹笑容,摇摇头道:“不,我不要死,我也不要你撞死在梓宫之上,我们都要活着,要好好的活着。”说着她转身缓缓的朝着安仁殿走去。
“娘娘,碧珠……您打算怎么办?”安平秋跟着萧婆娑的后面,有点担心的说:“若瑾和碧珠情同姐妹,这个时候,只留她一个人守着碧珠,是不是有点……”
“你担心若瑾放了碧珠?”萧婆娑笑出了声音:“那不是更好,我就不用再猜来猜去,还有什么人监视着我了。”
安平秋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后面大概有五六丈的宫女太监,接着转回头,压低声音说:“娘娘,现在您的处境很不乐观啊。”
“我知道,太子、皇子、公主都不能见我,后印被收掉,所有的官家夫人一律不许觐见,就连杨广都不见我,还有什么比这个事情更加糟糕的?”萧婆娑冷笑着:“他做得太绝了些,兔死狗烹这样的事情,我一直以为不会出现在我们之间,毕竟,我们多少还挂着一层夫妻的名分,只是,人心难测。”
“娘娘,事到如今不是埋怨陛下的时候。”
“这我明白,我也在等他来见我。”
“娘娘?”安平秋愣了一下,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萧婆娑还会这么成竹在胸。
“你觉得不可能吗?”萧婆娑缓缓的转过身子看着安平秋:“看来,你不了解他,他是一个比我更要自尊的人,他怎么能允许那不明不白的事情一直干扰着他?他这么久不来见我,也不许别人来见我,可是,他没有禁止我外出,这就是因为,他在等我去问他,可是,我偏不问。我若是问了,就说明我理亏,我若是问了,萧紫苏、李渊一党就得意了。所以,我哪怕继续过现在倍受冷待的日子,我也不会去问。”
“娘娘,若是陛下认为你默认了你和知秋公子的事情呢?”安平秋还是很担心。
“那他也要亲自来问过我以后才会决定。”
安平秋自认为还算是个聪明人,在这后宫之中更算是一个明白人,可是,这皇后和陛下之间的牵扯,他还真的是看不明白。他甚至想,要是所有人,所有的夫妻都如这对夫妻一样过日子,大概这日子离到头也就不远了。
这出去了一趟,时间并不长,不过两个时辰而已,可是回来的时候,安仁殿却和她去的时候不一样了些。倒不是说人不一样,也不是说摆设不一样,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围绕在这个大大的院子里。
萧婆娑坐了下来,看着屋子里的宫女,眼睛有些红,问:“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红着眼睛?”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的气氛,她有些憋气,怎么,现在连这些宫女都可以甩脸子给她看了,她怒道:“若瑾呢!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们一个个吃着我安仁殿的饭还给我甩脸子,你们当谁是主子!给我滚!”
番外 第二百零七章 淹没
第二百零七章 淹没
若瑾匆匆忙忙的从东侧殿赶到皇后的寝宫的时候,发现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跪在地上,皇后坐在榻上,慢悠悠的翻看着一本书,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连忙走上前跪下:“娘娘,奴婢来迟了,万望娘娘恕罪。”
萧婆娑听她的嗓子有点沙哑的样子,又不忍心太过苛责,只好放下了书,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怎么了?怎么连你的也看起来病恹恹的?难道我就出去两个时辰,回来什么都不一样了?”她说着端起了安平秋给她端上来的燕窝,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
若瑾只是低着头,吸了一口气,想压制一下自己内心的伤感,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她的眼泪从眼眶里掉了下来,大颗大颗的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印出了湿漉漉的痕迹。
萧婆娑看着地上的湿痕,微微皱眉:“怎么了?”
“娘娘,碧珠她……碧珠她自裁了……”若瑾忍了又忍,拼命的让自己的声音好听一些,可是,没有想到一张嘴还是一片哭腔。
“咣当”。萧婆娑手里的那只羊脂白玉碗落了下来,砸在地板上,粉碎一片。
什么?碧珠自裁了?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什么也想不起来,若瑾说得是什么意思?
“自裁是什么意思?”过了很久,萧婆娑才缓缓的问道。她那张漂亮的面孔上显得有些迷茫,仿佛是真的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一样。她等了一会没有等到答案,然后又问了一遍:“自裁是什么意思?”
“娘娘,您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安平秋见萧婆娑的样子,实在有些于心不忍,连忙提议道。
若瑾也吸了吸鼻子,强打起欢笑:“是啊,娘娘,您累了,还是先去睡一觉吧。”
“这大白的天,有什么好休息的。”萧婆娑虽然这么说,可是,身子还是一歪,靠在了软榻上,她辗转着身体,背对着所有人,躺在那里,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若瑾连忙起身进了屋子里给她捧了一条锦被出来,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皇后将自己的面孔深深的埋在了臂弯之中,让人不得窥见,可是,她的身体却颤抖得厉害,特别是她的肩膀,抖动得几乎像是筛糠一样。
她以为皇后不会伤心的。
若瑾颓然的放下了锦被,她鼓起碧珠临死前拉着她的手说,“好姐姐,我去了,这样最好的,娘娘她现在生我的气,我去了,她就舒坦了。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就是伺候了娘娘十六年,可是,我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向陛下服软。可是,好姐姐,我心里苦啊,一边是我的爹娘,一边是待我恩重如山的娘娘,好姐姐,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吗?”
她咬住下唇,强忍着眼眶里的湿润,心里暗自叹息,碧珠啊碧珠,你怎么能说去就去?你又不是娘娘,你怎么就知道她不会伤心,若是,你在天有灵,你看见娘娘今日如何对你,你还能说去就去吗?
她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像是断线珍珠一般的落了下来,不偏不正滴在了萧婆娑的颈子上。若瑾一惊,连忙擦掉眼泪,为萧婆娑整理好锦被,就要离去。可是,却不想,萧婆娑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别走,陪我呆一会。”
若瑾愣了一愣,抬起眼睛看着满宫里跪着的宫女太监,沙着声音道:“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和太监们都下去了,这偌大的宫殿里好像一下子就人气尽失,只剩下萧婆娑和若瑾、安平秋三人。萧婆娑坐了起来,她的眼眶有点红,她的鼻子也有点红。
她抬起头四处看了看,过了许久才叹息道:“这安仁殿怎么会这样的大,我原来从来都没有觉得这里大,可是现在看来,这里真是大得有些可怜。”
若瑾只是拉着皇后的手,想说什么,可是还没有说话,眼泪就簌簌的掉了下来,安平秋看着两个人,别过脸去,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入夜,萧婆娑坐在镜子面前。她想起来,她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跟她说第一句话的人就是碧珠,她甚至还记得,那温热的眼泪落在她皮肤上的感觉。她叹了一口气,伸手取下簪子,却没有想到,头发缠到了簪子的上面,她皱了皱眉,下意识的道:“碧珠,来帮我梳头……”
话音未落,她自己就愣住了,随后,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眼睛发酸发红。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就这么愣愣的坐在那里,睁着大大的眼睛,最终,一颗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她狠狠的扯下了那根簪子,上面缠绕了几根乌黑的头发,显得死气沉沉。
“若瑾。”许久之后,她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抬头喊着自己另一个贴身的女司。
本来在门外的若瑾听见她的叫声,连忙走了进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也有些肿,可是气色比下午看起来好多了:“娘娘,您叫我?”
“我,想去看看碧珠。”萧婆娑转过投来,看着若瑾,轻轻的说,小心翼翼,像个孩子一般的央求着的若瑾。
若瑾的心就犹如被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了,疼得她几乎都喘不过气来。她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点点头:“可是,碧珠已经被运到掖庭去了……”
“那我们去掖庭。”
那我们去掖庭。说起来,这是一件多么简单的话,可是,要是做起来,很难,特别是萧婆娑现在的情况,可是,萧婆娑还是要去,她知道,如果今天晚上她不去,那么她就一辈子都看不见这个女子了。
夜,深沉的厉害。安平秋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若瑾扶着萧婆娑,三个人从安仁殿出来,一路朝着掖庭去了。萧婆娑看着安平秋手里那盏昏黄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