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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做饭,我一顿不做你就得饿着,饿死你都不亏!”
这边低声耳语,那边陈华贵也没闲着,不断的给杏花说着让她在唐成面前多说说好话,“好歹给咱在衙门里找个差事,就是州衙不成,郧溪县衙里也行啊”。
“娘说小弟现在刚到州衙没多少时候,饭碗也端的不牢靠呐!”杏花的声音很低,对于陈华贵,她有着一种发自骨子的畏惧感。
“你娘就是个偏心”,陈华贵愤愤的抬眼又将门房里扫了一遍,“单是个门房都能整治成这样,小舅子这日子过的红火的很哪!你看看,就这个盛茶的小几子,拿当铺里不差啥都能换回一贯钱来,还有那边墙角那两盏花灯,还是泥金的了!这都烧成啥了,他日子会难过?”
言至此处,陈华贵收回目光狠狠的盯了杏花一眼,“他要是不答应你就哭,你要是敢不说,看我回去怎么拾掇你”。
兰花有三个孩子,杏花两个孩子,平时在村里这五个孩子可是闹,但眼下进了州城,这门房里看着又不一样,此时五个孩子都被新环境给摄住了,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说也没乱动。
正在这时候,唐成迈步从外边走了进来,见他进来,兰花和杏花两口子都站起身来,有些局促的他们也不知说什么好,便拍打着身边的孩子道:“快,这是舅舅,叫舅舅”。
兰花的三个孩子见了唐成有些陌生,父母越是招呼,他们越往兰花身后缩,反倒是杏花仅仅三岁的小儿子倒是不怕人,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舅舅”。
“好好”,杏花的小儿子虽然穿的不太好,但长相上却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看着可爱的很,听他这一叫,唐成心里也有些暖和和的,俯身之间就将小狗蛋抱了起来,笑着向几人招呼道:“从家里到州城不近,赶了这一天路都累了吧!走,里边儿说话”。
“不累,不累”,唐张氏两口子随后走了进来,见到他俩,兰花四人脸上活泛的多了,嘴里边说着不累,边招呼孩子喊李英纨舅娘,只是此时那几个孩子去争先恐后的往唐张氏身边涌去。
“好好好,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唐张氏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笑呵呵道:“你们舅娘、舅舅今个儿预备下了好多点心果子,非得把你们的嘴给吃油了不可”。
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往后院儿而去,兰草自去厨下吩咐饭食。
到了内院儿,那些点心果子一拿出来,几个孩子先还有些放不开,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的不敢伸手儿,及至有一个动手的之后,其他人顿时跟小狼一样扑了上去,就连唐成怀里的小狗蛋也急的扒扒叉叉的往下爬。
这时候自然说不到什么正经事儿,无非是些家里的庄稼,年货的置办啥的,唐成看着强作欢笑也掩饰不住眉眼间愁苦的杏花,再瞅瞅陈华贵那一身光鲜的衣裳,气儿就不打一出来,自打见面之后,就没给过他好脸色,话更是一句没说。
陈华贵先时见唐成亲热狗蛋儿,心底还是窃喜,及至此时见他都是寻着宝成说话,自己凑都凑不上去,脸上就有些木剌剌的。
这边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吃了些点心果子之后,兰草前来报说饭食已经准备好了。
众人移步花厅,几个小孩凑在一起,大人们则是另开一席,开席之前,随着唐成一个眼色,李英纨将早就准备好给孩子的喜钱拿出来发了下去,一人一贯用红绳串了套在孩子的脖子上,看着甚是喜庆。
见到这两贯喜钱,陈华贵眼神儿一亮,刚刚的闷气也消散了不少。
喜钱给过,众人正式落座,共饮了三盏之后家宴正式开席。
“大姐,姐夫,来,同饮一盏,弟弟、弟妹欢迎你们来家看看,更欢迎以后常来”,三人同饮了一盏后,唐成放下酒盏,笑着看了看身边的李英纨。
这几盏酒喝下来,李英纨脸上多了两抹晕红,看着益增艳色,足岁二十九的她比兰花和杏花都大,但此时看来她这个弟妹倒比小姑子还要年轻的多。
接到唐成的示意,李英纨放下手中酒盏,轻咳了一声后看着宝成和兰花道:“昨个儿阿成说了姐夫要到我桐油铺子帮忙的事儿,这是个好事儿嘛,亲不亲,一家人!有姐夫在铺子里帮忙看着,阿成和我只有更放心的。等年后过了上元,姐夫就到铺子去吧,该学的从头学,至于薪俸嘛,就先比着大先生的例”。
闻言,宝成和兰花真是喜出望外,“这怎么成?高了,给高了”。
“一家人,还客气什么”,李英纨笑着摆了摆手,“阿成昨个儿也说了,要是学得快,干得好,以后那家桐油铺子就交给姐夫管了,阿成是一家之主,这事他说了就算。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总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这话于兰花和宝成来说不啻意外之喜,进铺子就拿大先生的薪俸,以后还有大掌柜的指望,这还有啥说的,喝呗!而且这份子感激一盏酒又怎么够?
宝成是心愿得偿欢喜。除了这些之外,对于兰花来说,弟弟、弟妹在男人面前给她长了这么大个脸面,让她更是欢喜,有了今天这事儿,以后她在婆家里腰杆子就能更硬扎了。
看着宝成和兰花这样子,陈华贵心里痒嗖嗖的又羡又妒,无奈小舅子只是陪着他跟杏花喝了一盏酒,啥话也没说。就这一盏陪酒,唐成那笑脸还是只给杏花,到他这就不咸不淡的了。
这番挫磨让陈华贵份外难受,只是这时节他作为唐家的姑爷也实在不好说话,只能在席面下去踢杏花儿的脚。
杏花看看唐成和李英纨,又看了看唐张氏两口子,最终咬着嘴唇什么话也没说出来,陈华贵是她男人,什么德性她最清楚不过的了。先不说能不能去,真要让他到了衙门,只有给小弟坏事儿的。这样哀求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她这边说不出口,陈华贵那里就越急,到家宴散席时,他的脸色已经是阴沉沉的了。
对此,唐成也只做未见,吃完饭又闲坐了一会儿后便安排他几人洗澡,休息。唐张氏两口子则忙活着给几个外孙儿洗澡去了。
“阿成,二姐夫脸色看着不对呀”,目睹几人随着丫头出屋之后,李英纨道。
“嗯,我知道”,唐成看看屋外,摇了摇头道:“今个儿我是故意给他的冷脸,就是想看看他的心性,现在看来这就是个脓包货,好歹是个男人,自己想要什么,即便媳妇儿不给说,他自己就不能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连这样的话都不敢说,这样的男人你还敢指着他撑门立户?”
“那……”
“再等等,等等”。
两人说着闲话,等外面丫头来报说二姑奶奶两口子已经沐浴完毕,前往客舍休憩之后,唐成猛然站起身来,拉着李英纨道:“走,瞅瞅去”。
“去那儿?干啥呢?”
“去客舍,至于干啥”,唐成停顿了一下后才道:“听墙根儿”。
客舍是在内院外边的东厢,丫头指明了杏花两人住宿的房间之后边悄步去了。
“小声点儿啊”,唐成低声嘱咐了一句后,拉着李英纨压轻脚步到了那间客舍的门外。
还不用凑得那么近,陈华贵盛怒的声音已是清晰可闻,“老子让你说你为什么不说,你这个贱货……”
陈华贵的火憋的有时候了,前边是人多,刚才洗澡又是分开的,是以他直到现在才有冲杏花发火的机会,在屋里绕着圈子的他盛怒之下脚步声极重,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一边走,一边急声骂个不停,“吃里爬外的东西,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陈家人!妨人精,别家女人都望着自己男人好,就你这贱货恨不得老子一辈子受穷。”
陈华贵的骂声直让外边儿的李英纨听得皱眉不已,往身侧看去时,唐成脸上已是青白一片。
客舍里边,没听见杏花儿的声音,那陈华贵泄愤骂的起兴,骂完老婆还不过瘾,连带着将给他冷脸的唐成也骂了进去,“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芝麻绿豆官儿,也敢在老子面前摔脸子,日他八辈子血先人的,病死了那么多人,去年阎王爷怎么没把他给收了去”。
听到这句,屋外的李英纨脑子里猛然一炸,以她的经历来说,最听不得的就是这话,听不得人说唐成一个死字儿,就连夫妻两人闺房调笑时,唐成自己说自己都不成。
脑子一炸,心里猛然涌起翻起巨怒的李英纨正要往里走时,手上却被唐成给紧紧拉住了,“等等”,唐成青白的脸色至此已经是铁青一片。
这时节,屋里杏花儿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阿成是我小弟,唐家的独苗,你……你总要积些口德”。
“口德你娘……”,随着这喝骂声响起的还有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就听“啪”的一声脆响。
陈华贵狠狠的抽了兰草一耳光。
随着这“啪”的一声响起,李英纨就觉手上一松,唐成已大步向前走去。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哭什么丧!”陈华贵看了看门,低声向流出眼泪的杏花吼了一句后,走过来拉开了门闩。
房门刚开,陈华贵就看到一个急速的黑影儿照脸而来,随后就觉脸上猛然一疼,身子踉踉跄跄向后退去。
一拳砸中陈华贵面门,唐成跟上去又是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这时节陈华贵已经反应过来,躺在地上顺势抱住唐成的腿后,两人就这样厮打起来。
只可惜他的身量和体力比之唐成都大有不如,只厮打了一会儿后,就被唐成按在屋子正中的小几上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厮被按住还手不得,身上吃疼之下索性放出了无赖手段,扯着喉咙喊道:“小舅子打姐夫了,哎呦……大家快来看哪……啊……小舅子打姐夫了”。
“这是在我家,你就使劲叫吧”,唐成手下说着,手上又加了三分力气。
陈华贵见叫的没用,身上又越来越疼,竟然撒泼起来,“我自打我浑家,关你球事?”
“他是你老婆,更是我姐”,唐成重重一拳砸在陈华贵嘴上,只这一拳,陈华贵嘴角立时就破了,往外沁出血来。
随着这一记重拳打出,唐成终于停了手,嘿嘿冷笑道:“唐家人也轮得着你来打?浑家?老子还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