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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缘儿;至于另一个法子就是家里出横人儿,出那种敢跟人玩命儿,也真能玩命儿的愣人,要是占住这一条的话,也能凭着凶名护住一家人。要是这两条都不沾的话,那就有的是受气吃亏的时候。
唐家是村中老姓,在唐成爷爷辈的时候也是兄弟多达七人,个个膀大腰圆。当时的唐家在附近几条村都声名远播,无人敢惹,这亩水田就是那时置下的。可惜的是到下一代时却男丁不旺,兄弟七房竟然只留下唐成他爹这么一条男根。好在当时老一辈威名尚在,加之老唐家嫁出去的女儿多,儿女亲家就多,好歹也是一大助力,正是凭借于此保住了唐成家近二十年的平稳。
这时候男子的平均寿命不过四十六岁,随着时间流逝,唐家老一辈死的死,老的老,儿女亲家也慢慢淡了下来。从宗族里能借到的力量就越来越小,这也全靠了唐张氏两口子低调做人,见谁都一脸笑的保住了平安,但今天这个法子也行不通了,这水田实在太让人眼红了。
人群里有见到唐缺的,正准备侧身闪避让他过去,转眼间见他哧溜一下又缩了回去,愣过之后不免要暗骂一句唐家生了个怂包,看着眼前一边倒的形势,再想想唐家老一辈的威风,难免要生出许多感触来。
只是不等他感概完,就见刚才缩回去的唐缺又从西北角的人群后冲了出来,的确是冲,他跑的飞快,手上还攥着一把长把儿铁锨。
第十七章 兔子急了就咬人(下)
旁观看热闹的村人都只注意着前边,此时见唐家小子手持长锨气势汹汹的冲出来,人群里不约而同“呀”的一声惊呼。
陈家三个儿子,如今又是全家齐上阵的以多打少,正面上去打肯定没戏,至于报官处置?开玩笑吧!所以从他看清形势的那刻起就打定了偷袭的主意。
围观者惊呼未完,唐缺就已冲到,二话没有,先举起长把儿锨狠狠敲在了正帮着老娘拉唐张氏的那两个陈家儿子腿上,“啊”的两声惨叫压着围观者的惊呼尾音而起,这两个刚才还闹腾的挺欢实的陈家儿子立时就倒在了水里。
唐缺突袭得手后反脚就将陈家婆子重重踹翻到田里,随即又举着长把儿锨向另一边的陈当家和他的小儿子逼过去。
陈唐两家今天因为给田里放水的冲突翻起当年擅移界石的旧账,老唐脾性再好也架不住陈家这样欺负,何况这块田是他家唯一剩下的田产了。
兔子急了真咬人,何况是个人,打架就是这么起来的。家里养着三个儿子的陈当家开始的时候还真没想到好脾气的老唐会动手,敢动手。所以在厮打之初很是吃了些亏,脸上一片青紫,弄的颜色很不好看。直到他几个儿子闻讯赶来后,场面才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到了这一步本没必要再打,但这陈当家不该就此又动起了花花心思,想趁着这次动手索性将唐家打服,然后收拾局面的时候趁机把这亩水田给强买过来。反正这家子人单势薄,还怕他翻上天去不成。再说了,他老陈家三个儿子都渐渐长成了,借着这么个机会正好在村里立威,让那些不开眼的都瞧瞧,老陈家可不是好惹的。
从儿子来后,陈当家就稳占了上风,唐缺突然冲出突袭而使局面逆转实在是大出陈当家预料,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铁锨扫过来的时候才愣过神儿来。
陈家三小子毕竟年轻反应快,一闪身躲过去了,结果这一锨就敲在陈当家腿上,他也跟前两个儿子一样,二话没说的惨叫着滚倒在水田里。
陈家小儿子明白手无寸铁的肯定干不过拿长锨的,所以闪过之后当即也冲到一边去抄家伙,但等他拎着锨跑回来时,却是没法再动手了。
那唐家小子好毒的心思,突袭得手占了上风后竟是连他爹娘都不看一眼,就这样手提着长锨儿站在他爹旁边,那柄因长年使用而铁光闪闪的长锨口子就对着他爹的脑袋。
“给老子老实点儿”,唐缺一脚将陈当家不老实的手踢开,就这样拎着锨把儿冷冷看着陈小三。
陈小三尽管眼中冒火也不敢擅动,直到看到唐张氏两人后才眼神儿一亮,“想威胁老子,你也有亲娘亲老子在”。
他的脚刚动一步,唐缺手中的铁锨也顺势哧溜滑了下去,锨口正贴着陈当家的脖子,“想以命换命?来呀!”唐缺全不像陈小三那样跟个发情的公牛一样狂躁,他就是冷,眼神冷,表情冷,说话的声音更冷。
后世里唐缺好歹也算混过些时候,其间也观摩甚至亲身参与了几次干仗,实在是有经验的。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以少干多最重要的就是气势,疯狂的豁出命的气势,不管你是不是真能下得去狠手儿,能不能不要命,最起码要让别人相信你是已经准备好了豁出命去干,否则下场会更惨。越是不怕挨打才能少挨打,越是不要命才能保住命。
同样,在这样的场合里,叫嚣暴跳是吓不住人的,反倒是越冷越静越让人怕。所以从刚才他惦着铁锨冲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忠实的按这些经验行事。
从拿铁锨打人再到毫不犹豫的把锨口压上陈当家脖子,以至于现在的说话,唐缺完美的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现在不说陈小三,就连醒过神儿来的唐张氏都相信儿子起了杀心,她一边号啕一边不住劝着唐缺,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要真杀了人可怎么得了。
唐缺也真个心狠,眼见老唐早已是一动不动,他不仅没问一句,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唐张氏的话也只当没听见,就这样用冰冷的狼一般的眼神儿盯着陈小三,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嘲讽的冷笑,似是在讥笑陈小三的胆小。
前面还只是赤手空拳的打,村民们尽可以看的轻松,现在事态演变到这一步可就要命了。太平年月万一真出了人命案,唐家不说,就是他们这些身为见证者的邻里也别想安生,差役往来问情况,县衙拘提到堂配合审案,到那时候可就不仅仅是劳身,更要破财了。
前面村人们都被事态的突然变化给惊住了,随着唐缺手中的铁锨哧溜滑下去,围观的村人们也随着倒吸了一口冷气,再到唐缺狼一样的说出要以命换命,反应过来的村人们可就炸窝了。旁边几个原本在劝架的人脸色都变了。
“唐成,你可是老唐家独根儿子,千万别乱来。”
“唐成,有话好好说嘛,手可千万稳住了……”
这边厢不停的劝着,那边就有人飞奔着去催迟迟未到的刘里正。
任旁边人怎么劝,唐缺也不回话也不松手,只是紧盯着陈小三。刚才还霸蛮蛮的陈家婆子滴答着一声水号啕大哭,倒是跟正同样哭着的唐张氏凑到了一块儿。
又是哭,又是劝,又是喊,整个场面闹腾无比,与唐缺冷冷的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前面迟迟没到的刘里正这回到的却快,这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一见到这样的场面后眉毛就紧紧攒成了一团,片刻后猛然一瞪眼道:“陈小三,你长本事了,拿着铁锨想弄啥!放下”。
且不说满村人都知道刘里正跟县衙门里关系好,就他这身份也代表着官府,任是一脸不服的陈小三还想说什么,在刘里正又一声吼后,只能不甘的丢了手中的铁锨。
吼完陈小三,刘里正脸上就变成了一脸笑,和颜悦色的对唐缺道:“唐家侄儿,都是一村一里的有啥事都好说,你……”
在村人们诧异的目光中,刚才还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唐缺不等刘里正说完,就扔了铁锨退到父母身边,“这不正等刘叔来说理嘛”。
刘里正没来之前一切都是私斗,负责管理方圆五十里的刘里正一到,就意味着官府介入,这时候就算陈家恨的牙齿咬爆,在这么多人面前也绝对不敢再动手。
唐缺这出人意料的举动除让村人诧异之外,也让刘里正眼神一缩。
唐家这小子,不是个善茬儿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打是打不起来了,下面就该进入由刘里正主导的调解程序里了,看热闹的村人帮着将两边受伤的人各自送回家后各自散去。
老唐脸上身上都有伤,但都算不上太重,毕竟陈家也没胆子闹出人命,唐缺开始去时,他正因为挨打加憋气晕了过去,所以才没什么动静儿。抬回家没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见老唐醒了过来,跟着一起到的刘里正出了口长气儿后脸色立刻就变了,“唐栓儿,你生的好儿子,胆子大的敢杀人了,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他这边一说,旁边泪水一直就没干过的唐张氏又给吓哭了起来。
唐缺见状,上前一步挡在了刘里正与二老中间,“这都是我的事儿,跟我爹娘没关系,再说我爹现在也没精神头儿说话,刘叔有什么要教诲的,咱们到里屋说”,口中说话,他手上已拉着刘里正往自己房中走去。
第十八章 唐栓生了个能儿子(上)
“今天虽说是陈家事情做的太绝亏理在先,但我也确实有些年少莽撞了”,唐缺进房之后也没让坐,直接开口就说,“回来的路上我也寻思过,不管是因为今天的放水还是以前陈家私移界石,其实事情的根子还在那亩水田上,我爹现在急等着汤药钱,家里也没产业了,所以就寻思着把这亩水田卖掉,想来想去还就觉得卖给刘叔你最合适,不知刘叔能不能帮我家救这个急?”
“陈家亏理在先,你是年少莽撞,听听这话儿说的”,心下寻思着的刘里正面沉如水,但等唐缺说出要把水田卖给他之后,他那黑沉沉的脸色终究还是变了。前些时候为什么来找唐家买水田,刚才他又为什么迟迟不到,不都是为了水田嘛!
他刘里正如今虽然身份不一样了,但毕竟是村里长大的农人,对待水田的态度与想法跟其他村人没什么两样,他平日里常喜欢想的就是把那十几亩水田都弄到自己手上传给子孙,要是能完成这个愿望,他刘里正这辈子就算值了。
没种过地的人永远不知道土地对农人的诱惑,尤其是在农业社会的唐朝,又是像水田这样的土地,“唐家侄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你刘叔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我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