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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了山头最高处,四眼望去一览众山小,陈士增听到了远处几公里外传来隐隐约约的枪声,咕咕咕……咕咕咕咕……,挥手止住队伍前进,陈士增凝神侧耳听了半天,又手举望远镜观察半天,终于判断出远处微弱的枪声也是“马克西姆”特有的吼声,只不过隔着太远声音变了调。
看看后面敌人没有追上来,陈士增命令通信员开机联络周边的几个小组。通信员逐个呼叫一遍,最终确认是张林曼小组在对敌攻击。
责任感促使陈士增拿过送话器,对张林曼呼叫,“张林曼,我是陈士增,距你东南3公里,要不要增援?”
张林曼夹杂着兴奋的含混不清的话语从步话机飘出来:“陈指导员啊!不用不用,我已经把敌人打散了,嘿!战果不小,王八蛋在河边宿营,找死呢!”
“注意不要恋战,随时保持联络!”
“知道了,指导员您忙您的吧。”
陈士增微微笑了,这小张,抓住肉就猛咬,风格勇猛,若不是时时提醒,这小子能一直打下去。
半小时后,树下智一郎带着剩余的伪满第3营士兵赶到了抗联抛弃的阵地。
☆、包围与破袭 (28)
见到了垂头丧气坐在雪地上的李去谷,也看到横七竖八躺倒一地的尸体,耳听几个伤兵呼痛的嚎叫声,树下智一郎也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
出师不利!树下智一郎不是糊涂脑袋,经过刚才的“战斗历程”,他很快分析出自己面临的对手极其“狡猾”。除却对手狡猾之外,对手的长程武器也给了树下造成了困惑,重机枪实在是太猛了,谁愿意迎着如雨的弹丸追击啊。军情分析上不是说抗联没有携带不便的重机枪吗?怎么就被自己赶上了?若军情分析上说的正确,抗联只有短程武器,那么近距离袭击自己部队之后绝不会如此轻易的跑掉。
树下抬起头瞄瞄据说是抗联退却的道路,前方阴沉沉的密林使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好抓啊!
“李桑!你的情况怎么样?还有没有可能追击?”树下不是这支部队的最高级别的顾问,在平时与李去谷交往不错,六神无主之下反倒问起李去谷来。
李去谷刚才卧倒的时候,由于闪得太急,崴了脚脖子。此刻他正吸着凉气,揉着脚脖子,听见树下相询,也顾不得树下是日本人了,急赤白咧的回了一句,“树下君,兄弟们都骂娘嘞,要追你去追。”
树下出奇的没有在意李去谷的顶撞,一则是因为两人相熟,二则他也看到这支队伍士气出现了动摇,不重新整队恐怕不能再战。
“撤!”
树下带领着残余人马回到了宿营地,为安全起见,离开了山谷平坦地界,将宿营地移入密林中。
随即安排护送伤兵出山,护送战死日本人尸体出山等事宜,忙到黎明时分,总算将这支队伍重新整理了一遍。一晚上时间,这支200多人的队伍就少了34人,包括6个顾问。
第382章摸不到底
类似陈士增小组这样的作战不是独立发生的,数天之内抗联的先遣小组与伪军独立搜索队之间爆发了数十次战斗,某几次战斗还很激烈。如此频繁而高强度的袭扰作战将伪军弄得疲惫不堪,甚至有的队伍一日三惊,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在山地雪谷中,踏上滑雪板的抗联机动力极高,往往在两支伪军互相呼应即将合拢的空当,这些像精灵一样的抗联间不容发的从结合部冲了出去,只留给伪军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在混乱的追击战中,伪军们原本成一条直线的搜索队伍不知不觉变了形,有前凸的,有拖后的,有的队伍追击中偏离了自己的前进路线,被拖着拐到了另一支搜索队伍的搜索地域,渐渐的,抗联战士们发现,伪满军开始散乱,有时候两支队伍之间竟然出现6…7公里的空白,小股抗联穿插这一层薄薄的封锁线变得容易起来。
☆、包围与破袭 (29)
至入山第六日,伪满第16混成旅第3营还在原地不远处转圈圈。他们已经被袭3次,加上冻伤冻病掉队的,损失超过了80人。
在一处山坡上,在一棵参天古木下,新任第3营最高顾问的树下智一郎正带领着队伍跟踪抗联脚印。
这几日,树下智一郎越来越郁闷,他被附近混乱不堪的脚印和滑雪印记搞的稀里糊涂。分辨不出这些印记到底伸向哪里。前辈们传授的知识已经不能解释现在的状况了。
未进山前,树下曾很谦虚的请教过有“剿匪”经验的前辈,学到一些雪地追踪的知识,比如辨别方向的知识,再比如从脚印上分辨是一队人马走过,还是一个人走过的细节问题,他清楚地记得一个学长喝光了他带去的一瓶清酒后,略带得意教给他的一句话:总之,抗联经常玩这样的小把戏,他们走路,后边的人踩着前边人的脚印走,让我们以为是一个人,我们如果真的那样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可现在呢,自己掌握的知识完全派不上用场,那些抗联根本不是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踪迹,他们全部都是大大方方的横行。几天来可疑的踪迹数不胜数,往往撅着屁股跟在一条滑板趟出的痕迹后面追上数个小时,最后发现又追回原地,痕迹不是一条,而是很多,相互交叉辉映,不知道哪条才是正确的。
搜索线前进的速度愈来愈慢,这几日双方一直在附近缠斗,树下收到的最新命令也是就地剿灭此处抗联,没有肃清本地域不准再向前推进。
树下带队跟踪了一会儿,又发现了令他沮丧的两条交叉而过的滑板痕迹。他怔怔的瞧着眼前的两条不同方向,延伸到远处的“道路”,终于恼怒的站住命令部队停止前进歇息。
队伍默默的停了下来,大家都像打不起精神一样懒懒散散的做着手头的“工作”,炊事兵支起行军锅,搜集柴火,点火做饭。一群兵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个炊事兵忙活,看着他们将口袋里的高粱米洗也不洗哗的倒进锅里,然后再向锅里丢雪块。
树下得到了一块烤热的大米饭团和一块巴掌大的烤肉。树下清晰的感觉到周围伪满士兵“羡慕”的目光。
咕噜一声,坐在树下旁边的李去谷肚子里响了一下,他饿了。树下瞟了瞟李去谷,“友好的”将手中的大米饭团掰了一半递过去说道:“李君,你的吃。”
李去谷闻言扭头偷眼看了一下树下,竖起右手慌忙推却道:“你的吃,你的吃,我的不饿。”说话的时候,李去谷肚子不争气的又咕噜一声。
树下微微一笑,他知道李去谷是忌惮那条法令,法令规定满洲人没有资格吃大米,吃了就是经济犯。树下收回饭团,又递上烤肉道:“那么这个,这个可以,你的拿去不要客气的。”
☆、包围与破袭 (30)
李去谷这才接过烤肉,低头撕咬起来,吃肉不犯法,也不知道日本人咋回事,吃大米犯法吃肉不犯法,真是一群奇怪的脑袋。
“唉!”树下低头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我们五族协和,原本是不应该分高低贵贱的,我对那个法令也有诸多不满,我们共同战斗是兄弟不是吗?”
李去谷沉默,没有搭言。旁边听到树下说话的伪满士兵也大多无语,数个士兵脸露“震惊”之色。只有一个满脸疙瘩的伪班长附和一句,“太君说的棒极了!”
只有一个士兵肯捧场,树下心里有点不痛快,为树立亲近日本人的典型,树下搜肠刮肚“表扬”了几句疙瘩班长。
随后拍马屁的疙瘩班长在吃饭的时候,遭到了炊事兵班长的特意照顾,只给他盛了半饭盒带着沙土的锅底高粱饭。
“你他妈的!”疙瘩班长伸着手平举着饭盒对着炊事兵叫骂,“咋盛的?”
炊事班长挤过来,呸了一口唾沫轻蔑道:“你个狗揍的,啥时候了还舔腚?再让他领着我们瞎逛,他妈的咱的忌日就要到了。”
势单力孤的疙瘩班长败下阵来,想去树下那里告状又不敢,看大家这样子,对树下很不满,自己去告密肯定讨不了好,被大家暗中修理一顿都是轻的,重则死啦死啦的。
士兵们在冰天雪地中追逐抗联,死人不断战果没有,心中都已生出一些怨气,或多或少迁怒树下智一郎这个直接指挥者。对于在此时还恬不知耻拍树下马屁的人,伪军们打心眼里厌恶。
拖拖拉拉吃完了饭,众士兵在吆喝声中起身背起枪支,赶着拉着给养的马匹,又开始重复进行没有什么目标的追踪。
距离伪军前锋约20公里的安滨纵队总部里,马迁安背着手神态严肃的紧紧盯着墙上的地图,脑海中飞速的计算着判断着,久久不语。
十支队已按命令集中到方圆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地方,在总部附近待命。现在马迁安手握1千6百精锐按兵不动,静静的等待时机。
除十支队在此外,其他两个支队12和13支队也在昨天启程,向十支队北边十公里处集中,两支队加起来也有2千余精兵。
鬼子主力还未出现,这有点反常。马迁安对这种情况不敢掉以轻心。
至于执行梳篦战术的8千伪满军警,马迁安现在对他们有了充分了解,反倒不放在心上了。经过抗联小部队不断试探与打击,曝露出伪满军战力一般,组织力一般,士气也在逐渐消减。
☆、包围与破袭 (31)
鬼子已经入山,这是一条经过很多线索证实的情报,但派出去的小组却回报未发现鬼子,原先估计的鬼子充当第二把梳子的判断有误差,几个穿过第一道“梳子”战线的小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就不对了!入山的鬼子没有排开成分散状态,应该是集中在一起,他们藏在哪里?下一步要干什么?
入山的鬼子番号是28师团东京联队,齐装满员6千余人,配备管状70毫米以上火炮20余门。从铁骊和庆城两个地点进入的山区。这是情报员牺牲了生命才搞明白的,比较精确。
周玉成检查一圈部队战备情况后,从外边进来。一进门就看到马迁安还是老样子,与他出门时看见的姿势没有什么不同,心里就知道马迁安心头有解不开的结了,遂笑着问:“小马也有犯愁的时候?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