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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抢劫了大唐物资车队的粟末人便居住在此山之中。
苏定方已经探明,这大山之中,一共有三个部落,两个是粟末人,一个是契丹人。那袭击大唐物资车队的事情,便是这两个粟末人部落联合起来做的。
当初粟末人在进入到襄平城中用毛皮换取粮食的时候,听到那襄平城守军小声的交谈着将有一批物资运送过来。这些粟末人当场就记在心中了。
回到大山之中,两个粟末人部落联合起来,派出部落中的强壮年,在官道上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运送物资车队的到来。接着他们便抢了一些粮食和棉花,避入深山之中。因为害怕唐军报复,两个部落当天开始便往深山里迁徙。
此时在这大山脚下,一群穿着白色棉衣的士卒乘着滑雪板来到此处。
进山清剿粟末人部落,难的是找到他们,而不是歼灭他们。三百人投入这茫茫大山之中,犹如沧海一粟。不过,侦察兵们找来了两个曾经进过这两个粟末人部落的当地人,有他们带路,前往两个部落。
在当地人的带领之下,侦察兵先来到第一个粟末人部落,去发现此处已经是人去楼空了。扒开积雪,露出曾经扎营的痕迹和燃烧之后的灰烬,些痕迹才证明了这里曾经住过人。
侦察兵见到这种情形不由一阵失望。
第二个粟末人部落亦是如此。
不过令侦察兵们高兴的是,他们在离部落原址三四里的地方,发现了马匹蹄印和车辙轧出的印记。这些印记曾经被积雪覆盖,但是,寒风吹散了积雪,露出了这印记,刚好让侦察兵发现。
何校尉立刻下令,扩大搜索范围,并且分出了二十人返回第一个部落,在其营地附近搜索痕迹。并且沿途留下记号。而他则是亲自带着将近三百侦察兵顺着这已经发现的痕迹追了下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路紧追之下,更多的痕迹被发现了。这些痕迹几乎都是车辙印。那些粟末人恐怕用不惯汉人的马车,这些车辙印乱七八糟的,何校尉甚至通过车辙印模拟出了当时粟末人赶马车的情形来。
最后,在原来部落以北将近三十里的一处山谷之外,何校尉等人发现了粟末人的斥候。
侦察兵们很快便将这些斥候给肃清了。一杆弩箭飞出,准确的命中这些斥候的喉咙。他们在临死之前,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只有滴滴鲜血落在雪白的雪地之上,格外夺目。
在解决外外围的斥候之后,侦察兵开始往山谷内行去。山谷内地势复杂,滑雪板难以施展,只好下了滑雪板,徒步进入山谷。
这个粟末人部落男女老幼加在一起,也不过六百多人,如何能挡得住三百名偷偷摸摸的侦察兵?这些侦察兵进入山谷之后,首先抢占了四周有利的地势,用弩机瞄准这个部落的每间木屋,射杀那些冲上来的粟末战士。一名接一名的粟末战士从屋子中冲出,迎接他们的是冰冷的弩箭和冒着青烟的手雷。
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整个粟末人部落中的男性战士几乎被杀了个精光,剩下七八人满脸恐惧的望着四面的唐军,无力的垂下了手中的武器。
从在外围杀戮斥候开始,到最后押解着数百名粟末人和运粮车出了山谷,花费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
何校尉回头瞧了一下满地的尸体,冷笑道:“如此战力,也敢犯我大唐虎威!”
分出百名侦察兵押解着这个部落的几百人和粮食棉花等物品,返回襄平城,而何校尉则是带着剩余的士卒,循着先前那二十名侦察兵留下的记号追去。
这一次何校尉他们就没有那么轻松了。虽然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在冰天雪地中度过了一个晚上,终于找到了那个部落,但是,部落的男人已经出去打猎去了。只剩下三百多老弱病残呆在部落中。面对这种情况,何校尉没有下令出击,而是静静的等着,等那些外出打猎的男人返回。
当这个部落将近三百的男人带着两头鹿,一头黑熊和野兔野鸡等猎物返回部落时,何校尉猛的下令:“进攻!”
弩机的机括声刚刚想起,这些经过了几天厮杀的粟末战士立刻反应过来,丢下手中的猎物,就要冲上去和唐军厮杀。
侦察兵却是猛的一拄滑雪杖,以极快的速度远遁。在那一滑动之后,一枚手雷便向后扔去。
“轰——”
一声声爆炸声中,这个部落也被侦察兵给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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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 半日闲
襄平城外,靠近襄平城的官道之上,不时有人畜行经,所以,官道上的积雪并不是非常多,很多积雪被来往的人畜踩成了水,水又结成冰,封在官道上。可以预测,待春天来临之后,这里定是一片泥泞。
官道之上,遥遥行来一直队伍。这支队伍规模极大,看那样子,有不下五百人。其中,更还有一辆辆马车混杂其中。
待到队伍走近,那守卫襄平的士卒不由大吃一惊。只见走在队伍前面的是十多名手持弓弩,身穿白袍的士卒,在这些士卒之后,却是穿着破烂兽皮棉衣的粟末人。在粟末人两边,不时还有白袍士兵骑着战马或是徒步而行,他们手中皆是拿着弩机。几辆马车跟在最后面,车辙印很深,看来车内的东西可是不轻。
守城士卒猛然想起了昨日有人来到襄平,说是寻找那知道粟末人部落的向导。而自己的长官对这些身穿白袍,而气质彪悍的人异常客气。现在想来,貌似昨天的那些人和面前这些穿白袍的人衣着好像一个样吧!
“你等何人?进入襄平所为何事?”虽然心头已经猜测出了这些人的来历,但那守卫城门的士卒依旧问道。
“我等乃是安东都护府属下侦察营,奉命清剿袭击我大唐车队之粟末部落,今日已斩除一个部落,现押送回襄平,等候苏大人处置!”走在最前面的侦察兵朗声说道。
襄平此处城门,人来人往,不乏异族人氏途径此处。他们中很多人都知道唐军物资车队被抢劫之事,还知道那苏定方发出的公告。如今,听见这些士卒说起他们已经清剿了一个粟末人部落时,心头震惊可想而知。
这位士卒亦是慌了手脚,连忙让开道路,让这之队伍进入襄平城。
入城之时,城中百姓争相围观。
当这个消息传遍辽东和平壤之时,两地震动,各族震惊。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恐怕这些异族都会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
第二人,又是一支队伍押着粟末人来到襄平。
至此,当日袭击大唐物资运输车队的两个粟末部落全部落网。
苏定方还专门从平壤赶到襄平来,处理这些俘虏。
两个部落的首领长老人物,全部被斩首示众,首级悬挂在襄平城墙之上,其余普通粟末人,则是充入贱籍,为奴为婢。
在重重处罚这两个部落,以儆效尤之后,苏定方又拿出一部分粮食和棉花棉布,低价卖给辽东平壤的各个异族。打个棒子给个枣,一通手段下来,辽东平壤的异族尽皆服服帖帖的。
最后,苏定方将这里的处理结果发了一份到长安来,同时还有一份请罪书,上面说自己未经陛下同意而擅自做主,却是为了稳定辽东局势,还望陛下谅解。
“其实那些粟末人也是可怜人啊!”张允文半躺在太师椅上,一双穿着袜子的脚放在火炉边取暖。在他的对面,张彻用红红的小手提着毛笔,在一张纸上面写着什么,还不时的抬起头望了一眼自己悠闲的父亲和坐在火炉边,拿着绣花针的母亲。
整个房间密闭着,有股难闻的木材燃烧的味道,不过却是温暖如春,坐在其中,看看书,喝喝茶,也倒是悠闲自得。
当苏定方毫不留情的处理了那粟末人的消息传回长安的时候,张允文便淡淡的对着身边的李宇说道。
李宇听不得那些杀人斩首之类的话题,不由皱起眉头来。倒是支柔颇是赞同的点点头:“是啊,当年我们奚族过冬的时候,就担心有没有足够的粮食吃到开春,有没有足够的皮裘抵御寒冷。这些粟末人抢劫粮草棉花,想必是今年没有准备足够的粮食和御寒的物资,这才会铤而走险!要不然谁会愿意冒着杀头的风险出来抢劫啊!尤其是抢劫的对象还是安东都护府。”
王妍却是在一旁笑道:“辽东那边缺少粮食和御寒物资,若是我们商队能够贩卖粮食棉花过去,定能赚上不少的钱!”
张允文听了王妍的话,不由苦笑一声:“大姐,我们在说这粟末人,可没说怎么赚钱啊!”
王妍白了张允文一眼:“我可是你妻子,不是什么大姐!”
在张允文对面,张彻小心的瞄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母亲,又赶紧垂下脑袋。不过瞄的这一眼,并没有逃过张允文的眼睛。张允文轻咳一声,正色道:“彻儿,习字不专心,再加抄五遍!唔,到隔壁抄去!”
张彻顿时傻了眼,看了一眼张允文,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还向李宇发出求救的信号,可是通通无用,最后不得不拿着笔墨纸砚到隔壁抄书去了。
“他可是你儿子,你怎么这样啊!”王妍不满的说道。
“哼,谁叫那小子偷听我们说话!谁叫他是我儿子!”张允文理直气壮的说道。
王妍无奈的摇摇头,引得李宇和支柔发出一阵娇笑声来。
张彻一走,那支柔便摇着张允文的手臂道:“唔,相公,我们来玩麻将吧!”
如今已是三月初了,可天气依旧严寒。不过这种寒冷倒不是由于呼啸的西北风吹拂造成的,而是在阵阵春风之中,冰雪消融而引起的寒冷。
如今的张允文,平时除了隔上几日上朝一次,顺便再看看各个部门的运行情况之外,很多时间都呆在家中,要么教授自己的儿女读书习字,要么便和妻子凑在一起,玩玩麻将之类的,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如今,张继呆在宪兵营中已经一年了,其间取得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光是那个头就比同龄小孩高处半个脑袋,身体更是强健,身上竟然练出了肌肉疙瘩来。唯一遗憾的是原本白白净净的脸庞被晒黑了,这让李宇心疼不已。
张允文考虑着今年将他送到国子监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