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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苾芃靠在君謇的身边,将满眼的繁华尽收眼底。这种感觉真好,若是可以,她愿意同君謇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走到人生的尽头,也是好的。
“芃儿!”君謇突然停下了脚步,接过了沈苾芃手中的绢花。
“世子爷?”沈苾芃不明所以。
“捏在手中终究是辜负了这花儿,我便替你戴上,可好?”
沈苾芃忍着心头的一点小心跳,点了点头。君謇修长的指尖拈着花轻轻别在沈苾芃如云般的发髻上。不知为何,她心头的韵律陡然间加快,难不成自己喜欢面前这个温婉的男子?可是她一直将他当做同盟而已,只是这世事纷扰,谁又能说得清?
一抹深色的影子袭来,蔓延上了沈苾芃素白的衣着。她和君謇转过身子,发现黑色骏马上坐着一袭黑色劲装的君骞。
他高大的身躯背着光,沈苾芃看不清楚他真实的眉眼。
第59章 徐钰
君骞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动作轻巧,但在沈苾芃看来有几分凝重,许是自己看错了吧?今日的君骞是要攀一门对他绝对有利的亲事,应该高兴才对呀?
公卿世家结姻亲之好,向来是扩大权势的好时机。只是安惠夫人将这便利让给了自己的儿子,对于嫡亲的世子爷却是不闻不问。也只是两房侍妾了账。
若不是安惠夫人存了私心,宣平侯的嫡长女再怎么也不可能嫁给靖安侯府的庶子君二爷啊?
“大哥,姨少奶奶,”他的话语轻飘飘的,打乱了沈苾芃的思绪。
“二弟你这是?”君謇一脸的无辜,让沈苾芃暗自好笑。本来是他们半路停了下来,有错在先,此时却装作没事人一样。
“大哥,母亲在前面等着,”君骞的话有些简洁,沈苾芃扫了一眼他阴沉着的脸,总感觉这个不可一世的君二爷像是有什么心事。
君謇揽着沈苾芃的腰肢缓缓经过了垂眸而立的君骞身边,君骞抬起头看着珠联璧合的一对儿璧人,嘴角泛起一阵苦涩。
宣平侯府很快到了,安惠夫人早已经走了进去,世子爷同二爷还有沈苾芃等人在正门前下了车马。
宣平侯的掌事总管连忙迎了出来,君謇和君骞兄弟两被总管迎进了前院厅堂。宣平侯的少夫人派了丫鬟婆子们将沈苾芃迎了进去,沈苾芃在靖安侯府的这几次壮举早已经背地里被传得纷纷扬扬。
她们此时偷眼瞟过去却发现,这个传言中飞扬跋扈的姨少奶奶,姿态清雅,进退有度,倒是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自是不敢轻视了去。
沈苾芃上了粗使婆子们抬得软轿,向内院走去。沿途看了过去,门栏窗格皆用五彩销金,或雕了花卉,鸟兽,百婴,博古,或雕五福捧寿,五子登科。
甬道左边是漏窗墙,砌成或圆或方海棠花式样的窗户,可以看到墙那边的清泉奇石,真是一窗一景。
少夫人的住处,粉墙灰瓦,黑漆如意门,倒座隔成了书房和花厅。进了穿堂,十字青石甬道。院子里种着松柏和玉兰,后罩房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随之而走出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妇。
正是宣平侯府的少奶奶,穿着石榴红长裙,梳了高髻,插了三支镶红珊瑚如意金步摇,耳朵上追着赤金翠色猫眼儿宝石坠子,华丽中带着三分庄重。
她扫了一眼沈苾芃鬓边的三支银簪子,突然会意的笑了,亲切的拉着沈苾芃的手腕。又猛地顿住,垂眸看着沈苾芃裹着的手掌,掠过一丝惋惜,紧接着便是云开雾散般的笑颜。
“可巧了的,早听过靖安侯府的世子爷娶了一房天仙般的人儿,今日可见着了,自是令人难以忘俗。”
沈苾芃倒是略感诧异,第一次相见竟是这么的热情,丝毫没有摆正牌儿少奶奶的架子。沈苾芃顿时对宣平侯的少奶奶罗氏产生了好感,心境也放松了些。
“少奶奶过奖了,沈氏实在是惭愧,”沈苾芃躬身行礼。
“姨少奶奶先随我去拜见老夫人,一会儿可有的热闹了呢?靖安侯府上一次办寿宴,我家钰儿恰巧病了,没有去成,这一次定吵嚷着要重新乐一回。”
沈苾芃不动声色微微一笑,这个钰儿,她上一世是了然的。与君骞的那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轰动了整个京城,连宫中的怡妃娘娘都亲自出来主婚,面子自是不小。
别过了花厅,后面的说笑声清晰可见,大多是安阳郡主的高声妄语。不过,安阳郡主确实有高声妄语的资本,于那宣平侯的嫡长女同是豪门贵女倒是挺合得来。
沈苾芃缓缓走了进去,冲坐在锦塌上的安惠夫人和宣平侯夫人躬身行礼。
“见过夫人,”沈苾芃抬眼稍稍向锦塌边的一个宫装妇人看去。
宣平侯夫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比安惠夫人略年长一些,身材消瘦,皮肤保养得很好,五官秀丽,目光沉静而安详,有一种从容不迫的镇定。
“免礼吧!”宣平侯夫人淡淡笑道,“听闻謇儿娶了一房侍妾,今日才得见,也没什么像样的见面礼,赏了这个给你吧。”
一边的丫鬟端来几个银锞子,沈苾芃一阵诧异。侯门贵妇之间往来向来不会送银子这样的俗物,宣平侯夫人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
沈苾芃微微一笑,也不接过而是躬身行礼道:“妾身谢过宣平夫人。”
一边端着银子的丫头一阵尴尬,沈苾芃身后的陈妈妈只得硬着头皮接了过来,退到了后面,交给小丫头保管。
宣平侯夫人向来与安惠夫人交好,早已经听闻安惠夫人被一个不听话的小妾几次三番羞辱。如今眼见为实,果然是一个厉害角色不容小视。
榻边的锦凳上坐着两个花儿一样鲜艳明丽的少女,一个是安阳郡主,另一个沈苾芃依稀记得一些容貌。也仅仅是记得些,上一世君骞将徐钰娶过门后不久,沈苾芃无意间发现了安惠夫人和君骞的密谋,随即被陷害而死。也不得知这个女人后来怎样,想来也定是荣华富贵不尽。
宣平侯徐家的女儿取名字都是单名一个字。徐钰徐小姐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葱绿柿蒂纹的妆花衣衫,梳了坠马髻,插了一支金步摇。耳朵坠了赤金镶紫英的坠子,却是一副温柔妩媚的装扮。
她款款站了起来,冲沈苾芃福了福,倒是没有沈苾芃所料想的那般飞扬跋扈。她忙回礼,微笑,正对上了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心头不禁叹气,这样美妙的女子怎么会和安阳郡主做了朋友,更是要嫁给君骞那样一个狠觉毒辣的男子。
“安惠夫人,前院的戏怕是要开始了,我们一起过去坐坐可好?”宣平侯夫人知道安惠夫人此次来的用意。
虽然宣平侯也看在靖安侯爷的颜面上,想要将钰儿嫁给君謇做正室。可是宣平侯夫人知道,那君謇体弱多病怕是痨病鬼一个,一看便是个短寿的。她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嫁过去就做了寡妇。
再者说来,虽然君謇是世子爷,但是现如今的靖安侯府都还不是君二爷在撑着?孰轻孰重,她自有定夺。
第60章 唱戏
宣平侯府邸的戏台坐落在莲池边,粉墙灰瓦。屋檐四角如飞燕般高高翘起。戏台屏墙用五色填漆绘了大朵的牡丹花,十分华丽。
戏台后面是一排七间房的厢房,左边三间厢房,右边是穿堂,供女眷们休息。正对戏台的一排观楼上早已经坐满了人。
宣平侯夫人偕同安惠夫人双双走上了台阶,坐在了最中间。有趣的是,宣平侯和靖安侯两人都没有出现在这里。许是儿女亲家之事,女子们更上心一些,又或者是靖安侯同宣平侯根本就不屑于这样的热闹。
男子们都是做大事的人。女子们却是他们背后攀附的藤萝。
宣平府少夫人款款坐在了宣平夫人下手,沈苾芃硬着头皮坐在了安惠夫人下手,君謇身边。
另一侧的君骞斜斜看了过来,随后将视线扭向了戏台。坐在安惠夫人身后的是安阳郡主冲坐在宣平侯夫人身后的大小姐徐钰眨了眨眼睛。嘴巴努了起来,点向了君骞高大的背影。
徐钰脸色一窘,白嫩的脸上透着一些粉红。娇怯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正襟危坐的君骞,不得不说靖安侯府的二爷比嫡长子的大爷更吸引人一些。
此时在君謇苍白孱弱的衬托下,君骞身上那股子凌然霸气,甚至是隐隐之间的冷酷无情都显得魅力无边。
“二哥,一会儿陪我们泛舟可好?”安阳郡主不合时宜的高声笑道。
安惠夫人微蹙了眉头,不得不心里叹了口气。这个丫头没心没肺,以后怕是要吃些亏,视线不小心扫过了身边的沈苾芃。她沉静的端坐在那里,眼神中有一丝看不分明的东西深深隐藏着。心头一顿,转了过去。
君骞扭过身子,英俊的侧脸狠狠撞进了徐钰的心间。他眯着凤眸,唇角轻翘,声音邪魅。
“呵!莫不是怕掉进水里?放心,我自会护着你们周全。”
徐钰别过脸,心跳加速,又觉得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欲盖弥彰。随后垂下了头,手中的帕子都要被绞碎了。
台上的坐念唱打哪里及得上台下这静静的戏如人生。
君謇小心剥了一枚金橘,将果肉上的络子挑了,递到沈苾芃的唇边。
“吃一枚吧!”
周边的人顿时愣怔了,世子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哪里有堂堂一个世子爷反过来亲自给侍妾剥橘子吃的?
安惠夫人脸色一冷,这个不长进的东西!纯粹是给靖安侯府丢人!
沈苾芃微一愣神,瞬间眼眸划过一丝感动还有一点点小狡猾。她也不推让,大大方方地凑了过去。粉嫩的唇瓣轻启,凑到世子爷纤细干净的指端,将那橘瓣含在嘴里。
徐钰看到这一幕呆住了,这两个人也太张狂了一些,难不成诗书礼仪都丢到了天外云端去了吗?
安阳郡主厌恶的扭过头,她最见不得沈苾芃那股子超然脱俗的姿态。心里却也不得不羡慕,这个女人不论做什么都能让别人眼前一亮,气到发晕。
君骞的眼眸紧紧盯着台上的繁华,心里却是难以名状的失落。他很懊恼自己,明明不可以,还是克制不住去喜欢。
君謇又小心翼翼剔出一枚,再次凑到沈苾芃唇边。
“今日天热,多吃些顺顺气,小心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