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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为王-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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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浔阳电子厂,也衰败地太快了吧?”付新心底想到。

映入付新眼帘的是几排小平房,按付新的推论应该是见于五十年代初,几户人家的门牌上,依稀可以见到“烈士军属”、“抗美援朝英雄模范”之类的字样。

时间过去了三十多年。这些房屋已经破败不堪,随处可以看到住户们自己用铁皮、木板、塑料布等材料修缮过的痕迹。房顶的瓦片,也是被风吹雨打地一片杂乱,房顶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住户们自己用稻草填补的痕迹。

另外,由于居住面积的不足,不远处的荒地上,还能看见比较能干的工人砍来的大树,做四个角,周围木板钉起来,用稻草做屋顶,搭成的简易房子,有些人把这房子当杂物间,把一些稻草、农具之类的堆在里面,有些人把这个简易房子做厨房,付新看到了灶台,而有些人,索性把这房子当成了居所。

时值十二月,虽然地处南方,不是很冷,可是付新依然看见不少家庭里都燃起了火光,一些人围坐在这旁边烤火,无所事事。

这实在出乎了付新的意料,这破败的太快了。在房屋的四周,由于住户们不注意卫生,把垃圾就堆在自家门前,人家屋后,一阵阵的垃圾的恶臭,熏坏了离开红星化肥厂以来习惯空气清新的付新和刘义。

“刘哥,这就是工人居住区?”付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朝刘义问道。

“应该是的,我以前来过一次,尽管没有眼前这么破败,但是我依稀还记得一些的,有些地方还是没有变,我确定我没有走错。”刘义说到后面,越来越肯定。

“这也破败的太快了吧!实在不敢相信。据我们所知,他们那个新厂长也才来半年多而已啊!”付新感叹地说道。

刘义回答道:“是啊,我前年来过这里,前年的时候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变化很大,破败的很快,等我那朋友会来了,我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吧!”

“刘哥,你那朋友一般什么时候会来啊,靠不靠谱啊?我们站在他家门口这里,吹着冷风,也有十几分钟了吧!”付新抱紧双手,佝偻着腰,不停地跺着双脚问道,语气中,有怨气。

刘义同样抱紧双手,佝偻着腰,不停地跺着双脚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来之前,我写信告诉了他我们什么时候来,他应该收到了的。”

“小伙子,我看你们站在这里也半天了,你们不冷吗?进来坐会儿吧!文素他在你们来之前没多久出去了,应该没这么快回来的。”文素的邻居从屋里探出头来说道。

“大娘,那真是太谢谢您了啊,这外面确实挺冷的。”刘义开口说道。然后他和付新没有丝毫犹豫,就进了这个大娘的家。

“大娘,您知道文素他什么时候回来吗?”刘义蹲在火盆前,搓了搓手,问道。

大娘没有说话,旁边的大爷说道:“再过一会儿应该能回来吧,厂子里没有活干,文素那孩子从外面给我们周围几家人揽了个糊纸盒的活儿,是糊装西装套服的那种漂亮的纸盒,糊一个大的能挣三分六厘钱,糊一个小的能挣两分四厘钱。他刚刚就是拿着我们这段时间糊的纸盒交差去了。”

“哦。那我再等会儿,大爷、大娘,我和我旁边这个朋友到您家烤一会儿火啊!”刘义说道。

“嗯,没事儿,坐吧!我前几年好像看过你,你是文素那孩子的朋友吧?”大爷问道。

“嗯,没想到大爷您还记得我,记性真好!”刘义不着痕迹地拍了这个老人家一个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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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重逢

“刘哥,真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们明天到呢,所以我特意今天下午出去一趟,把事情处理完。没想到你今天下午就来了,真是不好意思。”付新和刘义听到外面有动静,估计是文素回来了,两人立即向大爷、大娘告辞,走了出去,果真,文素回来。

“没事儿,我们来打搅你,就已经不大好意思了。这位是我们华兴电子厂的厂长,付新,也是我的好兄弟。”刘义为文素介绍道。

“您好,付厂长,我是文素,想必刘哥已经向您介绍过我。对了,你们吃了午饭没有,没吃我去准备点。”文素热情地说道。

刘义回答道:“省省吧,我就猜你小子过得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我们就不蹭你的饭了,来之前我们已经吃了。你现在赶紧请我们进去,生点火这倒是真的需要,这外面怪冷的。”

文素听刘义这话,立即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地说道:“看我这脑子,刘哥,付厂长,快请进,我去抱几根柴火来。”

文素嘴里叼着一根烟,左手捏着一根点燃的火柴,右手握着一把干燥的松针,蹲站在火盆边上,辛苦地点火,这时无所事事,坐在一旁喝着热开水刘义问道:“我说文素,我前两年过来你家蹭饭的时候,我看你过得没有现在这么艰难啊,这片工人居住区,也没有这么脏乱差啊,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那个不靠谱的新厂长,也才来半年多吧,就算他乱搞,也不会搞成眼前这个样子啊?”

文素唉声叹气地说道:“唉,还不是厂里效益不好。换新厂长,也是因为前面那个老厂长无能只能让我们厂里勉强保持温饱,可是没想到,这个新厂长更不靠谱。干劲是很足,可是干劲在干糊涂事,有什么用啊,这不,我们五个月没领到工资了。”

说到这里,场面有些沉默,刘义刚想说话。文素又说道:“其实你们眼前看到的这些,也有我们的一部分原因,有些残破的地方,是我们自己故意搞的,为的,就是让上面的领导看到我们这里生活艰难。给我们发工资。”

“呃还有这回事,原来如此,我说呢!”付新心里问道,不过他不会问出来。

刘义说道:“原来如此啊,不过说句实在,你们这个注意,可真是够馊的。”

文素感慨道:“主意是很馊。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这么做,上面更不会注意到我们这里。”

刘义拍了拍文素的肩膀,说道:“好了,别感慨了,你的技术不错,有没有兴趣跟我们走,去我们的华兴电子厂工作。”

“这个。人家会要吗?”文素有些不敢相信。

刘义扑哧一笑,没想到付新被这文素给忽视了,于是打趣道:“我说文老弟,你也太不把我们付厂长当回事了吧!厂长就站在你旁边,你竟然会问出这话。”

“啊?呃,我不是故意的,我愿意去。我愿意去”付新太年轻了,文素一时脑子短路,没把付新这个厂长当回事,习惯性地去考虑人家领导的想法了。

来之前付新就有了解。这个文素,别看他年轻,可这家伙已经是个熟练五级工了,手上的技术不弱,所以也没有对文素的一时放错生气,而是伸出手,大度地向文素说道:“文素同志,欢迎你加入我们华兴电子厂!”

和文素握过手之后,付新朝文素问道:“你们厂里像你这样有技术的工人,多吗?”

文素想了想,说道:“有一些。付厂长你既然把我带走,我想付厂长您问我这个问题,是想把其他人带走吧!但是,付厂长,我得告诉你,这些人中有不少人年纪比较大,不大会愿意离开这个呆了很多年的厂子的,另外,您带走我一个不怕,可是人多了,这样成吗?”

这样的情况,付新早已想到了,于是付新说道:“先走一步算步吧,不过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一下。先帮我给那些等级最高,实力最强的工人坐一坐心里工作,劝一劝他,其他的,我来处理,如何?”

文素回答道:“我现在已经是华兴电子厂的一员了,做这些事情,是应该的,不过付厂长,我可不能向您保证一定成功!”

“没事,尽你能力就好。我这里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完,挖的人多了,肯定会出问题,我得去想办法把这个问题处理好。”付新温和地说道。

其实付新这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他退伍时遇到的人,那个萍水相逢就给他工作的人,李振邦。只是不知道李振邦此时是否还在浔阳工作,付新决定按照李振邦曾经给的地址去拜访一把。

“爹爹,你看那个是不是以前在火车上教我唱歌的哥哥啊?”一名中年人,右手牵着一个名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突然伸出手,指着不远处和刘义走在一起的付新问道。

这中年人,正是已经升任浔阳市委书记的李振邦,他手里牵着的小女孩,正是他的女儿,那个在火车上拉着付新叫她唱歌的李婉。当年的小女孩,如今也有十岁了。

李振邦一眼看过去,果然,正是当年那个令他印象深刻,在火车遇到的退伍老兵,付新,随即李振邦夸奖了李婉一句:“婉儿记性真好,那个就是在火车上教你唱歌的大哥哥,他叫付新。”

“大哥哥!大哥哥!付新大哥哥!”李婉立即大声朝付新喊道。

付新听到好像有人在叫他,一回头,立即看到了朝他挥手的李婉,付新对李婉,印象不是很深,可是李振邦,付新的印象很深,见到李振邦,付新就立即想起了这个朝他挥手的小女孩是谁来,心中一喜:“真是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啊,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吗?”

付新随即不淡定地朝李婉挥了挥手,立即叫上刘义,向李振邦的方向走去。

走到李婉和李振邦面前,付新笑着说道:“李市长,您好!好久不见。”

李振邦还没有回答,一旁的李婉就抢先嘟着嘴不高兴地说道:“大哥哥,还有我呢?是我最先看到你的!”

付新立即笑了笑,摸了摸李婉抬起的头,说道:“婉儿,你也好,婉儿现在读几年级了啊?”

小孩子嘛,就是靠哄。一哄她就开心,李婉立即高兴地说道:“大哥哥你好,我读二年级了!大哥哥,你刚刚还把我爹爹叫错了,我听其他叔叔伯伯都改口叫我爹爹李书记了呢,你还叫他李市长,嘻嘻!”

付新一囧,没想到还被一个小女孩给笑话了,立即有些讪讪地改口道:“李书记好!”

李振邦微微一笑,没有计较付新的错误,向付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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