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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七七毕竟和曼舞交好,曼舞是怎么也不可能放任她不管的。墨子谦休息了两日,就先回了莫忧山庄。
送走了墨子谦,曼舞一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心间乏得很,恨不得马上替琰烈做完事,早点结束这种生活。
自从萧若死了,琰烈就抱着孩子走了,曼舞几天来都没有再见过他,直到传出了孩子夭折的消息。
隆禧四年三月初五,真的是多事的一天。
曼舞大清早站在栖梧殿给花浇水,顺带逗逗两只火凤。还没享受到什么清福,外面就传出了旨。
大致意思是说穆泓对皇后不敬,欺上瞒下,还导致皇后小产,谋害皇子,侮辱皇室云云,革爵削封,赐死于将军府。
听到这个消息,曼舞倒不是很惊讶,毕竟看当时的情形,穆泓就应该被杀死了。这道旨意,不过是做做样子,杀鸡儆猴罢了。而且,这道旨,明摆着也是给了相国一个下马威。也好让相国看看他们的实力。最好的,就是探一探相国的动向,看他是准备按兵不动,还是立刻逼宫造反了。
中午时分,曼舞又听到个消息。就是萧若的孩子死了,被埋在了琰烈的陵墓旁。
圣帝陵是琰烈的陵墓,从他即位开始建造,到现在应该也有个十多年了。曼舞突然想到了秦始皇陵,嘶,这样的陵墓该花多大的代价和人力呀?
想着想着,曼舞觉得身子一轻,转瞬被琰烈抱进了怀里。
“曼儿,发什么呆呢。”琰烈轻轻低喃,搂着她坐在了罗汉榻上。
曼舞牵牵嘴角,放松了身子,抬眸看着他,“听说,萧若的孩子死掉了。”
“嗯。”琰烈应了一声,脸上喜怒难辨,“曼儿,朕打算把他当成你的孩子,昭告天下,这样也好有个交代。”
曼舞没有异议,反正穆泓那张诏已经出去了,琰烈怎么做,她心里都是有个数的。
“可是,那产婆……”
“已经没人知道了。”
曼舞蓦地定住,呐呐不言。踌躇了良久,才低低问道:“那孩子,是怎么死的……”
琰烈似乎是僵了僵,同样低声应道:“病死的,先天有疾,养不活的。”
曼舞“哦”了一声,不知为何有些凉嗖嗖的。那孩子真的很可怜,萧若本就没病没灾的,若然再等些时候,也落不到这个下场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萧若早产的呢?
曼舞想不明白,更是不明白萧若跟她讲的话是什么意思。况且,萧若是谁的人她都不知道……萧若说的,应该是她的主子吧,可是,她的主子又是谁呢?
“别想了,朕有些倦,让朕靠靠。”琰烈把曼舞放在榻上,径自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眯着眼睛假寐起来。
曼舞适才发现,琰烈的眼圈有些黑,想必是疲累了好些时候了。心里一下子柔软起来,换了个姿势,让他睡得舒服些。伸出手,托着他的头,让他靠进自己怀里。
琰烈真的是倦了,没多久就睡得很香,又露出了那副既霸气又孩子气的睡颜。曼舞盯着他看,莫名心里又是害怕起来。她真的怕琰烈这样一副依赖的样子,她总是要走的。
心里虽然有块地方留给他,但是,那块地方不叫爱情。
她有她的墨子谦,她有她的良人。她没有办法去回应他,因为不合适。爱情不是是非题,她从不怀疑自己的感觉,从不!
看着琰烈静静睡去,曼舞打了个呵欠,也开始有些乏了。最近几天的天气有些还暖,穿的衣服多了,不免有些昏昏欲睡。
有个词叫春困秋乏,恐怕和现在是差不多了。
曼舞靠着软垫,慢慢地也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醒来已经是躺在了寝殿的大床上。四周还黑漆漆的,曼舞揉着眼睛,想判断一下时辰。摸索着下了床,推开窗户,外面连个月亮都没有,到处黑压压的一片,哪里看得出是什么时辰。
曼舞思索了一阵,恰巧看见了博古架上的一只小盒子。几步到了博古架前,打开了盒子,找出搁置已久的手机。摩娑了一下,找着键正准备开机。
曼舞刚刚按下键,兀地觉得背脊一凉,似有什么东西潜进了殿里。一惊之下,连忙四顾,只看见一条白影一闪而过。
ORZ,又见鬼了……
曼舞嘴角抽搐了一下,忽地想起当初和欧阳霖在那偏远的小山村,也碰到了闹鬼这档子破事……
那个时候勉强凑合着能演绎一下《乡村老尸》,那这里咧?难不成演绎一段《皇宫幽灵》or《冤鬼缠身》or《午夜凶铃》?
曼舞小小地胆寒了一下,闭上眼睛,凭着耳力判定那飘来荡去的影子的去向。感觉那一阵凉风窜到了面前,曼舞用力按键,手机蓦地一亮,照在了脸上!
“啊……”一声尖叫划破凤翔宫的上空。
顿时,凤翔宫一片通明,小白、莺儿、燕儿还有琰烈秦受等等等等人都冲进了殿里。
不用想也知道,那叫声肯定不是曼舞发出来的。不过,那叫,还真的有够惊天地泣鬼神的,真是太TNN高亢了,世界女高音没看见这位,真是屈才了。
想当初,那能跟石油工人有的一拼的穆霜仪,放在这儿跟她一比,还真是半斤八两差不离了。
“曼儿,你没事吧?”琰烈疾步上前,把还在浮想联翩的曼舞给拉进了怀里。
曼舞反应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臂,“没事没事,我好的很呢。”转眼看向那已经被莺儿燕儿抓在制住的某人,眼睛一瞪,“你干嘛呢?大半夜的来这里装鬼?”
琰烈狠狠瞪了那个人一眼,转而脸上一切表情都没了,只留下温和的笑意,“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宛儿的丫头,怎的?来这里作甚?”
曼舞翻了个白眼,还用得着问么?摆明着趁着萧若死这件事,躁动一下人心,顺带勘察一下她是不是身体不愈呗。
若然,曼舞她真是小产了,被这么一吓,岂不是真的得抑郁而终了。宫里的人虽然都不说,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生孩子和萧若的死在同一天。这世上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恐怕早就惹人猜忌了吧。
曼舞瞅瞅琰烈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这琰烈,还真是有点祸水的意思。那么多女人争风吃醋的,还不都是为了得他一顾呀。
“来人,把她给我拖进……”
“算了。”曼舞打断琰烈的话,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大事,带下去就得了,只是别再让她回郑美人那里了。”
琰烈皱了皱眉头,没多说话,随便挥了挥手,算是默许了。
那宫女颤动着身子,福了福身子,跟着秦受往外走。刚动一步,忽地一个小物件落到了地上。
曼舞俯身捡起一看,不由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琰烈就已经一掌打了过去,一下子震断了那宫女的心脉,吐了口血,就倒在了地上。
曼舞惊呼出声,拉紧了琰烈的袖子,“烈烈……”
琰烈反手抱住曼舞,用力把她揽进怀里,恨恨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扎小人,朕定要她们不得好死。”
曼舞抖了一下,琰烈的身上,又有那种强烈的森冷的意味,仿若那一把情殇,嗜血而阴寒……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切,似乎都在不经意间拉开了序幕。她无从知晓,也无从躲避,只觉得自己落进了一片沼泽,越是挣扎,越是深陷……
第六十三章
曼舞的日子过的是一天比一天无聊,没有萧儿,没有子谦,没有秀秀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她除了缩在书房里看书,就是和琰烈聊天,平日里,连出去也懒得出去。因为她知道,她的出现,可能会引起后宫的恐慌。
琰烈越来越有帝王气势,对她也越来越温柔,仿佛一切不期然地在朝一个方向走。琰烈对她的保护,比之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曼舞有时候甚至以为自己根本就是琰烈的女人,而这世上除了琰烈她根本就不认识别的男人。
这个想法很惊悚……
曼舞每次有这感觉,都会不由自主地打寒战。琰烈到底是皇帝,身上的气势也不是她能抵挡的了的。她开始怕了,就像当初刚来的时候一样。琰烈身上的危险,让她害怕,但是他又像是水里的浮木,她想要生存,就只得狠狠地抱着他,一下也不能松。
曼舞本身是想去看轻歌的,但是轻歌貌似走了很久了,花无缺貌似也救活了。听到这个消息,曼舞虽然有些遗憾见不到姐姐,但是又不由松口气。
时至下午,曼舞午睡起来,就知道琰烈在书房了。正巧看见莺儿端着点心茶水往书房去,曼舞瞅着没事干,也就让她退了下去,自己把东西端过去。
推开书房门,琰烈正好在批奏折。曼舞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在了桌上,默立了一会儿,眼睛瞟向了对面的书架。
“放着吧,不用伺候了,先出去。”琰烈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专心致志地工作。
曼舞回神,“哦”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琰烈倒是一愣,伸手就把她给拉回来,“曼儿,怎么是你来端这些?”
“我不是无聊么。”曼舞打了个呵欠,眼睛扫向那朱砂批过的奏折。貌似是大战告捷……
大战告捷?看样子琰御风挺有本事的。
琰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微微一哂,“皇叔很有才能,带兵打仗比穆泓还要好些。”
曼舞点了点头,穆泓是老虎,襄王比老虎还可怕。不过,襄王暂时是同盟军,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大威胁。况且,私下里,曼舞对他的作风还是有些好感,毕竟,真的很强大!
“哦,对了曼儿,刚刚嫣然给朕送来了样东西,让朕拿给你看。”琰烈抽出了压在奏折低下的一封信,放进了曼舞手里。
信封保存完好,没有打开的痕迹。曼舞眨了眨眼,拆开了信,里面说的是要她快些回庄,唐七七身体不愈,貌似情况很严重。
曼舞心里咯噔了一下,放下手,有些呆愣地蹙着眉。
琰烈看她脸色不对,关心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