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一心张张嘴,想要问一些轩辕子辰和杨怡若的事情,但话一到嘴边却又是变成了沉默,现在的她似乎已经没有了合适的身份去关心他的事情。
但叶林是一个何等通透的人,不用她说,从刚刚她的话语中还是能知道她对自家王爷还是有情的。
于是叶林便自作主张地开口:“王妃别怪小的多嘴,王爷在得知您不见的时候,那模样还真是可怕。几乎癫癞,还拿砚台砸自己手腕。被突然来访的上官公子阻止了,还不许小人们医治。”话说到这里,叶林顿下不再说话。
李一心静静地听着,手指越握越紧,却没有说话的意思。同样,也没有叫他闭嘴。
于是叶林暗自摇头,语重心长再次地开口:“王爷四处张贴您的画像,明里暗里都是找您的人,偏偏王爷的势力那么大,却单单是找不到您。于是,一天找不到,就一天不吃饭,一天不睡觉。王妃,您还觉得王爷是不爱您吗?”
多少知道自家女主子是因为什么在生气。可他也没有真正弄懂,毕竟在古代,这种是无上的恩宠。在妻妾中能得到夫君的这般对待已经是难得至极,所以他的意思多少有些:王妃,知足吧。
李一心只是安静地听着这些话,始终没有开口。夫妻之间的事情,根本就是不足与外人道。爱情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就是单纯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所以,她打算和轩辕子辰在一起的时候,早就准备了不被理解,早就做好了被认为大逆不道的心理准备。
两人说归说,脚下的速度也没有慢下去。
李一心只觉得越靠近对影院,自己小腹里那股隐隐的痛越是明显。明知道这只是心理作用,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将所有罪过都归咎到轩辕子辰的身上。
她原谅他了吗?
怎么可以,她有罪。身为一个母亲,虽然表现的那般谨慎,但最后还是她亲手扼杀了那个小生命。
想到这里,想到那胎动,想到会有一个长的很像轩辕,或者很像自己的小孩子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她身子就会徒然升起一种疼痛感。那种疼痛,让她的负罪心理更加的沉重。
不敢去想,不敢动用自己脑中一丝半点还残留的回忆。因为那些回忆都如一个人,打断了骨头连着筋。
沉重的脚步迈进对影。
明亮的灯光。
李一心可以看到屋子里至少有五六个影子围在一起商讨着什么。
看到叶林带了王妃前来,虽然心中的诧异不是一点点,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为什么明明没有什么大碍的王爷,明明只是怒极攻心的主子,为何到现在还不醒过来。
李一心看着自觉退到两边的几个看上去像是大夫的人,下意识抿抿嘴。犹豫了一会儿走到床榻边。
床榻上的男子,还是记忆中的那个轩辕子辰。
李一心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目光是有多么的痴迷。那个瘦削的男子,那个伟岸聪慧,却没有在那一刻选择她的——丈夫。
李一心暗自叹了口气,伸出手替他把脉。
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不过是怒极攻心而已,怎么还没有醒来?”
周围安静地没有一丝声响。
李一心见众人都不说话,直接挑自己熟悉的人问:“劳夫,你开了什么药方子?拿来看看。”
劳夫看见李一心一开始原本是激动不已,现在却也是镇静下来。眼前还是让王爷醒来比较重要,至于道歉请罪的事情缓缓也是可以的。加上看到此刻的王妃并没有怪罪自己的样子,劳夫大大地舒了口气,也越发愧疚起来。
他那么期待的小世子,竟然毁在自己手中。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王爷昏迷并不是怒极攻心引起的,而是积郁成疾。”劳夫恭敬地弯下腰禀告。
而其他人则是一脸的错愕,谁不认识王爷器重的神医劳夫?谁不知道他这样最不喜欢的就是礼节?怎么这一会,对王妃却这般恭敬一丝不苟。
“那你的药方子呢。”故意忽视后半句,李一心直接问。
对于劳夫这人,她并没有多大的怨恨,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自己的错,如果没有那么轻易地上了杨怡若的当,如果她没有拿自己的感情去赌。
就不会输,即使是蒙在鼓里,也是好的。至少比现在要好。
“这个——药方子还没有开。”劳夫斟酌了一下言辞,准备解释。
哪知李一心轻轻站起身来到桌前,拿起细小的毛笔,一连串写下了一堆药名。然后吹干墨迹,递给劳夫,交代道:“抓药,一日四次,连服半月,不可加糖。”
劳夫只是瞥了一眼药方子,遂叫人去抓药。
于是无关人员都退下了。
叶林和劳夫也退到门外,守着门。
留给李一心和轩辕子辰一个独处的二人空间。
虽然不需要他们这样的好意,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她在看到他深陷的眼窝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开始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了。
那感觉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压制了,原本在胸口之间的不适和小腹里的疼痛。
杨怡若呢?那个未来的女主人,怎么不在他身边照顾他?
轩辕子辰一定想不到吧,自己抛弃了孩子,却换来一个并不关心自己死活的妻子。
是妻子吗?
是的。李一心看着床榻上那个连睡觉都不安稳的男子,好一会,直到眼睛里泛着一层淡淡地雾水,才狠狠地吸吸鼻子,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昏迷的轩辕子辰说:“是妻子,我会把休书替你拟好。然后你的若儿就是名正言顺的四王妃了。何必来了侧妃?何必委屈了你心里那么美好的女子。”
一百三十六、成全
不知觉中,李一心的右手已经抚上他的鬓角,眼中慈爱却又带点残忍。
那种残忍,像是就自毁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的决绝。
趁着轩辕子辰昏迷,李一心眸中贪恋的视线根本是肆无忌惮,好一会才喃喃开口:“轩辕,我曾经那么爱你,那么信任你。现在,你还可以让我有那股心跳,但是,我却无法说服自己,再回来你身边。所以,都放手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一心顺手将滑至他腰间的被子提了提,却是在掀起的时候,无意撇到那只姿势别扭畸形的手腕。
是左手。
耳边想起的是叶林之前的那句话:王爷在得知您不见的时候,那模样还真是可怕。几乎癫癞,还拿砚台砸自己手腕。被突然来访的上官公子阻止了,还不许小人们医治。
“不许救治吗?你是不是在为我们的愚蠢赎罪?不用的轩辕,那样的事情由我来做就好。青灯古佛,终有一日,我会让孩子原谅我们的,一辈子。一辈子不够的话,加上下辈子。他会原谅我们的,听到了吗轩辕。我们的儿子会原谅我的,所以,你只要好好的。”
轻轻地抚摸着那只残破不堪的手,李一心隐忍已久的泪水,在自己轻声细语的安慰中,重重落下。
果然——还不够坚强。
状似不在意地擦拭自己的泪水,李一心深深呼了口气,轻轻摸着轩辕子辰左手手腕处受伤情况,好一会儿,才怔怔回神。
何必呢,何必——
起身,唤来劳夫。叫他准备了一些草药和药膏之后,李一心决定自己帮轩辕子辰救治好他的手。
别人不敢,她一个就要远走的人还不敢吗?
而且,他这样,不就是因为她?她不恨了。确实不恨了。
爱情里谁爱多一点,妥协的就要多一点,委屈就要多受一些。
所以,她宁愿自己是更爱的那一个,她不恨了,那样太累。
也不想忘,忘记就跟恨一样,让她累的几乎连呼吸都觉得是累赘。留在世间还有什么呢?
她到底是一个无用的人,亲生父母疑云重重,好不容易开朗了,结果父亲死去,娘亲据说也早在几年前就不见了踪影。
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男人,却是在自己一个愚笨的赌约里,丢失自己最重要的幸福。
说到底,罪魁祸首是自己,所以自己一切都是活该,只不过,报应不该报在孩子身上。孩子是无辜的。
轩辕子辰还没有醒,在李一心替他一点一点接上被砸的碎骨,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木板固定住。
叶林和劳夫两个人就在身边看着她一举一动。
一切都好了,谁也没有说话。
李一心贪婪地看着轩辕子辰的睡颜,纤细的手指划过他脸上每一处。剑眉入鬓,笔挺的鼻梁,苍白的薄唇,如刀精心雕刻的下巴。还有那紧蹙闭合着,下面泛着乌色的眼睛。
她想着,这里一睁开,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大海。深沉,迷人。
是时候该走了。
恋恋不舍的,李一心站起身,俯下身对着轩辕子辰的唇落下轻轻一吻。
她发现她竟然释怀了,要成亲就成亲吧。他内心最深处喜欢的是杨怡若,这样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苦涩却又慈悲一笑,李一心对着叶林吩咐:“带我去见残月。”
“王妃,王爷还没有醒……”叶林犹豫了一会儿,斟酌了一会儿,不知道怎样开口。
“按照药方子煎药,一天喝四次,过两天他的手要用热水泡。每天泡上一两次,在不让他的手第二次受伤的情况下越烫愈好。”没有理会叶林的犹豫,李一心看着劳夫仔细地交代。
等对方一一记下之后,李一心微微一笑,对着不愿意让步的叶林说:“你以为,残月还在你的手中吗?”
是的,她在医馆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周围数十个高手守着。
现在她虽然躲过翠儿,但是对于两老的吩咐,相信那几位不会怠慢。而且她曾经出来的时候曾看见其中一个竟然光明正大的在院子里扫地。
听到她和叶林的谈话,她对他示意过,去牢里救人。就算是人生地不熟,她还是知道,干爹干娘的手下不会那么单单的一个人都救不出。
四王府的禁卫虽然森严,但她也不会觉得小小一个残月,会让他大动干戈派人死死盯着。当然,是个诱饵,要救出诱饵又不让自己受伤,这确实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所以,现在能唬一时是一时。
“王,王妃——您开什么玩笑。”叶林的脸色有些难看。
李一心够唇一笑,透过窗外,看到几拨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