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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法术激发了体内毒性的蔓延,更奇怪的是……
他师傅此时的灵气一会儿如同高耸入云的山峰般巍峨浑厚,一会儿又好似天崩地裂般摇摇欲坠,即便是身上中了毒,以他对师傅修为的了解也根本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瞳孔骤然扩大,九霄满脸震惊地朝半空中望了过去。
灵力互斗所产生的霞光将苍穹映得成了三个世界,三分之一的火海燃烧血色蔓延,三分之一的无力黑暗乌云涌动,三分之一的金霞万丈……
而这金色的霞光,突然之间就黯淡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胸腹一阵剧烈的疼痛,未曾预料到的情况让风皇措手不及,本能告诉他此时应该收手,可他怎能在此时逃离?
他的身后是万千无辜生灵,他的身后更有一个他发誓此生要好好保护的人。
目光一凌,风皇轻喝一声于空中留下他的虚影,不到眨眼的功夫已然出现在东皇太一的身前,二者相距不到一步的距离。
觉察到危险的东皇太一不仅没有逃离,反而仰头大声笑了起来,状似疯狂:“杀了我啊!杀了我……你就不用再担心你那宝贝徒儿会被我千刀万剐!”
狂笑之间,东皇太一伸手迎上了风皇的掌击,两股强悍的灵力碰撞在一起激起花火无数,一时间天摇地动好似天要塌下,地要裂开。
喉头一甜,风皇终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这一掌也足够让东皇太一受伤退下。
还有一个魔尊,可对方为何不趁着他受伤的此时出手,那人在等什么?
魔尊出手了,只是他的掌心非是对向风皇却是打在了东皇太一的身上。
“怀光”目眦欲裂,东皇太一虽是从没有信任过魔尊,可他完全没有料到此人竟然会在此时从背后出手伤他。
“呵呵……”
一声低低的浅笑,被黑雾所包围的男人出现在了风皇的身旁,魔尊身上萦绕的黑雾好似活物一样纷纷缠绕上了风皇的身体越收越紧。
“怀光,原来是你。”提不起气来,风皇无力挣脱来对方早早替他准备好的枷锁,他淡淡 瞥了眼不远处身受重伤的东皇太一,不无嘲讽地道,“太一,你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东皇太一稳了稳身上的灵气,朝着渐渐消失的风皇与魔尊狠狠道:“我不会放过你——”
这话,自然是对着魔尊说的。
回应东皇太一的,是魔尊抱着已经被黑雾吞噬的风皇消失在天地间,不留下一抹痕迹。
……
……
“你若是想通过我来要挟仙神两界为你魔界打开大门,只怕要失望了。”
“你怎么会认为,我千辛万苦将你带到这里来是为了这等无聊之事?”
躺靠在铺了柔软兽疏通的榻上,吊在屋顶上垂落而下的胭脂红纱帐为风皇苍白的面颊染上了几分淡淡的暖色,他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话语中带了一分浅浅的疑惑。
“绑架我,你得罪了神界;背叛太一,你得罪了妖界。”
话语一顿,即便此时身为阶下囚,风皇仍旧不减半分气势:“同时得罪神妖两界,又不是为了冲破结界,纵然深知魔界中人向来行事诡异,如你这般不怕死的,还是头一个。”
“天尊是在担心我吗?”
双手背负在身后,站在榻边不远处的男人明明是最为黑暗的魔界之主,却偏偏穿着一袭素雅干净的白衣,满是温和地静静看着坐在床榻里,被层层纱帐掩在期间的风皇。
原本束发的玉环发簪早就不知道掉落在了何处,一头乌沉沉的发犹似世间独一无二的丝绸一般顺滑光亮,静静地垂落在躺靠在榻上男人的四周围成了一个半圆,衬得身受重伤尚未得到医治的风皇脸色更为惨白。
轻佻的语气,过于专注的凝视,回想此前怀光与他在北望山上的那番谈话,风皇闭了闭眼睛,也不去看对方,只是低头看着床榻上洁白柔软的兽皮毯,好似那里藏了一朵花一般。
他刚刚醒过来,不知道过去了几天,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身体里的火毒与寒毒仍旧不眠不休地盘踞在他身上,每当他恢复一分灵气,这双毒就咬去他一分灵气,虽然要不到他的命,却始终让他保持在虚弱的状态,这种情况只怕也是怀光的刻意安排。
即便如此,也不应该让他修为大减以至于此时竟然提不起气来。
这好似失去了力量的无力感,在过去的无尽岁月里不管受到过多大的伤,风皇也不曾遇到过。
疑惑之时,他的前方传来了魔尊的声音:“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你没办法凝聚灵气,现在的你,也就和一个人间的普通修士差不多。”
“你做了什么?”风皇平淡的开口,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失去力量就害怕得失去了冷静。
这份气度与冷静让魔尊眼中的爱慕又深了几分,只是自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是冰冷扭曲的。
“我做了什么?你太看得起我了,如果我有这般的能耐,又何必欺骗东皇太一让他与我联手,借助他的力量得到你呢?”
自床榻边缓缓坐了下来,魔尊虽是笑着的,那笑容却比寒科腊月里的风还要刺骨冷冽,他紧紧盯着面色淡漠的风皇:“你真不知道?”
目光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风皇的小腹上。
“我曾听说你与东皇太一乃是天地灵气孕育而出,未曾料到……”眼眉一挑,魔尊渐渐靠近了风皇,他眯着眼睛凝视着风皇,那眼里有不忿有不满有嫉妒也有愤恨。
抬起手,魔尊两指轻轻捏住了风皇的下颚:“堂堂神界天尊,莫非连自己身体里多出来一颗灵珠都未曾觉察?”
第三卷第二十章 灵珠
不露声色,平静冷淡的天尊猛地抬起头来望向了魔尊,风皇面上一闪而逝的震惊让魔尊满意得露出了笑容,能看到风皇脸上的惊讶之色,也不枉罪了神界与妖界。
“你说什么?”
风皇不是没觉察到体内灵气的异样,只是……那股陌生又微小的灵气太过于脆弱,如同一股清澈一般时而出现又时而消失,他以为那只是和九霄合修所带来的反应。
另一颗灵珠?
蕴含生命的灵珠?
莫非是他与九霄合修时,双方灵气融汇时所催生出来的?
虽然他与东皇太一也是天地灵气碰撞催生而出,然后这般、这般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却又变得微妙了起来。
难怪先前他会突然灵气不稳,定是体内这颗不知何时出现的小灵珠预感到了危险,依照生的本能强行在他体内吸纳抢夺他的灵气。
此时他的体内既有残余双毒在消耗灵气,又有小灵珠在吞噬他的灵力,再加上魔尊故意对他的伤痛视若无睹,难怪他会突然一下子变成了现在这般无力的模样。
一只手朝他伸了过来,风皇立刻朝后退了一步脊背贴在墙壁上,抬手捂住了他的小腹。
这颗小灵珠定然不是他计划之内的产物,却也是他与九霄灵气催生而出的生命。
“这小灵珠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只会一直吸取你体内的灵气,加之双毒肆虐,曾经天下无双的天尊只能如现在这般虚弱无力,以你现在的能力,将体内这小小的灵珠催化融解并不是什么难事,你不想……毁了它么?”
轻笑一声,魔尊只是看着风皇那保护小灵珠的动作,眼里泛起浓烈的嫉妒。
风皇缓缓闭上双目:“不劳魔尊费心。”
“这般的样子,你难道想将这灵珠孕育而出?”
有热气洒在了风皇的耳边,带着魔物特有的阴冷潮湿,低低的笑声好似千万毒虫爬进风皇的耳中。
“澹台风雅。”
短短的四个字,让风皇眉心微皱再一次睁开了眼睛,目光复杂地对上了魔尊凝视着他的深情注视:“……你。”
……
……
是夜,孤灯如豆。
细细的褐色枝条上裹着一层薄薄的雪,被泉水冲洗过一般的夜空里悬着一轮皎洁的月。
“如果我早一些遇到了你,此时你心里想着的人可会是我?”
“世间哪来那么多的如果?”
倚靠窗旁,风皇静静望着窗外模糊清的夜色,皎洁的月,莹白的雪,将昏暗的夜映出清冷的光来。
凉风夹带着几不可见的雪颗粒落在了他的发梢与眉上,扇动的睫毛上隐约可见一层薄薄的蓝冰,并非是因寒冬里轻柔的雪落了上去,这薄薄的凝结在风皇睫毛上的寒气来自于风皇自己。
寒毒似跗骨之蛆缠绕周身,许久未曾感觉到寒暑的风皇在此时也习惯了每时每刻萦绕在他身上的寒冷,最初时略微有些不适应,但这么一点小小的风寒既然驱除不去,也就只能去适应了。
温馨雅致的屋子里有两个人,一个倚靠在窗旁看着模糊寒冷的夜思念着远方的人,一个站在身后一步半距离的地方看着倚靠在窗旁的,想念着这倚靠在窗旁的。
“长风……”轻轻的一声呼唤,好似有千言万语。
倚靠在窗旁的人不曾回头,声音沉而稳:“长风已经死了。”
“呵呵——长风死了,可我还活着,你也还活着。”几许低笑,一袭白衣胜雪的澹台风雅往前迈了一步,他与他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了半步,却又如曾经的怀光在北望山时与风皇说过的那句话一样——咫尺天涯,相见不相识。
两指一动,系在身上的披风解了玉色盘扣在半空中甩出猎猎声响,澹台风雅身子往前倾了倾,双手持着从身上解上来的披风轻轻披在了风皇透着凉意的背上,风皇好似成了一尊玉色雕一般仍旧倚靠在窗台上一动不动。
双手绕过了风皇的脖颈替对方将披风的玉扣系上,澹台风雅静静凝视着离他那么的男人。
夜里的风透着雪的味道,从风皇身边吹过时便染了这人身上的气息,凉如雪,香如梅,一如千年来澹吧风雅所怀念的味道。
他凑近了男人,下颚贴着风皇的发,阖上双眸轻轻呼吸。
“我要休息了。”
往旁边一站避开了澹台风雅,风皇朝着房间冷冰冰的床榻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