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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矢闻言一惊,忙道:“怎么死的?”冯会道:“在牢中自尽了。”东方矢道:“西门岳死前可见过什么人吗?”冯会道:“西门岳死前,曾和皇上单独见过。”东方矢闻言,失声道:“什么?和皇上单独见面?”冯会道:“正是,当时我和李、刘二位将军都退到了外面。”
东方矢暗道:“西门岳之所以来到旭城才自尽,便是要将神石之事告知皇兄,以便挑拨我兄弟俩?我事先却没想到这一节,也不知皇兄会不会因此事和我为难。”
冯会见东方矢心有所思,问道:“王爷,这中间可有什么不妥吗?”东方矢沉吟道:“这……只怕不利于我东方国。”
话音刚毕,屋门被推了开来,东方矢、冯会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约莫四十岁年纪的高瘦男子走了进来。
冯会起身道:“原来是谭公公啊。”转头谓东方矢道:“王爷,这位是宫里的谭公公,皇上是十分倚重的。”东方矢起身行礼道:“幸会。”只见这谭公公面皮白腻,看服饰,分明是宫里的太监。
那谭公公也不还礼,双手放在背后,神情十分倨傲。
冯会见状,走上前去,道:“这位便是平西王。”谭公公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东方矢见谭公公这般,心中恼怒:“一个仗势的宦官,对我竟如此无礼。”
冯会又道:“敢问谭公公来此,有何贵干?”谭公公冷笑一声,道:“奉旨捉拿反贼东方矢!”此言一出,便从门外涌进一队侍卫,各执兵刃,便要冲向东方矢。
东方矢见状大惊:“皇兄果真要除我而后快,我东方矢岂能坐以待毙?”抽出神剑,便要杀出重围。冯会也抽出佩剑,在众侍卫面前一拦,道:“不可,谭公公可是弄错了吧?平西王是皇上的亲弟弟,剿灭龙教的功臣,怎么会是反贼?”谭公公哈哈一笑,道:“冯将军,你准备的毒酒东方矢喝了不少吧?”冯会闻言一愕,道:“什么毒酒?”
东方矢闻言,心道:“原来皇兄派冯会前来相候,是为了让他稳住我,好让我毫无戒心,饮了他的毒酒,束手待毙。”于是骂道:“冯会,我本敬你是条铮铮的好汉,没想到你为人如此狡狯,竟在干出这种下毒的卑鄙勾当!”
冯会急道:“王爷,卑职对此事毫不知情啊。”谭公公道:“冯将军你胡说什么?你立下如此大功,加官进爵是少不了你的了。”
东方矢大怒,挺剑直上,忽见谭公公身后,五个侍卫挺剑跃了上来,心道:“凭你们几个,也能将我擒下?”“当”的一声,只感手臂一麻,神剑脱手,暗道:“丝毫提不起内力,果真是腹中毒酒发作了。”心念甫毕,见又有四名侍卫抢上,四人手中各提着一条明晃晃的索链。
东方矢虽身负绝艺,却苦于内力被封,施展不出。那五个持剑侍卫功力本已不弱,再加后来的四个侍卫,手中索链配合得天衣无缝,片刻便将东方矢手脚缠住。
冯会见状,长剑忽地刺向谭公公,喝道:“快放了王爷!”谭公公冷笑一声,倏地伸出右手,将冯会手腕要穴拿住,随即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同时伴随着冯会一声惨叫,显是冯会的小臂已被折断。
东方矢已被众侍卫制住,不能动弹,见冯会相救自己,暗道:“原来是我错怪了冯大哥,冯大哥想必和我一样,内力被封,才被这太监一招制住。”冯会一招被制,不禁惊怒交加,断断续续道:“原来……原来你……会武功。”
谭公公嘴角一扬,阴恻恻地道:“冯将军,你和反贼成了一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啊。”说罢,右手一摆,只听“哧”的一声,冯会已被他自己的佩剑自后心戳了个对穿,剑尖从胸口伸出一尺多,却是谭公公抓住冯会的手转到其后心插入,只看得东方矢心中悲愤不已:“冯大哥为救我,才落得惨死,我实不该怀疑他。”
谭公公松开双手,将冯会插着剑的尸身踢在一旁,谓东方矢道:“我这可要得罪啦。”说罢,出手如电,登时将东方矢点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矢方才悠悠转醒。
东方矢环顾四周,已看出此刻正值黑夜,自己是在一个高台之上,而这高台,正搭在旭城皇宫的乾坤殿前,此刻自己的手脚正被铐链锁在一根石柱上,背对着乾坤殿。身前不远处背对自己一前一后立着两人,靠近自己的那人身着龙袍,自是东方铳了,稍远的那人身材高瘦,看服饰便知是个太监,似正向台下说话。
只听那太监又尖又高的声音道:“……天幸吾皇圣明,及时查明东方矢意图造反之实,派人查处,不料东方升自恃武功高强,西征有功,抗旨不遵,连伤我东方国数位好手,冯会将军也因公殉职,惨死在反贼东方矢剑下。”
东方矢已听出说话之人正是谭公公,又惊又怒:“好个信口雌黄的阉贼!”心想:“看这阵势,东方铳是要将我当众处死,此刻给我定什么罪名,也只能随他去了。”
只听谭公公又道:“二十年前,天降神剑神石,吾皇不辞劳苦,四块神石已斫其三,最后一块,也为吾皇所得。此刻正逢吉时,吾皇持神剑斫神石,获神力,诛反贼,真可谓顺应天意。我东方国必当在吾皇的治理下,风调雨顺,战无不胜!”
台下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真可谓排山倒海。东方矢虽看不到台下,却也从这声势中听出,台下必是站满了文武百官。
东方矢心想:“西门岳死前将神石之事告诉了皇兄,挑得皇兄杀我,目的终于是达到了,只可惜皇兄获得神力之后,四域不免又重入战火……”随即又想:“我片刻便要被处死,想那些却又有什么用……”
东方铳袖子一挥,朗声道:“平身!”谭公公走到东方铳跟前,躬身道:“陛下,时辰到了。”东方铳道:“那就开始吧。”谭公公“是”了一声,谓右侧台下道:“取神剑神石来。”
片刻,右侧台下走上一男一女两个小童来,东方矢见那男童所捧的神剑便是自己所用的那柄,连剑鞘都没换过,那女童所捧的精美木盒中泛出淡淡红光,自是最后一块“炽”神石无疑。
东方铳走至男童跟前,刷的一声抽出神剑。
忽一侍卫跑上高台,在东方铳跟前跪倒,道:“启禀陛下,有刺客闯入宫中,正在北门与大内侍卫相斗。”谭公公道:“有多少人?”那侍卫道:“共有三人,两男一女。”
谭公公道:“才区区三个人,你们便战之不下?跑到顺天坛上来惊扰皇上,真是胆大包天!”那侍卫道:“卑职不敢,只是那三人武功太高,北门的侍卫虽众,却不是这三人的敌手。”
东方铳道:“看来是反贼一伙,谭绍,你亲自带人去看看,最好抓活的,死的也无所谓。”谭公公躬身道:“是。”便随那侍卫匆匆下了坛。
东方矢心道:“原来那谭公公叫作‘谭绍’,却不知是什么人闯入宫来,也不知是为了夺取神剑神石,还是为了救我。”
东方铳手持神剑,走向女童,忽地挥剑自行舞成个圈,只听“当”“当”“当”三声,三枝箭被打落在地。
东方矢一见箭枝,心中一喜:“北域群豪善于射箭,定是他们来救我啦。”随即又想:“方才听那侍卫报道,说那三个刺客尚在北门,不料片刻之间竟已来到这里,轻功之高,实在是匪夷所思,必是朱猿飞朱大哥和丁鹏丁大哥先到了。”
东方铳用神剑护住全身,不敢轻举妄动,只见两个身影落到了坛上,竟无声息。
东方铳见状一惊:“你还没死?”东方矢见状又惊又喜,道:“原来你没有死。”
那两人一男一女,那男子手持长弓,身背箭篓,正是彭世洛。那女子一身男子装扮,手持竹竿,腰悬凤凰双刀,却是小荷。
此刻,台下数百名侍卫随李元义、刘斩龙尽皆冲上坛来。东方铳喝道:“退下!区区两名刺客,怎奈何得了我?”李元义,刘斩龙闻言,命众侍卫退下坛去。
彭世洛冷冷道:“皇上挡了我三箭,武功可进步了不少啊。”东方铳心道:“你定已知道我给你下了毒,此刻竟约了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作帮手,前来寻仇。”随即又想:“方才侍卫说有两男一女三个刺客,却不知剩下的一个男刺客躲在何处……是了,想必正与谭绍相斗。”笑道:“姬大侠此言,我可不敢当啊。”却见小荷腰抽出腰间短刀,刷刷两下,已将东方矢手脚的钢索尽皆斩断,那短刀正是当日赠与刺客姬风的“凤凰双刀”。
东方铳见东方矢被小荷救了下来,心中一惊:“莫非这三人相识?”暗道:“姬风和这小妮子不足为惧,东方矢可厉害得紧,当速速除去!”心念甫毕,神剑递出,攻向彭世洛。
彭世洛抛下长弓,双手齐出,只听“当”的一声,彭世洛被东方铳荡开了三步。
东方铳见彭世洛的双手各多了一柄匕首,隐隐发出绿光,知其匕首上淬毒,暗道:“可不能大意了,我当以枪与其对敌。”
此刻,小荷正扶着东方矢。东方矢道:“我只道你早已死了,今日得见姑娘,我死也瞑目了。”小荷道:“李公子,彭大哥都告诉我了,其实你是这里的皇族,我当叫你东方公子才是。”东方矢心想:“今日即便有彭世洛、小荷姑娘来救,要从这皇宫之中全身而退,那是千难万难。能和小荷姑娘同死,我东方矢却又有何憾?”
原来,那日余诚带人屠戮了荷花村,却让去而复返的彭世洛将小荷给救走了。余诚在东方矢面前自然不会提及此事,便说村民尽数被他烧死。随后,小荷便在彭世洛龙城的府上住了一些时日,直至彭世洛要来旭城找东方铳报仇,才跟随彭世洛一起东来。
彭世洛本欲独自来旭城,小荷却不愿彭世洛胡乱杀人赚钱,见其身携弓箭出门,便跟随其后,一直跟到旭城,才被彭世洛发觉。
彭世洛不愿让小荷得知其杀人复仇之念,又听闻东方铳要筑坛诛杀东方矢,便谎称是前来相救东方矢,报其救命之恩,并告知小荷东方矢便是那李公子。
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