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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只教东方矢听得心惊肉跳,东方矢道:“太师父是中毒而死的。是西门岳在粥里下了毒。”南宫峦道:“你说的没错,据荀斐说,那是一种叫作‘黑血散’的毒药,无色无味,服食者立毙,七窍流黑血。荀斐回忆说,那粥本是荀斐熬的,荀斐端着粥走出厨房时遇到了西门岳,西门岳说他要给师父端过去,荀斐便将粥给了西门岳,自己坐在屋外看书。于是西门岳一个人进了师父的屋子,却一直没出来。不一会的工夫,荀斐隐约听见屋内勺子掉地上的声音,心想定是师父不小心,于是又去厨房拿了个勺子,刚出厨房便看到西门岳从师父的屋里溜出来,神色甚是慌张。西门岳一看见荀斐,二话不说,上来就将荀斐一掌击出了山崖。估计是毒杀了师父,心里害怕之极,打在荀斐身上的这一掌,只是力大,却没运上内力,荀斐在坠崖时又被许多树木碰到,没有撞到岩石,这才侥幸不死。”
东方矢这才明白,这么多年,父皇为什么这么想灭掉龙教,但是一个疑问涌上东方矢的心头:“西门岳为什么要杀掉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师父?他怎么下得了手?”
南宫峦道:“师父就这样死于宵小之辈的卑劣手段之下,西门岳还将恩师屋内的一些武学典籍和些许财物搜刮了去,不知逃到了哪里。我们在屋外升起火,将恩师埋在他的屋前,随后便围坐在篝火面前商议报仇一事。当时,四域之中,只有西域龙教的教主之位是禅让制而非世袭,而且当时的龙教教主韩龙举极擅举贤任能,西门岳一介草民却心怀统一四域之大志,极有可能去了龙教,又由于我的‘凤凰刀法’克制西门岳的‘龙王枪法’,于是我们商定,你父亲和荀斐去东域,设法为恩师的三个师兄报仇,我便来西域找西门岳报这弑师之仇。我们在山上又睡了一夜,翌日清晨便下了山,分道扬镳了……不料竟成了诀别……”
东方矢知道父皇和荀叔下了山,正如义父董思鉴所言,加入了义军,推翻了永安国政权,大师伯的行踪却是不为人知。
南宫峦道:“下山后的一年里,我将西域各地都寻访了个遍,尤其是龙城,却丝毫没有西门岳的消息。为防他改名,我不断打听龙教中重要职务的姓名,却得知并无新人上任。估计西门岳怕我找他,便先躲在某处韬光养晦,待我放松了搜寻或者离开了西域在出来大显身手。哼!不找到西门岳这恶贼,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无意中,我来到了这腾龙仙境,这腾龙仙境本是个景色秀丽的溶洞,我便在这洞中苦练功武功,同时等待西门恶贼出现。”
东方矢道:“晚辈听山下村民讲,二十年前,这仙境突发巨变,变成了现在这样,怎的师伯仍居于此处?”
南宫峦道:“二十年前的一日,我正在此处打坐练气,练到关键之处,忽闻头顶一声巨响,随即而来的就是炎热和火光。我为防走火入魔,便专注练功,没有做任何动作。一个时辰过去后,我练完起身,却丝毫不觉此处炎热。老夫望着山顶的大洞,石桥下的岩浆,只道是天降陨石。当我走到洞口时,却感觉一股寒气袭来,竟使我无法承受,难以动弹,无奈我只能退回洞中。”
东方矢问道:“师伯是适应了洞内的炎热环境,却畏惧洞外的正常环境?这是什么道理?”南宫峦道:“如今,我只能认为是我当年练功之时,炎阳之气侵入体内,便成了现在这样,只能待在这里,却出不了这山洞。”
东方矢问道:“颜大哥也是如此吗?”南宫峦道:“颜彪是十年前才来的这,他会‘寒冰真气’。”东方矢知道‘寒冰真气’是门既难练又少见的武功,江湖上会的人寥寥无几,颜彪居然会……却不知颜彪怎么会来这里。
南宫峦继续道:“十年前的一日,我见他晕倒在洞口,很是可怜,便将他救了进来。我见他身受内伤,便输以真气将他救醒。他醒过来后,便自行运起‘寒冰真气’抗热。随后便告诉我来到此地的缘由。颜彪是被仇家追杀,无路可逃,不经意间才跑到了这里,他为了躲避仇家,和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便留在了这里服侍我。”
东方矢闻言,不禁对颜彪起了钦佩之情,道:“知恩图报才算得上是英雄好汉。”南宫峦“嗯”了一声,道:“颜彪留下之后,我在洞里的生活就方便了很多。一来帮我弄来食物和起居用品,我本来都是在洞口用布条绑着刀柄,扔出去再收回来取得的食物,颜彪来了之后,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二来颜彪会时刻帮我打探外面的事情,在他来之前,我本已十年不知道外面的事了,当我听说你父亲早已经灭了永安国,杀了永安后主,成为了一国之君,我这心里是既高兴,又痛苦。你父亲和荀斐终于完成了恩师的夙愿,而我……却在这洞里无法脱身。我恨我自己,若是当时立刻逃出来,或许只会由于走火入魔而受内伤,就算伤重身亡,也好过在这洞里苦苦待了二十年!……却什么都没做……”南宫峦说到此处,语气已是十分的激动。
东方矢道:“那师伯当年怎么不叫颜大哥送信给我父皇,我父皇一直挂念师伯,若是得知师伯困于此处,定会前来相见,或许会有法子助师伯脱困。”南宫峦道:“我是大师兄,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样……”
东方矢心中琢磨着:“是不是将这里的‘炽’神石劈了,大师伯体内的炎阳之气就会散去?还不知这‘炽’神石在这洞里的什么地方。”
南宫峦继续道:“听闻你父亲当了皇帝,同时也得知了西门恶贼当上了龙教教主,为恩师报仇就成了东方国与龙教的事,与老夫又能扯上什么关系?老夫只盼望着颜彪给我带来东方军灭了龙教的好消息,但终究是没有听到,反而是……唉……”南宫峦顿了一下,忽的语气一转,道:“好在师侄你来了!我二师弟将他毕生所学都传给了你,你在北域干的一番大事老夫都听说了,师侄你智勇兼备,武功人品俱佳,所欠者唯浑厚的内力和克制‘龙王枪法’的‘凤凰刀法’。”
东方矢心想:“内力乃日益积攒而成,师伯的内功和我本是一路,不曾听父亲说有什么提升功力的捷径。难道师伯想出了迅速提升内力的法门?”
南宫峦道:“你太师父传下来的内功心法颇为了得,你年方二十,内力之强已能堪比江湖一流好手,但和西门恶贼相较,相去甚远。老夫在洞中苦练内力二十年,功力已远胜当初。现在老夫便将全身的内力都传授于你,你先将‘寒冰真气’撤去片刻。”东方矢知道南宫峦所谓传授内力,就是将自身所积内力通过双手传给自己,自己将会内力尽失。想到此处,东方矢不禁道:“师伯不可,晚辈……”
南宫峦打断东方矢,道:“这内力于老夫已是无用,你我师出同门,内功本是一路,将老夫这五十多年的功力直接叠加在你二十年的功力之上,可教你内力天下无对,老夫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日,你还在等什么?”
东方矢也知南宫峦所说有理,但想到南宫峦就这样将苦练了五十多年的功力拱手送给自己,终究是不忍心。
南宫峦见东方矢仍旧迟疑不决,喝道:“师侄你难道不想报仇了吗?你要让你的太师父和你的父亲死不瞑目吗?”东方矢被南宫峦的言语一惊,俯身磕头,道:“弟子不敢,弟子……遵命。”于是东方矢撤去“寒冰诀”,将神剑平放在地上,强忍炎热,背对南宫峦席地而坐。
南宫峦也面朝东方矢席地而坐,双掌伸出紧贴东方矢后背,口道:“坐定了。”言罢,东方矢只感觉绵绵不断的内力从后背传入体内,同时自己将这内力引入丹田之中。
如此过了一刻,南宫峦传功完毕,笑道:“妙极,师侄可有不适?”东方矢此刻已全身汗湿,手摸到神剑剑柄,立刻运起“寒冰诀”自降体温,方才舒服些,随后转身道:“没有。”
南宫峦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从怀中拿出一本泛黄的书册递给东方矢,道:“这本便是老夫整理的《凤凰刀法》,你收好了。”东方矢接过书册,叩首道:“拜谢师伯。”说罢,将书册揣入怀中。
南宫峦扶着一边的石桌站起,竟没扶稳,身体便要向前倾倒。东方矢见状,忙伸手去扶,手刚触及南宫峦小臂,南宫峦急忙侧身闪躲,将石桌上的茶具碰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东方矢起身,忙道:“师伯您怎么了?”刚说完,石屋外抢进一人,手持双刀,大喝:“东方矢,你对主人做了什么?”此人正是颜彪。
此刻东方矢左手倒持神剑,南宫峦倚在墙边不住喘息,确易使人生疑。东方矢正不知所措,南宫峦竭力喝道:“住手!”
颜彪道:“主人,这是怎么回事?”东方矢道:“师伯将内力传给了小弟……”颜彪闻言,惊道:“主人,您怎么可以……”南宫峦又喝道:“闭嘴!……老夫五十年的功力刚刚散去,只是身体有些不适应罢了,师侄你身运‘寒冰真气’,碰老夫不得。”东方矢闻言,方才想起南宫峦畏寒,才知道南宫峦为什么要躲开。
颜彪又道:“东方公子,你拿着剑却是做什么?”东方矢道:“实不相瞒,我手里的这柄剑,便是二十年前坠入宫里的剑,我之所以能进得此洞,全凭这柄剑所赐的力量。”这话只听得南宫峦、颜彪一头雾水。
南宫峦道:“二十年前天降神剑的事老夫略有所闻,你说这剑能赐予你力量?”东方矢道:“正是,弟子从未练过‘寒冰真气’,弟子所使的叫作‘寒冰诀’,是此剑所赐予的神力。”
东方矢见南宫峦、颜彪二人仍旧是一脸疑惑,于是道:“不瞒师伯和颜大哥,我来此地本就是为了这事。”于是东方矢将神剑搜集神石习得绝技以及孟钦如何寻到“飚”神石,自己如何在北域的雪谷中寻到“凌”神石都通通叙述了一遍。
南宫峦、颜彪虽感此事实在难以置信,但这许多事实又教他们不得不信。
南宫峦凑近东方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