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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顾昌明的表情,旁边的孙德诧异地问:“老师,你不会是想说你不认识她吧?”
可是顾昌明就真的困惑地摇着头说:“我想来想去——我,真的不认识她!”
“不是吧?”
这下不止是孙德,连随后跟上来的苏小飞、刘云、褚慧欣、孟语、童雨以及后面的莹辉等人也感觉非常惊讶。
“你真的确定么?她可是直接就可以叫得出你的名字来的!”刘云见顾昌明脸上的困惑越来越重,因此问道。紧跟着孙德也大声地表示了自己的疑问,“会不会你忘记人家了?”
顾昌明觉得其他人对自己有疑问都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孙德跟着起哄就让他很生气,于是他对着孙德大声地问:“难道你觉得我是失去了某一方面的记忆了?”
“也没有了。”孙德答道。顾老的脾气他当然比谁都了解,每到他偶尔记不起来什么时孙德就也都是跟着装糊涂直到他自己想起来为止,孙德认为这时就是最佳装糊涂的时机,于是当孙德听顾昌明这么大声问话的时候就装作想起什么事来的样子望着舷梯一侧的甲板,这是孙德平时仔细思考问题时的一个习惯,可是这时他毕竟是假装在仔细思考问题,注意力根本就不是集中在什么问题上,而是在来回回想刚才老奶奶的那句话,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刚才的老奶奶说顾昌明是“流鼻涕的小顾”,孙德一想到现在顾昌明胡子都快一把了还流鼻涕的样子时就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面对孙德一时的失笑如果是在往日顾昌明肯定要整治他一番,但是看到他已经失去了一只胳膊却仍然十分乐观的样子顾昌明心里倒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子有几分赞赏,所以也不介意,怀抱着那个金属标本器皿坐在了舷梯上,说:“我曾经有很严重的过敏症状,后来那一战毁坏了附近的环境,加上这个天幕与世隔绝的原因,想不到过敏症状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好了!”用手背蹭了蹭鼻子,顾昌明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有趣的是,曾经这么叫我的女人么,我还真确确实实地记得——”顾昌明调侃似地扫了一眼孙德,然后接着说:“这是确确实实不可能会有的。”
“咳,四十年前她大概是多少岁呢?二十几岁,还是三十几岁?”孙德一副沉吟状。
“你这家伙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脑子从来不往正地方用吗?我不是说过了,那样叫我的根本就没有女——”孙德那副模样终于惹得顾昌明跳起来大叫大嚷,可是叫了一半后顾昌明突然愣住了,那神情极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脖子似的感觉,不过盯着他的每个人都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想起来是哪个女人了吗?”孙德马上凑近自己的老师追问道,但是他的举动马上赢得了顾昌明当头的一记重拳,孙德挨了他这一拳后差点一个跟头趴在了舷梯上。
顾昌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先前对孙德几分赞赏之心瞬间就抛到了脑后,他指着孙德的鼻子大骂道:“你这家伙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骂完之后顾昌明看起来突然有些沉闷,盯着怀里的金属器皿自言自语地说:“我都说过了,根本就没有女人这么叫过我。倒是有个讨厌的家伙每次见到我总是这么叫,可惜了,如果那家伙还在的话,我真想在他的鼻子上重重地来上这么一下,虽然我根本打不过他。真是太可惜了——”
“他,——死了吗?”孙德愣了下,靠近顾昌明的身边一点问。
“是啊!大概只剩下一副骨头了,或者——”顾昌明抬头望着上一层的舷梯,若然失神地说:“或者还有一副残存的战斗系统吧!”
“你说的是——谁?”
“呵呵,没想到吧?”顾昌明望了孙德一眼后露出一丝苦笑,再不说什么,叹一口气后,抱着当宝贝的那个金属器皿向上走去。走了两步顾昌明又停了下来到说:“对了,人们都管那家伙叫八号,现在最想找到他的是灵血,而不是我!哪怕是尸体也好!仔细地想想,除了记得那家伙叫八号之外,就记得他那讨厌的一张脸,长得十分的秀气,像极了女人,可是至于他叫什么名字却怎么也没有印象了——”
原来是八号!苏小飞和褚慧欣对视一眼,心里都留下了这样的感叹。苏小飞和褚慧欣都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八号,再想到母舰核心内凌霄的母亲,两人又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灵血直愣愣地看着因为自己和复制体的相互攻击而残损的母舰外壳,尤其是复制体最后自我毁灭的一击简直是威力巨大,母舰先前受损的地方受到那毁灭爆炸的影响全都脱落,原本母舰一侧只有一个大的破洞和数块受损龟裂的外壳甲板,但经此影响,那些微受损龟裂的外壳甲板全都纷纷脱落坠下,以至于母舰中间部分由中轴以上相当大的舰体全部碎裂,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红薯被人从上面抓去了一块似的,创口惊心动魄而丑陋。灵血就坐在这创口的边缘,从他所处的角度看去隐约可见位于母舰中心的动力反应炉的外壁,这本来都不算是什么,至少复制体自我毁灭的爆炸没有波及反应炉,只是那一击也是相当的致命——母舰的控制核心周围的几个舱室完全损坏了,自己当年藏身的那个小操作台已经严重扭曲,几乎看不出台下还有过那么一个小空间。复制体的破坏范围和破坏威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只差一点距离就达到控制核心外侧那个小甬道的隔门了,再往前就是核心,核心和甬道之间就是那个只有八号才可以打开的古怪的密码门。
灵血坐在这里发愣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担心损坏了核心的外壁,控制核心的外壁是特殊合金,几乎是整个母舰最坚硬的部分了,就算是反应炉爆炸也不一定能毁坏它;但是复制体带给他的冲击却不亚于核心的不幸损毁。他发呆的原因是,自从复制体毁灭之后他的内心就莫名地心烦意乱——从所未有地心烦意乱。他发现脑子里面关于自己的记忆是如此地苍白,以至于他甚至感觉自己活得是如此地不真实,就像一个影子——凌霄的影子。正因为如此,当凌云第一次提到他有可能是复制体时他竟然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怀疑,反而非常肯定自己的确是复制体,然后就走向了一个复制体必然应该毁灭和成就本体之路,心里虽有一丝不舍却又毅然决然,所以在每个人看来他是平静地去接受命运的,没有一丝反对和不安,只是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舍;但是他心底的不安最终随着复制体的吼叫终于爆发出来,这丝不安从心底涌出瞬间占满了整个心灵,又把他冲击得目瞪口呆——
另外还有一个让他担心和坐在这里发呆的原因是,母舰毁坏严重到这样的程度,他实在没有勇气下去检查核心的维生系统,他很难说服自己核心的维生系统侥幸没有受到破坏,没有出哪怕是一点问题,虽然核心内的是他活生生的母亲,但是失去了维生系统的支持,她的寿命——
灵血就一直呆坐在上面,眼睛的余光似有似无地盯着核心前那甬道的门,脑子空空地任雨水滋意地冲洗着自己,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他的大脑由开始的混乱不堪到最后几乎是一片空白,仅有的意识除了集中在激打着脸颊的雨滴和浑身向下流动的雨水上之外,还有就是在大脑深处搜寻着的有关自己和母亲那隐隐约约点点滴滴的经历,所不同的是,他并不是按照时间先后的顺序来回忆,他关于母亲的记忆非常多也同样非常的混乱。
灵血脑中的一幕幕回忆是从天幕消失暴雨袭来开始,然后是复制体和自己的争斗以及复制体的毁灭,再然后是认识莹辉、孟语、童雨和墨霏齐他们……
就这样灵血逆着时间长河的顺序慢慢地回想着很多已经几乎淡忘的记忆,眼前不断地闪现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伴随着这些面孔的出现埋藏在心底的很多事情慢慢在涌起在心头,渐渐喜怒忧愁等诸般表情也在他脸上不停地变换,直至他的回忆停留在他诞生前的那一刻,因记忆中的事情过于震惊,他不由地浑身一颤,猛地站起身来,这时他才发现有人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而当他看到这个人竟然是一位老奶奶时又不禁愣住了,可是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个老奶奶看到他转过身来时竟然微笑着说:“终于想起来了吗?这下我终于放心了!”
看到灵血愣了一愣,老奶奶笑了笑,又问:“忘记我是谁了吗?”
灵血正要摇头,脑中却突然出现一个画面: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自己坐在山坡上静静地对着落日,旁边一位老奶奶从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里面拿出两张面饼递给他,他腼腆地对着老奶奶笑了笑猛地摇头——
灵血突然激动地抓住老奶奶的手问:“是您吗,老奶奶?”
“可不是我吗!”老奶奶慈祥的目光仔细地上上下下打量了灵血一遍,点着头说:“灵血,你终于长大了!”
灵血笑了笑,仍然没有从突然见到老奶奶的喜悦中醒过神来,抓着老奶奶的手关切地询问:“您怎么来了?天幕才刚刚消失呀!”
“我答应过你的,忘记了么?”
“只要天幕消失了,您就会第一个来看我。这个我一直没有忘记,只是——”
“只是没有想到我这个老婆子仍然能活到这一天吧?呵呵……”老奶奶笑着伸出手去摸摸灵血的头,这个动作让灵血禁不住心头一热,突然想到了妈妈,莫名地心里一阵伤心,可是他还没有说什么老奶奶却语气一黯,问灵血道:“小宵啊,你到现在还不恢复你凌宵的名字吗?”
“嗯!”灵血仰头望着天空说:“以前总是想,如果还有一天不能把妈妈从核心中救出来我就一直不再叫凌宵,可是经过刚才复制体带着因特殊体质而聚集到一时不能转化散去的能量升上天空消散的那一刻,我才觉得凌宵这个名字还是留给他吧!而我,叫灵血就好了!”
“你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好,名字无非是一个人的称呼而已,重要的是看你能否给这个名字带来特殊的含义,使别人提到你的名字时是尊重还是轻视!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你的复制体显然让你有了尊重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