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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小止还饿……”那一双眼睛十分无辜又楚楚可怜。
阿阮皮笑肉不笑,咬牙道:“小止啊,你已经吃了八笼包子两碗面条了,娘怕你吃坏肚子……”
王止眨着眼睛,“可是小止还饿。”
饿死你最好。阿阮在心里默道。
柳三千轻咳一声,“吃得差不多了,那我们就要出发去小玉山。”
王止眼睛“噌”的一亮,捉住柳三千的袖子,道:“爹爹,小玉山可有什么好吃的?”
柳三千默默的看了一眼阿阮,大约是想说:这不会是你的亲生儿子吧?
阿阮干笑几声,将王止拉到一边,小声道:“小止,留着肚子到小玉山吧。”
“娘,小玉山有什么好吃的?”
“狐狸……”
“狐狸是什么?”
“……”
小玉山距云州有五十里的水路,三人乘船而去。
途中两岸青山,一行碧水,若加上几声猿啼,那便意境更佳了。
王止是第一次坐船,一路兴奋,拉着阿阮蹦到船头,欢快道:“娘,水里有东西!”
“那是鱼……”阿阮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
“好吃么?”那双眼睛又亮了。
“……”孩儿,你的人生里,只有“吃”这个字么?
王止见阿阮不理他,也不在意,兀自玩着水,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包饼屑,朝水里撒去。
“娘亲娘亲,你快看,好多鱼!”
阿阮默默别过脸,背对着他,望天。
摆渡的船家望了望船头那诡异的二人,忍不住搭讪:“小娘子,那位小公子是你的儿子?我看你与你相公都还年轻,儿子却是这么大了!”
阿阮干笑几声,“老伯不要误会,里面的公子是我老板,这个少年是我弟弟,但是他脑子坏了,才将我们唤作爹娘……”
王止撅着嘴蹭到她身边,“娘你撒谎,你不爱小止了!”
船家意味深长的看了阿阮一眼,笑而不语。
阿阮咬牙,几番深呼吸后,笑眯眯的朝王止招了招手,王止眨眨眼睛,屁颠屁颠的凑近阿阮,阿阮毫不客气的勒住他脖子,恶狠狠道:“少年郎,你连鱼都不知道,又为什么会知道爹娘两个字?!”
王止泪汪汪的看着她,无辜道:“我醒来只听到两个声音,一个叫我喊娘,一个叫我喊爹,难道小止不应该这样叫你们么?”
“听着,少年郎,以后不许叫我们爹娘!”
王止眨着清澈的眼睛,“那我应该叫你们什么?”
阿阮戳了戳他额间的殷红,道:“以后,你就叫我阿阮姐,里面那位你得叫他柳老板。”
“娘,小止不喜欢!”
“叫阿阮姐!”毫不留情的一掌。
“唔……阿……阮……姐……”
到小玉山时,已是子时。
在凡人看来,小玉山就是一座普通的山。
在阿阮和王止看来,小玉山依旧是一座普通的山。
一路走来,为何一点狐狸的气息都闻不到?二人都有些茫然。
柳三千笑:“狐族难寻。”
三人走了许久的山路,终是登上山顶。
一轮明月现于苍穹,或皎洁,或如明镜,映着山下的一弯河川,只叫人心觉壮阔。
王止自觉的坐到一块岩石上,从袖中摸出一包烧鹅,将油纸在膝上摊开,挽了挽袖子,大快朵颐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望望月亮。
阿阮额上青筋一冒,上去就揪着他耳朵,怒:“你还赏起月来了!”
王止将烧鹅送到她面前,睁着无辜的眼,道:“娘亲,吃!”又见阿阮面色不佳,连忙改口:“阿阮姐,吃!”
阿阮望了望那被啃的残次的烧鹅,皮笑肉不笑:“小止慢慢吃,别噎着了。”说完便跑到柳三千身边,道:“老板,我们爬到山顶,不会真的是来赏月的吧?”
柳三千朝她微微一笑,指着山下一弯水,道:“跳下去便可。”
阿阮一愣:“老板,这不是开玩笑吧?”
柳三千挑眉,“你觉得呢?”说完,迅速扣住阿阮的腰,提起在一旁猛吃的王止,携着他们直接跳下山崖。
凄厉的叫声划破黑夜……
阿阮经过被寒月掳走的那一回后,对于高中坠落这一情节已经基本适应,王止却是惊恐不已,尖叫的音量略胜敖曲。
周围的景色迅速变换着,阿阮睁大眼睛,只觉身边雾霭缭绕,下面的雾瘴越发厚了起来,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探不清。
柳三千一手扣紧她的腰,一手提着王止的衣领,风轻云淡,举止从容。不知为何,阿阮看到他这般模样,居然想到了扶摇。
鬼怪居然会有神仙的风度?
阿阮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幅老板身着繁复衣袍、头发束得一丝不苟、衣袂翻飞站于山巅的画面,一时赞叹不已。
柳三千默默看着阿阮各种丰富的表情,不知道她又在乱想什么,露出无奈的笑。
摔进那片雾霭后,三人就停止了坠落。
阿阮一摸落脚之地,触及一片柔软,竟是草地?
片刻之后,雾霭散去,阿阮朝四周望去,只见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紫色的小花星星点点开在上面,却是不见半个人影。
王止一脸欢快,蹦跳着采了一把小花握在手里,然后屁颠屁颠的朝阿阮跑去。
离阿阮还有十步距离的时候,一束绿光凭空出现,重重的朝王止打去。
阿阮一声惊呼,想将他拉开,却已是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间,只见一道白影从阿阮身后掠过,等她回过神来,那道绿光已经被柳三千接住,他微微用力,绿光便捏碎成粉末。
王止惊魂未定的站在一边,心情尚未平复,就见自他身后幽幽走出一个身影。
月光下,那人的衣着辨不大清,只有那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甚为夺目,依稀还能看见一副尖嘴,一双毛茸茸的耳朵。
王止吓了一跳,连忙躲到柳三千身后。
那绿眼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声音尖细道:“何人竟敢擅闯狐族要地?”
柳三千道:“我等有要事,需见狐族族长。”
那双眼睛转到柳三千身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许久,才道:“原来是柳公子,小的失礼了,请公子随我来。”
语毕,转身便兀自向前走着,手里还多了一盏火光飘忽的纸灯笼,将它的狐狸脸照的更加诡异。
王止咽了一口口水,小声道:“阿阮姐,狐狸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吃。”
阿阮神秘一笑,贼兮兮道:“此吃非彼吃。”
留王止一脸茫然。
那只狐狸幽幽的走在前面,大约是此处布了结界的原因,从外界看不出此处的玄奥,但跟着它一直走,就会看到两边的房屋就一点一点浮现出来。
到后面展现出来的竟然是便是一个繁华集市的模样。
如果不是擦身而过的人都长着一张狐狸脸,阿阮几乎以为自己走在人间。
走过那段集市,便能看到一座恢弘的宫殿立在不远处。不同于人间宫殿或龙王宫殿,这座宫殿独特之处在于它长得很阴测测……
绿莹莹的宫殿。
阿阮心道,这宫殿大概更适合挪去地府。
带路的狐狸脸停了下来,转身道:“三位请往里面走,宫殿里的官婢会将各位带到族长面前。”说完便幽幽的离开了。
阿阮与王止保持着仰望宫殿的姿势。
柳三千看他二人一眼,最先走了进去。
“阿阮姐,我们一定要进去么?”王止不放心的盯着那碧绿碧绿的宫殿看,眼睛都看得发酸。
阿阮郑重的点了点头:“阎王殿都去过了,这个算啥,走!”
二个人一路小跑,追上了走朝前面的柳三千。
殿内比殿外着实正常多了,地砖一尘不染犹如镜子,三人的倒影清晰的映在上面;每一处墙角点着一盏灯,整个宫殿显得孤寂又空旷。
一个藏青色的身影从转角处幽幽走来,见到柳三千便跪了下去:“族长有性命之忧,请公子搭救。”
寒月伤
阿阮探头去看,那穿藏青色衣袍的人并不是长着一张毛茸茸的狐狸脸,甚至一点也不邪魅,而是一张英气的女子脸。
见柳三千皱眉,阿阮便道:“你们族长为何为何偏偏是我们来的时候有了性命之忧?”
那女子道:“族长八日前便身受重伤,且交代我们不可将他受伤之事泄露出去。我想,她一来为了稳定族内,二来,是怕修罗会乘虚而入。如今公子来了,想来族长应是有救了!”
柳三千揉了揉眉心,无奈一笑:“我倒真成了万能老好人。”
阿阮想起他替猎人夫妇消除对王止的记忆后,便隐隐有些疲累。作为得力小工,实在有必要替老板推脱麻烦,就接过话:“我老板近日功力消耗太多,救你们族长一事,可谓有心无力,你们狐族能人辈出,何不找个更厉害的来?我看寒月便很厉害。”
那女子睁大眼睛,像是听到一件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愣了片刻才道:“寒月……便是我们族长……”
阿阮也睁大眼睛,一脸不置信,脑海中不断的回想前面,片刻后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非要拿到海斗,还散修为保护狐族,原来……他就是狐族族长,那个,久仰久仰!”
女子不再理她,朝柳三千重重磕了一个头,道:“天底下,就只有公子救得了族长,还请公子施恩。小玉山灵物不少,公子耗损多少修为,我狐族便加倍补偿给公子。”
这个礼施的有点大,完全镇住了阿阮,也不知道也说什么了。
在一边默默玩着宫灯的王止忽然眼睛一亮,站起身来,走到那女子面前,蹲下,眨着一双干净的眼睛,道:“灵物是什么,好吃么?”
跪在地上的女子冷冷的看他一眼,不语。
王止见女子不理他,郁闷的挠了挠耳朵,反头朝柳三千喊道:“爹……唔……柳老板!我想吃灵物!”
只知道吃的倒霉孩子……阿阮心中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柳三千叹息一声,“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抬头:“小碧。”
“人我救,还劳烦小碧姑娘带路。”
小碧一喜,又连磕了几个头,起身道:“多谢公子。”
这个宫殿实在太过空旷,灯器昏黄,连几件繁复的摆设都没有,四人行走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四周。
但这个宫殿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简单,大约又是布了结界的原因,阿阮觉得他们走了很久,但无论是看前面或后面,都觉得看不到头,两边也不见什么路口。
又走了一阵,小碧忽然停下,道:“到了。”
阿阮睁大眼睛看了许久,没见有门什么的出现,路仍是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