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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等顶问圣!可惜可惜,哈哈——”
语无伦次,言不答意的说着,神霄的眼里,再次被疯狂占据。
蓦地往前踏出半步,他身周的时空,立时崩塌。在那无数的空间破片之间,一丝丝血红色的气息,不断涌入、
那是他残留在域外的血气,即便被敖坤极力摧毁,却仍有一些,即便碎散之后也仍受他所控。
这天地间的抑力,益发强横了,似乎在倾尽全力,要将他迫离云界。
不过神霄不惧,从上霄宗灭亡的那一刻起,这个世上,就已没什么让他畏惧之物。
只剩下了一个意念,便是复仇。所有拦在他面前的,都定会轰碎!
轰!
天地间那元气爆卷,十绝穹空大阵,终于再撑不住,开始寸寸爆裂。
而天都烈河,还有那一众灵符宗修士的口中,都是一口血沫喷出,夹含着内脏碎片。
好在这时,天地间不知从何处,灌注来一股法力。浩瀚无匹,使这破碎的穹空大阵,再一次恢复。
不使此间的浩烈罡风,溢散于外。
而下方的天器,更是不由双拳紧握。感觉到那更胜十倍有余的意念威压,正在扩散,在弥漫。
整片大地,似乎都被这浩瀚的魂压,压低了足足数尺!
方才他门下的修士,还可勉力抵抗。此时却多是双目呆滞。
天器心知,这些修为较低的弟子,此时只怕连正常的思维,都无法维持。
仙境,那力量必定是突破了仙境!
那么宗守此时,是死是生?
天器脑海之内,刚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云端之上,那看不到的空间内。那僧袍男子,正是蹙眉。
“这神霄,怕是有些过了——”
灵境实力,还可说是因这十绝穹空大阵与上霄灵府,遮掩了这神霄的气息,不能及时赶至。
此时突破到仙境界限,已经不能再推说不知。
其余三人,也齐齐沉默。今次的情形,已经是渐渐超出他们的掌控。
“居然领悟戟意魄境,这个宗守,为何是苍生道弟子。那位剑宗之主,平时也精明无比,怎么这次就偏看走了眼——”
道袍老者,是皱起了眉头。相比苍生道,他宁愿此子,是出身已渐渐可与道家并驾齐驱的剑宗。
“我倒是无所谓!”
那少年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无论是云界,还是这一域千百世界,天地大道,都是平衡为上。
有光便有暗,有正就有魔,有善就有恶。
苍生道中,既然有宗守这样的英才。那么魔道之中,也必有能与之抗衡之人出现。
这是天地之规,这一域虚空开辟之时,就已经定下的道理。
而在他而言,无论正教,还是苍生道,都是大敌。所以也真是不在乎,这宗守无论是出身哪个宗派,都不紧要。
“依我看,此事可以休了!再这般任由那神霄胡来,怕是不好交代——”
道者与僧人,都未说话。而后看向那绿裳女子,带着询问之意。
后者的神情,却是巧笑嫣然:“依三位看来,这宗守可能在神霄手中,再支撑多久?”
此言一出,少年就已知其意,转而一笑:“那么仙子之意,是要再等等,必欲令此子身陨于此?”
以宗守的戟意魄境,在神霄灵境之时,或可与之一战。可一旦那位入了仙境,只怕都撑不得三息。
那绿裳女子的面上,此时又透出了一丝冷意:“此子若还活着,本宫会觉很不安。所有还是让他死了的好,有什么关系,我来担待便是——”
那僧道二人,都是微微扬眉,又恢复平静。
——是了,这等样的人物,还是不要存在于世才好。
惊才绝艳,是天也嫉之,太不合常理。
再拖延数息,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可心念虽定,二者却微觉不安。尤其是后者,微微蹙眉。
总感觉有些不对,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所以然。
只知此时的宗守,太过平静了。竟仿佛是在放任神霄,继续提升着力量。
不该是全阻止么?
已经扩张到两千四百丈的雷翅,依然是蓄力不发。那血云骑阵的力量,也更是凝聚,更是集中。
所有人,都皆是平静之至。
相较神霄,此时的心念狂乱。突破境界时,那力量,那魂力,也不可避免的紊乱了起来。
光是对抗这天地间的抑力,就消耗了他近九成的力量。几乎所有的潜能,所有的精元,都被抽取了出来,用来对抗。
只为至仙境之后的一击——
“嗯?不对——”
忽的道装老者,有些失态的长身站起。再次仔细注目那四千血骑,与先前有些不同。
此时那骑阵之中,本来是有些孤立的灵师,此时正将其魂识,也与那血气,融为一体。
此时声势不显,可老者却清晰可觉。当这武者内息与魂力混合发酵之后,那种近乎爆炸似的力量膨胀!
“——这是,灵武合一!”
忽然之间,道装老者有了明悟。
原来这宗守,自始至终,都留有余力!
看似毫无还手之力,其实却是在一点点压迫着,这神霄继续提升力量。直到大半的实力,都用来对抗那天地间的抑力。
心机竟如此险恶!
刚欲出言,就只觉更是一股更是磅礴的势压,忽然从天外弥漫而至。
千分之一个弹指,就已经笼罩了这片虚空。
道袍老者再说不出话,只听一个女子声音,咯咯轻笑:“真是看了场好戏!记得尔等总说身为一界之尊,对天下有无情众生,都将等而视之,一视同仁。原来却是这么个一视同仁法,现如今,你等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对面坐着的僧人与少年,都是面色一变。那绿裳女子,更是褪尽了血色。
俱是无一例外,一道灵光展动,往那神霄击下。唯有那老人,却是无奈一叹,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那上霄山周围数百里,忽然是天昏地暗。哪怕近在咫尺,也是无法视物。
天器更觉茫然,不但是无法以目望之,便连灵识也无法张开。
只能依稀感觉,那个狂暴炽烈的存在。
只能心中暗忖,仙境修士,原来是如此神威?
在山巅的宗守,却突然是长吐了一口浊气。他不知到底是何人,遮掩住了此间,也屏蔽了天际。不过这时机,倒是正好!
身后的一对雷翼,骤然化作千百电流,汇于戟上。
所有血气也被抽取过来,那戟尖处,更是一个不可见的暗点
——这一戟,乃是血云骑的灵武合一!也是元一暗戟!
轰!
猛地炸响,那戟影先是抢先一步,击在了那刚跨过仙境门槛的神霄身前。
先是雷霆与电光的交击,而后是血气与内息的猛地对撞。
宗守手中的戟,几乎全凭感觉,斩入到那混乱的内息与魂识之中。在内中游动切割,似乎游刃有余。
直到再无法前进半分内,才使戟尖处的黑洞法相,蓦地爆发。
只听对面,那神霄猛地一声气力哀嚎,磅礴无边的血气元力,甚至魂识,突然从戟上涌入。
以至令宗守身躯,完全承载不下。只能通过周围的灵络,散入到身后数千血骑的体内。
此时已觉,那神霄气息正在飞速消三着。从仙境跌落,至灵境巅峰,再到中期,再到九阶。
宗守却是心念至冷,毫无表情。已经准备着下一戟,元一白戟。
——无尽暗之后,便是无量之光!
可在最后,却怔了一怔。
诶?
当大戟回抽之时,那神霄的意识,却已是彻底消散。仅余的精元,也被他抽了过来。
只觉是怪异无比,原来这位神境修士,已这么虚弱至此——
可时间在天际,那僧袍男子,已是为之失神:“无尽之暗,无量之光!引动天兆之人,竟是他——”
是说不出的欣喜与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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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女子蹙了蹙眉头,心内也是不争气的悸动了片刻,更满含懊恼。|
——这个少年,不止是无量光无尽暗,更是灵武一体,剑魄之境!
怎么如此?若非此子,她如何会落到这样的窘境。失算了——
却不后悔方才决断,自己唯一的错,就是没能更狠一些。
而后绿衣女子的,也是再次镇定了下来。嫣然巧笑:“元静姐姐说的哪里话?我等为一界之尊,自然是至公无私。方才也正欲出手,有些赶不及而已——”
“至公无私?嗯,可记得当初我师兄,初一入界就被尔等压制。这上霄宗神霄,却被你等如此放纵。这就是你所言的至公?”
那林元静的声音在大笑:“若然不是我姐的这位亲传弟子还算争气,此刻怕是早已被神霄所杀,中了他的毒手了罢?正合你四人所愿可对?”
那老者这时,却是一声叹息:“元静道友。何必如此?我等几人,只是一时不及出手而已。吾知你们苍生道,依然在为羲子陨落之事,怨恨我等。只是当初我六人,确是不得已而为之。道友如此纠缠,毫无意义。再说今日,你们这位师侄。也未曾伤及分毫。凡世有言,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留一线才好——”
“这句话我倒是知晓,可当初你等,又为何不为我那师兄,留上一线升级?今日本宫师侄,确是无恙。可若不对尔等做些惩戒,警示尔等。我苍生道弟子,日后若再遇这等事时,又将如何?只能等死不成?”
那道者皱眉,还欲再辨。林元静的声音,就再次寂冷了下来:“所以,元静请四位给个交代——”
最后二字,语气淡漠,却透着使人心悸的杀意与决然。
绿裳女子挑了挑眉,而后干脆也不再辩解,一声冷笑:“交代!为何要交代?你这女子,当真失心疯了。蛮不讲理,都是些揣测之言而言,就这么给我四人定罪了?是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宫不与你计较,可速退去!”
“这是有峙无恐?确实,自羲子师兄陨落之后,你们六人,便一向再不惧我们苍生道了。”
林元静的声音,在轻笑:“如此也好,既然尔等不愿,那便由我自己亲自来取,也是一样!”
那四人除僧者之外,都面面相觑,面含着警惕之意。绿裳女子之后又细细凝思,思来想去,也不觉有什么疏漏。
唯一的意外,也就是这林元静,身登至境而已,依然是对她奈何不得。
此女既然设下了这陷阱,必有所峙。不过自己有那样东西在手,无论那人有什么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