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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番禺圣船的护卫,无论是仙灵神佛,还是岛上罪民,擅闯死亡海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被滔天巨浪吞没而死,要么被笼罩在海面上的死亡黑气侵袭入体,从而成为一缕随波逐流的亡魂。
所以在中土众生的眼里,一旦登上放逐岛,便永无逃脱的机会,馀生漫漫,却也只能与万千冥灵妖兽为伴,生活在这穷山恶水之中。
少女见莫远听了自己的话,竟然哈哈大笑,还当他是嫌弃与自己这等罪民后代为伍,于是杏目一瞪,喝斥道:“笑什么?你不也是刚被流放来的罪民吗?”
莫远知道少女误会自己了,少不得苦笑著解释道:“姑娘怕是误会了,我并非是乘坐番禺圣船流放至此的罪民,而是从中土世界的末日之城,穿梭万里来到这里的一个凡人。”
少女眼角挑起,斜斜地看著莫远,撇著嘴道:“你不要诓我年纪不大,没见过番禺圣船和新流放来的罪民。这放逐岛上除了可以搭乘圣船往来以外,再没有别的出入方法,否则岛上数千罪民,还不早就逃光了吗?”
莫远心里也很疑惑,自己来的太过莫名其妙了,但眼下显然不是争执这个问题的时候,转而对她说道:“既然姑娘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也不能勉强于你,只是想问问你可知道这片区域里有只白狼王,它的巢穴是在哪里?”
少女摇了摇头,道:“白狼王行踪不定,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
说到这里,她见莫远一脸失望的样子,于是又笑嘻嘻地说道:“但我知道有个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一定知道白狼王的老巢在哪里!”
莫远本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厉害的人,但见少女说得如此肯定,就抱著试试看的态度说道:“姑娘可否带我去找那位无所不知的神人问问?”
“他是个糟老头,才不是什么神人呢!”少女撇了撇嘴,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拍打著自己的脑袋惊道:“哎呀,我都忘了该回去了,不然让糟老头知道我半夜溜出来玩,可又要挨骂了!”
说完,她一声呼哨,招来一头十尺多高的青色灵猿,拍了拍它的肚皮,一脸亲昵地说道:“阿木啊,你快回家去吧,明天晚上我再来找你玩好吗?”
被唤作阿木的灵猿憨憨地点了点头,嘴里发出喝喝几声怪叫,转身依依不舍地往那赤山石林的方向走去,眼看著就要淹没在夜色当中了,它却又大叫著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献宝似地摊开它那双毛茸茸的爪子,露出一颗亮晶晶的妖元内丹。
看到这一幕,莫远心底气苦,无他,这阿木所献内丹,可不就是它从自己眼前抢去的吗?
少女明明知道这些,却丝毫没有将其归还莫远的意思,而是将内丹放入自己脖子上挂著的兽皮袋中,在弯下身子的阿木头上轻轻拍了拍,夸赞道:“阿木真厉害,来,亲一个!”
送走阿木,少女转身看著地上躺著的莫远,犹豫了一会儿,脸上才露出狡黠的笑容:“喂,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带你去见我们灵族长老,好不?”
清晨,当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被切割成大小不一的碎块,投射在湿漉漉的草丛中,撒落一地金黄的时候,一身泥污的莫远,终于在那位叫水水的灵族少女搀扶下,翻过了最后一座山头。
“山下就是我们灵族聚居地青蛇谷了,你可别忘了先前答应我的事。”
水水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力气可不小,背负著莫远走了十几里山路,却都还脸不红,气不喘。更让莫远感觉诧异的是,据她亲口所说,灵族中哪怕只有三岁大的孩童,都能背负起上百斤重的猎物。
这无疑使莫远对于尚未深入了解的灵族更增添了好奇心。
青蛇谷周围被磨盘粗的参天古树环绕,七拐八拐的,有如迷宫一般。若不是有水水带路,莫远冒然闯入,很有可能就会迷失其中。
灵族部落聚居地就建在山谷中央一块平地上,除了几间用茅草和树桩搭建而成的宗祠大屋外,其馀灵族居民却都是在树上建造茅屋,从水水那里才得知,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一些凶兽穿过外面的古树阵,进入部落里肆掠百姓。
能够冒犯神佛,从而被流放至此的七界罪人,还会怕几个小凶兽吗?莫远更加疑惑了,总觉得自己连日来的种种经历之中,隐藏著某种古怪。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部落中央的空地上许多行人往来,周围嘈杂一片,更有不少与水水相识的灵族人笑吟吟地打著招呼,言语间颇具恭敬之意,显然水水在灵族中的地位很高。
那只胆小的松鼠就一直跟在莫远屁股后面,此时到了人多的地方,它却是显得有些胆怯,本能的就想要远远的逃离此处,却一个不小心,被莫远捉住抱在怀里,抚摸著它那光滑的小脑袋,安抚著它恐惧的心神。渐渐的,小家伙知道莫远不会伤害自己,也就停止了挣扎,很是温顺地趴在他的胳膊上,一路好奇地看著周围的行人,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它在想些什么。
水水一路与相熟的族人打著招呼,带著莫远绕过几处宗祠大屋,来到了部落北面,一处巨大的洞穴外面。
洞穴里住著的显然是这个灵族部落中位高权重之人,洞口不仅站著几个身穿兽皮,胸口护著厚厚藤甲,手拿著长刀利剑的侍卫,而且还有一个铭刻著许多远古文字的祭坛。莫远看著祭坛上的古文愣了一下,这些明显是新刻上去不久的文字,在中土世界却早已经失传。
“哎呀,水水,你可算是回来了,长老说等你回来要剥了你的皮呢!”洞口一名侍卫见水水走来,急忙上前招呼道。听他的话里似乎饱含关切之意,但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显然是在吓唬水水呢!
“啊?那我待会儿再回来!”水水脸色一变,拉著莫远转身就走。
“你敢再走一步,我就把你送到大猿山去!”洞中忽然传来一个威严苍老的声音,显然是威望甚隆,洞口那几个原本要看水水笑话的侍卫立即就被吓得噤若寒蝉,站直了身体。
而就连背地里敢叫他糟老头的水水,此时也都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真就不敢多走一步。
黑乎乎的山洞里,几个身穿兽皮的侍卫簇拥著一位六七十岁的老者走了出来。
瞪了垂头丧气的水水一眼,老者沉声喝问道:“昨晚又野到哪里去了?”
“没,没野。”水水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悄悄向莫远眨了眨眼,暗示一下,然后说道:“我,我是找他去了。”
“哗……”
水水的声音不大,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大家都无比惊讶地看著莫远——水水一夜未归,是与这小子待在一起?
想到这里,众人看莫远的眼神可就有点不大对劲了。
莫远知道这些人是误会了,一脸哀苦,却不能解释,因为水水答应带他来这里的条件就是:替她隐瞒一夜未归,只是为找那只灵猿阿木的事情!
没有想像中的雷霆万钧,更没有岳父泰山遇见“准女婿”时的和风细雨,老者那双深遂的眼睛透著睿智的光芒,看著莫远就像是能够看到他心底一样,脸色如秋水无波,声音淡然从容地说道:“年轻人,你是怎么来放逐岛的?”
莫远身心一震,下意识的朝水水看去,若不是知道她从见到自己开始,一直就跟在身边从未离开过半步,都要怀疑是她把自己的来历告诉老者了。但越是清楚水水没有预先告诉对方自己来历,就越是震惊,他怎么知道我是刚才来放逐岛的?
彷佛是洞悉了莫远的心思一样,老者又平静地说道:“因为放逐岛上没人会穿你这样的衣服,包括那些新来的罪民!”
莫远看了看自己一身破旧的长袍,再看看别的人,却都是兽皮遮体,打扮得像原始人一样,难怪老者知道自己是新来的。但被番禺圣船送来的新罪民也不会穿我这样的衣服?那他们又穿什么衣服呢?
莫远却又是一脸的讶异,浑然忘记了该回答老者的问题。
“看来你心里也有诸多疑惑啊!”老者在对莫远说话时,第一次露出了笑脸,招了招手道:“走吧,如果你心中有疑惑难解,我或许知道一二。”
莫远稍一犹豫,便在众侍卫一副意外的神情注视下,随著老者往洞中走去,临到洞口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来,一脸怪相地对外面的水水说道:“我已经为你保持沉默,替你隐瞒昨晚的真正去向了哦!”
水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等她反应过来,莫远此举无疑是揭开真相,气呼呼地要找他算帐的时候,他却已经亦步亦趋跟在老者后面进了洞中。再给水水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在父亲面前太过放肆,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那个过河拆桥的可恶家伙愈渐远去。
“哦,我还以为水水终于找到男朋友了呢,原来又是找那只灵猿玩去了。”先前那个侍卫笑嘻嘻地说道。
“我的祖奶奶啊,你整天就和那只灵猿玩,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另一个侍卫学著水水母亲数落女儿时的语气,敲打著手里的剑鞘说道。
“再说,再说本姑娘与你们拼了!”水水顿时恼羞成怒,从脖子上挂著的兽皮袋中掏出一颗内丹咬了一口,身子一转,幻变成一只毛色雪白的长臂弥猴,追著那个学她母亲说话的侍卫满大街的跑。
所有的人似乎也都见怪不怪了,整个灵族部落里都充满了笑声。
间或有灵族孩童发出几声猿嚎,但立即就被长辈喝止了。
第五章 ~神魔~
巨大而空旷的石室之中,没有任何柱子的支撑,视线不受阻碍,更增添了莫远心灵上的压抑感。
石室顶壁镶嵌著数十颗豌豆大的明珠,仔细观察才能发现,这些明珠不是什么真正的实物,而是由阵法灵力凝聚而成的光球,在漆黑色的洞壁背景下,恍如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烁著柔和的亮光。
坎坷不平的石室地面上,燃烧著一堆炭火,在昏暗的石室中,显得目标格外醒目。
炭火的后面,是一个用青石砌就的高台,上面安放著一个巨大的白玉雕像。那是一只巨大的三眼凶猿,它足有两丈多高,胸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