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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有一座茅屋,屋前放置着一些奇怪的器具,还有很多像是用来酿造的材料。一根细细的竹管从一个半月形的木制容器中伸出——这就是男子刚刚用竹筒接那些液体的地方。
咕噜,咕噜。男子收起了竹筒,从怀中掏出一个铁酒壶,仰头便灌。
“我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男子抹了抹嘴。“她是那样的信任我……”男子扔掉酒壶,眼中透出复杂的神色。
金光一闪,一条细细的手镯出现在了男子手中。
“为了什么……是心中的念想,还是只是为了?”男子看着手镯,眼中的复杂变成了一种朦胧……
“泉儿……”
他嘴唇蠕动了两下,突然间眼中神色全无,只剩黯然。
“一切……一切……”男子抓紧了手中的金色手镯,“只是为了再见你一面,只是想见你……见到你……”
吧嗒……
好像半月形的木制容器中伸出的那根竹管又在滴落液体了。不过,这吧嗒声却很近,近在咫尺。
一滴泪水,带着夕阳的光泽,掉落男子身下的岩面上,扩散开来,很快被带着沙粒的河风吹化。
“对不起了,忆。”男子手背在眼角一抹,站起身来,浑身散发出点点荧光,聚合成一股柔和却盎然的气息。
金色的手镯光芒大盛,啪的一声裂开了。
一只白色的小生物出现在了男子手中,圆圆的耳朵耷拉着,眼睛紧闭,像是处于熟睡中。
“那前世的记忆啊,绝不会被风化,漫卷的荒原中,其实留下的,都是挽留遗憾的重来!”
男子左手抱着小生物,右手朝前猛地一伸!
哗!
河水沸腾了!
然后,河床裂开了,一股奇异的能量从裂缝中涌出,笼罩了方圆数十公里的土地。
过了很久,这能量才慢慢散尽。那条河消失了,变成了一道深壑,如同触手一般的白色能量从中渗出,像是召唤的音符。
“最后一壶了,千世情殇!”男子仰起头,手中的酒壶上锈迹斑斑,在夕阳下折射出沧桑的意味。
喝完了这一壶酒,男子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生物,笑了,“几千年,我就只知道酿酒,原来……离我最近的,却是晚霞,千世情殇啊,可以忘情的酒,不过一场虚空,怎么可能忘记,不管多久,都忘不了……
“呵呵。”男子深深呼吸了一下,“等待终于要结束了,情殇终会变成相见。”
……
边城。藤萼街。“追忆”酒馆后的庭院阁楼内。
“哦?”雾山愣了一下。
“怎么了?”逸风看到了雾山这个表情。
“……”雾山抓了抓他那头乱蓬蓬的白发,“是他吗?”他自语着。
“哪个他?”逸风奇怪的看着雾山。
“另一半……老师……被开启了……那里……”雾山说着让人弄不明白的话。
可逸风却听懂了。
“这么快。”逸风翘在木椅扶手上的腿放下来了,脸上满不在乎的表情消失了。“还有谁,想要借助那里的力量。”
“会不会……是冥界的……那个……”雾山还是那傻愣愣的模样。
“他不知道。”逸风很肯定的道,“我见过他,虽然是为了公主殿下,但那个时候,我心里就产生了一个疑问。”
雾山呆呆的看着逸风。
“只有一半……”逸风深深的望了雾山一眼,“你和他,最终会成为一体。”
“哦……”雾山的表情永远都是憨憨的,睡眼惺忪。
“无所谓吗?”逸风眉间微微一动。“就算两个只能活一个,你也不害怕?”
“老师……”雾山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呢?”
“我什么?”逸风眼睛突然一亮。
雾山不再言语。
逸风心中震撼了,“他是在问我该怎么办么?还是……”
他一直都知道……
我的目的!
逸风觉得,雾山那头乱乱的白发,变成了一根根的刺,刺进了他的眼眸。
……
白花如絮。
纷舞的落花中,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伸出。
修长的手指安静的像诗,轻柔细碎的花瓣从指间滑落,美得让心荡漾。
蓦地,一股气息覆盖了这座飘落着白花的花园。
“哦?”
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湛蓝如水晶的眸子一颤,收回了手,金色的齐肩长发被轻轻掀起。
“感受到了?”男子转过身,看着出现在他身后一个身材结实的棕发男子。
“是的。”棕发男子眼神波动不定,本来很阳光的脸上尽是严肃。“炫奂大人,我必须要去一趟。”
“你确定一定是他?也许是……”炫奂抬起头,望着西方的天空,“瓦纳啊,那里开启了,希思黎要失去这层美丽的面纱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棕发男子瓦纳沉声道,“咖灵兽……”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如果他找到了我们这一族的圣兽……”
“你觉得可能吗?”炫奂一直平静的眼神终于也波动了一下,“据我所知,除了咖灵兽这种方法以外,还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我想不可能。”瓦纳顿了顿,“没有主宰六道的法则奥义,就算那个人继承了一半的力量,也不可能打开通往那里的入口。”
“呵。”炫奂轻声笑了一下,“遗憾的是,主宰六道的男人也来了。”
“什么!”瓦纳一惊。
“多少年了……”炫奂摊开手掌,白色的樱树花落在掌心中,随风而逝。“终究还是会回到宿命的纠结……可悲的神界啊,如果不是一个女人,也许上一次,冥尊达密释已经成功了。”
“可那个时侯……”瓦纳眼神闪烁着,像是在回忆。
炫奂轻轻一笑,“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你在想那个叫七夜的修罗并不会六道法则是不是?”
瓦纳点点头。
“那个神界至高无上的男人告诉过我,其实那个时侯,冥尊达密释已经到了边境荒原……”炫奂笑道。
瓦纳再次震惊,“您的意思是,达密释要凭借混乱法则强行打开?”
“加上修罗和深渊之主的力量,应该可以做到。”炫奂肯定的道,“瓦纳,你比我更清楚,深渊意志代表着什么。”
“如果融合……”瓦纳深深吸了口气,“那么将会出现一个可以和神皇冥尊相提并论的强者!”
“还好……”炫奂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一个女人拯救了神界,可是,却被无知的神们抛弃。”
“一个女人……”瓦纳迟疑的道,“炫奂大人,您这样称呼她么?”
炫奂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飘落的樱树花。
良久,当脚下落满了白色的花时,炫奂开口了:“那时的神皇蒂蚀,拦住了冥尊,两个人交手时的巨大能量震碎了空间结界,将两人吸入了异次元空间……那是神皇和冥尊的战斗,可惜却没有人能见到。然后,一个神秘的人物借助蒂蚀达密释震碎空间结界的能量打开了那里……”
“神秘人物?”瓦纳惊道,“他进入了那里?那不是?”
炫奂缓缓道:“他带走了另一半。”
瓦纳惊异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才咬咬嘴唇,“原来,这就是我的族人灭亡的原因。”
“灭亡?”炫奂摇头笑道:“只是一刹,换来的,却是永远的解脱。活着多么的痛苦,太多的感情,太多的遗憾,太多的悲哀,如果……”他俊美到极点的脸孔浮现出一丝遐想的表情,“生命宛如这凋零的花瓣,那美好岂不是都留住了,不管是不是一瞬的惊艳,有过就足够了。”
瓦纳张口欲说,却被炫奂打断:“不用反驳了,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去吧,说不定你会见到他——你那位消失无踪的弟弟、我们的朋友。要知道吗,瓦纳,一切推测都比不上亲眼所见。”
“我去了,炫奂大人。”瓦纳单膝跪下。
“说了多少次。”炫奂衣袖一拂,一股气息托起了瓦纳,“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不管我的身份如何,我们三个始终都是最好的朋友。”
“三个么?”瓦纳眼神动了动,一片晶莹的光点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接着,他消失在了这片美丽的光点之中。
炫奂看着那逐渐消散的光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突然,他伸手凭空一抓,这座华美的面积很大的花园中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般!
咔咔!
像是水晶碎裂的声音。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这声音越来越多!
哗啦!
无数水晶碎片掉落在花园的地上,响声过后,变成了一股一股的气息蒸发在空气中。
“听够了吧?”炫奂手掌一翻,一个人影浮现在花园一个隐蔽的角落,接着炫奂掌中发出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人影抓了过来。
这是一个黑衣男子,长相很普通。
“篱落城的神韵罗牌……”炫奂看着男子脸上渐渐枯萎的肌肉,“篱落暗卫,第七个了,不管你们的目的如何,也请凋零吧。”
一片金光闪过,黑衣男子枯萎成了一堆草木灰。
“我知道……”炫奂低头看着那堆被风吹散的黑灰,“那从远古时代就延续的使命是不会变的……四座卫城啊,你们这样愚昧么,痴痴守护的真谛,只为了让那秩序成为主宰的帮凶,操控着一切,一切的宿命!”
“一群死板的家伙!”过了一会儿,炫奂眼神变得有些迷离,“我不也一样么,那可悲的命运,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成为这留住刹那芳华的花儿,凋零前留下最美的容颜……”
“炫奂。”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是巴赫老师。”炫奂没有一如既往的回头,“他叫你来的么?”
只见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笑道:“你的实力已经到了这个程度,看来整个神界没有几个人可以战胜你了。”
“他叫你来的么?”炫奂没有理会巴赫的赞美,还是问着同样的问题。
“嗯。”巴赫笑着点头,“他说,你可以去那里了。”
毫无指向性的称谓,只是“他”和“那里”,可炫奂却听得明白。
“是要突破了吧……”炫奂奇怪的笑着,“你们要协助他突破,他不相信任何人。”
“除了你。”巴赫道。
“我?”炫奂深深吸了口气,“我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有那么重要么?”
“很重要。”巴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