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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方吓得心头一凉,赶紧往上叩头:“罪臣反对天朝,作恶多端,夜袭北平府,射死罗艺;在乱石沟又射死罗成;杀、伤天朝数千名官兵,实在是死有余辜。请陛下降旨发落,罪臣死而无怨。”
“唗!”徐军师把桌子一拍,厉声喝道:“苏定方,尔既知死有余辜,为什么还要归唐?分明是乘人之危,卖主投降,以求侥幸逃脱。似你这种无情寡义、奸狡成性的人,迟早必是一害。来呀,把他们父子推出去斩了!”
“遵令。”
刀斧手往上一拥,把苏家父子拖出大殿。苏山和苏海望着他爹,不住地摇头叹息,意思是说:怎么样我们说归唐不行吧,你偏要归唐,现在还有什么说的?
到了现在,苏定方一语皆无,闭着眼睛等死。徐懋功问李世民:“陛下,传旨开刀吧?”
李世民没言语,他思索了一会儿,吩咐左右:“把苏定方父子放回来。”
“遵旨。”
顷刻间,苏定方爷仨被推进大殿。李世民离开座位,亲自给他们父子解开绑绳,笑着说:“苏王兄,你们受惊了。”
苏定方又惊又喜,不住地叩头说:“罪臣罪该万死,蒙陛下如此恩待,何以相报。”说罢涕泪横流,双肩直抖。苏山、苏海也感动得泣不成声。
李世民道:“过去那是各为其主,两军争杀,势所必然。王兄深明大义,毅然归唐,使朕又多了一条膀臂。朕一定要重用你们父子,听朕加封。”
“是,臣遵旨。”
苏定方父子兴奋得手指发抖,热泪盈眶。李世民道:“朕加封苏定方为平西侯、忠义大将军之职;苏山为御前都护使;苏海为中军宣抚使。”
“臣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军师严肃地对苏定方说:“皇上法外施仁,对你破格重用,今后就看你的了。”
苏定方擦着眼泪说:“军师请你放心,我苏某也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必报主公知遇之恩,口不应心,必遭恶报!”
“但愿如此。”军师又对满营众将说,“从今以后,苏大将军和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愿诸位同心同德,为国出力,不可计较个人恩怨,如有抗令不遵者,不论是谁,都以军法从事!”
“是,我等谨遵军师之命。”
李世民兴致勃勃,吩咐说:“传旨下去,全军祝贺。”
顷刻间,大殿内外,一片欢腾,军营里杯觥交错,到处是笑声。
在酒席宴前,李世民问苏定方:“王兄,依你看,下一步应该怎样进兵?”
苏定方欠身答道:“主上不耻下问,臣当以实言相奏。由临夏西征,共有五道关口,即白狼关、金锁关、金牛关、野马川、黄龙关。过了这五座关城便是突厥的国都木羊城了,据微臣所知,白狼关的主将名叫刘国祯,人送绰号紫面天下,此人两臂有千斤之力,有万夫不当之勇,马快枪急,非常剽悍,赤壁保康王赐他为‘巴吐鲁’称号,‘巴吐鲁’就是我们所说的英雄,刘国祯还有一子刘宝林,此人自幼受异人的传授,武艺超群,马上步下皆有独到的功夫,比他爹更加凶猛。白狼关地处两山之间,高崖之上,清一色用巨石砌就,一人把关,万夫难入。是我军的一大障碍。”
苏定方说到这,不往下说了,等候贞观天子的问话。李世民、徐懋功、尉迟恭、程咬金等人都注意地听着。李世民停杯在手,催促苏定方:
“说下去,说下去。”
“遵旨。”苏定方又接着说,“提到金锁关,就更难攻打了。那里的主将叫伍国龙,副将伍国虎,突厥人都称他们为龙虎二将。这两个人确有降龙伏虎之力,真像一把金锁,牢牢地把关城锁住,要想攻破,着实不易。再说金牛关,主将王天寿,胯下骑一头独角黄牛,掌中一对牛头镋,此人比牛的力气还大,手下有五百黄牛队,头顶尖刀,身披铁甲,攻杀战守最是厉害。我军应提前做好准备,以防措手不及。”
程咬金把筷了一摔,不耐烦地说:“苏定方,你也太能替他们吹了。叫你这么一说,这个仗就没法打了!”
徐军师道:“四弟言之差矣,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对敌军了解得越详细,咱们才有打胜仗的把握。”
“是啊。”贞观天子道:“自古轻敌者必败,只有掌握敌情,慎重对待,才可以取胜。苏王兄,你接着说,越详细越好。”
“是。”苏定方见皇上如此认真,讲的更有劲儿了,“野马川的关城,建在山巅之上,主将是突厥人,名叫海东珠,他是保康王的二驸马,阿塔公主的丈夫,此人善使三角弹弓,百发百中,有神射无敌之称。又善于谋略,奸狡异常。这五关当中,最难打的就数黄龙关了。这座关口的主将是保康王的干女儿吐鲁公主,此人称得上女中的魁首,巾帼英雄,善使一条特殊的兵器——五色描金幡。只要她把宝幡摇上几摇,不管多厉害的战将,也要落马被擒。到底是什么秘密,我也不清楚。吐鲁公主武艺又高,人样子又美,至今尚未许配人家,惹得那些王公亲贵,狼主、帮头无不垂涎三尺。吐鲁公主还有一位老师,绰号九尾蛇,武艺十分高明,此人最是狠毒,也最偏袒徒弟。她经常到黄龙关去看吐鲁公主。因此我军要攻打黄龙关时,对这个尼姑要多加防范。方才臣说过了,拿下这五道关口,就是突厥的心脏木羊城了……”
“报!”
突然,探马跑进大殿,把一份十万火急的公文,呈给徐军师。徐懋功看了一遍,又呈给李世民。贞观天子看罢,霍然站起,大叫道:“岂有此理,可恼!可恨!”
众将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面面相觑,顿时安静下来。程咬金忙问道:“万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说说,俺们也明白明白。”
李世民道:“突厥派大将扎克布,率兵三万,偷袭贺兰关,还声言要把贺兰踏为焦土,现今战斗异常激烈,唐万仁、唐万义派人前来告急。”
尉迟恭道:“贺兰关乃京都的北大门,贺兰一失,后果万难设想,臣请令去解危。”
徐军师道:“你是先锋官,还要在天子左右商讨大事,岂能离开?”
苏定方拱手道:“军师若能相信我,某愿领兵一行。”
徐军师看着皇上,意思是请他决定。李世民点点头说:“苏定方、侯君基听旨。”
“万岁,万万岁。”
二将躬身施礼。李世民道:“朕命苏定方为大将,指挥西线人马,见机行事!侯君基为总监军,与苏王兄共掌兵权,立刻就动身,支援贺兰,不得有误!”
“臣遵旨,万万岁。”
徐军师补充说:“给你们大兵两万,战将三十员,马三保、殷开山、刘洪基、段之贤、苏山、苏海随军同行。”
“谢军师。”
苏定方兴冲冲向众人辞别,回府准备去了。徐军师利用这个机会对侯君基说:“苏定方新降,有很多事情还不熟悉,你要认真帮他。更重要的是,要多多注意他的言行,你懂吗?”
侯君基笑着说:“皇上一派我当总监军,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相信,苏家父子是真心归唐,决不会有不轨的行为。”
“是啊。”徐军师说,“现在是这样,但人心难测,也不可不防啊。”
“是,小弟明白。”
侯君基说罢,也转身准备去了。当日黄昏,苏定方和侯君基统率大军,奔贺兰去了。
再说李世民,在临夏休兵五日,传下诏旨,起兵西进。可是,就在要出发的这天,李世民忽然感到头晕目眩,几乎摔倒,众将大惊,忙把皇上扶进内宫,唤来御医给皇上诊脉。御医跪在御榻前,极认真地摸完脉,往上叩头说:“圣上万安。”
程咬金焦急地问:“什么万安万安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医道:“皇上的龙体是平安无事的,只不过劳心过度,偶染风寒,休息几日,就会康复的。”
说罢他用心地开了个药方,经徐军师过了目,这才退了出去。
李世民虽然病倒在床上,仍惦记着西征的事,对徐军师说:
“朕没有什么病,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行军计划不变。”
徐军师奏道:“陛下安心静养,切不可急于求成。”
李世民焦急他说:“唉,早不病,晚不病,偏在这个时候病倒了。”
尉迟恭奏道:“陛下安心养病,臣愿领兵先行。”
“对,对对,这叫两不耽误,我赞成!”
这是老程的声音。徐军师寻思了一会儿说:“这样也好,尉迟恭、程咬金听令。”
“在。”
徐军师说:“特命尉迟恭为正印先锋官,统率人马,攻打白狼关;程咬金为帮办军务兼前敌总监军之职,率兵三万,战将二十名,即刻兴兵,不得有误。”
“遵令!”
李世民把二将叫到床前说:“记住,这是一场凶杀恶战,切不可轻敌误事,能战则战,不能战则守,待朕病体痊愈,再战也不迟。”
老程把大肚子一腆说:“皇上,你就放心地养病吧。我老程敢保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你就等着红旗报捷吧。”
老程说罢,一拉尉迟恭说:“走,大老黑,准备出发。”
二将向皇上和军师辞了行。在校场上点齐大兵,炮响三声,浩浩荡荡地起兵去了。
按下皇上在临夏养病不提。再说尉迟恭和老程,并马走在队伍的前面,尉迟恭双眉紧锁,一语皆无。老程看了他一眼,用马鞭捅了他一下说:“大老黑,你怎么不说话?心里琢磨什么呢?”
尉迟恭道:“我在想怎样对付刘国祯,如何打个漂亮仗,皇上一高兴,病就能好了。”
“嘿!原来你在想美事啊,你就把心放下好了,我老程不是自吹,我是个福将,只要有我在,管保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没有办不成的事。刘国祯算他娘的什么东西,还值得你这么费心神?”
老程一番话,把尉迟恭也说乐了,他点着大黑脑袋说:“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书说简短,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