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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管家越发惶然,平日里总是软语甜笑的王妃,竟也有如此威仪可怖的一面,他的心扑通扑通地,快要跳出了心口。
他只得娓娓道来:“四年前,玉王妃嫁入王府,跟王爷恩爱了才一年的时间,便不幸在一场大火中亡故,王爷将蝶落轩整修过后,一直命人好生打理,并且不许闲杂人进入,直至王妃你过门,王爷把他的房间让给你,自己搬去了蝶落轩。”
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最终掉进了冰窖里。
原来,不是凌惜之,不是上官敏,而是那个玉王妃。
他的心思,竟藏得这样深。
他竟然未曾对她提及过,只字片语,关于他曾经的王妃。
不是云淡风轻了,而是深爱到已经无力对旁人提及了。
她的心头五味陈杂,酸涩,悲哀,愤怒,为自己,又有淡淡的心疼是为他。
与深爱之人分离的痛,她尝过,在前一世意外死亡,再也见不到暗恋了多年的Eric,在这一世成亲前,又眼睁睁地看着卫延华离开自己的世界。
仔细想想,其实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不过盲目如她,浮躁如她,在对卫延华的思念,和跟云无极的牵绊不清中,心思已然迷乱,若是从前清明沉稳的她,又何以会一叶障目,将自己推入这般难堪的境地。
“只是,你不该这样待我。”她叹息一声,带着莫大的悲凉。
心字零落成灰,对云无极的信任感本就如此薄弱,此刻,洞悉了更为不堪的真相的她,又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他勾心夺魄的笑容犹在,他狂狷不羁的注视犹在,他怀抱的温度犹在,他说你生死都要是我端王府的人的凛然犹在,然,他的心,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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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逃离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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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又在那张花梨木椅上躺着不动了,她整个人安静得仿佛连气息都隐去了,平日里灵动的那双眸子,此刻却是沉泛得如同深渊,面上已无哀戚和愁苦,只是清冷得让人心里生出惧意来,蓉儿忧心忡忡地守了她一天,饭菜都吩咐厨房热过三四回了,云来仍是没有丝毫哪怕是说句话的迹象。
烛台上的烛火燃起了,转眼间暮色已沉,蓉儿抓耳挠腮地六神无主,正要再劝,终于听到云来似是叹息般的一声:“蓉儿,我想好了,我没办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你去跟碧桑说一声,我们回顾府去。”
蓉儿哪敢说一声不好,忙道:“小姐先吃点东西吧,我去收拾收拾,然后再去告知二小姐,我们等下就回去顾府。”
她收拾了小姐的几件衣服出来,门庭处一暗,玄色的身影急急地飘入,像是赶了好一阵子的路。
不知怎的,蓉儿心中竟松了一口气,福了福身:“小姐一天都没进食了,王爷劝劝小姐吧。”
饶是气息不稳,云无极瞟了一眼蓉儿手中的包袱,口气倏然森寒:“你这是何意?”
话是对着云来说的。
蓉儿吓了一跳,心脏蹦跶着直直往下坠,慌慌张张地将包袱放回了寝屋去,转身退下了。
云来坐起来,微微地抬了抬颜,默不作声地瞧着他。
昨夜,他们才耳病厮磨,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枕着他的长臂,梦里都是弯着唇角的,不过才隔了一日不见,两人之间却已经隔了万丈深渊。
她气他,恼他,恨他,这样薄情寡义自私自利,不曾说爱她,曾经还为着凌惜之的诬陷惩罚她,却还要死死地绑着她在身边。
“让我走!”她咬咬牙,吐出来这么冰冷的几个字。
云无极神色一僵,脸色瞬间苍白。
月影浮动,流光倾斜了一地,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近,隔着两步远的距离微微皱眉:“不要这么任性,我的耐心有限,这样的话说多了,我真的会生气的。”
他的语气像是在哄着不听话的孩子,云来吃吃地笑了一声:“王爷是没有心的人罢?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心痛的滋味,哦,我错了,确切地来说,王爷的心早就给了那玉王妃,何曾顾得上云来的感受?”
云无极握住她的手,将她拉的贴近,眉梢是那种秋水般薄凉的笑:“你瞧瞧自己现在的模样,跟一个死去的人争风吃醋,不觉得自己太恶心了吗?”
她眼中有什么东西在破碎,绽放成了一朵朵的泪花,手微微使劲,几欲抬手打向他的脸,却被他反扣住,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云来颓败下来,面色上未现丝毫的痛楚。
“王爷既然嫌弃云来恶心,云来自当离去,让王爷眼不见为净。”
她另一只手从发上拔下碧色的朱钗,扬手刺入他的臂上,看着他遽然变了脸色,玄色的衣裳里面渗出血丝,云来从他的禁锢中脱身出来,大叫一声:“碧桑!”
一袭紫色罗裙的顾碧桑立刻出现在门口,抓着云来的手就往外跑。
云无极顾不上手上的伤,疾步掠身至门外,看着碧桑已经带着云来走出十几米远,蓉儿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大喊:“两位小姐,带上我一起走啊!”
碧桑回头高声道:“蓉儿你在忍一会儿,等我把姐姐送走了,再回来救你出去!”
“来人!快给我拦住她们!顾云来,你今天要是敢走出王府一步,我定要顾苏两家不得安宁!”
云来被碧桑提携着跑,风声送来云无极盛怒至极的咆哮,心中微微发颤,从未见过如此失去控制的他,然,眼一闭,她拒绝再去听任何他的声音,不管他如何做,她现在是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一想着那个玉王妃,想着他蓄意隐瞒了她这么久,想着他带她的自私残忍,她便觉得心如蚁噬,空空落落的,灌进来的全是冷风,越发觉得这个王府像是阴森森的地狱。
有一群侍卫从暗处跳出来,碧桑扬扬眉,憋足了气,拉着云来就往空中飞去,一边还得意地对身后的人道:“来啊,来啊,你们来追我啊,告诉你们,本小姐最厉害的不是打架而是轻功。”
距离渐渐被拉开,破风而来的,是不知哪个丫鬟惊惧的一声尖喊:“王爷昏厥过去了!好多的血!快来人啊!”
已在半空中的云来心一慌,下意识回头望去,黑蒙蒙的一片暗色,什么都看不清,只是那些侍卫都没再追来了,她急急地拉着碧桑的袖子,“快带我回去!”
顾碧桑不解地皱眉:“姐姐,我们就快出去了,为何要回去?”
云来没时间跟她说这么多,估摸着脚底离地也就是三四米的样子,掰开碧桑的手就要往下跳。
顾碧桑吓出一身冷汗,反手用力拉住云来,徐徐地收了气,两个人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云来脚一着地,立马就往回跑,碧桑在后面傻眼,惊疑云来姐姐莫不是神思紊乱了。
云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回自己房里时,云无极正躺在床上,床前围了一大堆下人,全管家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此刻正吩咐丫鬟去打水给王爷擦拭伤口和净身。
见着云来回来,全管家哎哟一声,像是看见了救星,忙将她一路迎到床榻前,挥手示意下人们都暂且退下。
紧阖着眼眸的云无极睡得昏沉,眉间叠着几道深沟,长而卷的睫毛在眼睑处垂下浓密的暗影,唇角挂着触目惊心的血迹,他的面色,是宣纸一般的白。
他看起来,真的很糟糕。
云来惊惧地握住他的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明明方才还凶狠地怒喝自己的人,怎么一下子就死气沉沉的躺在这里了?
她的朱钗,明明是划在他的手腕处,为何他竟会吐血?
许是她的动作牵动了他的伤口,云无极的手指微颤,唇角蠕动,有苏醒的征兆。
云来一喜,小心翼翼地放下他的手,坐到床沿,靠近了他,听到他从喉咙间迸出几个字来。
“不要走……”
她忙道:“我不走了,不走了。”话一出口,自己又愣住,云无极说不要走的,到底是她顾云来,还是那玉王妃?
顾不上心中又猝然涌上的酸涩,云来握住云无极在抬起来在空中摸索的手,柔声在他的耳畔道:“我不走了,”
许是将这句话听了进去,云无极紧皱的眉头倏然松开,感觉着手心处传递来的温暖,面色抚平,安然地继续昏迷了过去。
第七十九章 王爷昏迷
云来怔怔地注视了他许久,待颊边已是一片冰冷的湿意,才知自己是哭了。
蓉儿很快地领着大夫来了,云来退守到床角,心乱如麻地看着很是面熟的老大夫手法娴熟地给云无极包扎好伤口,止住血,再搭上纱巾于手腕处把脉,大夫的眉头眉锁一分,她的心就要往下沉一分。
蓉儿在一旁小声道:“小姐,二小姐刚刚在外面问了一下状况,以为是小姐的朱钗伤了王爷,她怕小姐会被治罪,急着要去宫里给王爷拿药。”
云来胡乱地点了点头,看云无极这样子,绝不止是因为受伤的划伤,只是难为碧桑,现在也会替别人思虑了。
“小姐别急,全叔说大夫是京城中最好的大夫了,曾经还是皇宫里的御医。”蓉儿又安慰了几句,对于眼下这混乱的状况,也是脑筋打结中,明明是王爷对不起小姐,小姐要逃跑的,现在王爷莫名其妙地吐血昏厥了,小姐主动回来了,还有可能背上行刺王爷谋杀夫君的罪名。
老大夫收回搭在云无极腕上的纱巾,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对云来道:“王爷臂上的伤口不慎碍事,但恕老朽无能,还未能察出王爷病情如何,观脉象极其混乱,又因手腕上血液不畅,难以断出病症,只有等王爷醒来之后,老朽再次把脉诊断。”
云来愣了一下,有不祥的预感,心口处也莫名地传来尖锐的疼痛,她定定神,笑着对老大夫道:“有劳大夫了,蓉儿,送大夫出去,让管家付双倍诊金。”
老大夫摇了摇头,望了一眼床榻上的云无极,慢悠悠地开口:“老朽自宫中告老后,便一直蒙端王爷信任,每次请诊必请老朽,也从来不曾被亏待过,今天是该拿多少银子,老朽就拿多少银子,绝不贪心。”
她眼神微闪,这样有气节的老人倒是难得,于是温言道:“既是如此,还是照着平常的诊金给,有劳大夫了。”
老大夫捋捋胡子,这才露出隐隐的笑意来,只一瞬,又凝去,道:“还是希望王爷身子无碍,能早日康复,老朽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