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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他摊开手,耍赖道:“他们是他们的,可你是我夫君,岂有不给之理!”
一句夫君说的心情大好,云无极抱着又是一顿亲,在她耳畔低声闷笑道:“我的整个端王府都给了你了,你还问我要银子,应该是我管你要才对。”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上,莫名地有酥痒感,惹得云来咯吱咯吱地笑,“既然是我当家,那就要看你的表现才决定给不给你银子。”
她忽然像想到什么,“你是不是还藏了私房钱?”
云无极双眸清明,晃着头笑了,“私房钱?这话是从何说起?”
“寂玉住的那个别院,你敢说不是你的资产?”云来哼哼地说道。
云无极似回想了一下,“你还记着那处小院子,不值一提罢了。”
不值一提?
云来阴森森地笑了:“端王爷,你倒是说说看,你还有多少‘不值一提’的物产?”
云无极朗声大笑,搂着她道:“来日方长,你可以慢慢发掘。”
轿辇回到王府,云无极一路陪着云来回了房,经过花园的时候,隐约见着有一道身影立在不远处,云来定睛一看,发现是凝玉,夜色尚暗,她面上的五指印却清晰可见。
“这么冷的天气,你不陪着玉姑娘,在这里做什么?”云来奇怪地道。
“奴婢参见王爷、王妃。”凝玉竟难得地对云来行了礼,她犹豫地看了云无极一眼,才低声道:“玉姑娘让奴婢在这里等着王爷,请王爷过去蝶落轩吃年夜饭。”
云无极很是冷淡,扶着云来的肩头径直往前走,“本王跟王妃已经在皇宫吃过年夜饭了,你让她自己吃吧。”
云来掰开云无极的手,回过身去对凝玉道:“你回去告诉玉姑娘,说王爷今夜乏了,不能过去了,让她也早点歇着吧。”
凝玉垂首,低头应了一声是,看着云无极跟云来走远,愁苦之色瞬间浮上眉宇间。
云来回了房,丫鬟赶紧进来点了烛火,云无极问:“你何必编那么个借口,直截了当拒绝就是了,我可是精神百倍,今夜要陪着你一起守岁。”
云来没好气道:“我那么说是不想玉蝶妆太过为难凝玉。”
她将下午玉蝶妆扇了凝玉一个耳光的事情说了出来。
云无极蹙眉,眼里有森冷之色,“她从前跟凝玉丫头情同姐妹,如今性子竟这般蛮横粗暴。”
云来从丫鬟手里接过暖炉,舒舒服服地靠进云无极的怀里,试探性地问道:“你对玉蝶妆,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云无极漫不经心地抚着她的长发,眸光里寒意未褪,“这件事情你不用管,她的未来到底如何,只能看她自己的命数了。”
云来眼神一跳,有个念头悄无声息地盘上了她的心头,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云无极的手臂,“你……”
他眸光一低,眼睛熠熠生辉地望着她,“没事的,你放心吧,等孩子生下来,我会照我们当初说的那样,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
云来默默地望着不断跳动的烛火出神,只是在心里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对了,今儿除夕,我也要给我房里的几个丫鬟发赏钱!”她得意地笑了,扬声唤了初兰她们几个进来。
四个丫鬟领了赏银,个个欢喜地谢恩。
“今儿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歇息吧。”云来笑咪咪地道。
几个丫鬟正要退下,云来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等等,蓉儿呢?”
自从刚刚回来,一直没见着蓉儿。
丫鬟们面面相觑,个个都是一脸的迷惘,“不知道,王妃去了皇宫之后,奴婢们也没见着蓉儿姐姐了。”
云来以为蓉儿是先去睡了,便道:“你们退下歇着吧,顺道替我去蓉儿房里把她叫过来。”
不多时,丫鬟回来禀道:“蓉儿姐姐没有在寝房里。”
云来一惊,立即让人叫来了全管家,让他派人在王府里寻找,下人回禀的依然是没有蓉儿姑娘的下落。
云无极握住云来的手:“你别担心,我派侍卫出府去寻找。”
云来有些急,忙点头应了,今夜是除夕夜,天气又冷,外边雪花未化,蓉儿会去哪里呢?
跺着脚在房里来来回回地走了两圈,她忽然灵光一闪,“殷戒!莫不是殷戒把蓉儿拐走了!”
云无极讶然:“你确定吗?我这就让人去殷府搜。”
“不不不……”云来摆手,想了一下,“你派人去殷府问问,若是蓉儿的确是在殷府,就不用带她回来了。”
两个时辰后,去了殷府的人回来禀报,蓉儿的确是在殷府,同在殷府的似乎还有蓉儿的姨母和表弟。
云来长舒一口气,一边是放了心,一边又有些恼,“这丫头,晚上不回也不留个口信,明天回来看我不好好教训她。”
蓉儿不比碧桑,碧桑是成天成天地往外跑,蓉儿一向老实,居然也有这么不懂事的事情。
云无极不免吃味,“我没有陪着你的那几日,怎不见你为我焦急?”
云来抚额叹息,好气又好笑地戳了他胸膛一记,“这能比吗?我跟你吵了架,难不成还要天天派人去打听你的下落,再说了,你何必蓉儿吃味。”
云无极顺势将她的手包在手心,眼里闪过一抹亮光,极其真诚地建议道:“蓉儿跟殷戒既是真心相爱,那就早点把亲事办了吧,让他们一直这么拖着也不好,索性,跟碧桑的婚事一道办了。”
云来倒觉得也不失为个好主意,她托着腮,蹙了眉道:“婚事是一定要办的,只是殷戒那榆木疙瘩脑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凑够万两黄金给我啊。”
“万两黄金?”云无极问,“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
云来振振有词地反驳:“殷戒想要娶我的蓉儿,如果一万两黄金的聘礼都给不出,我怎么放心把蓉儿嫁给他!”
“嗯哼,那碧桑嫁给秦逸舟,你是否也要秦逸舟给你一万两黄金?”
云来换了只手托腮,打了个呵欠,眼眸缓缓地阖上:“秦逸舟就不用了。”
“为什么秦逸舟就不用了?”云无极声音魅惑,诱哄她说出答案。
云来实在困得很,下意识地脱口解释道:“殷戒曾经削了我的头发,这个仇岂能不报,只要他一万两黄金,算是便宜他了,再者,他不开窍,怎不拿出战场杀敌的英勇作风来,直接来我面前要了蓉儿去,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这么温温吞吞的,我也是在磨砺他。”
云无极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削头发一事,多少年前的往事了,他怀里的小女人到现在还记恨着,那身为罪魁祸首的自己,岂不是更的小心云来的报复了?
低头凝视着她恬然的睡颜,悠长的夜色中,打更的声音恰好是响了十二下,他低头吻在她的额上,轻语道:“只愿年年岁岁,都能与你共度。”
翌日是大年初一,云来跟云无极一道回顾府拜年,想起自己的那几个姐姐,她有些担心地望了望云无极。
云无极被她盯了许久,终究是忍不住道:“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等下你一定要把持住!”云来满腔的忠告,只化作了这一句勉励的话。
云无极嘴角抽动,一脸好笑地道:“若是没有把持住,会怎样?”
“会被一群女人用眼神和言语非礼,然后……”她顿了顿,“你就等着回王府跪搓衣板吧。”
跪搓衣板,这倒是个新奇的词儿。
云无极暗笑:“行,有王妃在,本王一定矜持!”
顾府门口热闹的很,八个姐姐在上面,除了新册立为皇后的顾佩兰没有回家省亲,还有被罚的顾雅竹不是自由身,其他的女儿都带了夫婿回来。
云来跟云无极出了轿子,匍一入目的便是自己俊朗风逸的老爹顾锦琛。
“爹……”她甜甜地唤了一声,给顾锦琛拜了年,又道:“天气冷,爹在里面等着就是了,何必亲自出来。”
“好,好!”顾锦琛连连点头,眼里有欣慰的笑意,他朝云无极行了礼,对云来笑道:“爹是迫不及待要见到我的九儿了。”
他仔细端详了云来半晌,笑着说道:“九儿漂亮了许多,你娘见到了,定也会感到很欣慰。”
云来跟着他往府里走,捉狭地道:“爹怎么不把娘接到京城来过年。”
“这……”顾锦琛一时语塞,眼底有深深的歉意流转,“你娘是不会原谅我的。”
云来温言道:“爹不去努力尝试得到娘的原谅,又怎知结果不是如你所愿呢?”
两个人明明是深爱的,却隔了千山万水地对峙,谁都不肯先行认输。
顾锦琛长叹一声,“九儿你说得对,不去努力又怎会知道结果,爹老了,晚年也只希望能好好补偿你娘,能跟她白头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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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孤苦伶仃
一行人入了顾府,其他人都在前院等候着,见了云无极与云来,都下跪行礼,望向云来的目光都与往日大大不同。
今时不同往日,云来初嫁入王府时,众人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等着顾家的丑小姐迟早被端王爷扫地出门,而不过一年的光景,端王爷跟云来之间情意日笃,今日端王爷陪着云来回来顾府拜年,就可以看出王爷对她的珍重,顾家人哪还敢轻慢云来。
云来看着那些夫人和姐姐们假惺惺的笑容,在心里叹气,也并未与她们热切地攀谈,吃饭的时候,环视席上众人,独独发现少了二夫人,于是悄声向身边的顾静萱问起,顾静萱低声答道:“自从雅竹被罚后,二夫人便精神失常了,爹把她安置在后院里,除了伺候她的下人,其他人都很少去看她了。”
云来漫应了一声,二夫人和顾雅竹母女俩,汲汲于荣华富贵,如今得到这样的下场,想起顾雅竹那千娇百媚的模样,一时觉得无言。
用完膳后,果然不出云来的意料,云无极被那些夫人小姐们给团团围住,几位姐姐的夫君摸着鼻子站在一旁,甚是不满地瞪着自己的夫人。
云来看着云无极不悦的脸色,捂嘴偷笑,搀着顾静萱陪顾锦琛在长廊下散步。
“姐姐的身子这么重了,想来孩子快要出世了吧?”云来仔细研究了顾静萱宽厚衣服下挺出来的肚子,笑着问道。
顾静萱抚着肚子笑了笑,“是啊,约莫就是最近这个月的事了。”
顾锦琛喟叹,“如今看着你们个个都是夫妻恩爱,爹也放心了。”
他的声音里隐隐有着疲惫,一生兢兢业业在朝为官,膝下虽无子,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