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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莲望着耳环发呆,项月便有些不耐烦,“小莲!”
小莲如梦初醒,赶紧接过了耳环,战战兢兢道:“谢谢小姐!”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项月这样的人,终究是她得罪不起的,何况,她也参与了此事,又如何敢将这捕风捉影的事儿说出来,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项月心里却很高兴,她虽然没上公堂听审,却密切关注此事,知道如今的情况对常笑很不利,她只要坐等李常笑被判刑!只是,有件事令她很意外,李常笑居然是顾家小姐!这对于她来说,是件好事!毕竟,只凭常笑祁家少夫人这个身份,她和谭雅伦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的了!
才准备就寝,就有一个奴才匆匆赶来,说是老爷有急事要请项月过去!
项月想到可能跟李常笑有关,披了件衣服,就急匆匆地去了!来到书房,就见项光在里头踱来踱去,神色十分不安。
项月走进去,关好门,问道:“爹爹,怎么了?”
项光叹了口气道:“今日廖文来找我,说案情有变,瑞王掌握了重要证据,可能会为李常笑翻案!”
项月一惊,“什么证据?”
“似是从祁康手里获取的一截衣料,跟李常笑当日所穿的,不是同一件,可是你落下的?”
闻言,项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当时从屋子里出来,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匆匆换下血衣,倒没怎么注意被祁康扯了一块衣料,如若是真的,就算找不到她头上,也有可能证明李常笑非杀人凶手!
第二日,项月一早就去了谭府,先是和谭夫人秘密商议了一阵,便去看谭雅伦!
要说谭夫人还真是沉得住气,将谭雅伦关了好几天,任凭谭雅伦在屋子里好说歹说,愣是没松过一句口!非但如此,谭夫人知道三儿和谭雅伦一个鼻孔出气,也将他困在谭府,免得谭雅伦借着三儿跟外面的人串通一气!
于是,谭雅伦可谓是耳目闭塞,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如此忧心如焚,才几天的功夫,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项月虽然很想看看他,顾及全局,还是忍住了,只隔着门板和他说话,“雅伦哥哥,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这几日,因着谭夫人,几乎没有人和谭雅伦说话,连三儿也被暂时调到花园当差去了,谭雅伦郁闷得很,此时听见有人和他说话,立即走到门边回话,“是项妹妹么?”
经过常笑的提点,谭雅伦本不太想搭理项月,但是,此时,项月可能是唯一的消息来源,他别无选择!
项月的语气很担忧,“是我,雅伦哥哥,你在里面还好么?今天我来看谭姨,听说你被关起来了,还劝谭姨放你出来,谁知,她却不同意,只让我来看看你。雅伦哥哥,你别着急,我回头再跟谭伯父说说,让他劝劝谭姨,将你放出来!”
谭雅伦本来对项月心存芥蒂,听得这番话,心里也有些动容,便道:“项妹妹,谢谢你了,家母的性子我也清楚,在内事很要强,有时候,连家父都管不了,此时,你便别插手了!”
谭夫人如此宠爱项月,项月都说不动她,严格来说,他父亲是有点儿惧内的,在家事上一向由谭夫人做主,又怎能改变她的主意。
项月隔着一道门,不说话,脸上却笑得得意。
谭雅伦又道:“项妹妹,我向你打听一件事?”
虽然已经清楚他要说什么,项月还是故作大方地说道:“雅伦哥哥说吧!”
谭雅伦急道:“笑笑的案情如何了?”
听见谭雅伦提及常笑,项月还是不免阴沉了脸色,语气却很忧虑,“李姐姐的情况很不妙,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连杀人动机也有了,若是核实李姐姐的真正身份,三日后,李姐姐就要被定罪了!”
谭雅伦听到前面一脸心惊,听到后面,却很迷糊,“笑笑有什么身份?”
项月故作诧异,“雅伦哥哥还不知道么?昨日庭审,五公主当场指出,李姐姐跟失踪的顾家五小姐,也就是祁家少夫人,长得一模一样,极有可能就是同一人!李姐姐当场没有反驳,廖大人已经去核实她的身份了,三日后,就有顾家的人当堂指证,此事,应该假不了!我还以为,李姐姐只是瞒了外人,原来连雅伦哥哥也不知道!”见谭雅伦沉默,项月接着开口道:“亏她一个有夫之妇,偷跑出来以单身女子自居,还勾引相公的朋友,真是——”
“够了!”话没说完,就被谭雅伦冷声喝止!
项月不甘不愿地闭嘴,这是谭雅伦第一次凶她,但是,目的达到,她也不气馁,转而说道:“雅伦哥哥,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项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谭雅伦回话,皱着眉,转身离去了!
既然李常笑有可能翻案,她便要作二手准备,趁她出来之前,让谭雅伦彻底对她死心!
屋内,谭雅伦缓缓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眼里是震惊,是忧伤,还有一种极致的受伤!
笑笑,你骗得我好苦……
晚上,谭夫人来看谭雅伦,这是她和项月约定好的双簧,不得不唱!
谭夫人在屋外叫了几声儿子,没听见动静,谭夫人忙叫仆人将门打开了!
屋内没有点灯,也没有炉火,又冷又暗的环境让谭夫人的心也跟着一突,直到看见坐在书桌后的人影,谭夫人才微微松了口气。
谭雅伦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目光却没有焦距,似在发呆,情绪却显得很消极!
谭夫人走到书桌前,看了儿子一眼,轻轻开口,“雅伦,娘想跟你谈谈李常笑的事情!”
谭雅伦没有说话,只睫毛抖动了一下!
谭夫人知道他听进去了,继续开口道:“李常笑原来是顾家小姐,还是祈旭的妻子,原本我还想,你若真的喜欢她,可以纳她为妾,如今出了这个事,娘为着家族,也不会让她进谭家门。雅伦,不管祈旭是否认她,都无法改变李常笑是有夫之妇的事实,你出身大家,难道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么?何况,她明明已经嫁过人,却将此事隐瞒,再和你来往,又是何居心?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你到如今还要执迷不悟么?”
谭雅伦沉默,良久才幽幽开口,嗓音沙哑,“娘,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她人还在牢里,是非黑白也无法辨,等她出来了,我会向她问清楚!”
不问清楚,他始终无法相信,笑笑会骗他。
知道谭雅伦还没对常笑死心,谭夫人气极,却强行忍了下来,“好,咱们就来谈她的案子,李常笑杀人,人赃并获,且和祁康有怨,杀人动机也有了,三日后,她必判斩刑,若真有出来的那天,也只能是斩首之日!”
闻言,谭雅伦猛然睁大了眼睛,脸上有一种极致的痛心!
见此,谭夫人不禁放软了语气,“雅伦,我知道你对李常笑用了真心,即使她这么欺骗你,你仍旧不肯死心!你和她是不可能在一起了,你却可以为她争取一条生路,也算是仁至义尽!”
谭雅伦抬头,眼里漫过一丝希冀,“什么生路?”
谭夫人道:“你项伯父和刑部尚书廖文有些交情。前段日子,你和李常笑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让你项伯父很不高兴。此次,你若是写一封绝交书,与李常笑断绝来往,以后好好对月月!我也好去找你相伯父说话,让他出个面儿,加上你父亲的威望,为一个死囚说句话还是可以的,就算不能为她脱罪,至少可以延到秋后处斩!若人真不是她杀的,半年的时间,也够查个水落石出的了!”
眼下之意,李常笑的唯一生路便掌控在他的手里!
闻言,谭雅伦面露凄苦之色,“娘,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逼我!”
谭夫人温声道:“娘这怎么是逼你呢,反正离开堂还有两天,你自己想想吧!”说罢,转身走出房间,脸上浮现不忍之色,雅伦,你别怪娘不近人情,娘是为你好!
身后,谭雅伦的手掌缓缓握紧,最终狠狠地捶在紫檀木的书桌上,眼里有一种通红,一种濒临绝境的无奈和绝望!
------题外话------
下一章,争取让两人结束,笑笑出牢笼!
正文 第59章 不想和你分手
天牢里只有在高处有一个小口子,射出微弱的光,再就是每隔一个牢房,燃着灯火,透过来些许光亮,总体略显阴暗。舒残颚疈牢房里只有一张简易的木板床,没有被褥,全是干草,地上摆着一个粗糙的白碗,里头乘着半碗冷饭。
这里一天只送一回饭,常笑只在早上吃了一起送来的两个窝窝头,至于那半碗冷饭,她实在是吃不下,送来的时候都馊了!此刻又冷又饿,真的很难受,尤其是身体,几乎都要冻僵了!
常笑坐在木床上,微微叹了口气。
如今的形势,对她很不利!若是找不到新线索,她极有可能会被定罪,古代的查案手段有限,也没有指纹识别,制造冤假错案的几率便大很多,这个廖文也不像包青天,未必明察秋毫。
思忖间,就听得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常笑抬头就看见两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个是衙役,此刻正拿着钥匙解锁,另一人一袭粗布衣,半长发用一根发带随意束在身后,眉眼精致,气质沉稳,正是柳玉熙。
牢门一开,柳玉熙从袖子里拿出几两银子递给衙役,那衙役本就冷淡的脸色瞬间缓和不少,对柳玉熙道:“记得时间不要太久!”待柳玉熙点头,那衙役就走了出去!
他能进的这里,还是借了瑞王的面子,但是,该有的打点,也必不可少!
柳玉熙进来,望着常笑,眼睛就是一亮,“笑笑!”
“玉熙!”常笑绽开一个笑容,心里倒是真的欢喜。在这里被关了几天,不但吃不好,睡不好,最重要的是,她被关在最里端,周围的牢房都是空的,不但没个说话的人,周围更是安静如死,常笑险些被闷坏了!好不容易有个熟悉的人来看自己,她当然高兴,心里的郁闷仿若一下子得到了纾解!
柳玉熙见她才几日的功夫,整个人就瘦了一圈。瞥了一眼周遭的环境,大冬天的,这里一点儿炉火也没有,又阴又冷,又见不远处摆着的半碗冷饭,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