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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整装完毕,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没有回避,竟全程都在盯着她看,当下脸就烧了起来。
秦霩却若无其事道:“到妆台前收拾一下自己,等下还要见你姐姐。”
阿媚只好悻悻应了声,“嗯。”
妇人见到秦霩时脸上并未流露不满,只是拘束坐着,赔笑道:“阿媚性子犟,还望将军多担待。”
秦霩瞟了阿媚一眼,适才抿唇笑道:“这是自然。”随即起身向她赔礼,“前些日子因为跟阿媚置气怠慢了夫人,还望夫人恕罪。”
妇人马上站起身,诚惶诚恐道:“不敢,不敢,只要你不与阿媚置气就好了。”
阿媚当即不满道:“姐姐,这礼你受得应当,不用……”话未完,秦霩就在底下拽了拽她的手。
收到他的警告,她马上闭了嘴,随即听他说道:“累得夫人与家人暌违一月实在抱歉,阿媚的身体并无大碍,明日我便派人送夫人回去如何?”
“这般紧迫?”妇人诧异叫道,随即低下声来,“我们姐妹好不容易相聚,还是缓几天吧。”
秦霩闻言并未流露不耐,爽利地应了声:“也好。”
而后几天都相安无事,佳容被阿媚鸠占了鹊巢也不恼,默默搬到隔壁院落,唯一叫阿媚不满的是秦霩那厮硬要做戏做全套,每晚都要她与他同床共枕。
这期间为了不让自己姐姐生疑,阿媚吃药吃得很勤快,也不在心里搁事,故身体好了许多。
当然,身体好转也有坏处,睡觉时秦霩那厮虽然言明不动她,便宜却没少占。
而此时他又在占她便宜了,忽然将手伸过来扳住她的肩膀,手臂有意无意地压着她胸脯。她想拨开他,他却收紧力道不让她如愿,还用下巴抵着她的脸,将炽热气息喷到她脸上。
阿媚一直记挂着明日送姐姐的事,忽然被他打断思绪,于是有些恼怒地命令:“松开。”
秦霩置若罔闻,只在她耳边呢喃问:“明日你会搬回隐香院吗?”
“嗯。”
阿媚应了声,同时挪了挪头部不让他的下巴继续贴着自己的脸。她这厢准备收起思绪睡觉,他那厢又贴过来,气息有一下没一下地呵向她耳朵,撩得她耳洞发痒。
她心里莫名地失落,故没有拨开他。于是他开始得寸进尺地亲吻她的耳朵,声音靡靡地问:“身体没问题了吧?”
阿媚本来被他撩拨得有些意乱情迷,忽然听见他的问话马上就清醒了过来,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抗拒道:“不行。”
秦霩并未因此停下,忽地扳转她的身体掀身压住,然后不由分说地堵住她的唇。
阿媚气急,预备推开他便听见他讽刺问道:“怎么?我替你打发了姐姐还不许我要点报酬?”
她的身体陡然一僵,随即无力松了手……
云雨尽,两人身上都黏糊糊的。秦霩却还搂着她不放,手一直在她腰上摩挲。
因着距离近,阿媚能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正与自己的交叠,便连呼吸也纠缠在一起,仿若从来就该这般亲密。
她禁不住喟叹了声。
堪堪叹罢,秦霩就在她脸上啄了下,拍着她的背问:“为何叹气?”
阿媚不语,又是叹了声,将头偎入他颈间,手紧紧捏住他的肩膀。
秦霩于是不再问,摸了摸她的头叹息道:“睡吧。”
阿媚一直没睡,听着他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心头忽然就失落一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霩忽然似梦似醒地呢喃:“阿媚,别走……别……”
阿媚听见他长吁了口气,绵长的叹息声在静夜里久荡不散。她探手触上他的脸,指尖缱绻不舍地在他眉眼处游弋,温热的唇轻轻贴住他的耳朵,细若蚊喃的声音随着呼吸一同吹入他耳洞,“傻瓜,你若下不了决心我帮你。”
话一出口就被风吹散,连回味都不及,恍若一场错觉。
天将熹微时,秦霩就起了身。
他见阿媚仍在熟睡便轻手轻脚穿了衣出去。
他走到浴池泡掉昨夜遗下的汗渍和初醒的倦怠,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换上朝服、冠好发,倒回去发现她还是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于是凑上前,俯身贴住她的耳朵嘱咐道:“等我回来。”说罢才又转身出去,准备动身去参加早朝。
从来皇权交替都是国基最动荡的时候,故新君登基一刻都不敢松懈,每日早朝都要与各路大臣争论个把时辰才罢休。
秦霩从宫中出来回到秦府已经不早,抬头只见日已上三竿,寒意都被日光驱散了干净。
他有些好奇阿媚醒了没,于是一进府门就直奔佳容原先住的院子。谁知里头已经人去屋空,他逮住一名丫头问过才知阿媚送姐姐出去仍未回来。
他于是耐着性子坐在房中等,百无聊赖地将防身匕首拿出来转。
等待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他看着映在窗棂上的日光一寸一寸地落下,慢慢的,整个屋子都踱上了一层金纱,他的手都转酸了,阿媚还没回来。
而不安之感忽地窜上心头,秦霩按捺不住站起身,堪堪走到门口便见佳容傍着两名手拎食盒的丫头朝这边走来。
佳容见着他脸上马上露出温婉笑意,远远朝他一福便步履如风地走过来,问道:“将军可是饿了,想叫人摆饭?”
秦霩置若罔闻,急迫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到未时。妾给您带了饭菜,可要吃点?”佳容有些狐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露出急躁之色。
秦霩并未留意她的神色,接着问道:“见着阿媚没?”
“早上的时候见过。她跟妾说要送姐姐回去,还留了个小匣子给您,说您要是问起她就将匣子拿出来。”佳容边道边从袖里掏出阿媚所给的匣子,敛眉低首地递给他。
匣子是用乌木做的,匣身光洁透亮并未雕饰花纹。秦霩接过之后就马上打开,看到里边的物事却忽然愣住。
匣内放着的是一把银锁和一个玉扳指。想是贴身收藏,那锁平滑踱光,历久弥新。翡翠为材的玉扳指温润光洁,清澈如碧溪水。这两样东西都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灼得秦霩眼睛涩痛。
半晌,他才呶了呶唇,声音暗哑地唤道:“来人!”
临近的侍卫和下人马上跑过来,眉目恭谨地问:“将军有何吩咐?”
“去将媚夫人追回来。”
“是。”众人齐声应道,随即忙不迭出了院子。
佳容这时已发现秦霩的不妥,担忧地问:“将军,您没事吧?媚姐姐不是去送姐姐么,为何要将她追回?”
被复杂情绪包裹的秦霩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望着那长命锁和玉扳指忽地笑了出来,笑声森凉苦涩。
周遭的空气瞬时就陷入了凝重之中,众人看着他诡异的模样大气都不敢出,便连佳容也面带畏色地退后了几步。
秦霩却似不见,越笑越癫狂,忽地将匣子狠狠掷向地面,“啪嗒——”一声匣子散了架,那玉扳指从里头滚出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旋儿才静止不动,素面上始终无崩无缺、温润光洁。
秦霩忽地停了笑,眼神森然地盯着佳容,“她可曾留下其他话?”
佳容马上摇了摇头,“没有,她举止很正常,完全看不出想走的端倪。”
“这样呀……”秦霩垂下眼,声音犹如叹息,半晌才吩咐:“将那些人追回来吧,不必追了。”
“啊?”佳容失态地叫了声,满脸愕然。
秦霩却已背转身,径直走入房中“啪”的关上门。
佳容脸上忽地涌出惆怅,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盯着那扇已经闭合的门,半晌才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院中的人很快就散了开,余下地上那坏匣子无人料理,被人遗弃的银锁和玉扳指不谙世事,依旧在日光中发出眩人夺目的光芒。
房内。
秦霩蹲坐在门边,将头深深埋在膝间,仿若玉雕般动也不动,却有水珠从他膝间落下,一滴一滴,晕开在地面。
“你在做什么?”
“我在雕花,我想给梦蝶做根簪子。”
“呵呵,小公子真有趣。”
……
“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撞的?我给你找点药擦擦,别再喝了。”
……
“你搅了我的生意……”
“我就是要搅了你的生意,就不许你跟那花花王爷在一起!”
“你……”
“阿媚,跟我一起好吗?”
“小公子,你在开玩笑吧?”
“我不会开玩笑。”
“……”
……
“啊,好痛!”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该打!”
“嘿嘿,一巴掌换一个吻,值当!”
“你这小子……”
……
“秦霩,你知道吗?”
“什么?”
“我很想喝醉,一醉不醒。”
……
“我为何吃醋?你若是喜欢,铃儿也给你好了。只是你要了我的丫头,总得补偿我。”
“怎样补偿?”
“第一,她们是我的丫头,绝不能压在我头上,你一日不给我名分也不能给她们。第二,我缺了丫头,你总得补几个伶俐的过来……”
……
“听说你娘犯了急病?”
“嗯。”
“你不怀疑我?”
“你犯得着在我眼皮底下动她么?再蠢也知道待我出征后多得是机会。”
“你……”
“待我回来估计已是尘埃落定时,阿媚你可愿等我?”
“只怕我等不到那时……”
……
你还是走了,一声不吭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给我。
罢了,走了也好。诚如你所说,我还年轻,会受皮囊所惑,以后说不定会嫌弃你。而且我也不想看你在我面前日渐憔悴,不想看你死在我面前,希望你抛开一切后身体能好转……
阿媚,你一定纳闷我为何不清醒吧?因为我一直都知你无意整垮秦家。秦家是刘驹的挡路石,垮掉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看见你愧疚的模样我总想告诉你,只是看见你防备的模样又打消了念头。
梦蝶的事我也不恨你了,只是我说服不了自己再如从前那般待你。
我们之间的转圜余地都被她耗尽,再也回不去,再也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有些亲也看到了文下的警告,当坏宝宝会被盯上,影还是清水点吧。
、几回魂梦与君同(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还是决定以阿媚的角度结尾,粗略码完还没修改。
马车声仿若没有休止地响着,坐在车中的阿媚已经倦怠地闭上眼。离都城越远,她的心就越宁静,因为她知道秦霩不会追来。她的存在只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