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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撑过来的?”
“这……”
水秀语结,不知怎么回答她,恰好小丫头端药进来她连忙避开话题去接药。
薛碧玉于是也敛住了神色,起身将她缓缓接过来的药接过去,复坐下耐心地对着滚烫的药汁吹气,打算摊凉一些再喂给秦晓雪喝。
床榻上的秦晓雪正在这时忽然不安地晃动起了头颅,仿佛又溺在了梦靥中,还发出了呓语声。
薛碧玉认真辨听了下,竟是在念叨秦霩的名字。她不由心生不安,却听秦晓雪念叨了会儿便又平静了下来,随即幽幽睁开了眼,神色迷惘地盯着她。
“姨母,您醒了,先喝药吧。”薛碧玉见状顿时松了口气,马上把药递到她面前。
秦晓雪却置若罔闻,渐渐凝聚起的目光忽然闪过一丝锐色,随即猛地从床上弹起身。
她一面挣扎下床,一面吩咐:“玉儿,帮姨母更衣!”
薛碧玉被她风驰雷电的动作吓了一跳,端着药碗不知所措地问:“姨母,您起来做什么?”
秦晓雪不理她,只是径直扑到架子前拿衣服穿,扬声唤道:“来人!”
外间顿时传来一串凌乱脚步声,不过两个弹指功夫便有几个丫头急急忙忙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们看见秦晓雪的动作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才敛首齐声问道:“老夫人有何吩咐?”
“小雁、冬青留下替我整装,春红、秋岚马上召集侍卫围住隐香院和容夫人的院子,若是看见哪个奴才鬼鬼祟祟便给我抓起来!”秦晓雪一面穿衣一面声色俱厉地吩咐,精光毕现的眸子已没了病人的涣散神采。
“是。”
几个丫头齐齐应了声,随即两人动作伶俐地上前伺侯她更衣,两人马上出去外头召集侍卫……
薛碧玉这时正准备放下药碗,却见秦晓雪突然撇头看向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霩儿是不是要出征了?”
“嗯,今日一接到旨意便开始点兵,明日巳时表哥会率五万人先行上路。”薛碧玉知无不言答道。
秦晓雪于是叹了口气,低头苦笑着念叨:“果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霩儿竟要承担他父亲的罪责……”
“姨母,表哥会没事的。”薛碧玉连忙出言安慰。
“嗯,姨母现在要去办件事,你去转告你表哥,只要他能平安回来我便应允他和阿媚,否则我马上杀了她陪葬!”秦晓雪眉间锐色又现,凌厉的眼神里带着决绝。
薛碧玉也不知她说真说假,当即便又打了个寒颤,连忙起身应答道:“玉儿这就去。”说罢也不敢停留,匆匆行了礼便去。
水秀连忙跟在她身后,出了外头才敢凑近前跟她说话。
“小姐,你说秦老夫人这是怎么了?一醒来就……”
薛碧玉却是置若罔闻,走了几步才面容愁苦地问:“水秀你说表哥这次能平安回来吗?”
水秀见她这般神态不由不安地问:“小姐,您不会还对秦将军存着念想吧?”
薛碧玉却又沉默,缓了会儿才反问道:“水秀,你说哪个女子不爱英雄?”
水秀顿时语结,缓了会儿才嗫嚅道:“可秦将军已经订了亲……”
薛碧玉又是置若罔闻,扫了她一眼突然欢快道:“水秀,你去拿我的琴来。”随即便迫不及待地奔向秦霩的住所。
水秀追在后头,不情愿道:“这种时候小姐还弹什么琴?”
薛碧玉马上回头瞪了她一眼,嗔道:“我就要弹!你快点给我拿来!”
水秀见她态度这般冷硬,只好叹了口气回去取琴。
薛碧玉跑到秦霩的院落却看见他的房间黑灯瞎火,问院子里的随从才知他又出去了。
她于是耐着性子坐在阶前等。
水秀把琴取来后,陪着她等了近半个时辰也不见人回来,于是耐不住气劝道:“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指不定秦将军明天早上才会回来……”
“不,表哥今晚肯定会回来!”
“可是……”
“他接了圣旨便马上跑回来看姨母,你说姨母情况未定他会不回来吗?”薛碧玉反驳道,随即喝叱她,“你不爱陪我等就算了,马上给我回去睡觉!”
水秀见她生气,不由慌乱地唤了声:“小姐……”
薛碧玉却不理会她的神情,板着脸叱道:“去!”
水秀于是也来了脾气,在她身畔坐下坚持道:“不去!水秀要守着小姐不让小姐出闪失!”
薛碧玉不由气结,瞪了她一眼之后站起身,走到侍立在廊下的一个侍卫跟前。
那侍卫见她走过来,连忙颔首作礼,“表小姐有何吩咐?”
“我的丫头不听话,你送她回去可以吗?”
“这……”那侍卫迟疑了下,却还是点了点头。
水秀见状马上站了起来,慌乱地看着她嗫嚅道:“小姐,水秀不回去……”
薛碧玉并不理会她的恳求,只是示意那侍卫过去把她架走。
那侍卫马上走过去架住水秀的胳膊拖着她朝院外走。
“小姐,不要赶水秀走,水秀……放开我!水秀只想陪着小姐……”
水秀惊慌失措地呼喊着,却未能换得薛碧玉的动容最终还是被拖了出去,只剩声音兀自不甘地传回来:“小姐,您可不能乱来……小姐,您不能……小姐……”
薛碧玉并不理会她的呼声,又坐在台阶上继续等秦霩。
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她才等到秦霩回来。她当即奔到他面前,兴奋道:“表哥,你可回来了!”
秦霩看见她有些惊讶,却还是礼貌颔首,“表妹此来有何事?”
“姨母托玉儿转告表哥一些话,所以……”
“什么话?”秦霩不待她说完便打断。
“姨母说只要表哥能平安归来,她便允了您和阿媚的事。”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薛碧玉还是将秦晓雪交代的话带到。
“我知道,我娘跟我说了。”秦霩并无诧怪地应了声。
“表哥去见了姨母?”薛碧玉当即惊讶地问,想起秦晓雪醒来时的奇怪举动不由心生不安。
“嗯。”秦霩应了声,随即脸色凝重地请求:“明日我便要出征了,还望你多照顾她一下。”
“表哥不必担心,玉儿一定会照顾姨母直到您回来!”
薛碧玉见他拜托自己照顾秦晓雪,马上又把不安忘得一干二净,当即笑吟吟地应了。
随即她奔回去把台阶上的琴抱起,神情认真道:“表哥明日出征,玉儿为表哥弹一曲送行吧。”
“玉儿……”秦霩有些迟疑,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薛碧玉不以为然,见他立在原地不动便走上前去拖他的手,“上次表哥说会听玉儿的新曲却一直不找玉儿,这次可不许再赖……”
“好吧。”
秦霩于是无奈地应了声,避开她的手走到前头去。
薛碧玉并不介意他的小动作,若无其事地跟在他身后。
不过,她很快便感到了沮丧,因为期间秦霩一直心不在焉,叫她觉得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
最终她只好罢了手,走到他身畔坐下,关心地问:“表哥,您怎么了?”
秦霩却当即挪开距离,撇着头冷淡道:“没事。”
薛碧玉见他这般神态,于是好奇地探问:“表哥为何喜欢阿媚?”
秦霩似没料到她会问,僵直着背脊沉默了会儿才道:“我也说不清……年轻好看的女子多不胜数,却只有她在我心里扎了根……”
薛碧玉本不太确定他对阿媚的感情,如今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跳了起来,惊骇不已道:“可她是人尽可夫的妓。女,表哥怎么能对这么低贱的人产生感情?!而且我今日明明听见她要谋害您和姨母……”
而秦霩的回答却更令她震撼,只听他轻描淡写道:“她想谋害我娘再正常不过。”
“表哥,你疯了!”薛碧玉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行为,“明知她要谋害姨母,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姨母今天突然这样指不定就是她……”
“不是她!她不会在我眼皮底下谋害我娘,若真要谋害待我走后多得是机会。”秦霩辩驳道,无比笃定阿媚不会是今日事件的主导。
薛碧玉闻言气势不由弱了下来,却无法理解自己的表哥为何会信任一个心怀不轨的妓。女,还居然对她产生感情。她于是皱着眉头问道:“可是她那么脏,表哥搂着她心里就没疙瘩吗?”
秦霩顿时变了脸,却是声色俱厉地喝叱她,“表妹,请你不要在不知原委的情况下对一个人妄作评判!”
“表哥……”
薛碧玉没料到他会这般对她,脸上顿时露出一丝难过,随即怯怯地凑近身挨着他坐下,不甘地问:“她到底有什么好?”
也不知是不是气昏了头,这次秦霩没有避开距离,只是神色凝重地看着她抿唇不语。
薛碧玉见他不答,脸上的难过又浓重了些。她低头幽幽叹了口气便拉住他的手,凄然地问:“难道表哥喜欢放浪形骸的女人?”
秦霩当下便想抽手退开,撇着脸抗拒道:“请表妹自重。”
薛碧玉于是丢开他的手站起身,做了个盘旋起舞的动作,紫罗兰色的曳花裙摆在空中翩跹得好看,却忽然脱了她的身飞了开去。
秦霩马上站了起身,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表妹,你……”
薛碧玉却不待他反应过来便甩袖缠住他的脖子,一个盘旋滚进他怀里,脸贴着他胸膛哀伤道:“自见表哥的第一眼玉儿便生了仰慕之心……让玉儿陪您一晚吧。”
秦霩完全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大胆的行径,当即便僵硬了身体。
薛碧玉见他没有推开她,马上欣喜地踮起脚去够他的唇……
、情势忽转步步逼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黄昏,然而平坦大道上却缓缓行来一队浩浩荡荡的送丧人,数之不尽的冥纸夹杂在被风刮得翩跹不止的落叶中,放眼望去尽是白灿灿的缟素,呜呜咽咽的唢呐声响不绝耳。
过道行人纷纷避到路旁,望着送丧队伍小声议论。
“真是惨呀,全家上下连带奴仆四十七口人一夜之间都被人毒杀了,也不知是哪个黑心肝干的……”
“该是得罪了黑道人物吧?”
“可怜了那些无辜的奴仆和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
“……”
却见队首里有位捧着灵位的女子极是醒目,缟素从头披到脚,苍白素净的脸半掩在雪白的搭头布下,空洞洞的眼完全没了生气如一潭死水,走一步便晃两晃,虚弱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刮跑。
走着走着,她却忽然诡异地笑了,死气沉沉的眼眸渐起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