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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胥朝她颔首作了礼,语气疏淡答道:“不敢叨扰夫人,这丫头到哪都能惹出事还是尽早回去为上。”
秦晓雪见他这般神态心知留他不住,于是勉强扯起笑容准备客套几句,却见薛碧玉忽然扑过来拽住他的手臂撒娇,便先退到了一旁静观其变。
“爹爹,家里无聊得要死,您就让我多留几天陪陪姨母嘛,玉儿不惹事就是了……”薛碧玉缠着薛子胥的手臂软声央求道。
薛子胥却不理会她的撒娇,轻叱道:“不许胡闹!想丢爹的脸么?”
“爹——”薛碧玉马上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拖长音唤他。
薛子胥被她这么一唤心也软了,却还是掐掉了她的希望,严肃道:“不行!快向姨母辞别!”
薛碧玉闻言水汪汪的杏眼顿时涌现泪光,生气道:“哼,爹总是这样……把玉儿当成笼中鸟,干脆闷死玉儿算了!”说罢,扭头便跑。
薛子胥没料到她会突然有过激反应,见她人就快奔出了院门不由心中一慌,追喊道:“玉儿……”
薛碧玉闻声气呼呼回头,没留神院门有门槛,脚下一绊身子顿时失去平衡收势不住,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摔了个狗啃泥。
“玉儿!”
薛子胥抢身扶起她,一面紧张地检查她有否受伤,一面关心地问:“摔伤了没?有没有哪里疼?”
“哼,不要你管!”薛碧玉毫不领情地推开他,坐在地上捂着脸哭,呜咽道:“每次都是教训完人后又哄,呜呜……讨厌爹这样……”
“这……”
薛子胥顿时啼笑皆非,被她这么一闹既发怒不得也哄不下去,只能干瞪着眼。
一直当看客的秦晓雪连忙走近前,调解道:“妹夫,玉儿既然觉得家里闷不愿回去,不如便留她与我做做伴,过些时日你再接走如何?”
“可是……”薛子胥犹疑不定,刚一开口便被薛碧玉的哭声打断。
“呜呜呜……”
薛碧玉见有人出来帮腔马上哭得更加起劲,不时还用哀怨的眼神盯着他。
薛子胥被她盯得心烦气躁,只好无可奈何道:“玉儿娇纵,让夫人见笑了。她若在秦府惹事,您只管替我教训,治一治她的性子也好。”
秦晓雪瞟了已经收泪的薛碧玉一眼,不以为然笑道:“妹夫严重了,玉儿不过是孩子心性,再大些便好了。”
于是,薛碧玉如愿留在了秦府。
早出晚归的秦霩并不知母亲在他出门后做的一系列事。当他一脚踏进秦府大门便感觉下人们有些诡异,目光闪缩畏惧,平日行礼还会问安,今日人人静若寒蝉。
一路走,下人们的模样如出一辙,他的疑虑不由更大,正按捺着准备问跪在路旁的几个丫头,便见前面自己的母亲迎了过来。
看见母亲不奇怪,看见母亲身旁还跟着个妆容精致、衣着喜庆的陌生少妇就奇怪了。
秦霩的目光在那女子身上扫过轻皱了下眉,随即不着痕迹敛住不豫笑着迎上去,“娘,我回来了。”
秦晓雪将旁边女子往前一推,笑吟吟道:“可巧一出来便见着你回来,霩儿,这丫头叫瑞宝,是娘给你的赔罪礼。”
“瑞宝叩……叩见将军大人……”瑞宝颤颤地行礼,一副怯生生模样。
“赔罪礼?”秦霩不理她,不解地看向自己母亲。
“娘今日替你清理了几个心术不正的侍妾,所以才用瑞宝丫头来做补偿,希望霩儿你不要生气……”秦晓雪轻描淡写解释,笑吟吟瞟了眼笨拙的瑞宝。
秦霩马上变了脸,不待她说完便张口问:“侍妾?哪几个?”
“除了佳容之外,之前娘硬塞给你的那四个。”秦晓雪皱眉看他一眼,温吞答道。
秦霩闻言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诧异,娘恨不得他多几个女人快点帮秦家开枝散叶,怎么一下子把四个人处置了?
秦晓雪看出他的疑虑,一边搀住他往内院走,一边心领神会笑笑道:“等下娘慢慢给你解释,你刚回来先歇歇气。”
他点点头,已了悟下人们的异常由何而来,心中为那几个妾的下场感到担忧。
回神时,他眼角余光瞥见瑞宝和下人们仍立在原地敛眉低首隔了几丈远,不禁觉得奇怪,却听母亲在耳边絮絮叨叨。
“……昨日她贴身丫头说,她恐怕挨不了多久了。虽然娘一提她你心里便不痛快,不过想想终归是娘亏欠了她……”
“娘,你在说什么?”
秦霩虽没听清她前头话语,但还是猜出她念叨的是阿媚,不禁皱起眉头。
“唉……”秦晓雪未语先叹,叹罢瞥着他道:“昨日她突然求我应她一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一声……”
秦霩觉得稀罕,阿媚向来与自己母亲水火不容怎会突然开口相求?他禁不住好奇问:“什么事?”
秦晓雪顿了顿,才缓缓道:“她希望死时能有个体面身份,想认祖……”
“不可能!”
“归宗”二字不及出口,秦霩便遽然变脸打断,随即斩钉截铁补充:“休想!”
秦晓雪对他的反应并不以为然,只是故作无奈地叹息:“唉,娘知道你的心思,可她说如果不能便立刻自尽,这如何是好?”
秦霩顿时被她的话击得措手不及,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随即又扼住不住质疑阿媚是否会真的做出以命相逼的事。
、祸事无故从天降
阿媚一起床便听说了震荡秦府的四美事件。秦晓雪一夕之间就将她们打落了谷底,她不禁对她的手段感到齿寒。
正思忖间,铃儿忽然将药碗递到她面前,招呼道:“夫人,该喝药了。”
她若有所思地接过药便往嘴里灌,直到铃儿伸出手接住碗,她才回过神松手将空了的碗给她,扯出手绢擦嘴。
铃儿接了碗并没有马上出去,欲言又止地立在一旁。
阿媚只当没看见,经此一事后,她对这个丫头仅存的信任已荡然无存,看着她便生厌。
铃儿见她不理睬她,于是把药碗磕在地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红着眼圈哀声道:“夫人,您把铃儿拖出去打一顿吧,看见夫人这样铃儿心里难受……”
阿媚看见她这副模样,不禁讥讽笑道:“昨日见你倒挺欢喜,怎么今日就难受起来了?”
“夫人……”
铃儿顿时满脸羞愧,掩住嘴啜泣起来。
阿媚无动于衷地看她哭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开口道:“起来吧,出去给我办件事,尽会哭有什么用?”说罢,实在嫌恶她涕泗横流的模样,于是将适才擦过嘴的手绢扔给她。
铃儿马上感恩戴德地捡起那手绢擦泪,绽开笑脸应道:“谢夫人。夫人请吩咐。”
阿媚懒得看她的滑稽样,把脸撇到别处吩咐道:“这府里的大夫治病成效慢,你去东街市集怀春医馆请李大夫来,那年我发病请他看不消半月便好了。”
“是夫人,铃儿现在就去!”
铃儿马上抓起地上的药碗,应了声便站起身兴冲冲朝外头奔。
阿媚连忙在后头叮咛:“记得提一提我旧时身份,他念是旧客指不定会带些好药过来。”
“夫人放心。”铃儿在门前回头朝她露出安抚一笑,随即轻手带上门。
铃儿将李大夫带回来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
阿媚睡眠浅,一听到动静便醒了。
铃儿在外头通报了声便领着一对中年男女进来。只见那男的身材颀长,蓄了一抹山羊胡,长袍直到脚踝,完全不像个大夫反倒像酸儒。
那女的也生得高挑,模样却平平无奇,只匀称身材还有些看头和余韵。
两人进来后马上躬身向阿媚行礼:“见过夫人。”
阿媚见他夫妻同来于是取笑道:“李大夫,你夫妻二人同来莫不是惦念我这故人?”
“夫人取笑了。”李大夫有些脸薄,不适地笑了笑,解释道:“听闻夫人身体抱恙,恐有不便之处所以才将略懂医理的内子也带了来。”
“原来如此”阿媚笑着点了下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李大夫在铃儿搬到床跟前的凳子坐定,一面从随身药箱里取出脉枕搁在膝上,一面察看她的脸色,礼貌道:“夫人还是躺好,让在下先为您把把脉。”
阿媚点头,在铃儿的搀扶下躺回床上将手递给他。
李大夫挪着凳子坐近了些,适才将她的手放在脉枕上开始号脉,眉头在渐渐摸清她的脉络后禁不住蹙了起来,略显为难。
他迟疑一会儿,才叹息道:“依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有些棘手,恐怕……”
“会留后遗症?”阿媚打断他问道。
李大夫点了下头,答道:“以后可能会有胸闷气短之症,偶尔心律不齐、心绞痛……总之夫人诸事注意,控制好情绪、饮食和作息便无大碍,但万不可再受这类刺激,否则性命堪忧……”
阿媚于是抽回手,苦笑道:“那请尽你所能为我开药调理吧。”
李大夫又点了下头,将脉枕收回药箱里,然后起身到一旁写药方去。
李夫人则凑到跟前来,面带关切地问阿媚,“夫人可有其他地方不适?难以向我夫君启齿的妇人病之类有没有?”
阿媚强打精神笑了笑,道:“确实有些难以启齿的症状……”说到此处她顿了顿,刮了立在一旁的铃儿一眼,随即吩咐:“你到那边看李大夫写药方去,姑娘家不许听!”
铃儿自然而然联想到了男女方面的事,脸上顿时一臊低着头走了开去。
阿媚于是拉住李夫人的手,凑到她耳边窃窃吐露自己的难言之隐。
铃儿刻意放慢脚步听,却只听到“淡欲”“不适”“带下”等字眼,一时困惑有何不可听又怕阿媚瞅见自己磨磨蹭蹭的模样发怒,只好赶紧走到李大夫那去。
阿媚见她在那边立定,适才进入主题问李夫人,“如何?”
“已成。”李夫人笑着回答,脸上有些得色。
阿媚脸上顿现喜色,感激道:“谢谢。”
李夫人不置可否地挑眉,眼角瞥见那边没人注意她们,才在袖底将一小包东西传到她手中。
“那丫头亮了你的身份后我便知道你会需要这个,你当真要这么做吗?”
阿媚迅速将东西收好,无可奈何答道:“我也只是防范于未然而已……”
李夫人却骂道:“活该!明知是个冤家还要趟这趟浑水……”
阿媚无奈地叹了口气,并不作声辩驳,心中凄楚道,我何曾想这样,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李大夫夫妇走后,阿媚又睡了一觉,睁眼时已是黄昏,霞光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