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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大胆的决定,大胆到拿命悬一线的楚濯漓去赌,如果不成功,就会引起那寒气又一次的疯狂,而那时的楚濯漓,再没有任何回魂的机会,同样,功力反输也会给她带来重创。
所有的决定,只在楚濯霄的一念之间。
他望着她,她亦望着他。
他在她的眼中读到了坚定,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信任。
“好!”楚濯霄凝重开口,落字如金。
作者有话要说:我依然不能回复大家的留言,不能给大家送分,但是大家的留言我看到了。昨天那一章很多人说花钱看不到,那是因为**又出了新抽法,我已经给弄出来了,可以看了。但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又发生,我还是暂时在作者有话说里再放一遍吧。
天哪,这个贱受,每天发文比便秘还痛苦,一个多小时发不出来,呜呜呜……大家也忍耐下哈。
今天的章节:
美美的一觉,然后在清晨暖暖的阳光中沐浴幽幽花香,实在是人生一件乐事,若是此刻有一壶花茶,几叠精致的糕点,混吃混合的整整一日,多美。
想到这里,她脚步轻缓,优雅的行向院落,因为在那里,肯定有位白衣翩翩的公子,沏着一泡清茶,拈着糕点,悠闲的等她。
脑中想着,脚下走着,不出意料之外的看到庭院中楚濯漓捧着手中的白瓷盏,白皙清透的面容藏在升腾的茶汽后,身边的竹几上,几个小碟,各色点心摆满。
楚濯漓不愧是知心知意的蓝颜。单解衣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才抬步,她的目光看到,不远处的树下,一道黑影高大伫立,粉色的桃花瓣落在他的肩头,顺着手臂的弧度轻轻飘落。
楚濯漓手指略伸,引向竹几,“昨夜是我顽皮,兄长莫怪。”
还有两盏新泡的茶。这剔透的人,连楚濯霄的出现也算计好了。
紧绷的面色在温暖的浅笑中慢慢松弛,一言不发的走向小几,捧起了那盏茶,浅浅的就口一抿。
“知道我会生气,何必招惹?”楚濯霄的表情,冰冷。
“知道你不过气两日,舍不得伤我。”楚濯漓的平和下,闪过一抹调皮,“我又担忧什么?”
忽然间,单解衣能理解楚濯霄的无奈了,面对这样孱弱的人,无害的笑容,即便知道故意,又怎忍苛责?
楚濯霄别开脸,但是她清楚的看到,他的嘴角一缕淡淡的笑容闪过,眼底温暖。
他的笑,与楚濯漓始终温暖不同,更像是冬日阴霾许久不见晴日后乍然一现的烈阳,让人不敢对望,夺目刺眼。
他的手,探上楚濯漓的手腕试了试体温,“这两日可好?”
“好。”楚濯漓拈起一片玫瑰干,啮咬中的动作清隽秀美,“许久不曾睡的如此香甜了,兄长记得谢谢单姑娘。”
楚濯霄的脸又是一绷,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漓。”楚濯霄取过一旁的厚厚软裘,盖上楚濯漓的膝盖,“我看你与她过从甚密,是不是钟情于她?”
没有称呼,没有名字,就一个她字,可见他一贯的冷漠了。
但是这个问题,却又差点让单解衣笑了出来。
她与楚濯漓,算得上一见如故,是新友、又是故交的感情,他们可以聊风花雪月,可以琴棋书画,也可以品茶谈史,因为那人身上天生的亲近感让她无法设防,可这与钟情,似乎天差地远。
亲密、亲昵、亲热,有时候真的不是因为爱情。
那和暖的笑容噙在唇畔,犹如噙着一瓣花蕊嫩尖,让人心底颤颤的,她等着楚濯漓出声取笑楚濯霄。
如果说天下间还有人能不动干戈的制住楚濯霄,当非楚濯漓莫属了。
“如果我说是,兄长怎办?”短短的回答,差点让单解衣栽了个跟头,无声以对。
“那我向她提亲?”楚濯霄的声音硬邦邦的,就连说提亲,也仿佛是寻仇般冰冷无情。
“让她娶我吗?”楚濯漓低下头,慢慢的啜着手中的茶,“然后为我运功吊命,多撑上几年?”
单解衣手指抚在腮边,微笑着。
楚濯霄的算盘不错,自己若真是喜欢楚濯漓,自然是要为了他的命倾尽全力,楚濯漓多活几年,至少楚濯霄是开心的。
楚濯霄端着茶盏,在动作中沉默着,思量着。
“话说,即便是上青楼找小倌,花了钱也要给点甜头。”楚濯漓忽然抬起脸,表情无辜,“我一个药罐子活死人,连最基本的人道都不能,你让我拿什么甜头给她救我的命?”
“噗……”楚濯霄口中一口茶喷了出来,手指捂在唇边轻咳,“漓,这样的话怎可随便挂在嘴边。”
“江湖中人向来不拘小节,兄长什么时候开始矫情了?”楚濯漓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单解衣来的方向,“你可还记得两年前的‘蓝衣坊’,可还记得那倾国倾城的楼公子?我既无他人之貌又无他人之才,更无他人的风情,如何留得住潇洒不羁的‘紫衣侯’?”
这一次,连纯心想看热闹的单解衣也不得不出面了,再下去,楚濯漓的口中还不知会说出些什么。
脚步故意重了些,她慢悠悠的走出回廊边,与戳濯霄的目光触了下。
两人客套而疏离的颔首招呼。
“楚大宫主好。”
“单姑娘早。”
楚濯霄抱拳,似有离去的意思,楚濯漓恰恰好的开口,“解衣早,试试我刚冲泡的茶。”
望着那张春风拂柳的笑容,谁又忍心拒绝,她点头应了声。
楚濯漓的手伸向茶盏,有些力有不逮的顿了顿,眉头蹙了起来,呼吸忽然急促。
“我自己来。”
“你别动。”
两人同时出声,同时伸手,她的手盖在茶盏之上,楚濯霄的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温暖与清凉交叠,停住。
楚濯霄瞬间抽离,神色有些许的不自在,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
单解衣执起茶盏,凑向口边。在手指挪近时,鼻间扬起淡淡的冷香,既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楚濯漓。
她瞥了眼楚濯霄,平静的饮了口,那冰冷如雪山的清高俊美面容,让她不由想到了昨日他披散着发丝的无助,那涔涔滴在她身上的汗水。
刹那有些失神,手中的杯子晃了晃,幸亏武功在身,立即稳住。却看到了身旁楚濯漓蹙眉的表情下,饱含深意的双瞳。
她投去警告的一眼,楚濯漓淡淡的笑着,摆手,“没事,比前阵子好多了。”
楚濯霄再度抱拳,不等他说话,楚濯漓又一次轻叹,“兄长,我许久不曾到山间走走了,能陪我看看吗?”
那叹息,浅的仿佛人世间最后一抹眷恋,让人心酸。
楚濯霄的脚步,生生的又一次停住,慢慢的点头,“好。”
以楚濯漓现在的状况,她绝不敢离太远,他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病,这一场游玩,注定是三人同行。
山林间,竹枝沙沙的摇晃,潺潺水声远远的飘来,风中刮过鸟儿清脆的啼叫。
楚濯漓显得格外的开心,身上洋溢着快乐的气息,“解衣,你知道吗,少时兄长常常背着我,带我出来玩。”手艰难的抬了下,指着大树下的阴影,“我就坐在树下,然后他捕鸟儿、抓鱼,兄长还会学樵夫渔人唱山歌给我听。”
话语中,是她想也想不到的青葱年少,无忧无虑的岁月,在楚濯漓低低的声音中娓娓道来,也别有一番感触。
他抬起头,仰望着头顶竹林,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那时,我还没有如此病弱,那时,兄长还未有梦魇。”
一句话,楚濯霄别开了眼,双唇紧抿。
楚濯漓的语气很平和,声音也是淡淡的,偏偏就是这种静静的口吻,轻易的勾起人心底的涟漪,莫名的感动。
他望着青青的竹节,眼中忽然爆发出一抹闪亮,“你还记得少时,你给我做的竹筒饭吗?”
楚濯霄的表情更加怪异,脸色微红,“我不会,结果全是烤糊的米粒。”
难得看到楚濯霄这样的神情,单解衣轻声笑了,“漓想吃么,我回头做给你吃。”
手掌挥过,一棵青竹应声而倒,切口整齐犹如刀削,单解衣回首笑着,“要做竹筒饭,用刚削的青竹,灌些米粒和青豆玉米香菇,再灌少许水,将口用软木封好,在火上烤小半个时辰,就可以吃了,到时候满口竹香,最适合你。”
楚濯漓若有所思,“解衣这是从丐帮学来的吗?”
单解衣笑容凝了下,不答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就地取材这是丐帮的风格,总能发明些怪异的吃法,你说放青豆玉米香菇,想来传授解衣这方法的人,对吃挺讲究。”他轻喘着,眼中几分揶揄,“你既吃过,想必那人为你做过,感情匪浅啊。”
单解衣靠着竹枝,一声长长的叹息,“哟……你人还没过我的门,就敢问我的事?”
方才她站在一旁偷听,料想楚濯霄也定然察觉了,索性大大方方的玩笑了事。她也不知此刻的话,究竟是楚濯漓勾起了某个人的影像,还是他此刻阳光下渐渐薄透的身形。
总有一种错觉,楚濯漓就像是阳光下的冰,阳光越是温暖他越是闪耀,却消融的更快。
楚濯漓难得的震动了胸膛,清雅的笑声阵阵,让他忍不住的咳着,咳着,抑制不住。
楚濯霄也扬起了浅笑,但是这浅笑还未全绽放,就震在了唇边,手掌一捞,抱住了楚濯漓缓缓滑落的身体。
单解衣同时伸出了手,握上楚濯漓的脉门。
凌乱的冰寒之气在他身体里狂乱的冲撞着,肆意的洪流想要找到宣泄的方向,一次比一次刚猛,一次比一次霸道,似要将那原本脆弱的筋脉彻底撕碎搅烂。
鲜血从口中喷出,刹那染红了他的白衣,那秀发在楚濯霄的怀中渐渐垂下,垂下……
为什么会这样?原本安好的气息早在她每日的行功中蛰伏,眼见着已有起色,又为何突然爆发?
单解衣想不通,也不由她再有时间去想,她只是伸手接过楚濯霄怀中的人,吐出两个字,“守关。”
一只手牵引抽离着他身体里的寒气渡到自己身体里,另外一只手尝试着输入暖意,可才探入一点点,那寒气就涌动的更加疯狂,拼命的想要将她驱赶出她的身体里。
楚濯漓的筋脉越绷越紧,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