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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为我马首是瞻,又怎会连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一声冷哼,生生将忆夏的话堵了回去,那双冰瞳散发着穿透人心的光芒盯着忆夏的眼睛,“大战在即,不知谣言会乱人心吗?若是真关心盟中大局,我可以不究;若为私利,别怪我不记旧情。”
这话,落在有心人的耳朵里,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忆夏的脸色,苍白无血色。
他冷然,万事在心却不喜多言,不代表会允许他人侵犯到身边依然沉默;他重情,却不会纵容。
狗儿的唇角噙着几分赞赏,在偷眼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
从所有的指责开始攻击她的时候起,他就不自觉的跨出这一步,以身体牢牢的护卫住她。
从认识他起,他就固执的不要她的保护,强势的张开他的羽翼,在沉默中强势着。
目光的停留换来他的回首,他瞬间捕捉到她眼中的心思,在些许的错愕时,冰寒散去,温柔重归眼底。
“你要去休息会吗?”那寒冽的气势消散,她几乎听到了厅中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看来有时候,“奸妃”也能做点好事的。
她不想走,心头的疑虑让她极度想见到楚濯漓。
摇首间,她的目光寻找着,望着一旁的椅子,考虑着是不是要大咧咧的坐上去。
大厅中,只有这正中间的位置是空着的,但是很显然这个位置属于他。
看穿了她的想法,他柔和了唇角,而她也毫不客气的拿过他中的小包袱走向那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中打开包袱,“忘情”的香气飘散在大厅中,“你们继续,不用介意我的存在。”
有人愤然她的大胆,却在盟主纵容的神情中不敢出声。
她架着胳膊,悠然的饮着,耳边听着他们议事。
他们的议事从结盟的门派到各派在这场江湖无差别的厮杀中损失,乃至每一个门派安插的人员,如何防御如何进攻,多少人员多少银两,都在商议的范围内。
日头,在渐渐落下,已是不知几个时辰过去。他就这么站在她身边,听着下面人的汇报,中间有人搬了椅子,却被他推拒。
他喜欢这种感觉,站在她身边,看自己的影子落在她身上的感觉,就像是将她包裹在怀中般。
这种枯燥的议事,椅子上的人早已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悠然的睡了过去,每一个面对“鬼影”汇报的人,少不了的看她几眼,嫌恶却不敢说。她也睡的香甜,半点不受干扰。
“盟主,这几日,我们扫平单凤翩联盟中五个门派。”一名男子站了起来,神色肃穆,“单凤翩几乎放弃了放手,想要全力一攻,既不支援也不防守,得手轻易。”
说到这,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
“谁下的命令?”与他表情相反的是“鬼影”此刻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愈发的深沉,“副盟主吗?”
狗儿的轻阖着眼,本是悠闲拍着椅背的扶手停了下来,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是楚濯漓的主意,他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更不可能是楚濯霄的主意,听他此刻的话语就明白了。
“不是。”男子很快的回答,“副盟主强调只盯着他们动态,不许私下动作。可是您知道我们被白道联盟打压了这么久,还被他们连连挑衅,兄弟都是道上混的,哪压得住这怒火。”
“是谁下的命令,谁动得手?”声声冷硬,强势逼人。
噎了噎,男子的目光下意识的望向忆夏的方向,“前几日探子来报,发现了他们防备松懈的五个门派,还是常日与我们仇怨最深的门派,众位香主曾私下议论要不要突袭,决定向副盟主请示,可是忆夏堂主说……说……”
说了半天,他还是没说下去。
“说。”低喝,男子忍不住的瑟了下。
“我觉得偷袭他们,一来可以打压他们最近的气焰,还能提升联盟的士气,所以没有请示副盟主,直接下达了命令。”忆夏平静的开口,但是眼神,已经开始躲闪。
“你的命令不足以调动他们。”他目光转动,刀锋般刮过,“你动用了我的令牌?”
“是。”忆夏回答的干脆,目光不屈的与他对视着,“那日我本想请示您,结果根据下人的指示,却发现您在厨房中做着糕点,见到我时不仅没有询问半分外面的情形,只让我替您将衣衫拿去给她披着,生怕她睡在树下冷着了;于是我索性偷了您的令牌号令他们偷袭,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您要罚就罚。”
“我的令牌非我本人持用无效,你擅动令牌,他们难道不知道规矩吗?”他的冷哼震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因为她是众人心中看好的未来盟主夫人,只要立下功劳,到时候众人一齐起哄,还怕盟主不娶了她,怎么都比一个迷的盟主失了心智的女人的强。”清灵灵的嗓音突兀的出现,语调慵懒,更似玩笑。
偏偏就是这玩笑之言落在一干人的耳内,齐刷刷的看向声音的来处,又在抬头间迎上了盟主锋锐的眼神,齐刷刷的低下头。
只有忆夏,刚毅的眼神与“鬼影”对峙着,更刺出厉芒逼向他的身后,椅子上那玩笑声音的始作俑者。
“鬼影”也想回头,因为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太过冷静,太过从容,那淡淡的语调,让他震惊。
“我纵有私心,也是为了盟主。”忆夏强硬的回答让他没有机会回头,“如今单凤翩纠集数十门派围攻我‘望云峰’,若不是日前得胜的喜悦,只怕全盟兄弟心早乱,人心不定了。”
此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她希望他能正眼看自己一下,能够肯定她这些年为他作出的努力。
她得了无数盟中人的支持,冷静的头脑,行事的有度都被人赞许着,更有人私下说,即便昔日江湖中风头最盛的女子‘紫衣侯’也不过如此。
她想要他的肯定,想要他知道,她不比那个女人差;更不会……比眼前这个小姑娘差。
眼中,战斗的火焰胜过了一切,她第一次如此与自己最尊敬也最挚爱的人对峙,她渴望证明自己,心头甚至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要让盟主知道,谁才是最适合站在他身边的人。
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躲在他的身后,为什么不能出来与她公平一斗。
她看到,椅子上慵懒挂着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明媚的眼中一片清明,哪有乍醒的迷茫。巧笑着,指尖勾着酒壶站了起来,衣裙如瀑泻下,惊艳眼眸。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忆夏心底的呼唤,她从“鬼影”的身后行了出来,虚浮的脚步还有呼吸声都可以清晰表明她没有武功的事实,但那从容的姿态,执酒逶迤的潇洒,辉映了夕阳下的大厅。
这女子,天生有一股魅力,吸引着人信服。
这句话响彻在每一个大厅中人的心头。
“若不是你私自行动,又怎会有今日单凤翩围攻‘望云峰’的借口?若不是你偷袭彻底激起白道人心中的怒火,又怎会如此团结?白道门派一向爱惜羽毛,从不参与江湖纷争,若不是手段过于惨烈血腥,怎会让他们出手?”她的声音不大,也不严厉,娓娓诉来煞是动听,话语中的力量却震撼,“你偷袭是不是轻易得手不费吹灰之力?你难道就没想过这是单凤翩故意留给你的空隙,只为了让白道彻底团结在一起?你追随副盟主也有十余年,他的心智算计可曾出过错,他的决定怎容人质疑,若不是你私心太过,又怎么会犯下如此大错?”
几句话让忆夏彻底失声,几度噎然。
直到女子站定眼前,那强大的气势笼罩上身体,不怒而威的眼神令她情不自禁的垂下头,又忽的抬起,“那又如何,黑白两道势均力敌这么多年,盟主的威信在,我们又有何惧怕?”
她不是不承认错误,而是不愿对这女子低头,因为这女子此刻的姿态,神情,都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让她无论如何也超越不了,却无比想要超越的人。
“没错,我们本就不惧怕白道联盟,来就来。”
“忆夏姑娘也没错,说不定他们来了,我们早日一战,免得长年累月的斗下去。”
“就是,彻底消弱他们的势力,大派参与其中不是更好,让他们十数年都无法恢复元气,免得口口声声我们是邪魔歪教。”
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刻支持了忆夏。忆夏的目光里,又一次闪烁起了挑衅的光芒。
谁,也不能撼动她在盟中的地位和人心。
眼前这个女人,更不可能!
她看到,那张无双的容颜轻巧的勾起了红唇,几是不屑的冷嗤了声,“不惧单凤翩,你也不惧官兵吗?不惧朝廷的千军万马吗?”
厅中,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你少危言耸听。”忆夏的脸色愈发白了,咬牙出声,“江湖恩怨和朝廷有什么关系?”
狗儿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只将一双目光投了出去,望出大厅,落在虚空的夕阳余光中。
“朝廷,从不承认江湖的地位;在上位者的眼中,但凡结派习武者,都视为有谋反意图,所以江湖门派绝不能发展壮大,所以白道那些名门大派或是打着镖局、山庄的他途招牌,或是有朝廷敕令受官府监管,就连丐帮这样的门派,都要打着乞讨的名号分散放能保全。从古至今,有哪个绿林门派真正壮大过?你真以为他们都是邪教外道而被白道灭掉的吗,那是因为行事不受管束的门派,是不容于官家的,真正出手的手朝廷。你又以为朝廷真的会对武林江湖放任不管吗?历朝历代官家都有专门安插在江湖中的眼线,统管制衡,一有异动立即上奏朝廷。”
她的话让在座的所有人瞠目结舌,唯有“鬼影”依然平静如初,没有变化。
“哪、哪有你说的危言耸听,为什么我们从来不知道有什么眼线,有什么制衡。”忆夏强硬的回嘴,但底气已不如从前。
“这些眼线不同于他人,他们只忠于朝廷,只要江湖不起风云,他们就维持着自己的地位不变,若有事端,只需上奏朝廷便可,你们又怎么会知道?还记得被你杀掉的言陌容吗?他是江湖中声名狼藉的玉公子,却手握近二百朝廷眼线的联络,